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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幾個地方太醫署要準備夏疫的藥材，需要京城這邊的太醫署撥款下去。」

正要夾肉丸子的白二郎默默地放下了筷子，這可是最後一個肉丸子，他一個都沒吃著！

「也是郭孝無能，聽說當時他們都把龜茲王城打下來了，結果愣是因為輕敵鬆懈給丟城了。」

白二郎一咬牙，「要！」

白善扭頭看她，見湯汁沾住她的臉頰，因為咬了一大口肉丸子，整張小臉都鼓起來了，他不由失笑，拿帕子隨手給她擦了擦臉，小聲問她，「誰惹你生氣了？」

戶部尚書家辦酒宴，那排場肯定不能小了，來的人很多，有請來的，也有不請自來的。

白大郎給他弟弟夾了一個雞腿，哄他道：「吃雞腿。」

白二郎有點兒心有餘悸，「大哥，我也快要辦酒了，到時候他們會不會也這麼灌我？」

這人可就有點兒多了，滿寶怎麼會跟他們有矛盾？

「這不應該是走地方縣衙的財政嗎？怎麼還讓京城這邊出？大和_圖_書晉有多少個州縣？要是所有州縣都讓京城出錢，國庫有多少錢給他們？」

「讓家裡的下人去種痘，他們不會把天花帶回我們家裡吧？」

「最後不是又封回去了嗎，陛下還親自給他治喪，算是全了他的面子了。」

不少客人都明裡暗裡盯著劉煥，畢竟他今天是主角，見他如此便嘆氣，「運氣可真好呀。」

白善怎麼想也想不透，既然想不透他就不想了，決定回去問她，於是伸手給她夾了一個肉丸子，笑道：「喜歡吃就多吃點兒。」

白二郎和白善一臉無辜的和白大郎對視。

白大郎就道：「這隻雞是烤的，外面還塗了蜜，所以你要不要吃？」

「是啊，去年周滿出京，多少人做了看笑話的的準備，想著西域那邊能有什麼好方子？就是有，你空口白牙的要，人家就能給你？」

於是劉氏的青年族人很快找了來，呼啦啦的擁著劉煥道：「小弟還小，這杯我替他喝半杯，m.hetubook.com.com剩下半杯讓他自己灌了以示尊敬。」

話題就被大家混著扯開了，大家笑鬧起來，不少人起鬨著要灌劉煥酒。

「誰知道他們運氣這麼好，竟然還真的找回了方子，一行就不算虛行，又碰到陛下西征，幾個人竟然跟著西征大軍走了一路。」

「當年跟著陛下打出來的人，誰死了陛下不給他們治喪？就是曾經和陛下兵戎相爭，最後打了好幾場才投降的那幾個陛下都沒計較，何況他郭孝？」

滿寶就送給他一張解酒的方子，「效果還可以，除了難喝點兒沒別的毛病。」

「咦，她怎麼也來了，不是說最近太醫院正在皇莊那邊做種痘的試驗嗎？」

醉酒嘛，回去蒙頭睡一覺就好了。

「上次太醫署上折要了好大一筆錢，打算拿去幹什麼？」

白善朝那邊看了一眼，認出了好幾位大人，都在四品上下，是各部的次官。

「不止呢，聽說皇莊那邊又在要下一批人了，只和-圖-書是京城這邊能挑選的罪奴都挑選上了，陛下正讓人去雍州一帶找發配到各處的罪奴呢，到後面要的人越來越多，不知道會不會讓我們出人。」

得過天花的人好了就不會傳染人，也不會再得天花，這是常識，難道還要用她再普及一次嗎？

於是拖著劉煥到後面去了。

劉老夫人將此景都看在眼裡，她微微皺了皺眉，低聲吩咐老嬤嬤，「去看看族裡來了幾個青年，讓他們過來幫一下他們的堂弟表弟，少年人不知收斂，喝壞就不好了。」

滿寶沒說話，不過目光朝著那桌說閑話的飄了過去。

白二郎：「……大哥，我不是小孩兒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吃雞腿，我不要面子的嗎？」

白善幾個看得目瞪口呆，連白大郎都驚住了，然後扭頭去看白二郎和白善，他成親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這樣的擋酒團？

不過他沒要手，而是直接夾著吃了。

「難怪陛下如此生氣，人死了還奪了官職。」

將桌子上的菜吃得差不多和-圖-書后，各種大人也開始端著酒杯找過來，顯然光劉煥每張桌子的敬酒還不夠，他還得坐著被人找上來敬酒呢。

「這杯酒讓侄兒替叔叔喝了吧，他現在還小，等他以後成親了您再使勁灌他。」

「結果你們看，她也就往上升了一品，連半點爵位都沒有。」

滿寶拉上周立如跟著一起溜，仔細的看了看劉煥的臉色后道：「灌醒酒湯吧，不然晚上他別想睡了。」

「要我說，劉煥能有今天也不全是運氣，不還有家世在嗎？」一人道：「他要不是劉尚書的孫子，他能得封縣男？你看周滿，還是使團主官呢，不僅找牛痘方子是首功，攻城也是首功，聽說當時就是她和白善一起佯降進城，最後一起給阿史那將軍開的城門。」

滿寶耳朵尖，隱約聽到一些議論，好奇之下就讓科科幫忙聽了聽，聽到科科毫無感情的轉述他們的話，滿寶憤憤的夾了一個大肉丸子，狠狠的咬了一口暗道：「真是一群蠢人！」

劉煥當然不能只留在他們和圖書這一桌，被劉尚書帶著各個桌子都溜達了一圈，哪怕已經有族兄和侄子們幫忙，轉了一圈回來他也雙眼通紅——醉了。

「蕭太醫也來了，太醫院和太醫署這兩年花錢多，來走關係的吧，不然後頭的錢不好拿呀。」

於是寄語去拿醒酒湯，白善和白二郎就把人放在屋中的軟榻上，給他蓋了被子，他們則繞過屏風坐在靠窗的小書房裡，長舒一口氣道：「劉家的親朋太多了。」

劉煥倒是豪爽，來者不拒，但白善幾個卻不敢讓他這麼喝，於是讓聶參軍他們幫一下忙，幫著劉煥擋一擋酒。

劉煥雖然醉了，但還沒傻，收了方子后就塞進懷裡，打算回頭給他祖父用，他才不用呢。

白善他們好歹經歷過白大郎周六郎幾個成親的場面，很有些見識了，於是甭管能不能喝，都站起來幫著擋了兩杯，然後瞅著空隙，一人扶住劉煥的一條胳膊就往後院走，被人問道就說，「我們送他去更衣，一會兒就送回來。」

老嬤嬤笑著應下，親自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