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終末殘響
第九百三十六章 攻勢餘烈無盡
「打完仗之後想去哪？」101又問了一遍。
「徐澄！」101吃驚地走過去，她們姐妹長期駐紮血戰，都不知道徐澄這些年跑到哪裡去了，而今久別重逢。
快了，快了。102默想著。
來殺了我吧。102身後的鋼鐵之翼完全充能，面對超過50名天使的銀白集群。
低頭看到一股股氣流呼嘯噴出，在空中閃著若有若無的火光，102霎時有了定計。
一個身影迅速跳下。
「呱呱。」徐澄看到102，更高興。
「再見。」102走出商店。
「在的，為什麼要撤下來呢？如果敵人忽然出現怎麼辦？」102冷冷地說。
「讓它安靜點。」102在商店裡行走，花白頭髮的店主緊張地將警鈴關掉，城市已經被攻佔了，人們就算再有膽子也不敢跟聯軍叫板，就地槍決已是歷史記錄中較為溫情的一種懲戒。
102剎那間突入天使陣線當中，這些雙翼潔白、盔甲精緻、面容聖潔的天使，剎那間就像被屠殺的鴿群一樣遭到粉碎。
艙門開啟。
「……真了不起……」101心滿意足。信使們穿梭在安全區之間，重新建立人們的聯繫。
力量激蕩，無法遏制的青藍火焰和震蕩波向外呼嘯爆發，席捲美斐絲自身，無盡的熱量彷彿帶著滾滾怒意，灼傷了她的羽翼。
102驚奇地平靜下來，彷彿戰爭的幻痛隨著她腦子裡的魔力一起退潮。
颼！
她抬起頭，忽看到遠處天空中的一個小點，像一個黑色的淚滴。
到處都是爆炸聲。
「一座城市的地下世界是很複雜的，有水管、地下水、排污渠、電纜、光纖，還有橫穿城市的大型天然氣管線，每秒運輸著2000立方米的天然氣，你把它炸破了，有些家庭未來幾個星期都無氣可用了。」102瞄準美斐絲。
空中的天使們見狀大怒，頓時扇動翅膀、揮舞火焰劍來攻擊102。
102吃飽喝足，她看到店主身後的牆上掛著一把狙擊槍還有一個狄爾奈的十字架，她把這兩m.hetubook.com.com個東西全都要了過來，當著店主的面打碎。前者可能傷到人，後者可能傷到腦。
「那肯定，一起去！就算沒有，我們再一點點拼起來就行啦！肯定呀！我們大家都在！太好啦！」102用力點頭，語氣開心至極，「現在的你太了不起啦！變得這麼高……而且這麼遠跑過來真不容易！」
臨時設置的傷兵營內，人們正在受罪，整個城市都在祈求食物、藥品和機器零件，而聯軍的突擊主力部隊，他們還需要許多燃油和能量電池才能完成下一輪進攻，否則就會被堵死在這裏，畢竟他們和位於西面、南面的主力軍缺少聯繫。
面對強大的102，美斐絲對這場戰鬥的烈度有了新的認知，但狄爾奈的力量保佑著她，她信心倍增，士氣無窮。
102不能懈怠，被逼著一步步後退。美斐絲釋放的電光與聖火交織形成威力巨大的衝擊波，瞬間劃過一條街道，一連串爆炸之後，它連帶著兩旁建築完全毀滅！其威力令人觸目驚心。
102端起手中的斷軍矛，因合法屠戮而感到一絲快意，她扣動扳機，燃燒的炮彈炸裂在他們當中，火焰席捲，衝擊震蕩，將車輛和人員全都無情撕裂，甩在一邊。
102猛撲過去，她能察覺到美斐絲身上激蕩的力量，這頭天使生物體內交織著天賦與恩典，實力尤為強勁。
「尼斯托公司的征戰魔女！」
「這隻是第一批，後面還有更多，我們大家全都拼了命也要把貨物空投到這裏。」徐澄興奮地說。
102狂暴地連射帶斬，每發炮擊都將一名天使炸成難看的肉碎，每次斬殺都削下它們引以為傲的翅膀、肢體甚至頭顱。
飢餓感讓102感到不適，她走進一家便利店，新泰西洲的生活非常優裕，貨架上堆滿了免費取用的貨品，但全都需要出示一些證件，102掄動槍刃，將所有玻璃和金屬斬破，從裏面拿出巧克力、麵包和汽水，警鈴大作。
