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問鼎蒼穹
第八百五十四章 到底誰是小偷
「有什麼差的？您是這麼強大的生命。」葉子恭維。
葉子的心寸寸開裂，微十月本來對葉子就有壓力，而今更令她倍感沮喪，徐煬啊，徐煬，何時他願意將身心交付於己。難道自己非得將徐煬切開剁碎，這才有機會與他，至少與他的一部分朝夕相處嗎？
葉子看那吧台末端的斗篷女只是安安靜靜地喝一杯紅酒，仿若置身事外。
「十月。」小島葉子的心因忐忑而跳動。這是條貨真價實的雌龍，氣質神秘，高貴危險。
但轉念一想，這是龍形時候的孽緣，她現在是微十月－人類，至少現在的自己還是純潔，而且毫無心理負擔。
微十月已經離開大眾視野3年，就像她過去一樣神出鬼沒，但人們仍在等待她的重磅回歸，等待復等待，然舞台不見龍影，幾成互聯網謎因。
床笫震蕩，他呼吸越來越重，整個房間如烈火高燃，他們心跳合拍，緊緊相擁，沒有餘地讓他們呼吸新鮮空氣。
吧台盡頭的斗篷女怒極，掀開自己的斗篷，轉頭用目光剮了小島葉子一刀。
微十月氣質高貴，修長的雙腿交疊起來，單手支著檯面，兩隻手指在空中微微分開。
「我以為你是關係戶來的，但事實上你也確實是關係戶。不過你已經證明了你很強大。」A999說。
「我有自己的煩惱，」微十月的手指不安地掠過杯沿，「我想冒一次大險wｗｗ.hｅｔｕｂooｋ•ｃｏｍ.com，只是還沒找到足夠的人手，我有自己的目的，其他人也有自己的關切。」
「是的，為什麼他不能只愛我一個人呢？為什麼他總是把自己的心放到別的女人身上呢？她們全都是小賊，她們簡直不知廉恥。」葉子越來越恨。
面對法洛莎如火的憤怒，葉子屏住呼吸。她的臉色先是不可避免地僵住，隨後是慢慢緩和。
它們都以戰鬥為終極目的，而且都親眼目睹了戰爭的恐怖。
「你、你怎麼在這？」葉子脊背發涼，尤其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麼多不擇時機的話語。
「——徐煬在1200房間。」葉子用盡了她的智慧，「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我不用去嗎？」潘瑞伊氣喘吁吁。
「我不是。」葉子以為微十月意有所指，「我只是想要我應有的東西。」
高跟鞋的清脆聲音響起，葉子轉頭，看到微十月進入酒吧，身後跟著一個穿刺繡斗篷的神秘女子，看不清面容。
「太痛苦了……」葉子艱難地轉向微十月，兩手放在膝蓋上，就像朝自己的閨蜜控訴男人一樣，「那些女人們一直圍繞著他……。」
「純飲。」她說。
微十月說的雲里霧裡，但葉子朦朧能猜到微十月想在近東做什麼大事，只是困難重重。
「我、啊、這——」葉子失語至極。
她從懷中拿出餐巾紙擦拭自己的面https://www.hetubook.com.com頰，指尖感到微微升溫，她有些臉紅了。
戀人之心如焰如潮，那時每通告白都沉重昂貴，歷歷在目。而今他們朝夕相處，朝彼此說的話卻單調空洞，好似一方都懶得和另一方交心。
「『圍繞著他』、『不知廉恥』、『愛你一個』。你到底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來的。」法洛莎離開吧台，走到葉子身邊，目光死死落在她身上。
任何噪音或干擾都沒法打斷這美妙時分。潘瑞伊和徐煬嘴唇接觸，填充渴望，分享鍾情的低語，于對方懷中尋覓炙熱，今夜註定以欣喜若狂作結。
「……」法洛莎一言不發，拉走徐煬，潘瑞伊困意重重，很快倒在夢境當中，這個夢漫長沉重，仿若迷宮。
她坐到吧台前，向酒保道明來意，又把身體夾緊，彷彿自己是個與世隔絕的繭，孩子則是只蝴蝶，等待從中破開。
她的心因疼痛而抽搐。往日似夢，她又想起當年會津城的約見，徐煬在那輛「舊室－黑月」豪車裡揮灑活力，把子種留在葉子身上。那時他還不見老，她還剛長大。
葉子這才看到那斗篷女是法洛莎。
她轉頭想推責于酒杯，半盞綠酒瑟瑟發抖，彷彿不肯擔此大任。
A40和A999閑來無事，聊了很多，竟發現彼此意氣相投。
