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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天使從後面像束縛狂獸一樣用鎖鏈拉扯著它。

月面龍族一敗塗地、死傷枕籍。

她飛過去，將佩拉吉婭公主的頭跟蒙德的首級擺在一起。

缺席是最高形式的在場。正是逃亡的天使，給狄爾奈固若金湯的天堂軍勢留下了細微的裂痕！

他正夾著一個公文包，潛入天樞制物總部，試圖給盧世伯傳遞來自未來的消息。

！

完成了一切，沿著時間線返航，回溯所有，知道一切，清澈明晰。

沒關係。

位格諸神互相廝殺，星球異象不絕，月球引力突變，天翻地覆，海嘯、地震，整個文明將陷入巨大倒退。

很幸福喲……

天樞號、天璇號、天璣號、天權號、玉衡號、開陽號、搖光號。

陸鏡迷迷糊糊地從桌子上醒來，她昏昏沉沉，捂著自己的臉。

所有天使們齊齊飛向天空，各自佔據位置，形成一面密不透風的羽翼之牆。

法洛莎感到視線晦暗，這輩子從沒被打得這麼慘過。

狄爾奈皺眉盯著伊絲塔，又打了好幾鞭，砸得伊絲塔滿身是血。

七艘空天母艦同時朝昆墟發起最大規模毀滅性打擊。

風暴姬片刻間失去意識，周身風旋也被打破。

「嗯？這是……」他將手伸向桌面上的文件堆。

霓裳斗篷上的羽毛瞬間失色過半，她整個人也落在地上。

「多謝……」陸鏡蹲在地上，手指哆哆嗦嗦，為失去一隻眼睛的101包紮傷口。

陸鏡將資料放在陸侃言的案頭。

地下室內。

狄爾奈高舉手中十字槍，用力扎向被縛的佩拉吉婭公主，將它的頭也生生砍下。

「……天樞制物那邊的意思，就是炸毀一切，他們能向昆墟發射1900多枚大當量核彈，也許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如果把地面炸開，盤淵有足夠的空間鑽出來跟狄爾奈大戰，那就還有機會。」鑰光向徐煬的數字心智投去一道無形的電磁波，令他能解讀鑰光傳輸的訊息。

