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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信息浩如煙海，像個寶藏，只要善於利用，什麼樣的情報都能弄到。在4秒的搜索后，徐煬梳理出2000條與其相關的文字記錄和影音資料。

「它上回說要來列島洲，我以為它只是玩笑。」法洛莎沉吟。

日誌4：「編輯部的工作真是忙碌，到這時候才有空慶祝自己49歲生日！如果有這麼可愛的一隻小貓陪伴，誰需要家庭呢？我的工資大部分都花在了它身上，這一點也不奇怪，如果你把貓當成家人就沒問題。大家都在問它多少歲了，我只能說，它能活這麼久真是一個奇迹，看看它這驚人柔順的［…］」

「如果你被別人這樣對待會怎麼做？如果你去找人幫忙，卻被對方陰陽怪氣了一番。」

徐煬把唯一帶圖片的日誌3投影到密室的熒幕上，法洛莎抬眼，愣了一下。

她閉上眼睛，感受不同層次的力量在她體內各安其所。

視頻內，一隻完全卡通化的白貓坐在桌子上，發出喵喵的聲音，身邊放著一張寫有文字的紙。

「扭曲？」

「怎麼可能成效，月火蒙德也不是它的真名啊，」法洛莎冷笑，「只有秘文才能正確地呼喊它的名字，但這也不可靠，因為語言扭曲了我們的想法。」

「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魔女們的想象構成了她神力的來源，但她要的只是神力本身，而不是魔女們想象出來的那個神性外殼。她拒絕放棄本性，也不會放棄魔力，更不會放棄她原始的容貌，她堅信這些是最重要的自我表徵，不容有失。

他成功找出了所有5篇日誌。

她在50年前開始記錄，大部分已經被歸檔，徐煬必須深入伺服器去挖掘，每隔m.hetubook.com.com10年，檔案儲存程度就會被降級一次，從最開始的完整圖像、文字，到簡略文字，最後再到零星的隻言片語，用來壓縮規模。

「還有什麼信息么？」

如果不能用理智戰勝情緒，就會盲目地度過一生。

法洛莎向熱水深處沉去，高溫的浴池水給她一種心神清明的感覺，彷彿要把她融化在裏面。按摩浴缸的水泵十分強效，大流量的水柱從各個角度沖刷她的身體，她感覺自己正被十幾個心靈手巧的女傭高高舉起。

照片里，一個歡快的中年女記者抱起懷裡的動物，按理說能看到麥喀的樣子。但整張圖片不知何時被編輯過，而她懷中的動物變成了一團純粹的馬賽克貼圖。

「你在找我嗎？先生／女士，請把5篇日誌的頭一個字連起來讀。」

日誌3：「我本來在單身派對上認識幾個帥哥，但是小貓生病了，我必須陪它。和小貓度過的又一年，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它一點都不見老，真是奇迹呀。也許未來一直陪它也［…］」

「感知魔力足夠出色，能夠高效分辨出大量人口的活動狀況。」莉拉說，「所有犯罪和傷害都會被偵測，並且被分派給各機動單位解決。」

其餘的記錄都並不可靠，經過篩選，徐煬發現最大的信報源是一個69歲的老婦人，已經死亡，名叫艾米拉。一個月前，康斯坦丁尼耶的大規模停工停市活動中，艾米拉所在的報社因為公正報導事件經過而被查封，她在衝突中摔倒，不幸去世。

「皮套人。」徐煬說，「鈴川紀衣都不播了。」

「有東西能替代語言，」法洛莎離開浴缸，濕漉漉的手和-圖-書搭在徐煬的面具上，「那就是心靈情感的交匯，得益於幼魔女們的無限愛戴，這些充滿真摯情感的幻想製作出了全新投影。」

