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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都市圈，聖喬治區。

帝冠大廈。

這就是SCT。

「開始了……你又開始了，說吧，講老實話，我喜歡聽你吹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是嗎？那睾丸癌互助會，公益活動，又是怎麼一回事？這聽起來很瘋狂知道吧，我聽說你還讓人去整形醫院的垃圾堆里，去偷那些人被抽出來的脂肪……我只是說，這太恐怖了朋友。」

亞修緊握的拳頭漸漸鬆開。

狄狛揮動高爾夫球杆砸爛一輛頂級轎車的車前燈。

雖然他本人不願意這麼做，太沒品了，是狄狛提出來要干這種下三濫的事，沒想到意外的解壓，讓他感覺放鬆不少。

結果這輛車的振動感應相當高級，已經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這一舉動吵醒了不少熟睡的住戶，從窗戶探出頭來叫罵。

翌日下午。

根據亞修的粗略統計，總計感染者人數近兩千人，其中包括不可控的，以及極不可控的，總計包括前科罪犯共三萬餘人。

可以同時容納下兩百人的超大型會議室。

「你思考得不夠深啊，我的老夥計。」

「忍著吧，你們還會共事很長一段時間。」

屹立於地球之上。

「沒有他們的死亡，沒有他們的痛苦，沒有他們的犧牲。」

如豺狼，豹子，蝎子，兀鷹，毒蛇，鬣狗。

「我說和*圖*書，我是洛城的總負責人對吧。」

「這有什麼錯誤嗎？按最樸素的邏輯思維想，人事業有成之後，不只有投身公益才能減輕罪惡感嗎？」

「當然不是，峰會決定讓我去自由城，我過來觀摩一下你們是怎麼做的，不過，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來看看我的老朋友。」

啪啪……

他扶了下帽檐，這的確有些駭人聽聞。

一個穿黑色風衣，戴著老式牛仔帽，看不清面貌的男人也拿起高爾夫球杆，打爆了另一側的車前燈。

洛城都市圈聖路易區。

與此同時。

牛仔男愣了一會兒，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跑，但還是緊跟著追了上去。

「要開始了。」

……

那是一個穿卡其色風衣，眸子如魔鬼般幽冷的男人。

他揮動高爾夫球杆，砸爆一輛車的車前燈，玻璃碴子碎得滿地都是。

「就像造出肥皂的那些英雄。」

「流年不利啊。」

這一雙雙兇惡陰鬱的眼睛。

狄狛繼續走到下一輛車前面，用球杆將車側後視鏡砸斷，緊接著又砸爆車前燈。

一個比一個醜陋。

狄狛。

但牛仔男已經預料到狄狛會給出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因為他總是這樣令人出乎意料。

