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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十月的思緒中已經沒有懷疑，她感到那枚卵正在加速成型，因為做母親的已經下了把它生下來的決心。

「不一定。對了，還有你的粉絲們呢？他們知道你來這裏嗎？」

等徐煬到的時候，已經是夜幕時分了，他被桐野憐世請到一個寬大的密室當中。

「不然你為什麼來這裏？它能揭曉萬物的答案。」

「他們非常愛你。」

「很複雜。」桐野憐世對微十月說，「從這枚龍蛋里孵化出來的將會是……適格者，你應該明白。」

「去抽籤吧。」桐野憐世抬頭看她，「時候到了。」

她稍微一看就知道有100根。

生而不朽。

「我腹中所蘊之龍當得此賞，它當稱王。」微十月輕笑。

微十月忽然後悔自己沒有問櫻之魔女抽到大吉的概率是多少，如果這滿筒里都是大凶呢？

微十月進了大殿，她看到桌子上的竹筒裏面放了密密麻麻的簽，被櫻之魔女祝福過，因而有著超越普通禍福抽籤的力量。

「它可能無法爬出自己的蛋殼。」桐野憐世警告。

「不……還有，我的蛋……」微十和圖書月嘀嘀咕咕。

微十月在大殿門口駐足不前。

微十月低下頭，站在門檻邊上，她腹中一枚原生的卵正在成型，它需要活力注入，否則就會變成一個空殼，裝滿無處可走的營養質。

「他們認識到的微十月是想象出來的，是印象拼湊的，而這正是人類的偉大之處。聽妾身的話，快進去吧。」桐野憐世催促。

「所以，我的孩子，它可能是最強大的一條龍。它能比它所有的父輩都更強大。」微十月喃喃道。

微十月意識到一個危險的答案，她將生下一條不死生命，一條巫妖龍。

「但我只是熒幕上可動的形象，是通過電信號傳播的聲音，是社交媒體上的幾行文字。他們的愛寄託到了錯誤的對象上，或者說，他們憑藉這些東西就能產生愛嗎？」

「沒關係……」微十月低頭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我主要擔心它長大后也會遭到之類的襲擊。」

「我明白。」徐煬輕輕拍打微十月的鱗片。

「那個男人生性健康強壯，他的旺盛精氣可以中和不死術的永恆詛咒。我需要和-圖-書他，你能說服他嗎？」微十月請求。

「妾身這就幫您一覽……」桐野憐世一手扶著大掃帚，另一隻手拿過這支簽，仔細閱讀簽上的秘文、符號和印記。

微十月欣喜地意識到，自己終於要有一枚龍蛋了。

她伸出手，從竹筒裏面取出一根簽來。

「歷史上，櫻之魔女們也照顧過北部列島的龍族，那時候除了月亮龍，還有朝日龍、星龍、黑龍等不同的種族。一條母龍在一生中至少會產卵10次，並不是所有卵都能孕養出健康的幼龍，如果簽運不利，那枚卵很可能誕生出死胎，或者非常不受歡迎的邪龍……這都是記載在古書上，千真萬確的事情。」桐野憐世解釋。

「簽准嗎？」微十月追問，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任常櫻神社的祈福簽。

北部列島，鳴歌山。

「我不知道，我一開始以為宣布休息一段時間會讓他們很生氣。但他們的留言都是『啊啊，求求你不要太辛苦了，快休息吧』，『嗚嗚，不要發專輯了，不要累到自己了』，『慢慢來，我們會等的！』，『啊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不要管我們』……」

「妾身能說服他。當他離開俗世，如塵土般隨風而逝時，他將在這片大地上留下一條血脈，一個血系。混合了皓月、死亡呼吸、驕陽、人理。四大支柱般的偉力匯聚在一條龍身上。」桐野憐世回憶起古書中對類似事件的記載，「……這個孩子會篡變神秘者的力量格局，或能成為神秘者之王。」

她也將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母親，對於一條雌龍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更滿足？

「很好，這裏的環境非常清新自然，每天吃的也都是些健康的食物，我也有充分的時間鍛煉，早睡早起……再也沒有那些物質生活上的困擾，不用關心股市和房價。我……好久沒過這樣的生活了。」微十月點點頭。

「我不敢看，你幫我解讀吧。」微十月把簽給桐野憐世。

「怎麼樣？在這裏生活得如何？」桐野憐世問。

「我需要完成儀式，我希望你幫我一次，如果沒有你幫忙的話，這枚蛋將遭到最悲哀的命運，拜託了……」微十月伏在徐煬面前，低下和*圖*書她那美麗的龍頭，當她睜開眼睛，徐煬便可看到那霜銀般閃耀的龍之目。

「結果如何？」微十月追問。

「如果抽到的簽很壞怎麼辦？」微十月沉思。

一條龍，一條美貌的白龍從密室盡頭慢慢爬過來，她周身皆是精緻秀美的白色鱗片，額頭上掛著櫻花編織的花環，修長輕柔的粉色絲帶披掛在她的脖頸上，當她移動的時候，身上佩戴的鈴鐺與玉佩不斷碰撞作響，國色天香。

桐野憐世的面容被那張狐狸面具擋著，高深莫測。事實也是如此，繼承了常櫻神社歷代巫女們的知識，桐野憐世對簽運揭示的秘密一清二楚，它代表的意蘊非常豐富，她不知道自己能否用一兩句話說清。

「但是死靈氣息已將其深深浸染，它未來所踏之路必有烏雲匯聚，死者在它的利爪下蟄伏，海洋與森林受它污染，它的存在令太陽蒙羞。你將生下一條可怕但近乎不朽的生命。」桐野憐世警告。

抽籤的時候膽大，看簽的時候膽小。微十月握著這根簽，迅速偏轉目光，感覺像是握著一把燃燒的火炬一樣，隨後就飛快地走到外面，將和*圖*書它遞給桐野憐世。

森林復歸茂密，鮮紅的常櫻神社內，櫻之魔女桐野憐世面戴狐狸面具，用巨大的掃帚清潔地面，將有著數百年歷史的過道清潔得一塵不染。

讀完簽之後，桐野憐世的目光上移，停留在微十月臉上，那張臉頰霜白美貌，近乎全白的長發自兩頰披落，髮絲微微翹起。這還遠不是她真實的面貌。她是一條龍啊。

不過微十月是不會有絲毫猶豫的。

「生物實驗室和私人博物館。它們的鱗片和角，它們的血和肉都被用來……不好意思。」

適格者，有機會將自身置入位格並將其化為自己權能的強大生命。微十月對此感到欣喜。她自己就是適格者，她的父親也是，所有遠古神秘者都是。適格者代表這個孩子的未來無可限量，有朝一日它將把世界中的某個概念吞吃下肚，從此加入半神的行列。

微十月長嘯一聲，她已經迫不及待看到這個孩子降臨，即便性別未知，或是雄壯的龍王，或是陰柔的龍女皇，她都想看到它破殼而出。

「壓力都煙消雲散了？」

「那些龍呢？」微十月問，「現代的龍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