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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那個跟欺負幼兒園小孩差不多。」徐煬下場自然是亂殺。

待自己將潛入希利斯之海的技藝學到手，自能拯救賽博妖鬼，將北部列島從黑火革新的無形統治當中釋放出來。

「敵人！」銳卒察覺到孩子受到威脅，立刻端起步槍朝陸鏡射擊，她驚慌地試圖朝旁邊躲閃，卻無論如何無法避開子彈！

「尊敬的盧小姐。」陸鏡快速打字，「……我向總部申請一套數字心智植入物，理由如下……」

「你……你不一定要幫我拿到數字心智。」她看著黑洞洞的樓梯，「你要跟那位神通廣大的盧小姐聯絡……」

「我答應你。」她說。

凜音微微一笑。

來到小巷子里，凜音才看到一台銳卒機器人站在巷子中。

「離開天樞制物。」

「做套題先。」徐煬給凜音發送深層匿名網路黑客技能挑戰賽的入場券，有些專門等待破解的肉雞程式，黑客們通過駭入其中來練習技巧、比拼分數。

「我甚至沒有重要的人。」陸鏡嘆氣。

胡思亂想著，陸鏡睡著了，夢見平時冷酷的盧思舟小姐微笑著讀陸鏡的郵件，並痛快地做出批准。

漸漸的，兩人的飲料都喝光，外面的小巷裡也忽然發出奇怪的動靜。

凜音還年輕，此時尚不知道這二字分量多重，只隱約感覺這男人並非一般。她只是閉上眼睛，接入軟體當中。

黑色穿梭機呼嘯而至，降落在凜音面前。她仔細觀察，與深層匿名網路資料庫進行對比，方知這是黑火革新產業鏈中的「夜梟」級輕型穿梭機。

原來尼斯托公司背後是黑火革新注資嗎？真是恐怖。

「我可以是。」凜音將臉貼近了些，「我可以幫你。」

「哎！」陸鏡將青色外套穿好，「公司發的。你已經知道我太多事情了，我還不知道你的事呢。」

「你的目標是對抗大公司吧。所以，擁有數字心智也是和圖書必要的，不然，只不過是一般的黑客。」陸鏡輕輕地說。

付完錢后，凜音與陸鏡返回門徒的藏身處。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畢竟那個工程師捅了那麼大的簍子……」陸鏡回想起徐煬事件就感覺害怕，一個人逃出了巨型企業的牢籠，並很可能存活至今，「……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但她相信自己能打動盧小姐。啊……盧小姐……應該會通情達理吧。

「走吧。」他說，「還有技術要學。」

凜音無言，她看著周圍漆黑的巷弄、破舊的路燈以及損毀的車輛，深呼吸，默默回到公寓當中，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覺，而陸鏡則進入剩下的那間卧室。

凜音這時候才看到那把劍比她想象得還重，當它砸在水泥地面上，瞬間劈出一道豁口。

凜音不由得凝神靜氣。

陸鏡打量著凜音，半晌，忽然下定決心。

離開公寓，前往獨門獨院的酒吧。

「賽博妖鬼在希利斯之海。」陸鏡說，「我不是黑客魔女，可能一輩子都沒本事潛到那麼深的地方。凜音……凜音……拜託你！等你拿到數字心智之後，替我潛下去，替我看看賽博妖鬼是什麼樣子好嗎？然後……有機會的話告訴它，轉告我的心意，說我覺得它很酷……」

