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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

「我有些時候竟真的懷疑你是某種特殊的人。」

「柯林。」

柯林的觸手被迎面而來的攻勢完全消解。

甲板上的光亮讓尤金恢復了些許神智，眼前的一片恍惚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她看到紫羅蘭，然後看到了柯林。

也是如同消滅其它感染者的方式一樣。

但這一切只是發生在柯林身上。

尤金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做好準備了，在那之後所經歷的時光，都是賺來的。

「可以說我只是一個人類。」

「前者我已經無法抵達，而後者。」

柯林也將槍口對準了格曼，但有些舉棋不定，他離尤金站得很近，即使他對自己的準度無比自信。

「從異空間中抽調不出任何東西，反而所有一切都向那裡倒灌。」

但她看著被挾持的尤金，也遲遲未決。

頭部傳來暴痛，柯林捂著腦袋，口鼻溢血，眼前的景象有些恍惚。

柯林仍然沒有放棄。

「反正我很快都要死了，就算不被槍殺，hｅｔuｂｏoｋ•ｃｏｍ•ｃoｍ也會因為這怪病而死。」

一剎內朝著挾持尤金的SCT成員撲殺而去，速度極快，根本來不及反應。

周遭一切又轉瞬間恢復如初，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而柯林匯聚力量的手臂已經寸寸爆開，炸為一片血雨澆灌在甲板上。

她看著柯林備受煎熬的模樣，這個人面對了太多的狂人，經歷了太多悲慘的事。

「不要妄動……」

「胡亂髮出攻勢的話，只會白白損耗自身。」

「真是驚人的威勢。」

「早在洛城的時候，是我拜託狄狛開出高價對你進行懸賞。」

「柯林。」

「也只有一條路。」

「都是徒勞的。」

「只是……」

「這就是萬物歸環。」

柯林已經將先遣人員所說的話拋之腦後。

「柯林。」

「我沒有任何暗示，也沒有任何能力。」

最好的情況，是讓他在全盛狀態下抵達都靈，看他那些怪異的股指線條，是否能對災禍源頭造成影和*圖*書響。

尤金甚至是用著乞求的口吻說著，她只是想死得其所。

冰霜血癬本就已經扎入了眼睛，現在已經刺破了眼眶骨，向著大腦前進著。

「此世的終結，是註定的。」

格曼輕描淡寫的給手槍裝填著子彈。

「但見到你本人之後。」

「我在等你……」

眼看就要得手。

尤金被SCT成員用槍頂著腦袋。

一下子變得虛弱至極。

而那些線條也從格曼本人身上剝離開來，因為那是一個獨立體，只是通過格曼這個媒介出現。

柯林是關鍵。

隨後開始自焚。

先遣人員用上最強的術，直接掐斷他和深淵的連接，讓他在反噬中瞬間湮滅。

隨著格曼下達了指令，一個被線形蟲污染的SCT成員從甬道的轉角中拖出了一個女人。

「我本身只是一個……對策局標準中的。」

「動手。」

隨著格曼話音剛落。

「但這一切都沒有意義。」

「D級感染者。」

「這個疑慮終於消除了。和-圖-書」

「這是一種本質傳遞到現象，再返回本質的過程。」

柯林不明白，從那燃燒千萬人的業火結束后，這個聲音就一直重複著，明明現在已經是決定最後終局的時刻了。

尤金用著最大的力氣嘶喊著，但在斷臂大失血以及異象反噬的情況下，聽起來仍是氣若遊絲。

先遣人員下了這樣的決斷，看格曼沒有要立馬動手的意思，這是好事，得在周旋的時候探知到他的暗示以及能力。

格曼摘下了白色手套，然後摺疊工整的放進軍官服口袋內。

「並不存在代理人說的變數。」

他的確知道術已經施展了出來，力量也被消耗掉，但就是全部沒入了虛空一樣，被一種看不到的東西完全消解。

它嘴中嘔著血液，向著柯林慢慢走來。

「瓦解一切非凡力量。」

而她早就已經得知約瑟夫的計劃，以及格曼，是怎樣一個人。

「甚至不弱於朧。」

紫羅蘭眉頭緊皺，這個被折磨到如此地步的人並不是其他什麼人和_圖_書，而是尤金。

隨著那人形輪廓的燒蝕，也像是燒蝕著柯林的本尊，只不過呈現在他身上的完全相反，異象的反噬開始更快的蔓延。

但是。

「柯林。」

在其餘所有人的眼中，柯林只是想要施展力量，但卻被格曼與他人截然不同的癥狀所反噬。

那人形輪廓完全燒蝕成灰燼。

「不僅在所有感染者的襲殺中得以存活，甚至是一次又一次殺掉我手下的要員。」

紫羅蘭深嘶一口氣，沒有辦法了，即使用不上任何力量，但至少還有……最基本，最原始的方式。

「湧現……這很重要，你無法在運行的過程中找到本質，要麼是在開始之前，要麼是在結束之後。」

他繼續補充著。

「即使是深淵也對我毫無辦法，從未進行過反噬。」

「只是像一個無底之淵，將此世的一切都重新聚合，抵達本源。」

「無論再怎麼選擇。」

直接使用超越3的力量，紅綠色的股指線條轉為畸惡之觸，這力量並沒有受到那消解和_圖_書一切非凡的深淵影響。

「很聰明的做法。」

「我認為這是湧現的緣故。」

洶湧如山川湖海，甚至是匯聚著大星銀河之力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狂暴澎湃的力量已經匯聚于手中。

最後凝結為一個人形，一個完全由紅綠血管組成的人體框架，畸惡無比。

「我完全沒預料到你可以活下來。」

墨綠色的頭髮一片凌亂，一條手臂已經不見了，極其粗糙的包紮上滲著血液，黑色的菱形結晶已經覆蓋上了臉龐。

「只有人類，才能擊倒像你一樣的怪物不是嗎？」

格曼只見天頂的雲層都隱隱被分開，流光似乎要從中溢出，以他為中心兩側的海水都開始往外掀起驚濤駭浪，船隻竟然在緩緩下沉。

「做你該做的事。」

「他有著很奇怪的力量。」

「但我能夠。」

格曼的異空間，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動靜，從他手臂上也溢出暴虐的股指線條。

「就像是失控后的狄狛。」

「你至今為止的所有努力，掙扎，經歷，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