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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存在要比你更久遠。」

「你只是一塊鍾而已。」

「整個世界都以我的刻度為準。」

那恍惚人影仍然在慘叫著。

「我是第三千次來到這裏？」

掛鐘依然在清脆的走著，自顧自的解釋著，彷彿只是一個景點道具，為每個耗盡千辛萬苦抵達這裏的人這樣播報。

很多人認為。

在這位面最中間有一座通體漆黑的高塔，無名氏登上了塔頂，自己靈魂烙印所蝕刻著的，最後一個地點。

然而這掛鐘也和那灰霧一樣，存在於另外一個維度，無名氏只是將整個塔頂都給摧毀，暴露出這荒謬位面怪異的景緻。

「每當灰霧中的人經歷一次絕望時，我的秒針就會轉動一次。」

「歡迎再次參觀永恆之塔。」

【明明是正確的……】

掛鐘播放著。

「什麼？」

無名氏想不到任何罪名。

就連冷酷如無名氏，也起了惻隱之心，他不知道這個灰霧中的人犯了什麼罪，以至於遭受這和*圖*書種酷刑。

「我救你出來。」

那人影傳來無比痛苦的慘叫和嘶嚎，有時雙手抱頭，有時甚至是在地上打滾，周而復始，撕心裂肺，飽受著他人所不能知曉的極痛，痛苦的悲鳴聲震顫心脾。

無名氏隱隱約約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但那聲音似乎沒有源頭，他懷疑在這朦朧的灰霧之中，於是快步向前向灰霧抓去。

這裏的土壤是黑白相間的，貧瘠的。

「無法理解。」

「那裡面的人叫什麼名字。」

深界。

「以至於遭受這樣的極刑？」

「我是用來計算痛苦的機器。」

永恆之塔就是一處牢籠。

無名氏不知道它精不精準，但整個深界都是以它的刻度為參照。

可無論無名氏說什麼，那人影都沒有回應。

無名氏已經找遍了這個位面，都沒有找到傳送門，只剩下了這裏。

「你知道通往回憶之海的傳送門在哪裡嗎？」

塔頂角落有什麼東西在播放。

俯下身m•heｔuｂoｏｋ•ｃoｍ.coｍ看去是黑色與白色交織的土壤，完全混亂帶著朦朧色彩的陰暗天幕看不到盡頭。

「他犯了什麼罪。」

無名氏複述了一遍。

塔頂什麼也沒有。

「他並不存在於深界中。」

掛鐘播放著。

而這裏的天幕無比混亂，看不清色彩，只覺朦朧，陰暗。

掛鐘播放著。

他興許只是過於痛苦，所以才會無視自己。

就是折磨人的煉獄。

「是的。」

「無法理解。」

「我們看到的也只是他的幻影。」

「如你所言，我只是一塊鍾。」

「正確的步驟……」

無名氏看了一眼存在於另外一個維度的灰霧，包括其中極致痛苦不停慘叫嘶嚎的佝僂身影，又看著那完全跟生命不搭邊的掛鐘，它的秒針在清脆的走著。

無名氏嘲弄著，因為此時此刻這掛鐘的分針還在清脆的走著。

可當無名氏把手伸過去時，這些霧氣就散開了，彷彿那被折磨的人，處於另外一www.hetubook.com.com個維度，並不存在於這裏。

「你為什麼不自己問他呢？」

「沒有用的。」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

「從來都是這樣嗎？」

那人影，終於有了回應。

無名氏眼皮狂跳著，近乎是大喊著繼續嘲弄了一遍。

接下來像是系統自帶的語音一樣。

「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的比你更多。」

【這明明是正確的步驟……】

「我是計算痛苦的機器……」

無名氏向掛鐘問著。

無名氏用盡最大力量將灰霧震散得無影無蹤，但依然改變不了什麼，掛鐘仍然清脆走著，如同它播放的一樣，那人影處在另外一個維度。

無名氏就知道自己不該跟這掛鐘費工夫，完全被誤導了，只是不存在這裏而已，不代表不能和他溝通，既然自己能和掛鐘溝通，肯定也包括這灰霧中的人。

當無名氏進入傳送門，越過黑白交織模糊的荒蕪，殺死了這裏的幾個恐怖存在，不值一提的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門狗，登上了這深界最廣為人知的高塔。

「我不知道。」

因為時間刻度的來源。

可面前也沒有傳送門，只有一面蒙矇混沌的灰霧，在那灰霧背後隱隱約約有一個扭曲佝僂的人影。

「我也是施加痛苦的機器。」

從另一個維度之中傳來這樣的話。

但掛鐘的語音識別功能已經壞了似的，只開始播放默認語音。

無名氏這樣問著。

「除了計時，你真的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這種說法並非無法稽考。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

【這明明是正確的步驟。】

還未等它說完，不耐煩的無名氏一拳轟在了這掛鐘上。

「你是第……三千次來到這裏了，無名氏。」

掛鐘系統的一部分被毀壞，聽到這動靜以為是又有人來了。

在他之前有無數人來過這裏，無名氏並不是第一個，但並不知道，他是否是最後一個。

掛鐘的播放聲音是隨處可見默認中性聲，只覺冰冷。

【明明是hetubook.com.com正確的……】

聽到這裏。

時間以這裏為起點，流向深界每一個地方，然後又回歸這裏。

只是純粹為了折磨人而已，而處在其中的每個人都是惡魔，互相折磨。

在塔最高層的正中間，束縛著一個從太初之起，就受盡無數折磨的人。

無名氏繼續嘗試和那人影溝通。

掛鐘用來識別語音的系統似乎有些失靈了，就像是人耳背一樣。

「每當有一人感受到時間轉動時，我就會拿走那人的一份痛苦，相應的，施加給灰霧中的人。」

無名氏向掛鐘問著，此時它正掛在虛無上，不需要牆，似乎它永遠都滿足被掛著這一設定。

無名氏尋找著通往回憶之海的傳送門，在雨果的口中，如果有一個地方能夠通往回憶之海的話，那一定是永恆之塔。

宇宙。

無名氏仍然未找到通往回憶之海的傳送門。

無名氏順著聲音源頭找去，發現並不是生命體，而是一個有著自我意識的計時機械，一個掛在牆上的……掛鐘。

「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