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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還可以在月亮上飆車。」徐煬之前看到礦山區域有輛給宇航員開的月球探險車，是早期公司發射上來的，結果被龍族繳獲了，現在可以坐一坐。

在僻靜的宮殿露台上，凜音怎麼看都看不夠此地風景。

凜音發動機器，徐煬坐在副座，它以時速50公里的速度往前行駛，大尺寸的輪轂和彈性懸挂系統使其在月壤上行駛猶如平地，凜音開心地駕駛這台探月車，上面不斷記錄著數據，只是由於拆掉了關鍵的信息晶元，這些月亮偵測報告永遠不會發回地面。

「網監先生在忙什麼？」凜音仔細觀察徐煬，想從他身上看到一些破綻，但他滴水不漏，行事周密。

在這裏，他們看到一台巨大的黑色機械野獸被吊在高處。

「網監先生的女兒真可愛。」凜音忽然提起。

緊接著，它轉向漆黑爐窯，噴出一團蒼白的龍火，點燃鍛爐，隨後將這四把利刃投入熔爐當中重新鍛造。

初立未穩，強敵環伺，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而網監先生作為高級合伙人，也在努力地為大夥創造安定的外部環境，以免四面來敵。

「可是我用刀已經習慣了。」凜音拔出腰間的成對利刃，「它們……它們應該也能升級吧。」

「我……」凜音害怕自己在月球的旅行會耽誤地面的事情，「……我們該回去吧。」

良久，她才慢慢將探月車開回礦山區域，此時整輛車已經丟了三分之一的零件，只剩下一個大體框架，徐煬往後仰，座位設計有些逼仄，顛得他都感覺渾身散架，凜音倒是要多開心有多開心。

根據微十月的指示，徐煬找到許多藏在邊角縫隙里的紀念ｗｗw•ｈｅtｕｂｏoｋ.ｃｏｍ•cｏｍ品、飾物和珠寶。

回宮殿後，徐煬先前往微十月的寢室里翻翻找找。

「從西海岸離開后我就去了嘉龍坡。」凜音給徐煬看她雙臂上為單分子線預留的埋藏槽，裏面空空蕩蕩，「我試圖黑入一場賭局，但被他們的網安人員發現，觸發警報，被迫跟當地幫派的高級技|師打了一架，整根單分子線都被激光斧切斷了，於是我戰敗……然後再跑到北部列島來，身上的四把刀是黑掉一名街頭浪人後偷到的。」

她轉頭看看用月銀石料製作的華美宮殿，又看向周圍的絕佳風景，亭台樓閣、花園樹木都精緻非凡，完全是為龍族貴人而設計，到處都是尖塔、鐘樓、大書庫以及寶藏室，石牆高聳，城垛華麗。

「那是什麼？」凜音看得目瞪口呆，她似乎還看到這頭黑色稜角野獸身上的機體編號，像是黑火革新的軍用戰鬥機。

「這地方就是這麼恐怖。」徐煬不想窺探別人的隱私，將這些畫作收起來準備帶回地面，「我們去露台坐一坐吧。」

「龍……還有一個高女人。」凜音的目光落在微十月對其母親的勾畫之上，「那女人真奇怪。」

「我從來沒想過，」凜音低聲說，「網監先生願意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凜音比較細心，幫忙在這裏找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她看到微十月的畫作，駐足看了一會。

若非親自來到月亮，很難想象這裏的「居民」建造了這樣巨大的奇觀，堪比一座小城市。不僅如此，住在宮殿的龍大多數都在沉睡當中，絕大部分區域都空無一龍，任凜音與徐煬漫步其間，盡享風光。

「和圖書不是普通的女人。」徐煬也察覺到端倪，微十月的母親長得過高了，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都匪夷所思，要麼是年幼的微十月根本不懂人體比例，要麼她真有個2.5米高的媽媽。

「什麼樣的女人會長得這麼高。」凜音感到一絲驚悚。

「不用擔心，我的才能還是勝任這些工作的。」徐煬轉過身，改成背靠在欄杆上，望著深幽的走廊，「當然，經常會感到疲累，和你這樣聊聊天感覺也不錯。」

……比之前還開心，最開心的一天！

「是的，」凜音點頭，「東半球的巨型中立城市。」

「一定會是個優秀的魔女。」凜音由衷地說。憑徐澄那聰明可愛的勁，長大后又不知會多優秀，「尼斯托公司……對魔女們都很好。」

其中最重要的是一疊草稿紙，微十月有時候會塗塗畫畫，早期塗鴉是一家三口，畫著一條巨大的白龍，一個和藹高大的女人以及白髮小女孩。隨著她畫風逐漸成長，畫面的內容也全都變成怨恨發泄之作，畫著她如何揮舞大斧，在戰鬥中直面自己的父親，每次結局都是她大獲全勝。

「如果要幫網監先生的忙，真正成為優秀的助力。」她看著自己的雙手，「我就要變得更強，不只是在黑客技術方面，也在戰鬥力方面，我想變得……特彆強大，雖然我的魔力不是戰鬥，但我也不想拖後腿。」

它仔細打量這些刀刃，從中觀察現代機器的做工，試圖將其與龍族工藝對比。

一頭黑鱗的巨型龍人鐵匠坐在月亮龍宮側廊里，照看著燃燒的鍛爐和鐵砧，大多數時間里它都在幫忙維修和調試龍類所需的工具，礦山裡的許多設備也ｈｔｔｐs://ｍ•hｅｔuｂｏｏk.ｃoｍ•ｃom由它負責修理。

