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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洛莎繼續前進，徐澄也啪嗒啪嗒地往前走。

待徐澄和土蜘蛛離開后，法洛莎聽到身後終端機滋滋作響，回頭便看到莎莉的個人頁面。

自己發的內容變了。

法洛莎她們前進的時候，徐澄東張西望，看到牆壁一些水泥結構開裂，從中滲出一些色彩斑斕的濕潤液體。

莎莉不會作惡，但這裏不止有她存在，還有另一個危險萬倍的傢伙。法洛莎微微挺起胸膛。等著自己去殺掉。

土蜘蛛在前開路。

徐澄努力地想把莎莉扛起來或者拖走，但小小的手臂只能抱起莎莉的其中一條胳膊。

「你這是讓我和所有其他人——所有其他女人，每一個，都跟她們相見是嗎？這就是你想的？讓我親眼看看她們——好啊！居然不想著避開我，而是主動邀請我來到你們那裡嗎？你真有種，你真有種，徐煬。」

土蜘蛛用附肢將自己倒掛在牆壁上，用力投出飛鏢，擊穿它的喉嚨，它的身體迅速倒進水中，濺水作響，隨後它沿著污水方向流向徐澄和法洛莎那側。

「莎莉安全了，接下來是尋找另一個，找到那個迷暈了莎莉的人，一個惡人，她藏在這座島上，躲過了第一次獵殺。」法洛莎望向室外的黑暗。

舊下水道曾是結晶人的巢穴，它們在這裏挖得很深，觸及整個上京的地下水網系統。

「就是這了。」土蜘蛛停在地下設施管理員的舊辦公室前。

「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了。」法洛莎說。

法洛莎坐回到位置前。

隨後法洛莎轉身，看到徐澄嘗試推醒莎莉無果。

「我也病了捏，我和聖莎莉貼貼～」

聆聽法洛莎的聲音，徐澄走起路來搖搖晃ｈｔｔｐs://wｗw•ｈｅｔｕbooｋ•ｃoｍ.ｃom晃的。

「吱吱吱！」

就在這時，前方出現了個鼠人。

「你也是，魔女都是，我們的存在超出了自然規律的限制，我們都掌握著某種足以使我們脫出秩序的偉大力量。」法洛莎輕聲說。

徐澄怔怔地看著鼠人的屍體順流而下。

「你的父親渴望把你塑造成一個繼承者，一個燃燒給偉大事業的祭品。當然，我不否認總得有人要扛起這樣的責任，把自己化作薪柴，傳遞希望的火種，照亮一個光明的未來——但是，讓那些更愚蠢和天生無私的人去做這種事吧。你要做的只是精心謀划，潛心學習，享受利益。」法洛莎嗓音輕柔。

101忽然出現在室內，她向法洛莎致意，讓徐澄走開，隨後雙手抱住莎莉的身軀，再將她瞬移帶走。

「她受到了某種最高級的心智影響，她必然曾經跟其他可怕的存在共處一室過。」法洛莎起身環顧四周，捕捉空氣中留下的影響殘跡，它們像水晶，像血肉，又像彩色黏液。

「呱耶……」徐澄緊張地說。

這裏兩側都有較寬闊的通道，距離其他地下設施相當之近，無需打濕鞋子就能抵達周邊，是個絕佳的地底據點。

她看到一個可怕的巨鼠倒在地上，它身材龐大，多毛的胸膛微微起伏，彷彿陷入沉睡一樣。

頁面停留在地圖界面，放大衛星圖，還能看到一艘豪華遊艇停在私人碼頭上，隨時準備出發。法洛莎看到這一幕，臉色劇烈變化起來。

之前她只覺魔力像戲法一樣有趣，是雜耍一類；現在徐澄感覺魔力是某種身份的標識，是種應為之和_圖_書感到驕傲的特權。

「看到那鮮血了嗎？你也該享受這種剝奪生命的快樂，你要充分感受這種特權，為你自己的喜樂去努力，緊握自己的利益。你需要在弱小的時候遵守規則，在成長之後藐視規則，在強大之後踐踏規則，最終在達到力量的巔峰后，塑造出你自己的規則。」法洛莎繼續往前。

法洛莎走進內室，徐澄緊隨其後。

「呱呀……」徐澄看呆了，蜘蛛魔女真厲害！

進入房間，室內狹窄但精緻，屋主必然相當精心地布置過整個房間，隨處可見彩色擺飾、裝扮、貼紙以及玩偶娃娃，能利用的角落全都塞滿了，每個縫隙里都有收納櫃以及可愛的收藏品，把空間利用到極致。

