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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一切。

「攔住它！」

「哇呀！」

極端嚴寒他們勉強能夠支撐，但怪物襲擊城市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還有一大部分孤獨者，素日以虛擬遊戲、網路娛樂為生，從未離過屋門一步。此時沒有網路服務，他們便百無聊賴，但又沒地可去、沒事可做。

由於地處邊陲，市民們對大島上的「尼斯托社區」模式只是有所耳聞，並未效仿。

「冷死了……」

現在終於有人克服危險，修復站點，無論是誰複原了網路通信服務，都值得他們的全心讚頌。

唯有個幫派分子被扔到外面去，負責為大佬們購買虛擬倉專用的營養液。

「小子們，走走走走走走——」老大大呼小叫，帶領大夥回去玩遊戲，人們四散而走。

「不要出城！不要出城！」

「範圍太廣了！至少半徑10公里的嚴寒異常區！」張允汐快速偵察。

「敵團打過來了！」

最尊貴的法洛莎大人……庇護我……讓我免於嚴寒。潘瑞伊默念不絕。

「資源爆倉了！」

此刻，一群青壯年坐在室內不停地吸煙、抽郵票，整理各自的槍支和刀具，準備幹上一票，改造人活動自己的裝甲義肢，重溫戰鬥檔案。

聽到這些駭人消息，在工作機器人的掩護下，不少市民穿上最保暖的服裝離開公寓。

「總算修好了！」

「20.0新版本上線了！」

在外游移的尼斯托公司部隊和運輸機組也終於能靠近伊北市，每個機組人員都喜出望外。

但是老大還在玩網游「次元永生」，熱衷於驅使小弟們在遊戲世界里為他開疆拓土。

——就在這時，整座城市都響起聲聲微不足道的嗡鳴。

「還挺和圖書行……到底是誰有本事修好網路的？」他嘀嘀咕咕。

他們帶來了大量可供交易的廉價物資，只要進入城市就能使最窘迫的市民免於自相殘殺的困境。只是一直在為信息不夠、無法順利進城而困擾，現在那些可供使用的航空站發來調度指引，即便是最笨重的重型運輸機也能找到合適的降落跑道。

「降下去！」

許多人聚在一起，只為確認自己還生活在一個人類社會中，所有爐子都二十四小時開啟，他們不斷撫摸暖氣管，感念伊北市中央的尼斯託大熱塔還在工作。

由於斷線已久，積累的推送信息多達百條，郵箱里也出現大量新訊息，還有此前尚未處理的消息，皆一覽無餘。

「隔壁的小公寓住著300多號人……他們的東西夠我們用很久的。」

在此之前，絕大部分資源的供應都仰仗資本制度下的無邊界市場，允許人們在現代都市中採取孤立姿態，無需依附或者建立小團體。

他們拉上幾台破舊的電力飛行滑板，輕巧，勝在便攜，只要運用得當就能把他們都送到窗戶對面去，對裡頭的租戶大殺特殺。

「你們說的重大威脅就是那傢伙嗎？」潘瑞伊指向遠處。

彷彿從沉睡與煎熬中復甦一樣，一台台巨型機器人走上街道，它們雖然陳舊、笨重，但只要有統一調度，它們就能認真完成工作，清理積雪。

「45號公路目擊到霜巨人！」

潘瑞伊握長槍的手都麻木了，為了擊敗強敵、守護城市，她往前突入凍霧當中。

很多人索性打開房門，投身大雪當中，只要一分鐘，他們就會被整個世界遺忘。

子彈上膛。

這些幫派分子連禦和*圖*書寒的衣服都很稀缺，此時相當窘迫，除了好好搶上一把別無他法。

「都這麼久了，受不了了。」

而今主島上的尼斯托社區早已自成體系，共克時艱，伊北市居民現在才匆匆跟進類似模式，多有不足之處，現在也明白尼斯托公司的先見之明。

法洛莎大人……賜予守護吧……

她們齊齊將目光望向北方，霜寒幽霧包裹著一頭巨大的飛行怪物漸漸逼近，即將撕碎整個伊北市，將島嶼化作製造冰霜魔怪的據點。

「終於修好了！」

若沒有強大的網路數據和通信覆蓋，絕難完成如此高效的協調工作，更不用說讓那上萬台庫存中的老式機器人正常運作了。

「及時進去！構築防線！各單位注意！」

「怪物攻擊潮從北方、東方、東南方等方向靠近！」

網路的復歸給了他們額外的生存機會，現在他們不再是相互隔絕的一群群絕望團體，而能通過網路第一時間接觸他們所需的消息，並且能向尼斯托公司尋求幫助。

他們不約而同選擇構築並加入小共同體，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提高自己的抗風險能力，在運力不足、商品短缺的情況下進行物資與信息的交換，彌補個體力量的不足之處。

