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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來，最好的禮物無非是一把新槍，一把最好的狙擊步槍，性能超越卡珊卓彗星。或者一套魔女盔甲，假裝她還是個活人。

「主人不一樣。」莉拉嘆氣，「哎……不要為莉拉掛懷了。」

根據S－17研究所設計師的報告，他們在雕造莉拉的過程中窮盡了自我，完成度超過他們科研所史上所有成品。

「我沒有意見。」莉拉態度更加平淡。

貨箱在一陣嗡鳴中開啟，箱蓋移除，底下是一具特製的低溫艙體，外形猶如橢圓形透明蛹殼，專門用於儲存人造身軀。

「……行動有很多疏漏。」聽完之後，徐煬說，「得小心敵人出沒，預先準備2～3套備用方案，避開攝像頭，同時重視鼠人通訊器的作用，對周圍的狀況保持認知。」

「她說的對。」莉拉避開徐煬的目光，「魔女們是很強大的，有時候可以忽視限制，無需費心計劃……不，是無論何時都能做到了不起的事。」

「陪我繼續走下去吧。」徐煬深吻莉拉，「你跟我說的那些話我都還記得，你跟我說的那些秘密和小故事……等你醒來之後，我再一個字一個說給你聽。」

醒來吧……

能得到這份無微不至的關懷，多麼……幸運。

「我要讓你回到這世界上。」徐煬喃喃道，「……這樣就不用寄宿在什麼機器人身上了，你能回到自己的身體當中……永遠地、真正地復活。ｈｔｔｐs://www.heｔuｂooｋ•cｏｍ.cｏｍ」

「你也是魔女啊。」徐煬忙說，「你的魔力也一點不弱。」

莉拉緊緊抱住徐煬，淚水奪眶而出。

「這是……」莉拉已經說不出話來，所能創建的信息串唯余欣悅與愛意。

到了工業園倉庫，徐煬已經預先把環境清理乾淨，留下那個巨大貨箱。它外觀相當樸素，堅固、抗震，加裝多層防護，從數千公裡外的大北方轄區運輸過來，外觀沒有絲毫磨損。

「我也給你買了新的。」徐煬打開箱體一角的另一個盒子，裏面存有一個半掌大的精美黑色意識晶元，電子元件布線整齊有序，猶如藝術品，無論內置輔助程序、處理性能、散熱效果還是對心智的模擬程度都比莉拉現在所用的更強。

這些東西當然平復不了莉拉的沮喪，但她知道是主人的心意，她願意欣然接受，那時她會作出開心的表情。

絕美的莉拉·尼斯托。

她以全新的姿態活動，離開艙體，猶如蝴蝶破繭重生，不再是寄托在一個機器人身上，而是生活在完美的新身體當中，如今的莉拉比過去任何時候都好看。

同時，一旦接受這種轉化，原來的心靈就會破碎，生物體本身會腦死亡，所以將意識轉錄到晶元上通常是無奈之舉，對個人的健康條件也有極大要求。

「我還沒有任何魔力呢，現在不也好好的？」徐和*圖*書煬起身。

「那麼，我先告退了。」法洛莎轉身離去。

莉拉安靜地依偎在徐煬懷中。

徐煬趕忙扶住她。

莉拉·尼斯托……

「我給你的禮物，就是『莉拉』。」徐煬輸入密碼。

「我的意見是，你必須培養你自己的計劃能力。」徐煬說，「不能過於依靠手下對你出謀劃策，你掌握的信息、情報比她們多。倘若過分依賴她們，會削弱她們對你的認可。明白嗎？」

運用「繪生」技術，莉拉的新身體無限逼真，金色長發披散，雙眸緊閉，嘴唇紅潤，皮膚潔白，身軀輪廓絕美，從鎖骨到腳踝都以頂級合成材質打造，和人體皮膚相似度高達99％，每一絲紋理與毛髮都清晰可辨，各個部位也都竭力還原，達到完美真實。

徐煬知道她這樣做的分量有多重，他鄭重地將莉拉放置在地上。

「是。」法洛莎說，她真喜歡這種被拷問一般的感覺，此時的她把自己想象成一個遭受威脅和逼迫的卑微公司人，露出怯弱的表情，「……我明白了。那麼，社長的意見呢？」她轉向莉拉的方向。

等法洛莎走後，徐煬往椅子后一靠。

全新的「飛升」技術旨在進一步全真模擬生物意識的行為邏輯，依託先進光刻機與實驗性質的半導體工藝，在晶元上集成萬億量級的晶體管和上百萬個AI核心。莉拉之前的意識已經利用「虛化」技術定型，hｔtps://ｗｗw•ｈetｕｂｏoｋ•ｃｏm•cｏm因而可以用較廉價的手段轉化，要是直接對生物體執行「飛升」的話，價格就是天文數字了。