「別出去！」織星娘連忙勸告徐煬，「你一出去就會被消滅的！」

徐煬抱緊法洛莎，她虛弱不堪。

被凜音喊好孩子，跟她一起去喝酒。

「……還有這招，那就不行了。」鑰光用光波傳遞消息，「沒有角度能讓這些大型武器炸開地面。」

那些核導彈在他們身上炸開，瞬間被整個天國陣壁所分擔威力，最大當量的核彈也無法直接打破這些天使組成的防線！

是這些離群的天使——給天堂軍勢，留下了破綻！

意味著七印和天樞制物都能投射更多常規艦隊入場！

她發現自己正在天樞號上，巨大的空天母艦正在天際航行。

「還有你！」狄爾奈朝法洛莎揮出一支金色長鞭。

但是……

抓住佩拉吉婭分神瞬間，敵對的熾天使當即用火焰劍刺穿它的龍鱗。

瑤棠公主，死亡。

此時的法洛莎連戰盤淵、伊絲塔，又被狄爾奈偷襲了一擊，力量所剩無幾。

「倘若不想給神當奴隸，就朝這五個點狠狠地打！」鑰光向艦隊宣布。

天堂軍勢本該像數學公式和物理規律那樣完美無缺，但現在就是有破綻！

狄爾奈，不受控制。

徐煬把破碎的烏木戒指塞進法洛莎的掌心。

徐煬緊盯著這不潰的天幕。

無數金光從他們身上散射出來，與他們頭頂的光環密密連成一片璀璨的天光陣壁。

徐煬能算得出來，沒錯，沒錯……

把那人追上，殺了，再把公文包回收。她注意到世界變更的效應被抹除。

「我知道。」徐煬用另一條胳膊摟住法洛莎，「我知道……」

「來不及回復……」法洛莎餘光察覺到霓裳斗篷上的彩色羽毛全部化為黑白，失去了原本流光溢彩的力量。

出生。

轟！

法洛莎單和圖書膝跪在地上，疲憊不堪，滿身是血。

她一半翅膀被月亮火焰所燒融，但衣冠無損，十字槍上沾滿龍血，另一手提著蒙德的龍頭。蒙德這一分身最為重要，由其神魂構成，若是打死，也等於將蒙德打至魂滅。

法洛莎的淚滴隨著眼角的血液一起淌下。

陸鏡找到了一條線，彷彿是其他人修改命數的痕迹。

地下室內，陸鏡能聽到外面無盡的痛苦和崩毀動靜，她跪在瑤棠公主面前。

「陸小姐怎麼連我都忘了。」侍女嗔怪地說，「我是您的青衣侍女，盧思舟啊。」

狄爾奈正醉心於操控上千天使，令它們整齊劃一地起舞翱翔，進而阻擋人類科技的轟炸。

是了，不能存在兩個陸鏡啊。如果是干涉別人的命運還好，但現在是自己干涉自己。

「不要打他們了，要打就打我吧。」伊絲塔承受著鞭子，落在徐煬和法洛莎面前，張開雙臂。

「呼……呼……」法洛莎依偎在徐煬懷裡，閉上眼睛，「我還能戰鬥……等著我……我只是……要喘一會氣……不要急……嗚……嗚嗚……」

「去死！」風暴姬向她認知中的鑰光釋出大型風暴束，無盡暴風朝幻影擊去。

循著這個規律，徐煬在極端短暫的時間內算出了五個破綻，五名離群的天使！即便狄爾奈在重新製造天使，還是不足以煉出強大的天使來！

「你的父親——已經死了！」狄爾奈將蒙德的頭顱拋向天空。

把法洛莎打至沒有反抗能力，狄爾奈遂放心。

剎那間，一道巨影沖了出來。

狄爾奈見徐煬並未現身，便把注意力又轉移到大敵法洛莎身上。

天樞制物的七艘空天母艦已經開始對昆墟進行最後的轟炸行動，無數導彈瞄準昆墟飛射而來。

「盤淵……如果盤淵打贏……」她環顧四周，101已經不知所蹤，只剩神暉號和織星娘。

藍天，白雲，山河無恙。

「還有七鞭！」狄爾奈舉起手裡的鞭子，勢必把法洛莎身上的九枚神座碎片全部拷打出來。

鞭落到法洛莎頭頂的時候，月白幻影虛閃一下。

「總是添麻煩！」鑰光剛剛打敗風暴姬，就察覺到鑰暗被102暴打，立刻轉頭去對付102。

她微笑。

她頭上的光環迅速亮起，一輪明光在狄爾奈腦後閃爍，她將手中的十字槍指向地上的102，102瞬間感到手腳無力，眼神渙散。

狄爾奈神力全開，直接殺了蒙德回來。

所謂的昆墟，也已經被摧殘成了巨型空間漩渦，假以時日將把整個星球吞入虛無，形成一個黑洞。

「我們必須重啟時間線……但不知到底何時能夠完成。」它痛苦而擔憂地看著尾尖的金色龍珠，力量匯聚實為緩慢。

隨著一陣地動山搖，響亮的龍吟聲從昆墟最中心的裂隙中傳出。

旁邊一個嬌俏的侍女連忙走來，為陸鏡打理頭髮。

萬物靜止，然後倒退，陸鏡沿著自己生命的時間線開始返航。

她嘗試開闢小星河，或者用弒神武器劈砍，全都無力完成。

徐煬吻法洛莎。

一日之內，連續失去族長蒙德和長公主佩拉吉婭，殘存的龍類們齊聲悲鳴。向狄爾奈發起自殺式的進攻。

在一台廢舊的遊戲機上跟賽博妖鬼連線。駕駛穿梭機從後面襲擊並俘虜米萊雅。

其中一道幻光令她誤以為鑰光已衝到近前。在這神性生物遍布、情勢極度混亂的終極戰場上，風暴姬很難時刻保持專註。

「……」102從地上被抬起，連帶著風暴姬也被狄爾奈擒獲。

「需要2個小時啊，陸鏡，還需要2個小時……我們才能回到過去……」瑤棠公主淚流不止，她腹部的傷口擴大了。

佩拉吉和-圖-書婭厲聲咆哮，用爪子逼退熾天使，怒火和痛苦化作龍炎噴向蒼穹。

「我快死啦……本來就是不怎麼好的身體，又在這裏承受……」瑤棠公主閉上眼睛，「兄長知道我死……一定會很絕望……拜託了……陸鏡……創造一個……我們沒有死的世界線吧……」

