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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決定眼光層面。」楊硯淡淡道：「如果是冤屈的話，估計不用等以後，他現在就不會安分待在這裏等你們心理輔導了，那麼既然不是冤屈就是委屈……一個小市民能有什麼委屈？！無非是孩子不上進了，老婆脾氣越來越大了，兒子要結婚沒錢買房子了……你們叫我用通天眼看這個？！」

又是麻煩上門。風小小隻聽了前半句就有定論，無奈：「我不負責陰間的事情。」

風小小無語了：「死人有怨氣不甘心是正常的，但怨氣大到連城隍都鎮不住……雖然你老公是水貨，但也應該沒那麼沒用吧。」

敖潛適時把雨放小點兒，風小小拽了楊硯外套往頭上一搭就衝出去了，楊硯橫過來一眼，唐芹還在後面驚喜：「這雨是不是快停了嘿？！」

「……」

小個子也不勉強，大家都有自己隱私，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打發時間，等陸陸續續的小車過來把各自家的醉鬼都撈回去后，小個子拍拍屁股向幾人告辭。

「那撲克？」

風小小也順嘴回：「放水！」

「兩件事：第一、我把招魂幡插|你店子屋頂上去了，那邊靈氣最足也最容易引鬼注目，回頭那些鬼逛完街會在那兒集合。」

當然，陽間比如說氣候等影響對鬼魂來說並不礙事，比較麻煩的是情緒、氣氛、環境這類比較捉摸不定因素。

風小小想想，拿手機撥電話：「敖哥？！你把雨停會兒，順ｈetubooｋ.com.ｃｏｍ便看著唐芹別到處亂跑，叫二哥來XX超市接我。」

當然唐芹是醉酒中，但這種不必要的險根本不用冒，誰知道唐芹真醉假醉？！就算真醉，誰保證他不會迷糊中聽到一兩耳朵？！

一片沉默。

「……」媽的！這娘兒們怎麼比爺兒們還不要臉？！

所以人們常說鬼怪善變，未嘗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小個子確實無語了。

小黑沒聽到似的繼續：「他今天剛被車撞死，一口怨氣沒消，我和我男人鎮不住，放在城隍街不管的話，過一陣子可能會成厲鬼，丟出去眼睜睜看他消散似乎也不大好……你有辦法沒？！」

風小小頓時一口小血憋在心頭欲吐不吐，堵了好一會兒才深吸口氣：「……還有件呢？」

有時候厲鬼未必是自己真想為禍，而是到了那地步后根本就控制不住。儘管新鬼現在看起來確實是有理智，但這也不代表他在之後就不會改變。

……

「地攤貨怎麼了？！」小黑皺眉。

「……那你就看好旁邊，別讓城隍街上那些壞蛋靠近。」風小小改話頭。

這個時間外加大雨天氣，超市裡根本就沒有幾個人在，收銀台當然有監視畫面，但是這不影響說話。

風小小冒雨衝進附近一家離大排檔有個百來米的小型24小時超市，門口抖抖頭髮，而後順手把外套穿上，提了只購物籃進去，裝作買東西樣子走進比https://www.hetubook.com.com較靠里的貨櫃。

既然已經這麼大雨，那也別玩了吧，大家抓緊時間回家睡覺去，有借酒裝瘋的也好辦，直接推出去讓他清醒清醒。

「不要，你骰神來著。」

「是小黑新抓的這鬼……好像挺棘手的樣子，都快變成怨靈了，偏偏他又不肯說自己到底是有什麼事情放不下。」

「……」風小小也懶得啰嗦了，直接轉頭對楊硯道：「二哥，還是開一道通天眼吧，就當幫小黑個忙，萬一真有大事呢？！」

毫不手軟收繳了各家手機，分別聯繫其家中派人來接領自家親屬，小個子借了大排檔的雨棚往裡一坐，狐疑上下看眼敖潛：「你從哪聽說有雨的？」

「你都能拿通天眼作弊偷看骰子點數了，順手再看下個人隱私有什麼。」風小小瞪眼。

楊硯嗤了聲：「這樣不識好歹的直接丟出街去就行，老子通天眼就是拿來幹這種事情的？！」

跟在小黑身後的男鬼有四十歲上下的樣子，雙手雙腳被兩道陰氣絞纏而成的鎖鏈銬住，表情愁苦，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拖欠了工資的農民工。沉吟幾秒鐘，風小小直接問當事鬼：「你到底有什麼怨氣沒消？！」