「那你自己呢。」微十月冷哼一聲。
「是你，你就是m.hetubook.com.com最大的竊賊。」法洛莎惡狠狠地說，「認清你自己的地位。」
葉子只能用行動證明愛。她生下徐千樹，又懷另一個孩子在腹，那血肉微微胎動，仿若為母親所受的不公待遇而怨恨。葉子以手落在腹上，本間紀子無處落葉歸根，葬在這城市公墓。小島葉子又何嘗不是飄蘋一朵？待她百年之後，她的兒女又會將她葬在何方？她會有幸跟徐煬葬入同個墓地嗎？
她的目光掃過微十月的面頰，白龍公主的面容美得無暇，霜銀頭髮柔順披散，兩眼深邃，仿若要將葉子的注意力完全吞噬。
……
她們喝下酒水，葉子的酒如微十月所猜，非常酸澀，後勁無窮，她想沉沉睡去的時候就會喝這樣一杯酒。微十月則泰然自若，對她這樣的生物而言，想酩酊一場要用百倍劑量。
「走。」法洛莎拉他去製造廠接人。
愁緒唯酒可解，但願孩子對此寬慰一二，母親將來自會補償。小島葉子輕動腳步，從廊前走開。
「走，辦正事，辦大事。」法洛莎雷厲風行，不留一絲迴轉餘地。
調酒師將葉子要的雞尾酒端來，她拿起酒杯，微十月手中酒杯下移，與她碰杯，水晶的碰撞猶如一聲悅耳音符，大為助興。
「從沒想過我會跟你交朋友。」A999背靠牆壁，「但你還不錯。」
微十月打了個寒戰。
「你怎麼到近東來了。」徐煬有些心虛。
「我是懷了，但不影響我想喝一杯。」葉子低頭，她向酒保要了一杯自己專屬的配方，「30克伏特加，20克抹茶糖漿，1個酸橙，半升梅酒。」
室內燈光昏暗，壁燈投下朦朧的光線，徐煬與潘瑞伊打樁。
小島葉子在門邊停下。
「哇啊，我不是一直都很值得當夥伴嗎。」A40說。
「你這麼喜歡酸的。」微十月淡淡說。
調酒師殷勤至極，為她端上一杯乾凈的琥珀色雞尾酒，酒杯落入她手指中央，穩穩噹噹。
「主要是他的問題。」微十月把標靶轉到徐煬身上。
斗篷女極不屑葉子，走到遠端坐下，只有微十月直衝葉子走來，坐在她身旁。
歡笑美妙、縱情宣洩，與她這麼個平凡的小婦人又有何干。
微十月剛開始的時候感到有些緊張，因為她自己也是「圍繞著」徐煬，還跟他有了血脈結晶。
葉子在壓力中保持清醒，她知道自己得暫避鋒芒，妒恨會毀掉她們。葉子腹中還有個數月大的孩子，如今剛被烈酒迷住，受不得更多驚嚇。
這是沒有硝煙的戰爭，這種衝突更為高級，而且在心計方面毫不遜色。
徐煬在第七發的時候被逮住。
燈光昏暗的製造廠內，A40和A999並排站著，接受最後的維修和調試，準備離開製造廠。只是它們作為合成人，尚不能自己亂跑，需要徐煬他們來提才是。
她大https://m.hetubook.com.com為吃驚，嚇得差點把腹中的胎兒給生出來，微十月扶住她，免得葉子摔倒。
她來到薩法萊酒店的酒廊，夜風迎面，宛如柔軟懷抱，她伸手撫開空氣，讓自己漸漸融入室內的溫暖環境，晶元解析出周遭內容，為她列出陳年皮革與橡木味道，而她只中意威士忌的濃香。
「你能做到的。」葉子慢慢地說，「無論你想做什麼……你一定都能做到。」
無需解釋，那時他們貧窮低微，知道一個孩子會帶來多大麻煩。一個忍者、一個魔女都可能毀掉他們之間的聯繫，將尼斯托公司的雛形毀卻。因此他們只是相隔遙遠，偶爾交互通信，幻想對方的生活。
如葉子所料，法洛莎面上的怒意迅速變色，從她的神情中退去，轉而變得高深莫測了。
「——別提他了，說說你吧。你什麼時候復出？你看起來很不錯。」葉子的語氣溫和誠懇。
「又是徐煬的事。」微十月本來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我的日子不怎麼好。」微十月將酒杯里的液體搖勻。
「小葉子。」微十月略略點頭，聲音稍顯低沉，「我以為你懷孕了。」
葉子抬頭看了一眼樹枝形吊燈，品味光影在自己的視野中如何變化交錯，以此驗證自己酒醉的程度。
有什麼困難呢？希盛已經戰敗，薩法萊市已經光復。若是微十月要大展拳腳，這裏壓根沒有合格的對手，任何挑戰都該迎刃而解才是。
法洛莎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