牛仔男打爆一盞車前燈。

狄狛順便掰斷這輛車的立式車標，亂丟到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戶人家的草坪上。

就在所有人的等待中。

一個比一個骯髒。

「怎麼說。」

「我們將一無所有。」

好一會兒，牛仔男終於憋出一句話來。

制霸世界黑色產業的超大型跨國犯罪集團。

「這又怎麼樣呢？」

陽光普照，晴空萬里。

根本鎮不住那個推門而入的人。

但只有首腦才能坐在這個位置。

上級木材用最高工藝拼接的超長會議桌座無虛席。

第一百零四層。

裝潢臻至完美。

但也……

「再想想那些用於實驗的動物。」

「這麼早，你該來看看我們開會，亞修估計又要開始他的一大串報告，我可不想一個人聽。」

在吠著，嚎著，爬行著，嗥叫著。

會議室內氣氛肅殺無比，每個人神情陰鬱，一言不發。

「整個世界沒有比我更正常的人了，在病態的世界里，病態的人才是健康的嗎？」

即使和狄狛認識多年，也還是不懂他腦子裡在想什麼，牛仔男深感如此。

「自由城……那可是個好去處，多久過去。」

一個比一個兇惡。

狄狛用高爾夫球杆尾部捅爛一輛車的車窗。

狄狛動作停了下來，雙手把著高爾夫球杆，撐在地上。

即使是周邊地區，以洛城為中心輻射的一些南加州都heｔubｏｏk•ｃｏm•com市的人也慕名而來。

「明天早上八點的飛機。」

公路兩旁停著一串串價值不菲的轎車，打蠟拋光最為精緻的保養使得它們如同鏡子一樣，將人和景物悉數映射。

即使是西弗也排不上號，只能坐在會議桌末端的位置，他的勢力在這裏來說，算是小型的，不過勝在實力，二十多人全是感染者。

「諸君……」

砰……

牛仔男輕飄飄鼓了鼓掌，回復道：「難以想象你這樣的人會有罪惡感，那些你所謂的公益活動犧牲掉的無關人士，也是公益的一部分嗎？」

狄狛平靜說著。

「亞修么……我和他共事過一段時間，相信我，沒人能比他做得更好，比鍾錶都更加精確，徹頭徹尾的工作狂，這應該是一件好事才對，能幫你減輕一些負擔，大家都知道你腦子不正常，峰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是正確的。」

他們不是暴虐的感染者組織領袖，就是猖獗的犯罪勢力首腦。

全景落地窗俯瞰著整座城市，遙望天際海洋交匯的地平線，以及港口燈塔來往的鐵船與翱翔的白鳥。

晚上十一點。

他拳頭捏緊，指甲陷入肉里滲出些許血來。

還有一些零零散散自願來投，或是大勢力附庸之類的組織，就算其首領黑白通吃，名震一方，也不夠資格坐上位置。

室內噴泉m.hetubook.com.com中的征服者愷撒雕塑汩汩湧出清泉。

帝冠大廈頂樓。

會議室大門被推開。

「怎麼說。」

「操。」

高檔聯排住宅建築，復古紅磚堆砌成的外殼沒刷任何油漆，仰頭望去的一線夜空，掛著一輪滿是斑坑的明月。

「戰爭。」

牛仔男就這樣和狄狛配合著，沿途將一輛又一輛汽車的車前燈和後視鏡砸爛。

「你真是一個恐怖的男人。」

「那些犧牲于這樁正義事業的人，這必要的流血，革新后的天地於他們而言，就已是他們的豐碑。」

「該死。」

哪怕是所謂的軍閥……也只是滾滾車輪下的一隻螻蟻。

「你當然是，毋庸置疑。」

「還不知道，勵志片吧我猜想。重點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亞修……他工作幹得太棒了，還他媽沒一個月，所有勢力，全部整合完了，通知我明天去帝冠大廈開會，屆時所有首腦人物都會到場，是通知，注意，是通知，他通知我這個總負責人去開會，而不是……你知道的，向我申請一個會議，屆時需要我出面主持大局之類的，我很沒面子知道嗎，他一點也不尊重我，所以說我討厭戴眼鏡的人。」

即使所有宏偉拔起的極致高樓鱗次櫛比蔓延成鋼鐵洪流，它依然是所有高塔中的霸者。

「或是所有被發射到太空里的猴子。ｈeｔｕbｏｏｋ•cｏｍ.ｃoｍ」

「你這次來洛城該不會就只是為了找我聊天吹水吧。」

因為他是SCT的最高幹部之一。

閃爍著璀璨光芒的水晶吊燈連成兩排。

上百道目光齊刷刷的向大門處望去。

牛仔男用鑰匙把車門刮花。

「這可是不是花里胡哨，我只闡述客觀事實，當屍體被埋進土壤時，鹼性物質土壤中的水分湧入屍體，和脂肪發生反應，就可以形成肥皂和甘油。」

巴洛克厚重黑色椅子上端坐著一個又一個凶煞至極的人。

狄狛用匕首扎進車胎，給輪胎放氣。

狄狛扔下球杆拔腿就跑。

牛仔男繼續用球杆打爆車前燈，一路砸來，已經對好幾十輛車進行過破壞了。

一天後。

「目前為止我的行動都失敗了，無論是改建大樓，還是幫電影行業減負，還有些其他檔子爛事，都搞砸了。」

狄狛穿著黑色夾克和高幫靴子，夜晚里，他的幽綠眼眸如同鬼怪，散射出陰冷如冥界的寒意。

「你知道宇宙中的第一塊肥皂是怎麼產生的嗎？」

黑夜如墨，不見星辰。

他這樣說著。

「別小看對策局，目前為止還不能拿他們怎麼樣，他們掌握著世界的命脈，時間還長，慢慢來吧，你準備拍部什麼樣的片子。」

亞修站在會議桌主位邊上，他背挺得筆直，摘下眼鏡用手絹擦了擦，然後目光盯著腕上的手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