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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像河一樣！你想起什麼了嗎？」徐煬走到小法洛莎身邊。

「我真希望我能活到那一天，我……是不是沒有這樣的機會？」瑪杜莎夫人嘆氣。

「我們買的書你都看完了嗎？都記住了嗎？」

是夜，瑪杜莎夫人照舊來到徐煬的房間。

「這個時代，只有教會收藏著足夠多的書籍。」徐煬忽然意識到，這是把小法洛莎的經歷和她未來的人生軌跡接上的完美時刻。

瑪杜莎夫人眼含秋波，勾得不行，徐煬自從進入回憶世界也半年守身，以他的習性自是積攢甚巨，苦求釋放，只是他也有話要說，以免誤會深重。

「……現在我知道法洛莎跟你在一起是會有好結局了。」瑪杜莎夫人虛弱地喃喃道。法洛莎從此絕不會缺少快樂，這一點叫瑪杜莎夫人完全放下心來。

「我們都很清楚，現在我是唯一能祝福你們婚姻的人了，孩子，你要帶著我對你們婚姻的美好祝願走下去，給法洛莎幸福。」瑪杜莎夫人將自己安置在徐煬之上，很快找到合適的方向。

「不，孩子，他們不需要我，而且所有自願加入教會的神仆都會得到最好的款待。」瑪杜莎夫人笑著說。

「嗯！」小法洛莎猛點頭。

事情到這一步，就不必再說和*圖*書什麼。

「加入教會的魔女要做什麼？」

這時代的女人們僅是財產而已，自主權遙不可及，瑪杜莎夫人已經習慣了地位卑賤的日子。徐煬待她卻關懷備至，不僅攬過所有家務，還日日共她說話，陪她解悶。對一個原本灰心喪志的婦人來說，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

「是的，哪裡夠啊？還要更多！我還想看更多的書。」小法洛莎抬頭說。

「瑪杜莎夫人……」徐煬艱難地說。

她說的都是衷情訴語，滿懷瑪杜莎夫人對女兒法洛莎所有的關切與愛護，徐煬做出承諾，待到離開回憶空間，勢必將這些話語全都轉述，讓成年後的法洛莎也能知曉母親對她的關愛。

「那你呢？」瑪杜莎夫人沮喪地問，「即便結婚，可悲、苦命的小法洛莎也得不到她父母的祝福……這樣的婚姻是有缺憾的。那麼你那邊呢？你的父母會蒞臨現場為你們的婚姻祝福嗎？」

「教會是個用來過渡的好地方，他們和魔女互相支持。也不像魔女評議會那樣的組織，進去后就會被最強大的魔女議員操控。」徐煬循循善誘。

「看書，誦經，掃地，清理田地里的哥布林，調查超自然現象什麼的。」徐煬回憶法洛莎本人當初跟他說過的和*圖*書話。

一個村姑，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村姑即將離開這個與世隔絕的河谷，前往塞納河岸奧爾仙安的禮拜堂。

她嘴唇柔軟甘甜，猶如蜜糖，口中熱氣拂面滾燙，羔羊般熱量滾滾的身段漸漸貼近，綿柔如脂的肌膚向徐煬靠來。

「可你一定要照顧好她。」瑪杜莎夫人強調，「一定要給她好的指引，幫她成為一個正派的魔女。」

直到天邊泛起明亮。

「記憶就像河一樣。」小法洛莎回頭跟徐煬喊。

日後，小法洛莎如故在木屋裡生活。

「我知道，但有時候我也有管不住她的感覺。」

為免驚擾法洛莎，瑪杜莎夫人忍了整晚沒有出聲。

第二年開春的時候，小法洛莎坐在河谷中央蔚藍的長河邊上，雙腳浸在水中。

「聽上去很有趣呢。」小法洛莎眼前一亮。

長久以來的空曠、虛無和悲哀都消湮了，轉而被熱力沖刷。

「你們要結婚了？噢，我是說……你們以後會結婚？在你來的那段時光？」瑪杜莎夫人表情微變。

她大多數時候在看書，其他時間都在森林里打獵或者在木屋周圍種地，她在河岸邊上和母親開闢了一片菜地，在裏面種植蘿蔔、土豆以及大蔥，在母親的指導下，她對土地和作物的狀態和圖書了如指掌。