一陣腳步聲，非常輕，但法洛莎能聽見，她睜開眼，看見徐煬站在暗褐色花紋牆紙邊上，試圖不影響她的冥想。

「是的，」法洛莎點頭，「它大概在泰西洲一家報社工作什麼的。」

「——迄今為止帶來的那些幼年魔女們，足數239個孩子，對我以母親相稱。這些溫柔的映射構造出另一重幻影。」

根據古書記載，法洛莎還必須達到一種心神感應的完美狀態，在那個狀態下，她思路開拓、理念透徹，在心態上完成通達，歷史人世一覽無餘，星河大地盡在腳下。

「貼圖是一個超鏈接。」徐煬點擊貼圖，它跳轉到另一個網頁，顯現出一個循環視頻。

「所以人們無法互相理解，」徐煬會意，「因為語言是不可靠的交流工具。」

「我當然拒絕了。」法洛莎不以為然，「一隻神秘貓而已。」

「有禮貌的拒絕嗎？」

法洛莎觀察徐煬。

「你拒絕了？」

「你說它是記者？」徐煬問。

「它是一隻貓？」

「網上找到在報社喂麥喀的女人，」徐煬說，「留下很多日誌，最後一篇是她死前一周發出的。」

「據蒙德提示，過強的神格會侵蝕掉你的自我，」徐煬在一張羊皮座椅上坐下，「所以你需要給自己打造一個更加混雜的形象……讓魔女們無法凝聚出強力的共同意識。」

「莉拉看守著城市，但她做事太嚴謹，反而會遺漏掉那些靈活的部分。」徐煬點頭。

「但莎莉說屠殺發生的很近，我查了查，最近有ｗww.ｈeｔｕboｏk.cｏm.ｃoｍ老鼠死亡報告的是上京。」徐煬說。

徐煬閉上眼睛，用數字心智聯網，在網路上搜索相關條目，于表層網路和深層匿名網路上不斷挖掘，用不同的字眼來收集和捕獲相關新聞。

市長大原伸彥非常認可尼斯托公司對城市安保的負責，目前來說，莉拉的魔力比任何監控系統都高效，而且人們也不會有異議，畢竟他們毫無察覺。

「百密一疏啊，騙子麥喀。」法洛莎喃喃道，「沒想到這一招吧。裏面肯定有麥喀的照片，我們按照片來封鎖它就行了。」

法洛莎眉頭一皺。

「你指的是……」

徐煬往扶手椅後背一靠，思考。

等那個瞬間到來，執行七魔女儀式的最佳時機就到了。

而莉拉從始至終也未提過這件事。

日誌5：「的確，每當我看著這隻貓，我都感到奇怪，它沒有什麼額外的需求，是只很好養活的貓，我只需要為它提供食物和住處。它可能活得比我還久，對一隻貓來說很不尋常。實際上，我覺得很奇怪，彷彿我一生的意義都變成了為它提供貓糧和住處。原諒我的後知後覺，我必須向人請求幫助。」

「都不是。」法洛莎在徐煬面前張開手，然後握緊，「我不會被幻影所覆蓋，我會用真正的我來吞噬所有假象。我不能被崇拜者構建的幻影所覆蓋，像莎莉一樣成為受崇拜者約束的仆性神明。」

那麼自己一方也必須先把對方作為假想敵，予以搜索和重點監控。

「原型是一隻銀漸層，白毛肥貓，人形有很多種，貓頭老人、大|波妹子、吹笛牧童之類的……」法洛莎說，「很難弄明白，畢竟它的尊稱是個騙子。」

「會覺得他活hｔｔps://ｗｗw•heｔｕｂoｏｋ•ｃoｍ•ｃｏm膩了。」法洛莎暗嘆，「你的意思是說，這位噬鼠怪客會來安久市，但莉拉看守著安久市啊。」

「它說自從公司勝利以來，它就一直在當記者什麼的，在泰西洲過了一百多年。」法洛莎回憶，「泰西洲分佈著最多的神秘者，隨著眾位半神的陸續覺醒，它被迫逃亡海外，想請求我的庇護。」

「我們觀測的東西是『此』，」法洛莎說，「肉眼看到、耳朵聆聽的東西進入我們的思想，就變成了『彼』，而我們再嘗試寫下來或者用你說的——拍電影，製造出來的東西就是『非彼』。簡而言之，和原來完全不一樣，也就無所謂影響。」

「這些想象都很神秘，」徐煬說，「我發現以前公司聯盟拍過電影，宇宙小怪獸蒙德傳奇，把蒙德描繪成一個非常虛弱的傢伙，嘗試利用全世界人們的想象去壓制它。可蒙德看起來還是很強大。」

法洛莎說的對，語言是不可靠的工具，依靠她這些隻言片語的描述，根本不知道這位騙子麥喀是個什麼模樣。

「莉拉太聰明、太強大了，」法洛莎譏諷，「麥喀可能已經進到安久市來，而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諷刺了它一頓。」

「不用躡手躡腳的，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法洛莎取毛巾。

該怎麼做呢？徐煬快速計算。

說到這，法洛莎深呼吸。

「你找到線索了？」

日誌2：「是時候慶祝自己28歲生日！和小貓一起。昨天它帶我騎車去了案發現場，比其他人都快！這樣一來，我［…］」

——如此之近。

莉拉太關心周圍的一切。

「你提到莎莉，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徐煬說，「一隻貓正在大量吞噬鼠人，莎m.hetubook.com.com莉為此感到心神恐慌。」

法洛莎吞噬過奧爾仙安的深海之力，也消化過一部分炎多的太陽力量。二者無法調和，一旦在她的靈魂中碰撞，就會引發相當惡劣的後果。為了能更好地疏導它們，法洛莎需要建構魔女之神的概念，從而確保馴服這兩股神力。

這位艾米拉在網路上發了5篇和一隻神奇小貓有關的故事，講到她如何與一隻報社裡的貓建立友誼。

徐煬向莉拉問詢，莉拉也只是簡短地回復，指出安久市暴力犯罪率大幅上升，所以她必須派人保護徐煬。

前些天度假的時候，徐煬和小傻瓜待在城市一角，可是卻被潘瑞伊一下發現，這一點，靠潘瑞伊自己是完全不可能的，她定是受莉拉之託來暗中保護徐煬。

目前大量人群無業遊盪，街道變得十分危險，這些天來，莉拉已經偵測並制止了大量危害社會的犯罪圖謀，同時繼續招募和擴大安保人員隊伍。

「什麼皮套人。」法洛莎用手指彈了一下徐煬的面具，「算了，就當是皮套人吧——四個皮套，母親、求道者、瘋狂，以及超然的上位權威，這四個形象會在我踏上登神起點的時候湧現，並且互相攻擊。」

「騙子麥喀。」她說，「這是世界上最狡猾、最強大的一隻貓。」

「如何？」徐煬問。

艱難的一步。

日誌1：「全康斯坦丁尼耶最可愛的一隻小貓！真是上班路上的驚喜，我想要養它！［…］」

「得益於你的幫助，我已經幾乎完成了。」法洛莎說。

綜合莎莉和法洛莎的情報，一位被稱為騙子麥喀的遠古神秘者，很可能懷著某種敵意來到了安久市。它喜歡吃老鼠，又被法洛莎嘲諷過，雙方沒什麼合作基礎可言。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