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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就是黑火革新用來實施野心的手段？徐煬不由得感到一絲威脅。

「不錯。」徐煬感到有趣，「若你脫穎而出，像黑馬一樣殺出重圍，我們會把這場盛典攪得天翻地覆的，列島洲乃至世界都會震撼。」

租住的公寓房間夠大，他側頭看到A40在客廳里練刀。

「那就……開戰吧。」徐煬拿起手邊的競技場平面熒幕，在上面確認準備完成。

「這裏的飲食對你來說習慣么？」徐煬道。

「第一場是早上10點。」徐煬看了一眼時間，「我們報名了，算上我們一共4家企業參与爭奪戰，其他3家都是大中型企業，就我們是初來乍到的小公司。」

它預先把所有傢具都挪開，給自己預留了一個至少30平方米大的空間，位置很窄，對練武的人來說極有挑戰性，隨時都有可能磕磕碰碰，划傷傢具，但A40表現得很好，始終沒有吵醒徐煬，也沒有損壞物品。

第五屆是15年前舉行，那時也算是公司主義黃金時代的尾聲，第五屆巨蛋競技賽吸引了當年所有18家巨型企業參賽，成為企業用來測試戰鬥機器人與高級戰鬥植入物的場所，化作一場鮮花著錦、烈火烹油般的炫技大會。

他把智能熒幕打開，它自動讀取新聞頻道，角屋電視台24小時放送新聞，一個頭上頂著四個屏幕的機器人兢兢業業的勞作，合併了每個時間段的新聞欄目，不再分出早午晚。

「真是驚人的大雨！」A40不斷揮刀練習，調整自己的戰鬥模塊參數，處理功耗與散熱系統之間的關m.ｈeｔｕｂook.coｍ•ｃｏｍ係，優化自己的程序設定，「還好安久市有一條非常巨大的人工河用來泄洪！」

A40用的那把刀名叫「怒火」，葉子送的，就像一縷延長的爆燃火焰。

到走廊上，聽到動靜，杜遷遷站在她房間的門縫裡，一直盯著他們。

如果黑火革新有能力讓它避開掃描，悄無聲息地靠近北部列島，戰況會急轉直下。它將直接襲擊安久市、上京這樣的核心都市，徹底粉碎京都無限繼續作戰的信心。

這話刺痛A40的心，它動作變形，倒在地上。

「先打贏這場小型邀請賽吧。」徐煬帶A40來到約定的8號場館，在預檢區，工作人員對A40進行了細緻的檢查與掃描工作。

「那是人類為用來堅定意志的訓練法。」A40不以為然，「我，從出廠之日就已完全無畏！」

搭乘穿梭機，徐煬帶A40在暴雨中穿行，在巨蛋競技場的大型停機坪上降落，有防雨玻璃走廊通往核心區。巨蛋競技場，如其本名，是一個兩端橢圓的寬闊場館，分為大型的主競技區和30個中小型競技區。

早上6點徐煬就醒了，他背靠枕墊，脖子上炎多贈送的項鏈散發微微熱力，提供過量的精力，這樣他就不用睡那麼多，一天中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用來工作。

「是在樓下，但是來自燒飯機器人。」杜遷遷道，然後又掏出來兩個綠色粽子，「看，還有蜜棗粽！」

「嗯！」A40重新舞刀，這一次比之前更快，「走到巔峰，就有武藝、名望。」

「和-圖-書哦。」杜遷遷歪了歪頭，「等你回來就能看見新髮型。」

A40的刀從手裡滑出，它趕忙低頭把刀撿起。

「沒有穿梭機的話，這樣的大雨已經令我寸步難行！」A40道，「淋雨短路幾率為95％！」

「老大！」A40傳訊過來，「他們說我100％合格，我準備好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黑火革新應該掌握了一種極其出色的反偵察能力，超越了同時代的科學技術，能讓空天母艦快速機動，達成次元閃電戰般的效果，或能直接讓空天母艦突入公司轄區腹地。

當初幫了角屋傳媒社長北田隆二的忙，他送了很多貴賓卡過來，也包括巨蛋競技場的VIP通行卡，省了徐煬很多事，沒有無聊的人來打攪，他直接進去貴賓休息包廂，坐在紅色皮製軟椅上，打開手邊的冰桶，從裏面拿出一瓶紅色香檳。

上次的冠軍是黑火革新的特化戰鬥機器人，代號「黑暗之心」。其他企業都是派了各種各樣有噱頭、有商業營銷價值的人手參加，例如旗艦級機器人、劍術運動員或者各種古代武術流派的傳承者，唯有黑火革新是真的來干架的，因而也獲得了壓倒性的優勢，它殺死所有競爭對手，給當年那場特大的商業活動染上無法擦除的血色。

「還有黃蜂。」

「回自己房間去。」徐煬一動未動，「我不說第二次。」

天陰陰的，沒有開燈，顯得40刀尖那抹紅芒更為耀眼，它高速劃過空氣，就像流星掠空。A40的身體在空中閃爍、翻躍，彷彿不受重力限制。和_圖_書

「動漫里的修行者都會坐在大瀑布頂端，用水衝撞腦袋來修鍊。」徐煬道，「若是你的話，恐怕無法復刻了。」

「你覺得能在盛典里走多遠？」徐煬看著A40，「大賽里的敵人可都不容小覷。」

京都無限沒有像樣的防禦縱深，一旦這艘船直接開到上京，向希盛神宮筆直衝刺，什麼救急手段都無濟於事了。現在它從一切雷達和探測手段中消失，京都無限的一切戰略部署都會陷入被動，需要時時提防它突然重現。