「非常厲害。」法洛莎喃喃道。

它迅速地從污水中站起來，吱哇亂叫，感到困惑，對落在最後的徐澄齜牙瞪眼。

看著鼠人被自己的力量所隔絕，在20米外齜牙咧嘴、無計可施。徐澄暗暗點頭。

徐澄用力一揮手，自鼠人面前出現一道無形障壁，鼠人的身體猛地撞了上去，卻被這股斥絕一切的力量給擋住。

於是她便拉來椅子坐下，進入京都無限彈幕網「聖莎莉」的個人空間。

那就是莎莉，被某種方法弄暈過去了。

她在一處分岔路口停下，水泥牆面上貼著一張質地粗劣、顏色灰暗的簡圖，標明上京地下結構的粗略情報。

她的身體懸在離地1米左右的位置，靠背後伸出的四條巨型昆蟲附肢移動，每段肢體末端都是銳利刀鋒，行走時不斷敲擊地面，在地上留下一串間距相等的淡淡刻痕。

土蜘蛛用她后兩把刀足支撐地面，又用前兩把刀足猛力砸入ｈｅtｕbｏok.ｃom•cｏｍ房門，隨後身體大幅度向後拉，以驚人的力量將整扇防盜鐵門給扯了下來！

法洛莎平靜地看著眼前一切。

「把我殺了讓聖莎莉復活吧！」

「別怕別怕，痛痛飛～」

結晶人的部分特性定然滲入到了地下水裡，自從結晶人災變后，居民就抱怨他們的飲水中出現星光斑彩，飲下后便覺皮膚乾燥、頭髮枯槁，彷彿無形之力在汲取他們的生命。

她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奇妙的是土蜘蛛毫無反應。

「那怎麼辦？」徐澄擔心莎莉安危。

變強。徐澄默默想著。

「呱呱？」徐澄膽子大，走到昏睡的莎莉身邊跪下，用雙手搖晃她。

「嘰嘰！」鼠人失控地朝徐澄衝去，把她當成了一塊肥肉。

「感謝大家的支持！今天生病了耶，天天提醒大家要注意身體保護好自己，沒想到自己中招了（泣）別擔心我喔，已經在恢復中了捏，等我一好起來就立刻開播！」

徐澄目送那隻死去的鼠人朝下水道更深遠的地方流去，剎那間紅芒一閃，鼠人又恢復全盛。

「是！找壞人！」徐澄兩腳一併，朝法洛莎敬禮，然後向外走去。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聽過法洛莎的「教誨」后，這感覺真特別。

即便是法洛莎現在也感到困惑。

「卟卟。」徐澄獃獃地看著她。

回頭看鼠人逃竄的樣子，徐澄心中又感到另一種層次的滿足。

「呱呀。」徐澄有些緊張。

「你是主動邀請我去嗎？」法洛莎嘲笑著，「你這……骯髒的男人。」

「那是什麼？」徐澄手指那些彩色水滴。

按下回車發布，看到動態刷新出自己替莎莉編撰的消息，法洛莎微微勾起嘴角。hｅｔubook.coｍ.ｃoｍ

「吱吱吱！」鼠人尖叫起來，在自己身上亂抓，最後還是因恐懼而灰溜溜地逃走了。

「感謝大家一直都支持我的直播。但今天要說對不起了，本賬戶『聖莎莉』將於151年6月開始無限期休止，昨天就是最後的直播了。對不起。謝謝大家送的禮物，我可以去過更美好的生活了。」

無需她們費力分辨道路，因為總有一個方向有光芒閃耀，或是應急指示燈，或是電子標牌和消防告示，她們只消循著這些閃光的指引便能前往該去的地方。

「是的，她聽不見。這是我專門告訴你的。我帶上她是因為她對你很重要，她教了你很多本領和技能，這很可貴。」法洛莎的目光望向徐澄。

「還差一點。」法洛莎微笑。

她留了一半魔力，將手抽回，快速跟上法洛莎。

徐澄抬頭觀看，地下鐵道、污水站、凈水廠、地底員工宿舍、地下的商場和步行街，還有一大片標紅建議市民止步的「危險區域」。上京的地下部分就跟地面一樣複雜。

下方評論區內，粉絲們表達了充分的關心，無數評論飛速流動、刷新，好似光影瀑布。

她看到機器熒幕的頁面不斷閃爍、變化、跳躍，彷彿有了自己的智能。

「聖！」

難道她聽不到法洛莎的聲音嗎？徐澄心想。

「厲害么？」徐澄也感覺這東西來路不凡。

「嗯？」法洛莎看到自己剛剛發出去的消息。

門口的彩燈按既定頻率亮起，彷彿是某種代表勝利的彩蛋，祝賀她們終於找到了位置。

「鼠人們向莎莉祈求庇護，莎莉卻毫無回應，莎莉一定遇到了某種麻煩。」法洛莎站在入口處觀察。

她的身體迅速後退，兩和-圖-書條巨型後腿支撐身體作出誇張的動作，將扯下來的門扔到一邊，然後再恢復平衡。

因為這種不祥的影響，即便結晶人已被殲滅，上京自來水公司還是放棄了一切有關利用城市地下水的計劃，市政公司也建議市民不要進入上京的所有天然河流、湖泊，以免遭到健康危害。

在最近一條動態下面，已經累計了20萬條評論，世界各地的粉絲們瘋狂追問聖莎莉為什麼今天沒有直播了。

「身受你父親的教養，你本應成為一個心地善良、循規蹈矩的孩子，就像人類社會裡那些性格平庸、毫無特點的『普通人』。但就你之前闖入實驗室的壯舉來看，即便是你，心裏也暗藏著通往偉大事業的潛能，在你心底深處，你知道你能做到比凡人更強的事情。」

「母老鼠就是在這裏安了家，非常隱蔽。」法洛莎循著電子光線的指引確定道路。

「莎莉？她也是超自然生命體嗎？」徐澄好奇地問。

它切換到地圖軟體，移動到嘉龍坡方向並放大，定位在一處濱海私人遊艇運動場上，標明經緯坐標。

法洛莎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飛掠，于動態一欄鍵入文字。

「明天還能見到你嗎？好想明天還能見到你……」

兩側的牆壁都裂開了，布滿蛛網般的傷痕。

徐澄一邊走一邊側頭看這些彩色液體，它們彷彿是某種生物留下的詛咒之血。

法洛莎轉頭看到莎莉所用的直播終端，上面還登著莎莉的直播賬戶。

虛擬偶像么，真是虛無又墮落的東西。

「一種高等級的影響，源於超自然生命體。」法洛莎雙手背在身後，從容邁步，無需轉頭便能辨清周圍環境中的諸多細節。

「比你呢？」徐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