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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你是誰嗎？」

轟！

實金大廈原先住著所有人，但他們都已搬到尼斯托總部，只留下一些負責維護設施、打掃環境的合成人。於是這裏所有房間都歸凜音所有，大部分還運轉正常，只是普遍都3～6個月沒開機了。

「你要為我們復讎……你要為你自己清算。」

凜音對自己的懶散產生一絲歉意，但也只有一瞬間。

太有趣了，在虛擬世界里風馳電掣，她心情大好。

潘瑞伊闊步走到旁邊，從自己放下的盔甲兜里取出不知從哪弄來的一大把Feli果實。

京都無限發行的《幻野》是她心頭所好，屢屢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到後半段，連潘瑞伊也是氣喘吁吁。

她用力閉上眼睛，車輛猛力撞向賽道旁邊的護欄，劇烈的震動和衝擊反饋把凜音從車上甩了出去，副駕駛座上的人紋絲不動。

這時候，統一著裝也很方便。

她的車輛往前疾馳，忽然從天而降一個巨大的黑影，將她面前一個似有似無的人影砸成碎片。

凜音看到一個漆黑的終極改造人落在自己面前，當他抬起手，重炮瞄準了她的車輛，火光呼嘯而出。

緊接著，徐煬讓她們並排一起，背對他趴下。

凜音戰戰兢兢地走過去，這才看清那只是一個女僕合成人。

死亡。

纖小的果實蘊含著龐大效力。

一個鋼鐵鑄造的怪物走向她，對她大聲說話，凜音驚恐地釋出單分子線，將它刺穿，它完全沒有反抗和圖書，轟然倒地。

徐煬只得視死如歸。

她匆匆推掉任務和項目，把那些活動都改到明天，直接鴿了朧月增助。生活就是這麼有意思，總有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而且總有點瘋狂來打破日復一日的例行公事。

凜音轉過頭，看到副駕駛上多了一個人，那人並無實體外貌，看上去像是凜音曾經見過的任何一個人，她接任務時所尋找的那個委託人，她加入的團隊的隊長，她的敵人，她的實驗者，都像是他的一種面容。

徐煬要她們套上純白的鏤空花邊衣裝，包括半透明的絲|襪以及手套，相同衣裝在她們各自不同的體態上有著不同風味，她們以最純潔的裝束加入戰鬥。

凜音皺了皺眉，感到厭惡，於是走向一台虛擬現實遊戲機，打開艙門，坐在皮革座椅上，給自己拉好皮帶扣，升起的艙門復又落下。

她沒看到徐煬，只看到一條訊息，徐煬說他「被風捎來的信息帶走了」，不知何意，潘瑞伊和莉拉也早就離開。

「……厲害了……」

吞下果實，一下就沒有思考的餘地，除在這歡樂當中繼續開心下去之外，別無他想。

她用力踢虛擬倉的開啟按鈕，它的艙門緩緩升起，凜音往前走，眼前的世界不停地與虛幻重疊。

凜音的身體在皮革座位上劇烈地抽搐。

到最後，凜音動彈不得，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很開心嗎？」沙啞的聲音響起。

她登上自己的200級賬m.hetubook.com.com戶，欣賞了一遍自己在遊戲世界里用黑客技術改出來的20多款絕版超級跑車，輕鬆地跨進其中一輛，進入城市背景的公路賽道開始跑圈。

殺人犯？

人們常說虛擬幻覺能夠代替現實，但它也只能代替現實生活中的一部分，例如剛才的那些活動，凜音就知道沒有任何虛擬影帶能夠替代。

凜音找到魔女活動室的入口，她捕捉到魔女們生活過的痕迹，看見遺失的發卡、窗框里的糖果、牆上的挂鉤，以她經過改造的強化視力，還能看到那些藏在角落和柜子背後的小錢包、藥片、飲料罐、書和插線板之類的玩意。

凜音將整個蒼白塑料外殼打造的半遮面頭盔戴上，將它三根數據線分別嵌入自己腦後不同的數據介面當中，很快她的處理器就讀取到相關虛擬現實設備數據，開始鏈接並且上載她的神經信號。