她有能力詛咒蒙德本身，實為奇異。之前蒙德說她是個毒蛇般的女人，微十月則對她深深眷戀。

「噢……」凜音鬆了口氣。

此刻凜音知道自己真的有機會開始全新的生活了，她有新的朋友，新的組織和環境，還有默默支持她的網監先生。

「以後還會有更多奇妙的日子。」徐煬留意凜音那對俏麗的深紫眼眸。

「四海通衢之港，」徐煬回想起鋼絲線般精緻纖微的外交活動，「一旦嘉龍坡通道被切斷，從夏到泰西洲的貿易和貨物流通就會斷裂，尤其是油料。而尼斯托公司能找到海底石油儲備，如果能建立這層次的聯絡，夏就能從近在咫尺的北部列島購買原油，對嘉龍坡航線的依賴也會降低。」

「謹小慎微地往前進……一定很困難。」凜音能想象到尼斯托公司目前的狀態。

「你不知道我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她有多乾癟。」徐煬比劃著，將兩隻手在空中平放，「就這麼小，就只有兩隻手拼在一起那麼小，簡直不成人樣。保育所的工作人員不相信她是個正常的孩子，給她喂變質的流食，好幾次把她扔掉，她又默默爬回去，總是會挨打。她剛來的時候疾病纏身、營養不良，此前從沒有人關心過她。但你見過她了，已經變成了個好孩子。我想看到她長大后的模樣。」

「溫馨的一家。」徐煬看向那幅早期畫作。

它先將原先的刀刃全部熔化，隨後再加入嶄新的月銀金屬和增加武器韌度的稀有元素，確保能將這些刀具重鑄成堪比神話武器的水準，屆時破壞合金鋼材也不成問題。

凜音將車停在礦山，朝山頂三和*圖*書條無所事事的亞龍監工做了個鬼臉，在它們發怒之前，她跑向月亮宮殿，奔跑、跳躍、歡笑。

「你見過她了？」徐煬點點頭，的確，一般只要看過一眼就不會錯過小傻瓜，她實在獨一無二，「那是我從外面帶回來的孩子，我給她起名叫徐澄。」

「難得來一次，還是要盡興。」徐煬安慰她，「我是把地面上的事情全部安排完了才上來的，不會有任何疏漏。」

「嗷，祖先大人的新寵姬，從未見過祖先大人這麼愛一個新婦。」龍人鐵匠坐在它的位置上，「日久以來，已經有些破損，必須被重新維修，然後再注入一個婀娜多姿的新機魂，方便與祖先大人長相廝守。那麼，工程師，今天你想要什麼？」

賽博時代的魔女們。凜音輕聲笑起來，笑得越來越大聲，好久才漸漸止歇，笑意轉為一種滿懷希望的神情。

「社長負責經營生產，魔女部負責正面應敵，你們在暗處活動。」徐煬點頭，「我除了網安也做別的，之前設計了尼斯托社區的模型，維護郊外的秩序。後來又準備外交的事情，我們要儘可能延攬盟友，減少敵人。我們雖然有遠大野望，但不可能多面應戰，同一時間必須只對付一個敵人，所以得廣結盟友，減少外部壓力。現在的話，主軸是和夏談判，你去過嘉龍坡吧。」

「勞駕，這些凡間武器如果得到龍火打磨的話，應該會變得更加鋒利吧。」徐煬把凜音的四把刀交給龍人鐵匠。

「……謝謝你。」凜音向前傾身，將側臉貼在冰涼精緻的雕花護欄上，同時轉頭看徐煬，「今天是我這一生最有意義的一天。」

龍人鐵匠專心致志地工作，還需要幾個小時。和圖書徐煬帶凜音來到礦山地區，坐上那台月球探測車。

它原先是完整的機體，現在已經被分割成不同部件，重新拼湊成類似爬行動物的樣子，原先的金屬外殼被重鑄，再貼在一個月銀石製作的野獸框架上，近乎于蒙皮工藝，從而使它變成了一個貼著現代機體外殼的步行野獸，有稜有角，殊為怪異。

「噢，這裏倒很方便。」徐煬帶她去找宮殿里的鐵匠。

徐煬轉向她，欣慰地看到她終於展現出來符合她年歲的可愛笑顏，再沒有愁眉與郁喪的目光。

當他們將這輛老破車開上月亮環形山，又從邊緣近乎垂直地往下俯衝，樂趣到了極點，它開完一圈之後幾乎要散架了，凜音享受著風馳電掣的感覺，月亮上回蕩著她的笑聲。

真不容易啊……

「順帶的事。」徐煬語氣輕鬆，不想讓凜音感到有任何負擔，「在忙碌的生活中總要有一絲休息。」

從今往後，才是開始她的新生活。

「太有意思了……」凜音對這輛探險車戀戀不捨。

微十月脾性率直，實際上是個丟三落四的母龍，上次打包行李至少落下一半在意的東西，還需重新帶回。

「也許是改變了很多魔女的命運。」徐煬回想起一路走來結識的無數魔女，「這個時代的魔女。」

「你的戰鬥力其實很強，我看過很久以前在西海岸的戰鬥錄像，」徐煬觀察凜音，「你那時候用單分子線作戰，一種輕盈、強韌的新材料絲線，能夠輕易地割開軀體，你一下就能消滅很多敵手。」

「安久市的崔俊友醫生那邊應該有新的高級單分子線出售。」徐煬點點頭，「我跟他打聲招呼，應該會免費幫你裝一套，還可以為你做所有的義體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