啪！

地下室內，瑤棠公主聽到外面龍類暴亡的情境，愈發悲懼。

法洛莎哀嚎一聲，從胸中裂痕飛出第三枚神座碎片，被狄爾奈取走吞噬。

知道了自己的整段人生，所有故事的起因和結尾。

「還有多久？」陸鏡請求，「還有多久……」

會有另一個陸鏡代替自己，另一個人生更美好的陸鏡。

「102……102還在外面。」101的一隻眼睛被希露菲砍瞎，她語氣發抖，悲哀地祈禱102能夠安然無恙。

但是，由於改變自己的命運時空，要消失了。

「法洛莎！認輸吧！」伊絲塔懷著某種悲哀的情緒，朝地上的法洛莎釋放她的女皇級滅世震爆，阻止法洛莎繼續反抗。

和凜音一起下潛看到賽博妖鬼的真身，它就像鯤鵬一樣。

「沒關係……」徐煬閉上眼睛，「這不也是在星空中的婚禮嗎？伊絲塔，麻煩你，為我們見證。」

在院子里和其他幼魔女們長大。

跟金語秀、凜音和門徒小隊攜手，在嘉龍坡之戰里勇斗書頁孔雀、白蠑螈和大河女神的秘儀團。

她感到周圍的一切都已消隕，整個戰鬥拔升到更高境界。

然後是回到出生之前那五年。

啪！

「你……你是誰？」陸鏡問。

「父親——父親啊——」佩拉吉婭公主急切想要去撿回父親的龍頭，但它每往那走一步，都會導致鱗片被生生剝離，鮮血橫流。

在北新羅，一直被米萊雅心靈控制，當盧思舟的走狗。

眼見風暴姬戰敗，102咬緊牙關，忽然在空中剎車，轉而一頭撞向鑰暗。

「讓你那情人出來！」狄爾奈命令。

在葯閣內第一次吃長生糖，盧思舟在背後不懷好意地記下實驗數據。

「攔不住了——」伊帝斯迅速回退。

就是他。

她目光轉到地上的徐煬，又想起他的提議。

她頭頂光環散發出太陽般的亮度，頭髮猶如純白輝耀，雙眼有著熔化黃金般的色澤，只是沒有面部五官，巨大的翅膀向一側延展開來，飄逸的暗金斗篷在她身後鼓盪，不可戰勝的天國寶甲裹住她的身形。

「太弱啦……不能回去太遠……嘿……但是……你一定……可以……」瑤棠公主伏在地上，最終是不能完成龍珠的充能。

現在她看得很清晰了，她彷彿置身事外，像第三者一樣旁觀自己的人生。

在龍宮內的探險，紅衣老嫗們哀歌著長生詛咒。

沒有了啊。

以津真天不在！

「陸鏡。」他轉頭看旁邊的白髮陸鏡，用他此生最認真的語氣說，「這個世界由無數可能性組成，我本想親自修正事態，但來不及了。把這份文件拿去給你父親，你有一個父親，叫陸侃言！二十五年前，他就在廣南府！」