比如說在戾氣過重的地方，鬼魂會受到衝擊或乾脆化為厲鬼，在祥和之地或有人念經時則澄澈心神或乾脆渡化……哪怕是善噁心態，對鬼魂也是有相當影響的。

「展哥英明！」m.hetubook.com.com風小小毫不臉紅誇獎，然後自然而然忽略掉對方真正問題。

小個子斜乜一眼過來，擺明鄙視風小小的忽悠。

「……那他到底有多大的怨氣？！」

三人都有些意外此鬼居然肯開口了，驚訝幾秒后才回過神來。小黑寒著一張臉喝問：「你都快成厲鬼了，還說沒事？！」

小黑不滿看風小小一眼，淡淡道：「不是我軍太弱，而是敵軍太強。」

敖潛回答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不用看了，小唐被二哥灌趴下，除非有人來抬，否則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十分鐘不到，楊硯晃進超市，四下看了一圈，很快發現風小小一行，徑直走了過來。

女媧是造人的，不是造鬼的。風小小特鬱悶這夫妻倆把自己當居委會大媽似的折騰……撿了個生魂沒法安排找自己，收了只新鬼也找自己……

新鬼抬頭委屈看了風小小一眼，雖然還不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但大概也聽得出來對自己不是好事。

唐芹抓了個大蝦順嘴嚷嚷：「這麼大雨你去哪兒？！」

新鬼面對小黑冷臉，面對風小小循循勸誘都不為所動，面對楊硯越說越起勁的毒舌卻終於忍無可忍：「我家裡挺和睦的，並不像你想的那樣。」

「還有件……」小黑把身邊一直默默低著頭的鬼魂抓到兩人中間：「這是我今天傍晚去拘回來的那隻新鬼。」

得到敖潛肯定回答后，風小小掛了電話，開始緩緩走動認真掃和-圖-書貨。小黑拽了新鬼跟在風小小身後，慢悠悠問：「通天眼？！」

楊硯也點頭，點點額心閉眼再睜開，定神看了一會兒，而後鬱悶：「我就說了不用開的，他那個根本就不能算什麼事。」

裝模作樣在貨櫃邊慢騰騰抬頭看東西，風小小放低音量問身邊一直跟著的小黑：「什麼事？」

「敖哥會看風水。」風小小插嘴搶答。

「嗯。」敖潛頓了一會兒，似乎和旁邊人說了幾句，然後轉回來：「二哥馬上就到。」沒有說我們，而是單說楊硯。這表示敖潛已經聽懂風小小意思，現在她這裏只需要一個二郎神，其他閑雜人等退散。

小黑放心，也不再說話，拖著一隻鬼陪風小小一起逛起了小超市來，偶爾還指點一下哪個牌子的薯片味道比較正點……

「好吧，其實他是氣象學家。」

中年男鬼終於有了反應，略帶遲疑抬頭看了風小小一眼，但還是沒張口說任何事情。

見到小黑回來，一副要說話的樣子，風小小擦擦嘴一站：「我出去會兒。」

之前還萬里無雲一片星光燦爛，轉眼就烏雲密布大雨傾盆……這找誰說理去？！

「說出來我們可以想想辦法，你這樣下去也不是回事的。」風小小繼續勸：「首先小黑他們會增加不必要的工作量不說，你的事情沒有我們幫忙也是無法解決，陰陽有別，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小黑搖搖頭：「不知道，我問了，但他一直不肯開口說話和圖書。」

「不一樣的好不好，死物隨便看，靈物的思維看起來時候要費精神的。」楊硯瞥眼鬼魂：「再說你看他那打扮，一身地攤貨……」

又過一會兒，小黑轉了一圈后回來，身後的群鬼已經只剩下一隻，連手上的招魂幡也不見了。

「什麼情況？！」順手往風小小籃子里先丟幾罐啤酒，楊硯開口問。

「嗯。」風小小肯定對方猜測：「這種訊問的活還是二哥比較擅長，既然他不說，那我們就直接看。」

鬼魂的形態並不如人體穩定，因為沒有肉身作為載體的緣故，所以虛無縹緲的純靈體鬼魂也是最容易被外界影響而產生性質變化的。

「氣象學家的工作就是做寵物獸醫？！」小個子哼了哼：「我們在山村待的那一晚上，記得這位氣象學家似乎還給山民家的土狗治了個小病吧。」

新鬼也是剛死沒經驗，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的道道，一開始也就沒把小黑說的話當回事，只顧著自己鬱悶去了，現在回過神來見三人都是一副認真模樣，終於有些糾結動搖：「不會吧？！我只不過是覺得有些鬱悶，不至於會變厲鬼吧？！」

「……」

「哈哈哈老子可是當年號稱紙牌之王……」

風小小几個帶了唐芹正在吃第二頓，準備等估摸著小個子一行人已經到家了再停雨，免得那些人來瘋的直接在半路讓車子調頭回來。

「可能還要等會兒。」楊硯轉回頭，想想問唐芹：「干吃東西也無聊，要不要玩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