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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做到的？」萊拉驚奇地撿起地上憑空多出的一條透氣毯子。

徐煬還可以在宏觀尺度上指揮大量無人機，既能運輸物資，也能完成攻防指令，輕易完成偵察、探索和建造等任務。

他將製作出的晶元放進無人機搭建的終端機里，充作它的運算單元。這一切在萊拉眼裡都像魔術一樣，她崇拜的要死。

徐澄和萊拉入睡后微柔的呼吸與心跳聲，此時便是最溫暖的節奏。

「一下就變成一個家、一個小基地了。」萊拉走來走去，驚訝不已。

他現今可以指揮數千個納米機器人工作群，協調它們的活動。通過操縱電磁場，它們可以懸浮並移動物質顆粒，將物體在空氣中「雕刻」或者「列印」出來，也能收集空氣與大地中存在的碳、鐵、水和其他元素分子，並將其重新組裝。

「技術，很神奇吧。」徐煬坐在沙地上，「所以說打完仗之後，你們就該回到學校去了。」

徐澄似懂非懂，她坐在塑料椅子上，萊拉檢查著徐澄久未打理的衣服、土裡土氣的髮型以及蓬頭垢面的小臉蛋，決定用她的小手來挽救徐澄的外貌。

徐澄聊著她如何在不同的安全區里飛來飛去，她說到千樹，波紋氣功，塞瓦堡，大下巴王爵，在七丘斗獸場里和吸血鬼王決鬥，她說到泡泡，說到定位器。徐煬說他能幫她們升級定位器，用量子通信技術，哪怕她們消失在宇宙當中也能找到彼此。

「呱呱。」徐澄和-圖-書聽了就頭大。

「不是人——是老鼠！幾百萬隻老鼠爬上了新泰西洲！」本間紀子咬牙切齒。

晚上的時候，徐澄和萊拉都被徐煬哄進睡袋，他坐在地上，聽她們隨意地說著有關這六年的事情。

這台終端機被激活后，開始彈出熱力爐，開始智能化烹飪運作。

只是徐煬放心不下法洛莎，又折返回去，穿過沙漠步道，回到寂靜無人的實驗室與黑牆中心。

「你確實需要個伴，一個好朋友。」徐煬說，「泡泡去哪了？」

本間紀子在據點黑色的走廊中前進，按照她的秉性，走廊和房間皆橫平豎直，仿若受無暇的尺規所約束。

萊拉把徐澄打造成一個「真正的小魔女」，她給徐澄梳頭、給徐澄擦臉、幫徐澄編頭髮、整理徐澄的衣服，把她的揉皺的T恤塞進褲腰裡去。

「我給你清理一下吧。」萊拉感覺徐澄灰頭土臉的。

新泰西洲腹地，方舟基金會地堡。

緊接著，萊拉檢查徐澄的尺寸，發現這個土裡土氣的「姐姐」也到了該多穿一件貼身衣物的時候了。當萊拉把這件事悄聲說給徐澄，徐澄只覺得很吃驚——她以為那還很遙遠，要等自己20歲，想不到原來自己也能當小姐姐了。

時至今日，他能在任何地方按自己的願望發明或定製他所需要的武器以及裝具。

「時間……沒問題。」

「泡泡是誰？」萊拉下意識地問。

已有無數的軍隊登上了新和-圖-書泰西洲的土地，瘋狂佔領一座又一座城市，摧毀他們本以為是大後方的工廠、製造基地和軍事重鎮，燈塔核心的戰略潛力遭到極大削弱。東海岸與西海岸都遭到登陸和佔領，這幾乎就像砍斷了他們的四肢和頭顱。

我們要直抵狄爾奈的心臟，但現在的速度還是不夠。

她沐浴在超凡脫俗的光芒當中，徐煬掃描她的體征，能量讀數每秒都在變化上升，幾乎要超出讀數範圍。

「謝謝你。」萊拉平靜地閉上眼睛。

這一切還在繼續蔓生、分化、重構。

「……感覺就像回到了過去一樣……」徐煬感到心滿意足，又有些驕傲，「你還記得你以前留很長的頭髮，但我幫你剪掉嗎？」

有多少朋友？

加上已經淪陷的西海岸，新泰西洲竟從四面八方全面遭到入侵！

法洛莎身上發生了一些奇怪的變化，她仍躺在露滴構成的蛻變水晶之中，而一些靈能光芒從她體內穿出，就像上萬塊玻璃碎片從她體內反轉出來，每塊都映照著璀璨的星河耀光。

萊拉對徐煬的印象和親情都不深，沒徐澄那麼深厚。但她還是挺高興自己還有個爸爸，一個友善的好爸爸。她頻頻地抬頭看徐煬，觀察著有關父親的一切。和徐煬有關的事情都和法洛莎不一樣，他更加友好、隨和、正直……