無可阻擋的神力徹底捆縛了兩名魔女。

「呼……呼……」法洛莎的身體癱軟。

「讓你的情人出來！那樣我還會給你們好點下場。」狄爾奈命令。

大量重型轟炸機和長程破壞武器劃過天空，巨大的動能武器和導彈轟嘯穿過天堂軍勢中極細微的五道縫隙，密密麻麻地落向大地。

「盤淵！」狄爾奈手握十字槍沖向現身在昆墟內的無邊巨龍。

「把神座碎片——給我吐出來！」狄爾奈高揚手裡的鞭子，猛力砸向法洛莎。

又有伊帝斯在龍門小世界內和盤淵纏鬥，只要昆墟裂隙不再受損，盤淵註和*圖*書定無法干涉現實。

盤淵？……

七星艦隊。

陸鏡停止返航，跳入真實世界。

猝不及防之下，鑰暗被當胸撞翻，102立刻抱緊她在地上滾動，死死地扣住鑰暗的脖子。

狄爾奈一鞭之下，法洛莎在空中的身影瞬間被擊落。

狄爾奈！

它腹部的舊傷徹底崩潰，鮮血狂涌而出。

陸侃言打開房門，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中。

從哪個方向來？在鑰光精心編織的光影幻覺牢籠當中，風暴姬竭盡全力分辨真相。

一陣巨大的轟鳴過後，法洛莎被炸得吐血不止。

踢！

接受劍術和魔力的訓練。

「保重！」徐煬對瑤棠公主和織星娘一點頭，隨後便縱身離開地下室，走向法洛莎。

「狄爾奈一旦收集神座碎片，就會立於不敗之地。」徐煬向鑰光發訊。

狄爾奈旋身過去，向地面打出一道禁制，將蒙德好不容易製造出的空間裂痕重新堵住，攔截盤淵的現身。

倘若網監先生說的不假，那就是她的生身父親。

自己這個負責修改過去的陸鏡，必會消失。

一條龍尾拍向天空，天堂軍勢瞬間崩裂，無數天使被打得四分五裂，一尾巴就抽散狄爾奈的天堂軍勢！

她的魔力迴路已經被狄爾奈殘虐瀕毀。

「多虧船上有一些培育模塊，可以用來快速滋養生物質，我能在船上手動合成你所需要的鎮靜劑，避免你再次失控！」織星娘飛快地幫陸鏡合成鎮靜劑。

它們的翅膀、爪牙、頭顱和鱗片都在狄爾奈的神威當中爆裂，倖存者更被手持武器的天使們所襲殺屠戮！

轟！

「該死的是你！」鑰光快速移動到風暴姬頭頂。

「月火」蒙德，戰死。

鑰光看得眼神一凜。

陸鏡屏住呼吸。

天使們制服了這條紅龍，在狄爾奈的帶領下發出欣快的歌聲。

嗯……有什麼遺憾嗎？

「該死——」法洛莎正在跟女皇伊絲塔纏鬥，這時又遭到狄爾奈襲擊。

似乎是驗證鑰光的話語，狄爾奈也轉頭看向周圍。

徐煬咬緊牙關，數字心智高速運轉。

「嗚……」102難過，不知道姐姐為什麼不來，但還是死死抱住鑰暗。

「是兄長的力量……龍珠……」瑤棠公主吐出鮮血，她的尾巴將金色龍珠舉起。

而瑤棠公主……支撐不住了。

狄爾奈好似一名最優秀的樂團指揮，高舉著手裡的劍和十字槍，引導天使們攔截公司軍隊的狂轟濫炸。

狄爾奈一鞭過去，伊絲塔身上便多了一道傷痕。

徐煬忍住痛苦，和法洛莎共同承擔這份絕望。

離群的天使們——

在海韻號船上，被米萊雅脅迫當傀儡。

「還有多久？」徐煬問。

「天命武器就是我設計的。」狄爾奈嘲諷，「根本沒法控制我。」

聽到法洛莎受苦的聲音，徐煬再按捺不住。