「我看到你https://m•ｈｅtｕｂoｏｋ•coｍ.ｃom怒火噬心，願狄爾奈大人寬恕你。」美斐絲掄動巨劍，毀滅打擊毫不留情地釋放出來。
一些塗著五十星旗的軍車、裝甲車和坦克正逃出汽車城，試圖和馳援過來的天使軍隊接頭，重組士氣。
102沖向美斐絲，武器與她激烈碰撞，在短短几個呼吸間就交互劈砍了數十次，美斐絲簡直就是個致命的殺手，雖然掄動巨劍，但攻擊頻率極快，任何凡人或裝甲車都頂不住美斐絲的一輪猛攻。
幾個小時的激戰過後，汽車城有大半區域被摧毀，殘破的屍體到處都是，災難的火焰一遍遍燒卷整個城市，灰黃的煙霧籠罩天空，以至於看不到一顆星星。
「是敵人？是——是什麼？」101沉吟。
「血戰。」102喃喃道。
「……」101不敢相信102會這樣。
「你很擅長戰鬥。」美斐絲讚許。
其他魔女們正在轟炸和攻擊更遙遠的地方，自己所屬的部隊恐怕能用的戰力只有自己和姐姐了，102暗道。其他人恐怕也正與更恐怖的天使們交戰，不過說到底，這個美斐絲已經夠厲害了，而其他天使又有多強呢？
「來人簽字！」徐澄高舉著手裡的貨單，「貨物送到啦！」
「報上名來！我不殺無名之輩！」102掄動手裡的斷軍矛。地上奄奄一息、殘廢等死的天使們抬起頭，完全茫然。
她察覺到美斐絲的劍刃在釋放閃電之後變暗了，於是102往後退，索性降下，一直到美斐絲砍出的街上那個大坑當中，站在電光與火焰肆虐過的土坑深處，同時抬頭朝美斐絲開火。
美斐絲的武器再度發光，電光的紋路和火焰氣息縈繞在她的巨劍上。
她的話語被打斷，胸前刺出一把武士刀，101已出現在美斐絲身後，將刀刃貫穿美斐絲的胸膛，蒼白的血液從美斐絲體內噴出。
美斐絲往前突擊，其他天使們在她身後重新集結，拯救傷者，102好不容易打傷的天使，經過幾輪祈禱之後就快速愈合。
美和*圖*書斐絲掄出巨劍，閃電從劍刃末端呼嘯放出，剎那間逼退了102，電光與火焰柱穿過空氣，炸裂在地，轟出一片半徑300多米的焦黑。
「『你們』？你們是誰？」101有些茫然。
102此時已瞬間出現在美斐絲上方，懸飛在她面前，用斷軍矛瞄準了她。
砰！
101感到有些哀傷和沮喪，她牽著102的手大步穿過燃燒的街道，102走到一半就煩悶地甩開了。
「你的末日到了，放棄罪孽，找到寬恕！」美斐絲如102所料，縱身降下，轉而投入近戰。
101檢查貨單，越看越驚喜。食物和藥品、布料、工具，稀有金屬，以及一桶桶的烈酒、電池，木材，鋼鐵，都是他們急需的。
「是嗎？但我——」
「我不擅長這個，我討厭想這些東西。」102說。
「不許騙我，必須去！一起去！」徐澄蹦蹦跳跳，「那裡什麼都有！什麼都會有的！」
她有些吃驚於102對環境的妥善利用，燃氣管道？只有最身經百戰的人才能利用到場景中最微小的細節。
102的橫衝直撞遭到攔截，一個閃亮的身影擋住去路，舉起手中的巨劍以示挑戰，她滿頭金髮，身披蒼白兜帽，容貌神聖，鼻樑高挺，身後延展出兩對金色翅膀，顯然比周圍的小天使強大許多，光環在她頭頂微微發光，102的魔女盔甲讀到高度威脅。
狄爾奈的神力在這裏，法洛莎大人的神力卻不在這。102隻能先後退，避其鋒芒。
到處都是硝煙和灰燼，還有不見天日的黑暗。
102對徐澄又親又抱，好像又回到了101所熟悉的樣子。
「……我們打得很完美，湖區的戰事正在推進，只是我們非常缺少物資，沒有食物，也沒有葯。」101說。
好猛，自己再快也比不上電光。102拉開距離，戒備著美斐絲的力量。
「我乃狄爾奈大人座下權天使美斐絲，來吧，讓我來審判你的污穢。」容貌絕美的兜帽天使高舉巨劍，那劍聖光照人，好似白日當空。