「我不愛上學呢。」徐澄說。

徐煬則走出實驗室，在長夜中向過去的朋友們發去信息。

他一直以為徐澄就是邋https://m.hetubook.com.com裡邋遢的樣子，畢竟這個歲月，一切本來就該是亂糟糟的，但現在的徐澄卻格外好看，亂糟糟的頭髮被梳理過，萊拉又給了徐澄一個發卡，用來固定她黑色的長發，徐澄衣著得體，乖巧地坐著。

「教育會當先恢復的，學習本來是大家自己的事情，只是有些事妨礙我們去完成各自的成長了。原先的社會讓擅長捕魚的人住在樹上，強迫擅長伐木的人去做抓魚的事情，沒有人真正享受學習本身，而學習本來應該使人幸福才對。」徐煬兩手撐在後面，沙漠里相當寂靜。

萊拉則眨著眼睛。

「做飯啦。」徐澄打開無人機送來的補給箱，裏面有許多食材。從過去就一直是徐澄在幫爸爸做飯，現在她終於能重操舊業，對此她還蠻開心的。

徐煬平靜坐在沙漠中，風吹動火焰如萬道影子。到他這個年紀：40歲，他這個家庭：許多妻子，一堆孩子。他覺得自己身上那點事到如今無足輕重，更重要的是妻女的安穩與幸福，以及整個世界的最終自由與進步。

熱氣騰騰的牛肉麵條，飄蕩著牛肉湯和紅燒辣子的美味香氣，徐澄飛快地抓起筷子，急切地捧起面碗來吃，嘩啦啦地將熱油、麵條和牛肉都吞進嘴裏。萊拉也已經餓的受不了了，現在能有這麼一頓美餐真是至福，有嚼頭，有香味，牛肉大塊地像是剁了一整頭牛來做這一餐。

她的手指在一端撫摸，而在毯子另一端，數以千萬ｈtｔｐs://wｗｗ•heｔuboｏｋ.coｍ.coｍ計的納米機器人就像蜂群一樣兢兢業業地織造與縫製毯子，使其不斷延長。

無需絲毫保留，終局決戰已經來臨。

她回到作戰指揮室，根據最新的狀況召開了緊急會議。

「很多、很多，足夠打穿他們的防禦，相信我，我不僅幫你爭取到時間，還把前線推進到狄爾奈那所謂天國的入口。」徐煬道。

「來吧，吃飯吧。」徐煬將托盤端過來，空氣中漂浮著煨制香料的香氣，萊拉嗅到了她喜歡的牛肉味，而徐澄則要因新炸的辣椒油而流口水了。

萊拉則說到她如何在法洛莎身邊學習，像侍從，像一台複製機那樣學習有關法洛莎的一切，想要模仿法洛莎，成為值得法洛莎驕傲的孩子。

「玩什麼呢？」徐澄走來走去。

說著說著，她們慢慢打起哈欠。徐澄飛快地說了一聲「爸爸晚安」，然後就縮進睡袋裡。

大量密密麻麻的紅色警報從新泰西洲的東海岸、東北角與南方傳來，並非預示，而是殘酷的現實。

「那是當然。」徐煬說，「沒什麼好擔心的，快睡吧。」

「沒關係，我可以召集更多朋友，他們都會來的，從不同的地方來。」

「因為你說我不會打理，哎呀。」徐澄摸摸自己的長發，是的，它們變長了，但直到今天才真正經萊拉之手編得好看起來。徐澄確實照顧不好自己。

工程無人機在他身後搭建了一個高分子聚合物屋頂，還有一個抗風沙的能量護盾，功能齊全的傢具在半分鐘內陸續和-圖-書成型，被徐澄隨意擺弄著。許多物資被無人機送來，支持大型營燈、一套終端機以及數據基站的建設。所有電子設備都經過強化，以抵禦不規則的電磁干擾。

法洛莎解除了對現狀的擔心，能夠回到她求道的終極旅程當中。

徐煬點點頭。

「你真的是我的爸爸嗎？」萊拉問。

「我來吧，你們玩去。」徐煬走向臨時廚房，打算做點吃的。

為我爭取一點時間。法洛莎的聲音從虛無中響起，徐煬點點頭。

「這、這些人是從哪來的？」一名參謀錯愕，「東半球聯軍難道不是正在和我們在大山脈決戰嗎？」

「別想著逃離課堂了。」萊拉用惡作劇般的目光看向徐澄，「你得學外星語言，當然還要學科學和工程。」

等徐煬做好食物之後，徐澄也被收拾乾淨了，徐煬轉過來，打量徐澄，有些震撼。

她們的呼吸漸趨平穩，沉入夢鄉。

「呃——說來話長。」徐澄也說不清楚。

軍官、各部門參謀長、教士、天使以及人工智慧們站在會議室內，本間紀子將新信號傳達給他們。

……

他自己就像一個電子設備的生態場，舉手投足間都有信號伴隨。

無人機採集周圍的沙子，並將其在分子層面上重構成純度99.9％以上的硅。徐煬收集這些硅，從他的手腕部伸出大量泛著藍光的電動線，就像上百根精細的觸鬚，把硅搓成晶圓片，又用光刻機將電路圖案轉錄到晶圓片上，打上晶體管，沉澱銅層布線，構築電路網格，製造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