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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善乾脆盤腿坐在了椅子上，道：「那就一共十七年了，這還是我們書多，先生也好，這才能如此順風順水，換他們，少則十七年，多則一輩子，怕什麼？」

「搬走了，昨日開始搬的，東西再多，明日也應該完了。」

白善就瞥了他一眼，問道：「你讀書多少年了？」

白善懶得和他糾結這一兩年，道：「行，十二年，你什麼時候能考官？再過三年，還是五年？」

白二郎又掐著手指算了算，糾結道：「三年應該也可以，就不是很有把握，而且你們不是還計劃著去高昌遊學嗎？五年吧，不那麼緊張。」

白善不僅熱情的將自己的地址給他們，還熱情的記下了他們的地址，一回到客棧就在名單上畫圈圈，滿寶在一旁指點：「這位文公子手上有一本《堯舜錄》我沒見過和聽說過。」

他自以為自己看過的書夠多了，但來了這一趟才知道，就算是崇文館，裏面的藏書也是不夠用的，更別說ｈｔｔｐs://ｍ•ｈｅｔubooｋ.com•ｃoｍ他還沒看去多少藏書呢。

等走的時候，這次文會和詩會就算結束了。

白善就畫了個圈圈，將交換了名字地址的人的信息記錄好，白善就丟下筆，往後靠在椅子上長出一口氣道：「明天是不是要去紅田村了？先生去嗎？我們沒幾天假期了吧，想回家了。」

白善一邊圈圈一邊問：「你怎麼知道的？」

白二郎立即道：「不對，是十二年！」

「他自己說的，他說《堯舜錄》後有一段黃帝百穀載記，我想借來著，只是不熟，不太好開口。」書可是很珍貴的財產，除了他們三個會彼此開放自己的書籍外，和其他人借書都要小心些，要麼關係特別好的才會開口試探一二；要麼就是拿出同等重要的書來交換借閱，不然一般是借不到的。

白二郎信倆人才有鬼，暴躁道：「快說，這其中還有什麼奧妙？」

滿寶道：「最近脾氣見長呀。」

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十幾個學生和文人擠上來問白善和白二郎要地址，回頭他們可以寫信交流。

滿寶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道：「快了，快了，明天一早我們出發，我們車馬快，巳時左右應該就到了，只要夏氏肯配合，一天應該能辦完。」

於是纏著白善要地址。

而他今年才十六歲左右而已，這麼年輕，由此可見他的前程。

而被圍在中間的周滿三人覺得今天又是疲累的一天，他們面前擺了紙筆，與人論文的時候，有不懂的便要詢問出處，記下后還要簡短的總結一下他們的觀點，等回去再找書琢磨。

白二郎看向滿寶。

白善和滿寶就撲哧一聲笑出來。

白二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白善，遲疑道：「你們這麼好？竟給夏氏出這麼好一條大計？」

兩位大人湊在一起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後便要上車離開。

他是何苦來哉？

滿寶道：「先記下，回頭我們書信來往熟了，和-圖-書我們可以拿書和他交換借閱。」

滿寶連連點頭，還衝白二郎眨大眼睛。

白善揚眉，滿寶便道：「順便看一看宅子和族學辦得怎麼樣了。」

魯大人見周滿念生恩，願意認商州這個故鄉，一顆心徹底放下，和周滿心情愉快的談論起來。

甄大人心有戚戚焉的點頭，剛才聽白善他們和樓下的文人論文，連陪坐的博士學官都下場了，他都能接住七八，可見其能力。

「那兩塊地你打算怎麼辦？」

魯大人便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們能夠平和的解決最好，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家族內務我們這些外人是最不好插手的。」

「周滿這幾日參加文會只說自己是回鄉省親，提起夏氏也沒有怨忿之言，既如此，我們就不必插手管了。」魯大人頓了頓后問道：「那個誰誰誰，就佔著她老宅的族人搬走了？」

白二郎瞪著他們看，連著熬夜三天高強度的學習，換誰都會暴躁的。

「你幹嘛非得讓他們辦族學？以後養出來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才來了與你做對？」

白善搖頭道：「我們脾氣是越來越好，你怎麼卻是越來越差？」

滿寶道：「十七年以後說不定我都不當官了，而且我又沒有害他們，什麼仇值得他們記上十七年？」

走了以後，他忍不住扭頭和甄大人道：「如此機敏體貼，難怪上至陛下娘娘，下至太子眾臣都喜歡她。」

白善憋住笑點頭，「可不是，我們人美心善。」

白善這才不再逗他，笑著解釋道：「夏氏不是那麼富裕的，他們要辦族學，一開始不顯，過個三年五年，只怕會有些供應不上，到時候他們精力自然會轉移，省得來找滿寶的麻煩。」

而周滿雖是女子，但也不遑多讓，難怪不僅可以當太醫，還能在崇文館中任編撰，其之所能，並不只在於醫道上。

甄大人道：「誰說不是呢？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偏還都有理，我們怎麼判呢？」而不管怎麼判都會落人埋怨，有時候他們自認公正，說不得雙方還都埋怨他們呢。

在上和*圖*書車前，魯大人回頭看了眼將他們送到門外，已經回到酒樓里被簇擁起來的庄先生師徒四個，不由點頭道：「果然是後生可畏呀。」

白二郎早想回去了，他是想來遊玩的，不是學習的，結果出門遊學，要學的東西竟比在崇文館里還要多。

滿寶嘿嘿一笑道：「族長先租種的那塊，直接給族裡辦族學，敦促他們儘快把族學開起來，不過今年兩塊地的租子我卻是要的，回頭去地里看看，等夏收和秋收，我讓我大哥和五哥來收租子。」

甄大人笑著點頭，便問道：「大人，那紅田村夏氏那邊……」

其實他們還想問周滿的地址的，但因為她是女子，一時有些猶豫，但聽說他們三人是住在一起的，大家便覺得知道了白善二人的地址，那便也知道了周滿的地址。

白善便給他們了，他也想和他們搞好關係，回頭看能不能從他們手上借一些沒看過的書。

白二郎就掏出手指頭來數，白善就道：「別數了，不算你進學前堂伯給你的啟蒙，有十一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