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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因為她賺的太多了，大夥瘋狂出錢，」徐煬道，「她搭建了自己的直播平台，不受管轄。然後又用自己的錢，加上運鈔車的，總共耗費15億，請世界知名技術團隊和藝術設計家設計了一個完美的女性形象。」

「一切皆有可能。」徐煬解釋，「現在走真人明星道路的只有一家叫現代娛樂的巨企，不過也逐漸式微。」

「也就是說，不知道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法洛莎猜測，「說不定是個男的，或者醜八怪。」

在他們看來，發付費留言叫鈴川紀衣工作是種傷害，而誇讚也無需花錢誇讚，只要扣字和那些詆毀者大戰就是了。

「這是怎麼發家的？」崔俊友偶見尼德萊特流連於鈴川紀衣的直播間，以前還以為他是看片，沒想到是主播在線，「裝個快樂晶元就能自己嗨一天，還需要主播？」

真人明星偶像越來越不受歡迎，因為追星是個勞心勞力的活動，而且純粹是個資本競賽。大部分人越來越窮、越來越疲憊，有限的時間不如拿去看一會鈴川紀衣，在虛擬中尋找美好。

他對鈴川紀衣也有特殊情感，任何人都一樣，都會覺得鈴川紀衣的形象特別美好。在她相關信息下只有無窮無盡的正面評論，任何詆毀者都會被鈴川紀衣的粉絲鎖定現實位置並加以摧毀。

鈴川氏的直播間可謂是網路最複雜的區域，其粉絲極度熱情，只要一開播就瘋狂給她打賞，被譽為運鈔車。但內里又魚龍混雜，粉絲之間分裂成不同陣營，互相攻伐，稍有不慎就會引髮網和-圖-書路戰爭。

所謂露滴，即信仰結晶，長飲可以突破登神門檻。

若法洛莎所料不虛，在鈴川紀衣漫長的直播生涯當中，她已收集大量露滴。

法洛莎湊過來，看到網址，也在自己的手機上打開。

鈴川紀衣出現后，全球結婚率與生育率再度暴跌，大夥寧願對著鈴川紀衣沖，就此度過餘生。

「你有發過特殊彈幕嗎？」徐煬好奇尼德萊特是哪一派的。

第三派是白嫖的，不花錢、干看，數量最多，自稱純粹紀衣粉，只發免費彈幕來陪她，這些人忠誠度極高，基本都陪鈴川紀衣七八年了，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抽空看看她，如果有時差就會晚上定鬧鐘起來看。

尼德萊特正用餐桌下的充電口給自己的植入物供能，聽到鈴川紀衣的名字，登時感到一絲緊張。

「網路的奇迹。」徐煬想起無數有關她的事情，「夠漂亮吧，以前公司也想推出相關的虛擬主播企劃，就是外形參考了一下鈴川紀衣的，結果被她的粉絲沖爛了。」

「在直播間發彈幕……」崔俊友有些困惑，他年輕的時候，虛擬主播還未盛行，人們總是對自己少年時期的認知深信不疑，中年之後思維固化，對新興事物抱有懷疑態度，「真的有用嗎？」

其粉絲中有不少富人，其中以近東天賜轄區內上了年紀的能源佬和香料佬最為奢侈，他們年紀偏大，又有老頭之稱。

第二派是復古派，瘋狂用付費的特殊彈幕迫使鈴川紀衣實踐早期理念，滿足大夥，有時也會命令她磕郵和*圖*書票。每次他們的付費彈幕佔上風，都會令純愛派集體破防。

鈴川紀衣極度敬業，10年來從未缺席，每天播的內容都一樣，就是觀眾給她發付費留言，她按照付費留言的吩咐來編輯情境，進行演出，滿足觀眾需求，單人、雙人、多人、動物都有。

那誘惑眾生的形象，絕不是笨蛋人類自己能畫出來的，必是加持了她自身些微神力的結果。

香料是在近東地區的沙漠中挖掘出來的珍貴物質，有助於長生，價格昂貴。

「別尬黑，」尼德萊特說，「要整活的，沒活誰打賞。」

她外形甜美可愛，又有一絲聖潔氣息，也許有的人會覺得她不夠驚艷，但沒有任何人覺得這個形象難看，堪稱是人類文明最頂級的藝術品，可以刻在磁碟上送往星空的那種。

她的直播間地址很快傳遍全世界，大夥慕名而來，瘋狂給她打錢留言，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和傳說中那樣什麼都能做，而她也會忠誠地滿足人們的需要。

這可不是做「虛擬主播」的。法洛莎暗想。向追隨者提供回饋，獲得尊奉，擴大崇拜基礎，獲得真信，再用神力增強自己的吸引力，從而不斷循環。在這虛擬形象背後的，絕對是一個精通成神之道的存在。