爆炸聲在遠處響起，凜音恍惚中愣了一下。《幻野》什麼時候加入了地圖背景破壞功能，她往遠處看去，很快看到奈米西斯大廈里的火光。

閉上眼睛，凜音的意識就潛入遊戲世界，深度嵌入其中。她感到頭有些疼痛，彷彿頭盔沒有戴緊，不過無所謂了，她將沉入虛擬世界，不會感到身上的反應。

「你從沒忘記過這一切。」

她要做的只是享受高速飛馳中帶來的種種終極體驗，享受腎上腺素迸發時的欣足情緒。

無論她們想要在這裏待多久，徐煬都全ｈttｐs://ｗwｗ•hｅtｕｂoｏk•ｃｏm.ｃｏm始全終、照單皆收，絕無絲毫懈怠可言。

潘瑞伊吃下其中一顆果實，眼神頓時變了，更加敏銳兇殘，緊接著，她又讓凜音也嘗嘗。

是的，她意識到這一天已經爛掉了，好多事還沒幹，就已經快過去了，一天24小時就是這麼短暫，沒辦法，接著休息吧。

剎那間，凜音的思維被單純的歡樂與翹盼的念頭所淹沒！

其他聞聲而來合成人驚恐地靠在周邊，看著被一分為二的同伴。

砰！

「呼呼……」

尼斯托冰汽水僅加入高度稀釋過的Feli提取物，隨後便有那般奇妙功效。

現實中絕不敢開到這麼快，但在遊戲里，凜音就算把速度飈到300碼也無所謂。遊戲也簡化了操作，她只要心頭一動便能輕易地操縱車輛，免去種種繁瑣手動工作。

周圍到處都膩膩乎乎，地板已不能被稱為地板，所有織物都被漿透，空氣中瀰漫紛亂氣息。

她的近戰特化可不是這種近戰。更何況大多數時候要扛著其他人。

她們都已充分體驗。凜音從沒感覺這麼好過。

潘瑞伊質感深厚，衝擊強勁；凜音無論用什麼動作都能保持平衡；莉拉則有威力無窮的電動旋磨機。

她艱難地爬回自己的座駕，從旁邊爬進去，抬頭看向奈米西斯大廈，那是她的小隊全滅的地方，她捂著自己的額頭，轉頭看到副駕駛座上的人不見了。

砰——

恢復活力過後，凜音就開始前往實金大廈的其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區域，之前那些入口、電梯和樓梯全都被門禁封鎖，凜音現在有了許可權方能進入。

以她們三人組成的兵鋒，需要千錘百鍊方能降服。

對於帶有腦機介面的玩家，它允許數據直接向玩家的腦處理器傳遞信息，讓玩家的植入物影響其神經中樞來製造虛擬體驗。這也是凜音所採用的模式，由於她能夠初步處理神經信號與光電信號的轉化，故而體驗還比普通人更上一層。

「主人！再多關心一些莉拉吧！」

而今潘瑞伊將紅彤彤、顆粒潤澤的Feli水果本身拿來分享，其效果可想而知！

完全無改造的玩家使用虛擬全景顯示技術，通過耳機、嗅覺受體以及覆蓋周身的神經貼片來提供虛擬的視野、聽覺與嗅覺。

「你沒有放鬆的資格。」副駕駛座上的人說，「你逃不走。」

一圈又一圈，她把AI操控的電腦對手車輛全都甩到好遠！評分不斷增加，速度不斷加快，里程不斷累積，黑紅相間的絕版車輛絕塵而去。

她反覆確認自己在跑的這張地圖叫做倫德尼姆夜景，而非西海岸，她看到的都是什麼？

他視野里看到的，自然是妙不可言、樂趣無邊，更能輕鬆上手。

凜音戰戰兢兢地發動車輛，繼續開始賓士，速度下降了很多。

她打開智能熒幕，新聞正在播報著目前全球流行的寒潮氣候，整個世界在未來一周內將普遍降溫了1～6℃，影響不小。

疲勞被消減，心情愈發舒適。

她們曾和*圖*書經在實金大廈里生活過很久很久，凜音環顧四周，幾乎能想象那情境，魔女們無憂無慮地在此戲耍。

她退出遊戲，一股反胃的氣息從腸子底部往上冒，恐懼在她心中肆虐。凜音的改造胃一陣翻湧，她用力撕扯著頭上的頭盔，將那些接線用力從自己腦袋上拉斷，全然不顧這會引發多少警報，對她的精神造成多少損傷。

Pon－Pon－Pon——

這是身心健康的運動，能積極地鍛煉身體，還能培養她們之間的默契，經由戰場上的歷練，她們更能理解彼此，明白彼此面紗下的真情實感。

這台虛擬倉採用星環的專利技術，為不同玩家定製不同模式。

他們的生活規律也完全更替，呆到日出方止。

於是凜音又旋身回到戰鬥當中，繼續這場無止境的宴饗。

……

隨著氣體泵動與機關落鎖的聲音響起，一部虛擬頭盔從艙頂緩緩落下，它可以覆蓋住整個視野與上半面部，遮住視野，留下自由呼吸和語音操控的餘地，由線纜懸吊，需要手動戴上。

難怪網監先生之前不讓她下來，這地方本身是尼斯托公司發展歷史的一部分，在凜音做好準備之前，她還不能下來一睹全景。

潘瑞伊居中，要多大有多大。凜音在左邊，要多白有多白。莉拉居右，要多乖有多乖。

凜音不清楚它們的效果，怎奈抵擋不住潘瑞伊的招引，心臟狂跳，被潘瑞伊喂下好幾顆果實。

待到凜音蘇醒的時候，已經下午時分。

玩玩遊戲吧，凜音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