什麼？美斐絲剎那間被大爆炸的威力所傷，她對此毫無預備，發出一聲夾雜著憤怒和吃驚的尖叫，身體翻飛出去，氣勢一下削弱了好幾分。
一艘黑色淚滴形的全尺寸穿梭機降落在她們面前，它看起來經過了長程旅行，曾遭到攻擊，但大體完好無損。
「101，102！」徐澄忽略了102那冷淡的氣質，高興地走過去。
「這座城市將屹立不倒。」美斐絲追擊102。
「在火焰中凈化吧！」美斐絲掄動手裡的巨劍，準備再次釋放天使烈怒。
轟！
「我問她，什麼時候回毯子城堡？」徐澄不假思索。
……
天使們目瞪口呆，在闖入它們的102面前無計可施，它們竭盡全力發射的聖潔烈芒、凈化烈火與光環音波都毫無用處，它們所有的手段一併齊射，也無法減緩她的前進速度！任何攻擊都從102千錘百鍊的先進魔女裝甲上彈開！
「更多的戰爭，我們很擅長打仗，我們就是為此鍛造出來的，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我們做戰爭里的一切事情，最後死在某場戰鬥中。」102譏諷。
那把劍能夠放出電光和衝擊波，太猛了，如果正面吃一發，自己就會失去戰鬥力。102默想著。
原先102飛得比美斐絲要高，但她轉而忽然急速下降，突落在地上。
魔女盔甲為102注入納米強化劑，無數納米機器人突入102的血管，時刻準備修復她受損的機體，而102也將自己統御者級別的魔力盡情啟用，強化自己從頭到腳每一塊肌肉、每一寸骨骼。
「打完仗就回去。」102說，她彷彿被徐澄說的話完全震撼了，聲音一下變得高興、帶著顫音。
但它不能無限地釋放，而一旦能量不夠，她就只能跟自己近戰。
她跟102說了些什麼。
轟！轟！轟！
美斐絲心臟破碎，目光震顫。她還是低估了敵人，尼斯托公司的魔女們，是這個世界和_圖_書上第一流的戰士，見識過了一切形式的戰爭。
「我們是信使！」徐澄自豪地說。
102一聲不吭，魔力在她的大腦內飛速轉動。
「你都做了什麼？」美斐絲匆匆掃了一眼地面的火光，它仍在熊熊燃燒，散發出青藍與橙紅焰色。
「而我們也在天國的訓練場中日夜訓練，等待著今時今刻，替狄爾奈大人斬殺敵人。」美斐絲從容道。
火柱與電光衝天，巨大的熱浪淹沒了地面，但不止是美斐絲單方面攻擊地面，她自己也被忽然爆發出來的烈焰和衝擊波給命中！
「……」102抬頭，用強化過的視力進行觀察，她有些不敢相信那是什麼。
102知道她又要釋放那無邊無際的雷光與火柱了，好似靈魂激流般致命。故而她往上飛去，令美斐絲也扇動翅膀跟隨自己。
「她只有一個人！我們一起上！」
「殺了她！」
她抬起巨劍，用於防守。
「你不好奇我自己是怎麼避開剛才的爆炸的嗎？看來天國的訓練場里沒幾個像樣的敵人。」102瞄準美斐絲，開火。
「自尋死路！」美斐絲調轉武器射擊方向，朝自己的正下方發動斬擊。
美斐絲將巨劍擋在自己面前，她被剛才毫無預兆的火焰爆炸所波及，已是有些狼狽。
她聽到腳下的地面正在發出刺耳、急促的氣流聲。
「你跟她說了什麼？你們要去哪？」101遲疑著走來。
夜空反覆被火焰與等離子體的光華刺破，雨勢越來越大，102能看到雨水拍打在那些天使們身上，卻在離它們幾十厘米的地方消失，彷彿被它們自帶的朗朗聖光所吞噬。
隨後，102暫時走開，給了101機會。
「你的魔力還在腦子裡嗎？」101撫摸102的頭盔。
101瞬移到102面前。
「笨蛋！等我把你打扁，回去找你的神哭鼻子。」102咬牙切齒地謾罵，她罵人的詞典並不豐富，她感到莫名的焦躁和憤怒，她想要被戰爭和殺戮所同化。
而地面仍然在熊熊燃燒，大火無窮，廢墟中仍閃爍著餘熱滾滾的刺眼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