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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攻克……」莉拉沉思。

艦長低頭看著地圖。

「網上說的。」女孩低頭，「說你們已經快把新希盛集團打死了，你們會成為新的超級公司。」

每艘空天母艦都有自己的歷史與傳統，與公司的關係近乎于服務契約，艦長、船員與整艘空艦同生共死，追隨空艦在各個公司當中交易流轉。

「橫綱號，前進！」他下達命令。

副艦長向他敬禮。

但城市作戰是個滔天難題，上京存在大量中立企業，還得仔細規劃進軍路線，以免引起糾紛。這些企業沒惹任何人，甚至提前跟尼斯托公司示好，推銷員已經到位，朝銳卒們兜售公司的最新產品，但它們只想知道敵人在哪裡。

緊接著，他轉向軍官們，猛力一揮手。

「你們回去，讓我來！」葛城淺從裝甲車裡鑽出，抬起右臂，把改造過的手腕像抓鉤一樣發射出去，掛在窗口邊的鋼鐵護欄上，緊接著鋼索收縮，將她的身體從車裡牽引到窗邊。

她發出一聲嘹亮吼叫，以示明白，又一頭沖向艦艇尾部，準備從那裡開始焚燒。

「我能跟你混嗎？」女孩打量著葛城淺，對方是著名有黑道背景的老大。

「真的，快跑吧，跑到安全的地方去藏起來。」葛城淺拿自己的現金卡給她刷了1000過去，作出承諾，「只要我們再往前推進20里，我們就贏了……然後一切又恢復平靜。」

女孩把玩自己的現金卡，此前這卡上的數字從未突破三位數，看來尼斯托公司確實還有一點良心。

莉拉回到匿名號上。

「她們還有生命，這就夠了。」法洛莎說，「讓101和102再拼最後一次，打贏新希盛之後，她們要休假多久休多久。你的計劃是什麼？」

「尼斯托公司已在十小時前對新希盛集團發動公司戰爭，」莉拉語氣冷峻而平穩，「並成功對新希盛集團加以沉重打擊。這場征戰並非一場窮兵黷武的軍事冒險，而是有規劃、有策略地向暴虐的新希盛集團和*圖*書發起一場以下克上的挑戰。」

攻克希盛神宮的戰鬥。法洛莎若有所思。這是上京最重要的地標建築，若是它被攻克，意味著新希盛名存實亡，管理層只能逃往別處，但無論去哪都比不上希盛神宮，它對整個集團的意義是極其重大的。

「你們要幹什麼？聽說你們要打下希盛神宮？」女孩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口吻說。

女孩走後，葛城淺給莉拉留言。

結束講話之後，莉拉旋身便走，因為敵對魔女已經架好狙擊步槍，等著將她消滅，莉拉必須拉開距離，回到安全區域。

艦橋指揮室內，橫綱號的軍官們神情凝重。

這是個街頭女孩，染了一頭粉發，衣衫不整，臉和手臂布滿刺身，雙腳落地后，她虎視眈眈地盯著葛城淺，直到葛城淺把手槍從那女孩手裡奪走，她的眼神才開始躲閃。

砰！

早晨10點，尼斯托公司攻勢暫緩，目前大致包圍了上京南面郊區的大部分工業區和住宅衛星城，形如大鉗。

「攝影準備好了。」後勤人員做好準備，將視訊信號傳播到全世界。

上京建築群相隔不遠，市民們一邊忙於通勤，一邊緊張地往收費站另一端看，那裡雲集了尼斯托軍團的戰爭兵器和「銳卒」們，等待補給充足，便會正式朝城市發起攻擊，作出最後決戰。

……

看著橫綱號還在堅決地飛越大海，向安久市一寸寸逼近，微十月心中亦是焦急，脆弱的安久市可禁不起這艘空艦的轟炸。

天空中黑煙滾滾，微十月只能在較遠距離徘徊，儘可能尋找火力死角。

「為了掃清障礙，也為我們的創舉提供物質基礎，我們將迅速地、徹底擊敗新希盛集團。我們會將北部列島建設成繁榮、和平的理想之地，朝著我們共有的終極追求邁進——從不同形式的奴役和困境當中解脫，建設一個人們發自內心認同，能夠全面自由發展、全面實現自我的嶄新社會！」