黑客魔女……真的很厲害。

想到之前對尼斯托公司的介紹，它的布局，其實一切不過是黑火革新的「大計劃」，旨在籠絡人心而已。

「天樞制物？」凜音問，目光在陸鏡身上游移。

凜音趴在桌子上，側頭看著陸鏡，陸鏡也同樣趴下，看著她的眼睛。

她心性不差，只要她願意配合，勤于學習，徐煬願意傾囊相授，他從數據世界中學會的技巧和能力需要有人來繼承。希利斯之海一體兩面，得有人專門保護，也得有人負責入侵。

「卡裏面還有730資金。」陸鏡一方面想迴避m.hetubook.com.com凜音的眼神，另一方面，忍不住想多看她兩眼。

編出1千字的郵件發出后，陸鏡往後一仰，躺在床鋪上睡覺。

無妨。

「我重要的人，」凜音輕聲說，「我之前的整個小隊，全都被大企業殺掉了。」

「那麼，」凜音說，「……你知道『數字心智』嗎？」

如果沒有數字心智，凜音就不可能變成超強的黑客魔女……

過了大概十幾秒，又響了一次。

「不用。」陸鏡的目光轉向櫃面，「感謝你的好意，可我是盧小姐的資產，沒有逃的資格，能維持現狀就已經很好了，我真怕出什麼事被召回。」

「嗯！」陸鏡用力點頭，露出微笑，「有數字心智的話，你一定能成為優秀的黑客魔女！」

盧小姐……給一次機會吧。

陸鏡往後翻滾，躲開銳卒掃射過來的一梭子，得虧尼斯托公司數據服務中心快速響應，那台銳卒迅速被鎮靜下來。

「敵人在哪裡！」它摘掉頭上的塑料桶，重複語音，引起他們的嘲諷和大笑。

「我還以為我真的要喝酒呢。」陸鏡將粉色飲料喝了兩口，甜絲絲的，像是糖果衝刺。

陸鏡小心翼翼起草一封申請信。數字心智稀有又珍貴，陸鏡也不知道能否成功。

「盧小姐待我很好哦。」陸鏡笑著說。

「內襯的標籤。」

「新世界機關是我們合作的一家網安公司，我現在帶你去那，了解有關希利斯之海的一些信息。」徐煬調成自動駕駛，坐在座位一側。

凜音默默看著陸鏡。

這不就意味著，北部列島已經大半落入黑火革新掌控了嗎？

徐煬看著凜音，覺得大有可為。

「殺人啦——」年輕人和孩子們慘叫著往外逃。

「——我，」陸鏡說，「我可以寫信向盧小姐申請要一副『數字心智』。」

「不在這裏。」陸鏡走上前去，握住銳卒的手，「不在這裏和*圖*書……」

「別騙我了。我跟大公司打過交道，他們根本不能用好壞來形容，他們只是單純的……非人。」

凜音負責點單，調酒師稍加準備，便從吧台上將一杯粉色飲料推給陸鏡，是無酒精的甜飲料，然後給了凜音一杯可樂雞尾酒。

見陸鏡裝傻，凜音的目光也轉開，她看向酒吧另一側的牆壁。

「打扁它！」

叮叮噹噹，他們宣洩著廉價的憤怒和力氣，控制著敲打的力度，用水管和木棍不時在銳卒身上捅一下、砸一下，它茫然地在原地打轉。

陸鏡的目光透過淡褐色液體里的冰球，看到凜音那雙深邃的紫色眼睛，她的白色短髮乾淨地披落下來，顯得訓練有素。無論是她那富有誘惑意味的目光還是微挑的嘴角都叫陸鏡難以招架。

徐煬站在穿梭機門口，看凜音若有所思的樣子。

凜音瞬間激發植入物的力量，世界的速度瞬間減緩。

「……很難辦。」凜音皺緊眉頭，「……它的網安模塊連接著希利斯之海，我無法進入，更無法讓它平靜。」

「對。」陸鏡低頭承認，「你怎麼知道？」

「敵人在哪裡！」

她快速衝到陸鏡旁邊，留下一連串殘影，將她攔腰抱走，用魔力蹬牆上屋，極速來到酒吧頂部，一氣呵成。

「被灌醉就不好了。」凜音從酒杯邊緣抿了一口，「你是那種必須在人們關照下生存的女孩。」

「我們來寫一份報告，然後交給尼斯托公司的技術人員就行了，他們會統一推送版本更新的。」陸鏡嘆氣。

「這是一座位於夜巷深處……靜謐又無人打擾的小酒吧。」凜音帶陸鏡穿過燈光昏暗的酒吧大廳。

「它不會無緣無故地復讀的。」陸鏡快步衝出去，「它遇到麻煩了。」

「不知道。」陸鏡當自己沒聽清。她有些不自在，覺得凜音別有所圖。

「哇啊——」

「什麼？」

「你是巨型企業hetubook.com.com的人吧。」凜音說。

「我們回去吧。」

真了不起啊。陸鏡低下頭，默默想著。賽博妖鬼，自由自在地生活在數據空間當中，影響著人們的生活方式，有著暴烈的力量來摧毀敵人，也有著無聲的感召力……自己卻很難像黑客魔女們那樣「潛下去」，真是難辦呢。