入戶門被打開，A40瞬間將刀轉變方向，身體傾斜，朝來人斬去，卻見到杜遷遷，叫它立刻收刀。杜遷遷手裡端著一個大木盤，對A40的動作早有預感，因而未被嚇到，她沖A40背後的徐煬笑了笑，然後把大木盤放在桌面上。

這種程度的冷酷讓杜遷遷感到心碎，這對她來說無疑是首度體驗，她一聲不吭，放下食物，飛快地走出房間。

為了宣傳巨蛋競技盛典，到處都已經掛滿了海報和相關的全息投影廣告，到處都是刀光劍影的聲光特效。

「該剪頭髮了。」徐煬端詳杜遷遷的臉，紛亂的劉海蓋住了她的眼睛，「怎麼亂糟糟。」

「走吧。」他帶A40出發，「我們還有一座大樓要贏回來。」

徐煬望向窗帘頂端的眼球追蹤器，沖它眨了眨眼。它心領神會，電動窗帘向上捲起，無聲且快速，將陰雲籠蓋的灰BC市揭開，幾乎就在窗帘卷頂的一瞬間，天空下起了雨，幾秒內雨勢就變得極大，傾盆大雨呼嘯而落，極其喧鬧，彷彿大自然在向人www.hetubook.com.com類發出某種絕望的警告。

「看我如何一穿三。」A40停止練刀，跑去充電。

「沒有時間進食，什麼時候打架。」A40躍躍欲試。

徐煬瀏覽隨處可見的賽事報告，這樣頂尖規模的賽事先前一共舉辦過5次，都是為了慶祝或者紀念京都無限的重要事件。

這艘巨型戰艦會去哪？徐煬暗想。偌大一艘空天母艦，總不可能突兀從世界上消失，黑火革新必然採取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手段。

徐煬觀察A40，它的機體不是最先進的，也沒有能確保100％制勝的技術，單憑信念的話，似乎沒有什麼競爭力。

「敵人越強越好。」A40將刀往上舉，「我是被設計成在戰鬥中不斷突破的，敵人越強我越振奮，長遠來看對我也越有利。」

「樓下買的么？」徐煬拉了張銀色金屬靠背椅過來。

「小丫頭片子。」A40把門用力關上，「一條營養膏的事，耽誤我練武。」

「我可以取代它。」A40看著上屆冠軍的影像。「黑暗之心」是一個冰冷的漆黑機器人，四肢都是致命的利刃，輕巧而迅捷，肢體攻擊強大到可以瞬間將敵人一分為二，防護力也足夠出色，能夠抵擋絕大多數打擊，主要是個頭很小，不易被擊中，在當時來說是非常超前的設計理念。

「我們有玉子燒，」杜遷遷把食物擺好，「烤魚，海苔，蒸米飯和納豆，很冰的蔬菜沙拉。」

「好激動。」A40被觸發了相關的運算腳本，在場地內走來走去，它把外套丟進垃圾桶，留下自己原裝的合金軀幹，看起來尤其單ｈeｔｕｂook•ｃoｍ.ｃｏm薄。

徐煬見過她盛氣凌人的樣子，老是令他幻視到法洛莎，但差別也很大。若說法洛莎是天生的小壞壞，那麼杜遷遷就是一種被動的、防衛性質的邪惡，畢竟這個世界風險太多，不得不防，將心與人，只會遭到背刺。

徐煬把面具摘下，吃飽喝足。

「我想吃饅頭和豆漿。」杜遷遷想了下，「不是機器生產的，是那種街頭早餐鋪里的。」

「下這麼大的雨，能去哪。」杜遷遷說，語氣里不帶絲毫感情。

目前正在介紹前線戰事的驚爆信息，京都無限的衛星失去了對「馬蒂內斯號」空天母艦的追蹤，而且不只是京都無限，其他巨型企業的衛星也無法確定這艘空天母艦的位置，並紛紛跟進報道，表示它採用了一種更加先進的手段來避免偵測。

杜遷遷給徐煬一種女高中生的感覺，她鮮活的神態和語氣，一下讓他聯想起公司人中學里的少女，她的臉型也還嫩，沒有長開，圓圓臉，兩眼明亮，帶著某種躍躍欲試的神氣，恰好卡在好奇與敵意的分界線之間。

「來用早餐吧。」她輕鬆地說。

「我要變得更強，直到找回黃蜂。」它須臾間又爬起來，恢復訓練。

「代號『奧須』的排水渠。」徐煬查查資料，「設計年泄洪量5億立方米，結果每年都超負荷運作。」

「差不多。」徐煬回憶起過去的事情，「地區之間光是食物的差異都如此明顯。」

「一起吃吧。」杜遷遷把粽子拆開，遞到徐煬面前。

「我帶它去打架了。」徐煬說，「別到處亂走，小心被人逮到。」

「像一隻黃蜂。」徐煬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