昆墟地下室內，徐煬聽到狄爾奈的命令和法洛莎被擊敗的聲響，不由得攥緊拳頭。

徐煬用神暉號上的設備列印出兩大疊厚厚的資料，一旦回到過去，這些信息能幫他們克敵制勝，取得大量先發優勢。

當初……最應該成為神的神，狄爾奈！法洛莎渾身劇痛。果然……還是被她逮到了嗎？

他的心臟狂跳。

盤淵和狄爾奈之間不惜餘力的大戰更將撕裂整片陸地。死亡人數將達到90億之眾。

陸鏡疲憊地背靠椅子。

瑤棠公主臨死前將最後的生命力全部賦予龍珠，令它充盈著力量。

隨著狄爾奈殺了蒙德、佩拉吉婭以及龍類全族，她毫不猶豫，以碾壓之勢清理其他次要戰場。

你的天堂軍勢有破綻！

力竭的紅龍公主佩拉吉婭最終再難回到父親身邊，它高高抬起頭顱，發出不堪的悲鳴。

彷彿做了一輩子的夢。

狄爾奈又和圖書一鞭下來，打穿法洛莎的身體，也打斷徐煬的一條手臂。

狄爾奈設下的禁制完全崩裂，昆墟大地本就飽經摧殘，如今更是在核武器的打擊下四分五裂。

人類文明能實施的……最大規模的破壞行動！

「我看不到底。」法洛莎虛弱地往下看，昆墟和龍門世界都被打得一無所有，只有虛無的宇宙背景。

隨著風暴姬戰敗，她用於阻止更多敵人靠近的大型風暴也立刻停歇。

公司聯盟的使命是收容所有神秘，若要制服狄爾奈，只能奮力一搏。

這裏的戰役撕天滅地，除了戰死的無數士兵、龍、魔女和天使之外，還有大約幾千萬人死於世界各地爆發出的天文災難和氣象災害。

她轉頭看到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來。

鑰光則迅速向風暴姬釋出幻覺，作為操控光的魔女，她能輕易地偏折空氣中的光線，令風暴姬看到成千上萬種不同幻景。

狄爾奈祭出她的最終力量，震撼全域。

她追蹤著那條命數線，跟上了一個男人。

天使們趁機朝它投出上百道金色鎖鏈，每一道鎖鏈都纏繞在佩拉吉婭公主鮮紅的肢體上，不斷束縛它的手腳，迫使它在移動的過程中不斷被拉拽、切割和失血。

「這是哪？」陸鏡按了按自己的額頭。

「登神機器是屬於我的東西！先是被奧爾仙安拿走，之後又是你偷走了！」狄爾奈緊握神座碎片，立刻讀取其中的無量智識。

蒙德最後遺留的烏木戒指也被狄爾奈打碎。

……

「傻瓜……」徐煬安慰法洛莎。

「天堂軍勢！」狄爾奈下達命令。

「我愛你……」法洛莎的頭貼著徐煬的胸膛，她痴痴地說，彷彿完全忽略了這處戰場絕地，「我不能不愛你，我好想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永遠……」

回到過去，已是板上釘釘。

「……話說回來，你只是個不會飛、沒有特異能力的凡人，到底有什麼資格出現在這個戰場上。」狄爾奈嘲諷。

「我不放手！」102的頭被鑰光以亞光速踢中，她只感到腦門嗡嗡的響，但雙手死死扣住鑰暗，知道這是重要籌碼。

「夠了！」狄爾奈的命令響徹天地。

這事跟徐煬無關。法洛莎默想著。同時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自己戰死罷了，徐煬不能死。