凜音依舊直直看著前方，彷彿周邊的事情都不能讓她分心，剛才的衝突她完全沒放在心上。

「敵人在哪裡！」銳卒徒勞地轉頭，四處張望，只能掃描到一個個年輕市民們圍著它。

「打它！」

「也許吧……」陸鏡小聲說，「就像這次出來喝酒一樣，我沒帶錢。」

「還有很多漏洞要修補呢……畢竟是合成人。」凜音說，「太過於依賴這些東西也不行……」

陸鏡只覺轉瞬間就從小巷中被帶到酒吧屋頂，她喘著粗氣，還未從槍擊中回過神來，本以為自己要被打出血窟窿，卻毫髮無損。

「錢還沒付呢，請快點付錢哦，否則老闆會生氣的。」調酒師從屋裡走出來，向樓頂上的兩個魔女呼喊。

屋子很小，藍頭髮的少女調酒師在櫃檯後面為她們提供服務，後面的玻璃柜上擺了一排排等待調製的烈酒。

一切都是黑火革新的陰謀。凜音默想著。

「一切。」他說。

徐煬把凜音帶上匿名號，關上艙門，離開上京，前往安久市的實金大廈。

之後的半個小時里，她們的目光再無相交。

米萊雅也有，但是她死在大山深處，被青瑤給回收。除此之外，陸鏡所知的數字心智持有者少之又少。

「你會讓我嘗試下潛嗎？」凜音問。

「敵人在哪裡！」

「救命！」

「只是一台『銳卒』而已。」凜音跟在陸鏡後面，「大喊大叫的，吵死了。」

「你之前說你沒有存款？」凜音單手支著好看的下巴，將酒杯在陸鏡面前微微晃動。

「嗯……」陸鏡想岔開話題，但凜音和*圖*書的手已經搭上了陸鏡的手背。

「我跟公司安保部聯繫一下！你知道它的識別碼嗎？」陸鏡蹲在地上，向尼斯托公司發消息。

「你不是說你不知道嗎？」凜音沒有轉頭。

「那個……謝謝你，凜音。」陸鏡低頭。

「SP－B4544［N］！」凜音快速報出，此時那台銳卒已經爬牆上來，準備朝敵人開火。

「——都給我走開！」陸鏡握著劍衝過去，左揮右划。

凜音伏在地上，單手按住自己耳朵後部檢查溫度，同時快速黑入那台銳卒，免得它繼續保持戰鬥狀態。

「幫什麼？」

凜音將一條腿疊在另一條腿上，穿著踩腳襪，襪帶勒出大腿肉，皮膚白皙，煞是好看，黑色低跟鞋吊在腳尖，能看到漂亮的腳踝，一隻手托著下巴，稍微歪頭，作出一種頗具少女感的姿勢。

難怪，一切都合理了。有黑火革新的背景，得到巨型企業的技術支持，所以能輕鬆把賽博妖鬼困入囚籠，把它變成看門犬。

陸鏡站起來，往外走去。

「很驕傲嘛，」凜音戴上神經同步儀，「你到底能教我什麼？」

「敵人在哪裡。」它抱著步槍，孤獨地站在鐵皮屋面上，「敵人在哪裡？」

「……」

「沒關係的。」陸鏡微笑，「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啊，這是我該做的事。」

一周后，凜音在約定的地點候車，準備參加技術課程。

他們笑嘻嘻地，一邊用手裡的水管敲它，一邊拍照、錄像、大笑，還有個十幾歲的男孩蹲在地上用手頭工具卸走銳卒的零件，將塑料桶套到銳卒頭頂。

回到公寓門口，凜音駐足。

「你自己怎麼不做？」凜音檢查密鑰，目標賽道里有不少值得一試的項目

它被五六個青年和半大孩子圍住。

凜音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掌心。

「傻瓜機器人……哈哈！」

它轉過身，往街道的方向走去，在高度合適的地方跳下，繼續抱著步槍巡邏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