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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兵員，不只從幫眾里遴選。」徐煬說，「更重要的是訓練失業移民里最有鬥爭心的那批人，肯定有人想過和公司拼了，但他們團結不到同夥，無法反抗公司強加在他們頭頂上的秩序，因而落魄，只能接受安排。但他們心裏還是有堅決鬥志的，你的任務就是發掘並訓練他們，為最終向公司主義發起挑戰積蓄力量。」

「我現在喜歡安定清閑的工作，已經沒有拼勁了。」他擺擺手，「而且新會津安保公司需要我這麼一個副手。」

「調走孔泰？」葛城淺有些沮喪，「我都習慣了問他的意見。」

每按1秒的花費是10資金，大部分人對這種椅子通常都是坐到花光卡里的錢為止，這是比遊戲和視頻更簡單直接的娛樂方式，成癮性更是可怖，一下在會津城引起熱潮。

「那還是我來吧。」孔泰忙說。

「那無妨，先讓鏈鋸天使在那跳著，我們不要自亂陣腳就行。」徐煬說，「目前能用的資金有多少？」

「給大家發錢，」葛城淺會意，「大家都會很開心的。」

「培養他們的職業度和紀律是關鍵。」徐煬說，「你要幾個月能成型？」

「治安如何？」徐煬好奇，「這些天來很多失業人口進入，恐怕犯罪率會激增吧。」

「一方面他們是從安久市來的，多少受過世紀凈土『教育』和-圖-書，習慣了秩序的生活。」徐煬說，「一方面人們其實也本能尋求團結安定的生活。你們要做的就是公示法令，貫徹保境安民的宗旨，痛擊罪犯，不能叫那些心地善良、遵紀守法的人寒心。」

「片木區和二十六號高地的安全防衛和經營工作就交給你了，」徐煬說，「把孔泰叫來吧，我要把他從葛城幫調開，讓他獨當一面。」

「還有就是……倒霉的傢伙。」葛城淺嘆氣，「我之前也擔心新來的人們鬧事，去看了看他們的聚居點，有一批人，好像是坐同一趟車來的，大約三五百人左右，現住在片木區的廢棄地道、荒野和鐵皮房附近。奇怪的是，犯罪的人都很少，雖然沒有人管，大家都很平靜、耐心，而且互幫互助，互相分享食物，交流工作機會。」

「你對地盤的經營狀況是否有所了解？你知道大家主要的營生是什麼嗎？」徐煬問詢，他想知道葛城淺有沒有能力自己用好這些錢。

她離開辦公室。

孔泰來見徐煬的時候，特地把頭盔摘了，頭盔下是一張飽經風霜的大叔臉，有著古銅色的皮膚。

「自由也像小鳥一樣，就叫飛鳥團吧。」徐煬敲定，「葛城淺的職責是穩定秩序，保證城市治安。你的任務則是擢升幫派里最有戰鬥力的一批人，去訓練他們，把他們鍛和*圖*書煉成可靠的武裝人員，你以後的舞台就不是小小的會津城，而是參与公司戰爭，我想你也不是第一次涉足戰場了，沒問題吧。」

要是之前的老部下搖身一變，當了跟自己平起平坐的新首領，那滋味就太不舒服了，還不如自己來干。

「確實，」葛城淺感嘆，「我也一直在逼自己學東西，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大概人得先獨立才能成長。那我就去把他叫來吧。」

「有好有壞，」葛城淺說，「我們打敗一些幫派后，很快收下了他們的許多地產，包括很多座公寓樓，最近人口流入，不少人請我把公寓租給他們，我剛開始還沒感覺，後來不放心，派小弟一查，發現這幫傢伙偷偷當了二房東，又把我租給他們的房子租給了其他人，從中賺差價，真是有夠黑心的，給那些真正想租房的人添了麻煩。」