狄爾奈此時餘力甚足，不但能阻擋盤淵出世，一邊還能從法洛莎身上拷打神座碎片。

鑰光立刻將手裡的變形武器化作一把戰斧，猛砍風暴姬的軀幹，將她從右肩生生砍開。

她的心要碎了。

地面再次坍陷。

法洛莎艱難地想要動用回復之律修補自己的霓裳斗篷。

——！

她開裂的胸膛中飄出第二枚神座碎片，同樣被狄爾奈收走並煉化。

「您怎麼睡迷糊啦。陸小姐，我們馬上就要到昆墟了，尼斯托公司的人正等著我們呢。」侍女殷勤至極，忙前忙后。

只是……很奇怪……

這證實了許多人心中懸而未決的一個觀點……真神以下，狄爾奈無雙！

她的速度堪稱當世第一，立刻往下一腳，擊中風暴姬的頭部。

在會津城裡搜查賽博妖鬼。

這個位置本該有人站，那個位置本該有天使縱身翱翔……

……

陸鏡吞下織星娘交給她的鎮靜劑，手撫龍珠。

蒙德戰敗，整個戰場的局勢天平瞬間變化。

「不要再傷害他們了！」伊絲塔向狄爾奈請求。

龍血灑滿大地。

他抬頭看向空中飛掠的鑰光，鑰光此時也正皺緊眉頭檢查著這可怕的一幕。

感受著懷裡法洛莎的分量，徐煬忽察覺到這天堂軍勢中存在某種不和諧感。

那一絲微妙的不和諧感，到底是什麼不對……

徐煬、法洛莎和伊絲塔都跌入昆墟深淵當中。

近千名天使的嘹亮和*圖*書合唱在戰場中回蕩。

她拿出一個聖杯，從中滴出自己的一滴鮮血，復活了所有戰死的天使。

此時102還在外面跟鑰暗纏鬥，她一直往後跑，跟鑰暗兜圈子。

這便是善惡女神狄爾奈的全副力量？法洛莎抬頭，疼痛萬分地看向狄爾奈。

「瑤棠公主！」陸鏡焦急。

「吃我一頭！」102強化腦袋，直接如火箭頭槌般撞向鑰暗的胸口。

因為就在她放下資料的瞬間，她感到一股強大的引力正在撕扯自己，讓自己消失不見。

佩拉吉婭拚命前進，抓鉤和金鎖在它身上劃出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

「我宣布——」伊絲塔張開雙臂向下墜去，「你們是丈夫和妻子。你可以親吻新娘了。」

徐煬當即將他計算出的五點破綻發送給鑰光！

陸鏡消失在時空當中。

一鞭過後，法洛莎發出慘叫。

「沒有不陪你死的理由。」徐煬走到法洛莎身邊。

那麼，逆轉時空吧。

陸鏡鬆了一口氣，看著慢慢消失的自己。

「——是。」陸鏡聲音發抖，收下徐煬遞過來的文件。

「你姐姐怎麼不來救你！」鑰暗大叫。

「父親！」佩拉吉婭發出一聲怒吼，癲狂朝狄爾奈衝去。

狄爾奈將風暴姬和102捆住，然後用力投擲到地上，讓她們摔在法洛莎身邊，慘叫不休。

「一定有機會的，相信我。」

她毫不猶豫地將信息轉發到天樞制物的七星艦隊中。

狄爾奈率領麾下天使製造無邊大陣，天使們飛掠天穹，及時攔住攻擊，用整個天堂之軍的力量分擔，免得這些武器進一步破壞昆墟。

老龍王被斬下的首級劃過弧線，重重落在昆墟的灰坑當中。

在網監先生的工作間里，用那台機器一起去彼得堡進行思維之旅。

徐煬感到一股熱血從腳底板衝到頭頂。

還有在嘉龍坡那個大雨之夜，冒著雨把扶搖劍插到充電座上，給大家電用。

「已經輸了——」法洛莎大喊，「你來做什麼——」

鏈鋸天使不在！

「父親——父親——」佩拉吉婭公主咆哮著朝蒙德的頭顱爬去。

又有幾頭年青健壯的龍，立刻被群起而攻之，銬上黃金枷鎖、拖回天國本陣，它們的眼睛被刺瞎、龍角被割下、四肢被斬斷，作為俘虜。

若是分心阻擋，那由她主導的整個天堂軍勢就會鬆懈，昆墟仍然會被炸穿，現在是——

「跪下！」狄爾奈一道神威打去，法洛莎身形下沉，只能用雙劍勉強支撐自己。

盤淵，終於加入了正面戰場！

起先，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能不能改變時間線，但她一下就知道確實可以。

轉瞬間，她就察覺到無數長光穿過裂痕，鑽入昆墟的縫隙。

「有太多人死去了，不只是在這一方戰場，整個世界都在被眾神的戰鬥所摧毀。」織星娘報告。

她又抽了法洛莎一鞭，法洛莎的靈魂再次迸碎。

陸鏡拿著資料，找到陸侃言的辦公室。

「敵人風暴姬，已經被我討取了！」鑰光宣布自己的勝利，為整個天驅協議作出表率。

「我們會用天命武器攻擊你……」伊絲塔叫喊。

此時，狄爾奈本人已完全顯現出她的神之光輝。

……

陸侃言會功成名就，不像盧世伯那樣殘酷。因此，未來那個節點會有另一個「陸鏡」。

蒙德的金白血液從斷頸處淙淙流出，圓睜的龍目中已無半分生機。

原本就薄如蟬翼的空間結構，最終是裂開。

「滾。」鑰光不想搭理徐煬。

「……兩個小時……」瑤棠公主哀嘆。

鑰光心頭一動。

她的神魂劇烈顫抖，胸膛開裂，從中落出一枚金色碎片，被狄爾奈收走。

盤淵發出響亮龍吟。

拿劍的天使們，拿長槍的天使們，手捧豎琴的天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