「隊長！」張允汐作為潘瑞伊的副官，儘力驅動她的鋼鐵之翼升到潘瑞伊的高度。

「速度太快了！」

特別是「葉子－希盛公司」旗下的新遊戲「極樂Paraiso」，將他們的偉大幻想提到了全新高度，許多小弟都改玩這款新遊戲。

而軍事部隊則在城市的外圍區域修建臨時掩體，準備阻攔超大規模的霜巨人。

「超大型生物飛過天空！」可怕的消息不斷傳來www.hetubook.com.com，令人們瑟瑟發抖。

他穿上厚厚衣服，用帽子、面罩、手套和多層衣物武裝自己，隨後背上一箱用於交易的彈藥，走向外面的霜雪街道。

法洛莎大人……

物資仍然匱乏，電池、燃料、槍支彈藥……都是每個人力圖囤積的目標，各團體以鄰為壑，若是情況危急，他們也只能互相攻擊來爭搶求生資源了。

四架「武侍」級戰鬥機為征戰魔女們開道並且提供電子信息偵測，但戰機一陷入前方廣袤的冰霜氣霧當中便消失無蹤，緊接著便因機翼結冰、引擎熄火而快速下墜。

「領獎勵吔！」

「我們終於收到城裡的消息了！」

這一方面減少了人們社交的必要性，另一方面也令個體在面對巨型社會時顯得格外無助。

「所有航空站點都開始重啟服務，我們進城！」

在沒有穩定通信鏈接的情況下，他們若是貿然尋找平台降落，只會遇到無數麻煩。必須由地面調度來統計各降落場的狀況，安排不同機組的降落次序。

在剛才突入凍霧的瞬間，不止機器凍結，駕駛艙內部也瞬間冰寒萬分，幾乎讓他們失去神智。

「……是的！」張允汐大聲報告。

拜託了……只要能飛到那裡……一點恩惠……一點神力……幫我穿過刺骨寒霜……

「吃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只要默念法洛莎大人的庇護，潘瑞伊就能無往不勝，這是法洛莎大人授予首席騎士的恩典。

在極熱的情況下，人們還想動一動，而在極寒的條件下，他們只想縮回自己藏身的建築物。

他們原先是幫派分子，由於網路遊戲的流行轉而沉迷遊戲。

「得想想辦法……」

無用，無家。

修復網和_圖_書路也不難，最多需要跟尼斯托總部工程師進行遠程連接而已。可是之前嘗試修復網路中心的隊伍有去無回，說明那裡極度危險。

潘瑞伊飛在高空進行巡邏，她望了一眼將失的夕陽，雖然陽光在這個天候下本來也不暖和，但沒有陽光就幾乎沒有希望，她不想獨自被拋在寒風當中。

法洛莎大人在上，賜予一些恩惠吧！潘瑞伊暗暗祈禱著，驅動雙翼，一頭扎進骸龍的無極霜凍，城市處於危難，現在只有她能贏了。

自嚴冬降臨以來，情況則大幅變化，市民們紛紛嘗試和自己的左鄰右舍重建社交關係。

「快進城！」

在更下方還有大概12名其他征戰魔女，只能仰望潘瑞伊。

她往前飛行，感到身體格外沉重，彷彿盔甲里灌了一整座山，好久，她感覺自己其實並沒有前進。

「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天災降臨后，原先的社會秩序失效了。

「希利斯之海系統正常運行！」

密密麻麻的無人機升上天空，隨著網路通信服務恢復，整座城市停擺的交通、物流、防務乃至其他模塊都在重生！

緊接著，她看到倖存的3架戰鬥機朝目標區域發射對空導彈，它們拖著尾部焰浪高速前進，但在那極寒領域當中，連導彈燃料都會驟冷熄滅，發動機停止工作，化作無害的鐵殼往下墜去。

「怪物來了！」

「我看到了——」潘瑞伊皺緊眉頭，她的視覺非常敏銳，勝過部分電子儀器，她的心臟砰砰跳，若她所料不虛，那可是一整條超過60米翼展的亡骸龍在朝這裏飛來。

又有許多自動飛梭掠空而過，向周圍市民反覆播報最近的避難所、倉庫以及物資供應渠道。

有的以街道、公寓ｈｔｔps://ｗｗw.ｈｅｔuｂook•ｃom•ｃoｍ和社區為單位交換聯繫方式、共商出路，有的選擇以職業或身份為紐帶建立協會，諸如捕鯨站協會、青年協會、教師協會、程序員團體、求生者互助會、街頭幫派……都在幾個月里快速建立。

「在城市上空戰鬥會影響到平民，我們前進！」潘瑞伊抬起逐星長槍，主動飛向目標。

幫派老大低頭一看，手機上傳來新的資訊推送。

環繞伊北市的山巒籠罩在霜白迷霧中，灰濛濛的雲層籠蓋天穹。

隨著網路中心受損、通信服務下線，老大也離開虛擬倉，順帶把那些在新遊戲里享受人生的小弟揪出來陪他在現實世界。

轉瞬間她忽看到面罩內充斥白霧，冰晶幾乎映出她自己的面容，她無法思考。

他們望向各處，拿著手電筒，只能看到街道對面另一批人手裡模糊的光影。除此之外，一切聲音都消失在強風中，一切物體都模糊在暴雪裡。

「哇呀……」

網路服務尚未修復，眼下彼此溝通只能仰賴廣播電台，它們部分是電器商店中的陳年庫存，更多是電子愛好者手搓的，在冰天雪地當中為伊北市民提供實時資訊。

「能上網了——」

光是看著那震撼的外觀潘瑞伊都感到緊張，她上報了坐標希望某些飛彈能夠穿過寒霧擊中它。

其中一架戰鬥機垂直撞向地面，直接消失在雪地當中。

眼前所見叫人絕望，街道堆滿積雪，將公路的交通指示符完全蓋住，沒有任何車輛能在這種情況下出行，市民的家用穿梭機也無法在凜冽的暴風雪中升空。

真冷啊。

「那是什麼東西？」戰機飛行員們拚命恢復平衡，迅速拉開距離。

「干一場吧。」

「走！」

「太好了！」市民們的歡呼喜悅之情自是大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