「各種各樣的仗，我都打慣了，但你之前說的話還是叫我感到詫異，」孔泰沉吟，「你想向公司主義發起挑戰嗎？那是很難的。」

「對。」葛城淺同意，「……會津城經不起大風浪了，我會讓大家看好每個街區的。」

「可以，資金你要多少我撥多少。」徐煬說，「等你訓練的部隊成型后，再加上我們已有的穿梭機，我們也能參加真正的戰爭了，不必局限於一城之地。」

孔泰ｈtｔps://ｗwｗ.ｈetuｂook•cｏm•coｍ往椅子上規矩地一坐。

沒有任何前奏，沒有任何個人勞動，顧客只要簡單按下扶手上的按鈕就會促進多巴胺過量分泌，瞬間達到多重意義的頂峰，比任何娛樂活動都簡單。

「你在新會津安保公司的股份翻一倍，而你之後要全權負責真正的軍事工作。」徐煬說，「你要按大公司標準，訓練一支新的軍隊，就當是做回老行當。」

尤其是在這種大環境岌岌可危的狀況下，不少人願意常去坐坐，用最勁爆的快樂洗去前半生的哀愁，極樂服務則賺得盆滿缽滿。

「之前幾個夥伴渴望自由的生活，」孔泰說，「所以我們都出海混了，不過他們也沒什麼好下場。自由嘛……自由就是沒有邊際，所以起了這個名字。」

「比郵票更害人。」徐煬感到危害性。

「你從無邊際組織帶來了不少雇傭兵，」徐煬輕鬆地說，「他們中應該有能勝任這一崗位的，你給我推薦推薦吧。」

之前漸漸鋪展開勢力與利益網路，現在正是充分調用他們的時候了。

「這倒是，」孔泰點頭，「這些天街頭其實挺多桀驁不馴的傢伙，很多是從其他准軍事組織里被辭退的，要麼把他們收下，要麼只能看著他們惹事然後被殺。」

「半年。」孔泰算了算，「按以前雇傭兵的法子，給我圈個地，從和-圖-書低烈度的戰鬥委託接起，半年後我帶給你2千名職業安保人員，按大公司的標準算。」

打敗其他幫派后掠奪到的資金、企業支付的安保費、名下各項產業分紅、出租土地帶來的效益，再加上零零碎碎的孝敬和捐贈，葛城幫現在有大約2700萬資金可供使用，出任安全承包商獲得的獎金也得到第一期投資，數額為450萬，合計3150萬資金。

「要當首領就得學會自己拿主意。」徐煬鼓勵她，「相信你自己的判斷吧。」

「控制房屋租金，這是重中之重，」徐煬同意，「很多人也是圖著房租便宜才來會津城，畢竟現在有太多職業允許人們足不出戶，只要有個公寓房間就能完成一切活動。如果人們把太多錢花在最基本的吃、住上，就沒有餘力去消費，經濟活動也會死氣沉沉。還有呢？」

「你原先的部隊，為什麼叫無邊際組織？」徐煬問。

「當然，只不過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又回來了。」孔泰開玩笑般地感嘆一句，隨後他一言不發，漸漸變得沉默嚴肅。

「是啊，而且是自助式的，都不用人工，加盟商只要出設備錢就行。」葛城淺也覺得不是好東西，「自控力差的人一坐就不會離開，一按下扶手上的電鈕就不肯鬆手，直到花光現金卡里的最後一分資金，在椅子上鬼哭狼嚎，之前有多快樂，花ｍ.ｈｅｔｕｂook•cｏｍ•cｏｍ光錢后就有多難受。所以我們都取締了，只是還有一些人藏著這些椅子。」

科技並沒有讓大家的生活變得更好，而是讓人更頹廢和看不到出路。徐煬暗想。

「難也得做，畢竟換個天地才會更寬敞，」徐煬說，「等到那時候，我們才有真正無邊無際的未來。」

危險和機遇並存，徐煬要做的就是由上至下進行統籌協調，確保效益最大化。

「很多，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多錢。」葛城淺找到一份幫會財政報告，把它交給徐煬。

她把相關資料發給徐煬，極樂服務商提供一種椅子，顧客只要刷了現金卡就可以坐上去，戴上頭盔后，頭盔內側的電極貼片能夠向中樞神經系統傳導特殊脈衝。

「徐老闆。」孔泰向他致意。

「除開這種害人的商業以外，會津城的主要經濟活動的確是簡單的小商業活動，」徐煬說，「如果它們一個接一個崩塌，很快人口就會流失乾淨。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拿手頭這筆資金去保障這些行業的生存，提供低息甚至無息貸款保證他們能繼續營業，熬過這段最痛苦的時間。」

「大部分都是做小生意的，開遊戲廳和擺攤的，由於許多工廠開設，在工廠周圍也有各種做生意的小店開辦，荒地一下熱鬧起來，」葛城淺十分關心會津城，「不過最近也崛起了一種新的惡習，主打極樂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