「為什麼我也會覺得她這麼漂亮呢？」法洛莎狐疑，「我是女的啊。」

隨著粉絲量的增加，鈴川紀衣的粉絲也涇渭分明地分裂出三派。

法洛莎仔細觀察，手機屏幕上的鈴川紀衣身材傲人，容貌令人沉醉，稍微將視線移開，腦海中又會浮和*圖*書現出鈴川紀衣的形象，已然無法抹除。

「是啦，」尼德萊特嘆氣，「就是那種直播啦，是神，是母親，是愛，是女菩薩，陪伴我們度過無數個孤單、絕望的時刻。」

「虛擬主播是啥？」法洛莎好奇。

「一種行業，」徐煬想了下，「鈴川紀衣開創的，基本就是在個人終端前活動，被記錄下來，反饋到屏幕上卻不是你本人，而是一個可動的動漫形象，看著十分可愛，受人追捧，然後每天對著電腦就能收錢了。」

「鈴川氏的美貌是男女通吃的。」尼德萊特道，「不過我已經脫離了最著迷的那些年，我，成熟了。」

自鈴川紀衣的形象設計出來，它就被錄入為所有藝術院校教科書第一課，是現代藝術設計的典範之作。

「好……好漂亮。」法洛莎目不轉睛地看著鈴川紀衣，「可她的衣服呢？」

「和那些石油佬比財力還是困難。」徐煬看到那些付費特殊留言，最貴的一條打了7500萬，只為了看鈴川紀衣自我觸碰，「好像我的計劃要落空了。」

第一派是純愛派，認為偉大的鈴川紀衣是互聯網的女神，犧牲自我，忠誠地回饋和奉獻網路大眾，從不斷播、從不提前下播，每天播18個小時以上，只有彈幕打幾千萬求她去休息她才睡覺，永遠精力滿滿、陽光開朗，從不把負能量帶到直播間。其付費留言的內容都是鼓勵鈴川紀衣，不斷讚美她、鼓勵她。

「問她露滴喝的爽不爽，壞女人。」

她是虛擬主播行業的開創者，第一個設計了自己的虛擬形和-圖-書象並公開直播，之前也同樣有搞低俗的，不過都是真人，通過動漫形象還是頭一回。

「那就干吧，不過我還有個問題，你怎麼會惹上黑火革新？」崔俊友問，神情中夾雜一絲不安，「他們都是不折不扣的殺手和瘋子，當然，我不是說我要逃跑。」

「差不多，」徐煬說，「公司有章程，即便被鑒定出重度鈴川紀衣成癮，每日也只能限定在特定環境下觀測3分鐘鈴川紀衣，由四名安保人員監督。」

葛城淺想到很久以前中野治扮美少女時的經歷，感到一陣惡寒，網路世界真是太可怕了。

什麼虛擬主播，分明一頭魔怪，已將自己的存在化作幻覺信息，植入觀測者的潛意識當中。我怎麼中招了！

如果同一時間有多條付費留言，她會選最貴的那一條，因此常有競價發生。

「發什麼？」徐煬不知道法洛莎也有手段。

「沒有，」尼德萊特語氣中帶著些不甘，「每天無數人付費發特殊彈幕，還有很多公司人用渠道獲得特殊彈幕，不打個500萬根本沒法讓自己的留言被她看到，一般要1000萬以上留言才有點水花。」

雖說是個人營業，但鈴川紀衣也需要和公司聯盟合作避免被殲滅，一些公司將特殊彈幕作為獎勵，吸引顧客，不過都被單列在一個區域內，沒有實際效果，基本被粉絲拿來示愛。

全世界人民的癖好都在鈴川紀衣的直播間發生過一遍，其直播錄像已成人類文明的癖好全典。任何嗜求都在她直播間有相應的直播回放，畢竟是虛擬形象，所以蟲、犬、腦等和_圖_書極端情境也曾演出過。

「多純潔的女孩啊。」崔俊友感慨，「看她做那事感覺不到任何污穢，只覺得她是到人間來解脫我們的。」

下面那些花1000萬、300萬打賞或靠公司特許發出的彈幕，雖有顯示，卻不會被鈴川紀衣執行，觀眾也不在乎，打上去效果不好，更關鍵的是，這樣花錢未免有些浪費。

鈴川紀衣的直播間內無數信息飛掠，熒幕上，一個極令人心動的俏麗少女正在自娛自樂，發出令人骨頭酥麻的嬌聲。

「私人恩怨。」徐煬總結，「不只和我，也和法洛莎。會津地下城像一個黑箱，沒有外力干涉，所以他們肆無忌憚，是時候改變這種狀況了。」

不知不覺間，幾人已經沉醉在鈴川紀衣的直播當中，難以自拔。

特殊彈幕有存留時間，有時老頭們打錢出了時間差，瘋狂競價之後會有一段時間沒人付費、或給的錢太少她看不上，這種時候就是空檔，成為白嫖者的至福時光，鈴川紀衣不演出，只安安靜靜地唱歌或者玩遊戲，直到下一輪付費大戰。

「不不，」尼德萊特忙說，「那種沒有互動。鈴川紀衣則不同，窮盡言辭也形容不盡她的美好，沒有不愛看她直播的。」

到今天，鈴川紀衣仍然是最火的直播，她的直播間充滿了節目效果。

「我有條信息，你發出去，她肯定會看。」法洛莎皺眉。

崔俊友耐心看了一陣，神情從剛開始的不耐煩和尷尬變得嚴肅，最後目光變得柔和。

他拿手機打開直播間，實時觀看人數2500萬，直播彈幕以光速刷屏，猶如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