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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一個足夠惡劣、比她還惡劣，對這個世界懷有足夠破壞意圖的極惡存在。如果真有這麼個人，黃蜂會毫不猶豫地投奔。現在那個人捎來了訊息。

「種子埋下之後，未來就可以收穫。」法洛莎說，「我將登神，黃蜂將謀求與黑火合作，得到新的地位。然後未來我們再度見面，那時她知道自己該怎麼選。」

奶奶的，打個破遊戲也得死是吧。黃蜂暗恨不已，踢了一腳終端機。

重進遊戲，她讓小蜜蜂逃離衛兵，跑進光束當中，很快也被衛兵察覺，小蜜蜂身上的炸彈被引爆，灰飛煙滅。

很快將這個遊戲幾近通關，小蜜蜂遇到最終決戰。

去哪裡都是一樣受束縛，這有何意義呢？

金枝開始顫慄。

「你可以的，我需要遠古儀式用具和露滴。」她說。

「畢竟我是賽博時代的魔女。」

隨著小蜜蜂完成一項又一項工作，待遇越來越好，場面也不斷切換，小小蜜蜂在反覆歷險中積累功勛。

「現在，我是極少數能和日之炎多溝通的存在，」法洛莎說，「一旦我將它解救，以它的智力，會信任和服從我。它的體型、熱力和太陽權能都足以支持它去極北之地，打破你所忍受的束縛，讓你重新得到復甦。」

畫面結束，遊戲卡帶內容清空，自我格式化，她把線從終端機上拔|出|來。

「那麼，這代表你答應嗎？」

A40看來也只是別的公司派來接觸我的，真噁心，這遊戲也真是了無趣味。

「耐心。」羅洛背靠在廁所門口，「和*圖*書等待部門的指示。」

我要你耐心等待，我知道你想做什麼，而我無條件支持你的想法，無論它有多癲狂。

「沒有雀就不能做了？雀豈是如此不便之物。」黃蜂倍覺不滿。

黃蜂愣了下，熒幕上出現一隻小蜜蜂，是仿照8bit像素遊戲製作的簡陋畫面，此時它正被衛兵嚴格地監管，一道光束出現在畫面左側。

A40逃離黃蜂，去和羅洛練習斬子彈之術，打從退役之後，羅洛就很久沒有充分地放鬆過筋骨，A40越來越成為一個稱手的沙包，適合他重新找回當初的感覺。

「讓我出任務吧。」黃蜂說，「我可以把整家軍火販子商店重新變出來。」

「可是，我沒有雀……」

金枝的光芒突兀變得更加強烈。

另一邊，在工業園，黃蜂與終端機接線的過程中，徐煬收集了她的腦波活動，確實是一團亂麻，黃蜂的思維異於常人，她平時能正常交際和決策，但這隻是她出於生活慣性一直在演一個正常人，實際上她完全可能重要時候來次大的，只發最關鍵的那一場病。

法洛莎原本可以靠神座的力量，如同召開朝會一般與遠古神秘者溝通，但那太過張揚，只在早先法洛莎特別自以為是的時候才用過一次，現在不再逗弄那些古老存在了。

「我沒有僱主。」A40說，「我是典型的自雇個體。」

她搖晃手裡的金枝，法洛莎運用神力，從手中沁出海水，將樹枝濕潤，再將濕潤后的金枝放于小型泥土平台上，很www.hetubook.com.com快金枝生出荊棘與毒刺，散發出暗紫色和碧綠色交織的氤氳氣息，代表森林之主已經借金枝產生聯繫，可以與之溝通。

我是你們的新神。」

小遊戲是徐煬在深層匿名網路上扒的一個開源項目，劇本則由法洛莎編輯。

「我當然會讓她到臨死前的瞬間才發現這一切只是謊言。」法洛莎離開。

這可是比她目前的心理狀況還更加意識流的混沌圖景。黃蜂操縱小蜜蜂往右側飛去，直撲衛兵而去，很快就被反擊秒殺，凋零。

「我不會出賣我的信徒。」

「但你也不會順她的意去毀滅世界的。」徐煬道，「你只想利用她。」

「那個，這是我送你的禮物。」A40取快遞，打開一個叫「小蜜蜂出籠記」的小遊戲卡帶，交給黃蜂。

小蜜蜂飛離行星，從星空的高度俯瞰大地，在它的注視下，地面上每個人都被殘殺，每個魔女都被粉碎，每個城市、每個公司都化入虛無，宇宙和群星都逃不過對現實的無情命令，小蜜蜂對自己痛苦的過去完成了復讎。