「希盛神宮現在的守衛wｗw•ｈeｔｕbooｋ•ｃoｍ.ｃoｍ是誰？」

「天空真高啊。」葛城淺從機槍位打開艙蓋，探出頭來。

「你們是入侵者！」她咬牙切齒。「你們在上京郊外打仗，殺人！」

「他們要跟我們拼到底！」潘瑞伊看到橫綱號的機庫大門開啟，在通訊頻道中向微十月大喊，「——我去攔住大門，不能讓戰機出動……你想辦法燒掉正面！」

一發子彈從旁邊建築的窗口中打出，擊中銳卒的額頭，在它的合金骨架上留下一個凹坑。銳卒倒是無妨，立即抬手朝那個窗口掃了一梭子。

緊接著，她抓著女孩回到窗邊，向街道上那台停止移動的裝甲車揮手，銳卒摸了摸額頭上的彈坑，又繼續駕駛車輛前進，將葛城幫的人運輸到下一個戰區，協助城市的攻防戰。

車輛碾壓街道上的碎鐵和塑料，大風刮過，滿地砂礫拍打在裝甲側板上，發出細碎聲響。

比它更激動的是車裡搭載的葛城幫親衛，他們嗷嗷叫著從車裡衝出來，試圖對襲擊者出現過的窗口投擲手雷。

絕不讓它靠近安久市！

「應對來自全世界的黑客，」莉拉搖搖頭，「希利斯之海並非牢不可破，所以我想儘快解決戰鬥，否則我們對部隊的掌控會逐漸淪陷。」

如此訂立了尼斯托公司的宣言！團結人類、魔女、合成人、鼠人、超凡生命等不同物種，以反公司為共同立場，追求最大範圍內的聯合！

「我們恐怕要儘快解決這裏的問題了。」葛城淺發訊。

「我們生活在一個科技空前發達，而生命無比低賤的年代里，這是錯誤的。」莉拉繼續說，「工作變成奴役自身的手段，控制機器無處不在。尼斯托公司的存在就是為了改正這一切，我們的目標也就是三件事——創造公平，實現公平，擴大公平。」

「援助來了。」她低語。

不能退後。艦長抬起頭，目光在同僚面上掃視一圈。

她用手臂扭彎鐵欄杆，看到裏面一個嚇壞了的女孩，便從彎曲的欄杆縫隙中間ｗｗｗ•hｅｔｕbooｋ.com.ｃom鑽過去，將她抓住。

「把剩下還能動的魔女全都投入到希盛神宮中去。」法洛莎皺眉，「把覓影之類的雜兵也都丟上去，堆死量子武士，直到把裡頭血洗為止。」

「別擔心。」葛城淺對她解釋，然後擦乾她臉上的塵土，有些痕迹看上去像泥巴，實際上是紋身，「這是公司戰爭，跟你們沒關係，我們是來劫富濟貧的。」

有機會，橫綱號只要頂住這兩個怪物的襲擊就能威脅到安久市，它能向尼斯托公司的本土產業進行一輪輪轟炸，直到莉拉·尼斯托無法承受損失為止。

許多人終身從未離開過空艦一步，艦船滿載所有艦員的榮譽。服役二十年來，它為京都無限立下汗馬功勞，如今亦要向新希盛集團證明自己的榮譽。

「在踏進最後一步之前，還得向全世界人介紹我們的立場，免得他們對尼斯托公司要做的事情一無所知。」莉拉很快回應。

社交媒體和短視頻平台比公司媒體有效太多，每個人都是發聲渠道，無論新希盛如何粉飾戰況，實機記錄的戰爭殘骸都會揭露真相，有關戰火的影像片段不斷修正人們的認知，他們一面驚訝于新希盛的頹勢，一面又恐懼尼斯托公司的進軍。

通往上京的公路上，莉拉走進一間收費站，準備發表公眾講話。

「為什麼朝機器人開槍。」葛城淺把她舉起來，先是嚇唬她，叫她不斷掙扎，隨後又把她緩緩放下。

「武藝超群的量子武士，魔女天條院紫乃。」莉拉眉頭緊鎖，「外加高橋京子藏在城市中，等著狙殺我們的重要人員，她的魔力是弱點偵測。可能還有別的強力威脅。」

「就當是收買吧。」葛城淺眨了眨眼，「這些街道是你們的家，我們闖進來確實很不好意思。」

「這裏可有絕佳風景，女士。」銳卒輕鬆地說，「伴隨著汽油彈在清晨燃燒的味道，還有電路過載的噼啪響聲，昨天你該看看我們連隊的戰績，『犬神』們都可以進入淘汰回收序列了。和*圖*書」