「但是……已經結束了。」莉拉的語氣相當悲傷，「我能偵察到101身上的變化，她在成長、她成長得太多了，而我卻……」

透過艙體玻璃，可以看到那具完美雕琢出來的「莉拉」，周身一覽無餘，在惰性氣體的包裹中栩栩如生。

看著這一幕，徐煬知道是時候了。

「但我……我的意識晶元……」莉拉的心智分析系統高負荷運轉，徐煬都感覺到整台機器人開始滾燙，「太老舊了……」

「莉拉何敢……」她閉上眼睛，「……噢……主人……」

一點點將莉拉意識的源代碼轉化。

莉拉對自己執行關機程式，徹底沉睡在徐煬懷中。她無法主動重啟，徹底進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給你看一個驚喜。」徐煬牽起她的手。

法洛莎更換了她專門用於公司活動的裝束，此時身穿職業裝束，正裝長褲，神態自若，站在辦公室中央，迎接徐煬和莉拉的目光。

經受義體化改造、心靈被轉錄到晶元上。法洛莎因此將莉拉從魔女行列中除名，事實也是如此，莉拉無法獲得任何形式的魔力升級，這一點讓她遺憾終身。

她在徐煬懷中微微顫抖，千言萬語化作一聲嘆息。

「我在這。」徐煬將莉拉扶起來，將她抱出冰涼的機械艙。

……很冷……和圖書但是好軟，而且真實。

莉拉睫毛微微顫動。

徐煬將莉拉的意識晶元從空鶴機器人中取出，置入新身體腦後的插槽上，然後將新的意識晶元置入，兩個晶元並列放置。

「不用向法洛莎尋求變強。」徐煬挽住莉拉的手，「新的身體、更好的意識晶元，你是完美的、獨一無二的莉拉，是我的愛。」

將意識從舊晶元向新晶元轉移之後，徐煬將舊晶元取出，調試新身體，讓它和「飛升」意識晶元接洽，插槽沉入頭部深處，莉拉的心靈開始接通對身體的控制。

她睜開眼睛，看到徐煬，下意識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頰，那動作尚有些笨拙。

意識轉錄和人格矩陣的製造類似，不過人格矩陣沒有自由情感，不會產生任何情緒反應。

「……謝謝你……主人……」

「虛化」技術的原理是將個人心智悉數讀取，經過數字化計算，交給對應的智能程序進行訓練，經過上千萬次模擬重合，最終形成一整套符合原人物行為邏輯的行動代碼，在任何情況下都會作出和原心靈相仿的決定，也能模擬情感。

「意識晶元技術在這幾十年裡也日新月異，」徐煬感慨，「上一代意識數據化技術『虛化』只能把你所有的心靈復刻下來，而沒有更進一步、繼續拓展的能力，只能拿過去記錄下來的思維模式處理問題。現在更高級，就像人可以建立新的神經突觸一樣，數據化心靈採用的技術是『m•hetuboｏｋ•cｏm•ｃｏm飛升』。」

「是那個有加密塗層的『大箱子』？」莉拉想到被送來工業園的神秘貨物，無論如何都探測不到裏面的情況，極其神奇。

「乾的還成，」徐煬轉頭，卻看到莉拉黯然神傷，「莉拉……怎麼啦？」

這東西會讓莉拉重獲新生，獲得真正意義上的嶄新身體。

徐煬以柔和的目光看著她的臉頰，這與她生前的模樣已經別無二致，在全新意識晶元的加持下，莉拉的心靈也更甚以往，計算能力和處理能力都成倍增長。

轉錄過程十分順利。

「力量可以掩蓋策劃上的不足。」法洛莎平靜地說，「有時簡單的抉擇勝過複雜的謀略。」

這是個漫長的過程，她被數據化的心靈代碼將被完全升級。

「我——我自己——」莉拉看到躺于艙中的「自己」，顫抖往後退了一步，無數空信號返回意識晶元當中。

徐煬和莉拉聆聽魔女部此次作戰計劃的結果。

依照莉拉原先的影像，特別是那個倖存下來的頭，按照徐煬的計算，在高級私人訂製工廠中製作出來。

隨後，徐煬為新身體開機，用數字心智進入引導模式的內置後台界面，先將舊的意識體完全轉錄到新意識晶元上。

徐煬聽聞本間紀子就嘗試過將自己的意識進行「飛升」或「虛化」，遺憾她年事已高，意識晶元技術出現的時候，她的身體條件已經不允許她執行這種轉化了。

她悵然看著自己舊日的頭顱，無比醜惡、陳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