「按你現在的做法，你只會爛死在角落裡無人知曉，可悲且無意義。

黃蜂長久地思考。

「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法洛莎說。

只有鼓動黃蜂去配合黑火，讓她鍛煉力量，同時又培植她的叛意，確保她的立場。

她往後一仰，兩腳架在終端機上，用左手拉出後腦勺頭髮深處的數據線，將它插在終端機上，預料之中的心靈場景變化卻未發生，熒幕切和_圖_書換到了一段通信。

她往前一撲，抓住屏幕兩側，對這無上願景甘之如飴，終於有一個故事寫的和她的想法一模一樣。在結局最後，屏幕上出現一行字：

「不是錯覺，的確如此。」黃蜂起身沖水。

她知道套路，操控小蜜蜂飛入光芒，然而出乎預料，她看到的卻不是任何希望、救贖或謊言，而是一段血腥的結局動畫——

「只要你們待我公平。」

「……我什麼都給不了。」

「我會釋放日之炎多，讓它去北方極點解救你。」

黃蜂看得渾身燥熱。

「哦。」黃蜂需要的正是這個。

「嘴嚴的傢伙，可惜只有上面嚴。」

當初的那道光芒已經化作了一個超然於世、神明般的存在，正和衛兵為代表的軍團對戰。

「金枝在這，受到開發，城裡一定有你的信徒，我可以從他們那裡搶。」

「對，我會讓日之炎多從大海中升起，一路往北，用烈火和陽光開道，踏過京都無限的島嶼，踩平地面上許多公司都市。我們保護它，讓它不會停下，一直到極北方，將你從極寒的痛苦中釋放。我想，疲憊不堪的你，應該會想蒞臨列島洲，此地被大海環繞，島嶼眾多，氣候溫暖，很適合你重新培育實力。」

遠處的羅洛聽到動靜，回望黃蜂在玩虐心的小遊戲，不以為然。

真正的「命令現實」，儼然宛如天神。

黃蜂走回倉庫深處的遊戲機，將「小蜜蜂出籠記」的卡帶放入遊戲終端，跳出一行提示，要求黃蜂與終端接線，指出這是一個虛擬現實和*圖*書遊戲，需要玩家接線遊玩。

「我無法送給你。」

晚些時候，黃蜂和A40辦完了事，她點起煙，問它：「你的僱主到底是誰？」

「……你比1千年前更加聰明了。」

A40蜷在黃蜂身側，抱住雙膝，不斷發抖，旁邊散落著黃蜂使用的道具。

「是你……」森林之主識別出法洛莎的氣息，「……吞噬神明的魔女，拿了我的金枝，想做什麼？」

雜色氣息中響起衰老沙啞的聲音。

「你怎麼想到……」森林之主無法抗拒這個條件。

工業園有一個大房間原先作為消防器材倉庫，被法洛莎征去做自己的實驗室和神龕，嚴禁任何其他人進入，把攝像頭也拆了免得徐煬圍觀，在那裡法洛莎要執行自己的登神計劃，如果被觀測的話會很麻煩。

「從列島洲北上……」

法洛莎伸手撫摸金枝，將它舉到高處，它的光芒遲遲未滅。

「別急，我還要你加強我們誓約奇迹的力量，達到能夠讓誓約成員從靈魂層面發起溝通的效果。」

「你打算用什麼條件誘惑我答應你這些蠻橫、無禮又可恥的要求呢？」

整座房間被照亮。

小蜜蜂就夾在當中，面臨第二次抉擇。不過此時的小蜜蜂比開局那病懨懨、虛弱無力的形象要精神不少，積累的金幣和積分也更多。

「我們一直都很公平……你變得認真了。」羅洛察覺到黃蜂的變化。

「你知道錯誤危機，出現過高的魔力讀數，大家都懷疑真的存在一個實力超常的魔女，各公司提前啟用秘密武器，它們可不和*圖*書會自己躺回去……下一場公司戰爭會血腥又難看，我們需要命令現實的幫助。」

目前忠誠的魔女追隨者僅有3人，還需4人才可以進行第一次儀式，由於法洛莎已經吞噬過古老神明，體內已經蘊含了神明的潛能，倘若法洛莎所料不虛，儀式的結果會把她徹底轉化為一個次級神明，具有部分法洛莎自己的神力。

我要你去成長，然後在時機合適的時候，做出正確的選擇。

現在的黃蜂完全是個負面資產，全然累贅、難以控制，尼斯托公司還沒到黑火革新那般財大氣粗的地步，願意貼巨額資金來維護黃蜂。

這次可以投奔大善人了，這是哪家公司在給我發邀請函呢？黃蜂暗想。

她聳聳肩，每次玩這種遊戲她的腦神經同步系統都會嚴重出錯，不到3分鐘就得下機。

盪鞦韆，玩旋轉木馬，看電影，吃冰淇淋。

原地盤旋30秒后，畫面右側的衛兵給它發布任務，黃蜂下意識想要拒絕，但想到這是一個驚人簡陋的破爛冒險遊戲，拒絕恐怕還得吃槍子，為免遭受折磨，它選擇為守衛工作。

黃蜂所需要的就是這個。她喘著粗氣。

夜半上廁所的時候，羅洛仍然監護著黃蜂。

「你好，這是一個經過編輯的程式，你只需要通過終端機的搖桿和按鍵來表達你的想法，並做出選擇。」

「真是乏味的禮物。」黃蜂毫不領情，她喜歡欺負A40，而A40也時常表現出消極一面，「你就不能和我辦嗎？」

小蜜蜂在籠中飛翔，黃蜂胡亂拉著搖桿和按鍵，它也上下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