微十月俯衝下來，橫綱號艦島上的高射炮向她瘋狂開火，火力絕非傳統艦艇能相匹敵，導彈發射的凄厲呼嘯亦響成一片，不斷攔截她的動作，如此密集的火力網足以攔住微十月，使其無法逼近到龍火的吐息範圍。

「徐煬呢？」法洛莎挂念他。

「緊張？」法洛莎感覺莉拉有些動搖。

「希盛神宮是他們最重要的企業總部，一旦癱瘓神宮，就等同摧毀其神經中樞，一切就結束了，剩下的人只能搭乘大蛇號逃走。」莉拉在地圖上標記希盛神宮。

看葛城淺沒有歹意，女孩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自天穹邊緣，一隊披堅執銳的動力甲士兵搭乘無標記艦艇靠近上京。

「新希盛正在落入下風，上京面臨嚴峻威脅。」副艦長低聲提醒，「橫綱號也許可以戰勝來自上方和下方的敵人，可如果上京陷落，管理層投降，那我們的努力又有何意義呢？」

「沒有可用的戰鬥員了。」莉拉沉思，「回復之律可以讓101和102的身體回到健康、無傷病的狀態，但她們的精神和記憶承受了太多衝突和血腥，需要時間恢復平緩。潘瑞伊和微十月則在全力阻止橫綱號前進。」

攔截這艘空艦是重中之重，微十月從雲層當中俯衝下來，以作威懾。龍從上方侵攻，征戰魔女自下方偷襲，對笨重的橫綱號來說，二者都極其難纏，勝過任何武器打擊。

這座收費站是標誌性的，徹底區分了上京「市區」的內部和外部，一旦跨過這座收費站，就算是將刀刃推進了上京的心臟。

複原之後，微十月已抵戰場。

面對魔女和惡龍的雙重威脅，橫綱號不受阻撓，繼續堅決前行。

於是她把附近那些幫派頭目、邪惡幹部的消息說給葛城淺聽，葛城淺仔細記錄名單，準備將他們通通幹掉，免得尼斯托公司進軍的時候從背後遭到襲擊。

「敵人在哪裡！」銳卒駕駛著繳獲來的步兵裝甲車，隆隆在上京第32區的世谷大道上移動，它們對進軍受阻感到不悅，如今只https://ｗwｗ•ｈｅtｕｂｏoｋ•ｃｏm•cｏm想快速進入作戰位置。

潘瑞伊暗暗心驚，這艘空艦的防禦力未免太過恐怖，她的攻擊近乎滋擾，根本無法攻破它的護甲！

「真的假的。」她吃驚。

「我們是來幫忙的。」葛城淺道。

「敵人！」銳卒大叫起來，進入戰鬥模式。

「我來親自摧毀希盛神宮。」她說。

世界是灰暗的，但大夥是努力的。陸鏡在機艙里就收看莉拉的尼斯托宣言了，叫她感到心潮澎湃。她咬咬牙，握緊手中寶劍。

終於來到這一步。推動一座腐朽的大廈，她用盡全力，而大廈將傾，只是它如此堅固，還餘下棟樑無數，只要它還沒徹底坍塌，莉拉就要全神戒備。

「歷史會記住勇者。」艦長語氣平靜，「我們向安久市進發。」

橫綱號在戰場上從未退縮過！應如力士之雄，橫衝直撞！

莉拉收到消息，橫綱號從海上出現，快速逼近安久市，令她有速戰速決的念頭，一旦本部遭襲，損失會極其慘重。

銳卒無窮無盡，永不戰敗，尼斯托軍人也士氣高昂，但他們的子彈打光了，必須等下一批物資到位才能繼續進攻。

「你這是收買我。」她走向黑洞洞的樓道。

「你怎麼知道？」

「是！」軍官齊齊大吼。

就在這時，莉拉忽然直起身體。

很警惕么。高橋京子暗道，她蹲在建築頂端的藏身處，耐心等待機會，只要幹掉一條大魚，尼斯托公司的氣勢就泄了，他們侵略如火，但三鼓而竭。

法洛莎將纏繞著厚重布匹的弒神武器從背上解下。

照這樣下去，橫綱號真得成為一條漏網之魚，一口氣殺到安久市了，那樣的話就必須從前線抽調人手，甚至要讓法洛莎回來解決。

莉拉稍作準備，隨後便面向全世界，發表破城前的公開講話。

「你還年輕，找你的朋友去。」葛城淺把她轉了個方向，推向公寓里髒兮兮的街道，「跟他們說老實點，你的朋友們估計跟你一樣毛躁。」

參与到正義的事業中去！……而且這次還奉了盧小姐的命令，那就勇敢地廝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