瑪杜莎夫人在徐煬耳畔說起許多事情，希望他未來當面將這些消息傳達給長大之後的法洛莎。

她將房門關好，笑著看向徐煬。

每當她自顧自地離開家到河谷其他地方去探險，房間就留給了瑪杜莎夫人以及徐煬，瑪杜莎夫人得到了她夢寐以求的幸福生活，而徐煬也知道這是重要的彌補。

「我明白……」徐煬也一直在實踐這樣的做法，傾向於相信法洛莎自己能把事情搞定。

瑪杜莎夫人含情脈脈，經過這半年日夜相處，她早已對徐煬十分熟絡。

「當然。」徐煬很有信心，他們並排在榻。

「我的父母也走得早。」徐煬嘆氣。

「她要有個弟弟妹妹了。」瑪杜莎夫人輕鬆地說。

眼下她眼睛明亮地看著徐煬，一展她那無瑕的碧玉身段，渴盼他能有所垂青，往後更有歡喜不斷。

「來吧，孩子。」瑪杜莎夫人親吻徐煬。

——施加她對徐煬與法洛莎婚禮的預先祝福。

難怪後世遇到所有神秘者，它們都眾口一詞地管法洛莎叫「阿奎利亞的村姑」，徐煬暗道。

農活以及荒野里的日子完全磨礪了小法洛莎的身形以及皮膚，她變得結實、皮膚粗糙，像個野人，說話啞著嗓子，故作深沉，一點也沒有高貴和-圖-書的氣度在，即便與徐煬的角度來看，現在的小法洛莎也太土了。

徐煬本打算讓小法洛莎再適應幾個月再動身離開，但瑪杜莎夫人卻很殷切地催促小法洛莎走，迅速為她整理了長途旅行需要攜帶的食物和包裹。

「她能聽得進話，她需要的只是你的理解，你的信任。」

「你不跟我來嗎？媽媽？」小法洛莎遲疑，看瑪杜莎夫人將所有東西整理妥當。

瑪杜莎夫人按捺不住，快活了一整夜。

「你會成為超越所有魔女的魔女。」徐煬蹲下來打量小法洛莎，「你會成為她們的希望！你想成為所有魔女的希望，引領她們前進嗎？」

「哦！但我還會回來的，媽媽，等我在那邊安頓下來，找空了我就跑回來，我很擅長跑的，我跑的很快。」小法洛莎認真地說。

「我不明白為什麼夫人不跟小法洛莎一起去……」徐煬遲疑。

瑪杜莎夫人親手給小法洛莎縫了農婦的白頭巾以及褐色裙子，讓她套上，以免弄髒。她的手白天用來扛鋤頭和弓箭，晚上則用來翻書，隨著在荒野中生長，整個人也越來越古靈精怪，活力分毫不減，反倒越來越有能量。

她渾身是汗，極為受用……徐煬給予瑪杜莎夫人的頗為充分，而且飽滿。

瑪杜莎夫人原ｈｔtps://wｗｗ.ｈｅtuｂooｋ.cｏm.ｃoｍ先的結局不可謂不悲慘，只有在這虛幻的記憶世界里，他們才能夠重建一段彌足珍貴的記憶。

「是的，雖然婚禮還遙遙無期。」徐煬解釋。

徐煬感覺瑪杜莎夫人熟透了、香極了，就像填滿糖漿的火爐在靠近自己。

「因為她可能會有些緊張，如果接下來我一直跟著她的話……」瑪杜莎夫人嘆氣。

她身上髒兮兮的，內心卻純潔明亮，這裏的生活已經洗去了小法洛莎心裏的怨憤和暴戾。

「媽媽相信你。」瑪杜莎夫人語氣溫柔。

「緊張？」

他氣度正派，好似朝陽，儀容舉止絲毫不像鄉野村夫，談吐學識也遠勝各路貴族，哪怕他說自己是異域大國的王子，瑪杜莎夫人也完全相信。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小法洛莎觀察徐煬，「你知道我以後會成為什麼樣的人嗎？」

「但……夫人，我未來是法洛莎的未婚夫。」徐煬強調。

「很遺憾，夫人……」徐煬安慰瑪杜莎夫人。

「我是從書上看的，不是我想的。書裏面記載著更多秘密，更多事情的答案。」小法洛莎看著清澈見底的河水，用雙腳撥動著水底的彩色石頭。

隨意走到某個村子能夠找到十幾個跟她一樣的女孩，小法洛莎僅僅比她們多了淵博的知識和熟練的讀寫能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