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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不用反感警察，也不需要怕。」王寶兒從小便對王慶年輸入了關於警察的刻板印象，他又沒去上過學，受過教育，所以此時他所有認知貌似都來自母親。于淼淼這樣想著說：「我們過來是來幫你的，並非為了帶走你，或者你母親。」

「你對她身份很了解？」韓昀問。

「我們是從她兒子口中得知，你經常去樓下接她。」韓昀打量了一下吳波。

「能說說你們是什麼關係嗎？」韓昀收回手機詢問。

王慶年點了下頭，默默起身送兩人來到門前，韓昀跟于淼淼出去后，他便將房門關上。從樓上下來，于淼淼嘆了口氣說：「真是可憐的孩子。我懷疑他根本就是被王寶兒拐來的，王寶兒本身不能生育，年齡有大了，找個現成兒子……」

「去找他。」韓昀說。

「詛咒？」于淼淼跟在旁邊。

吳波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然後說：「她……怎麼……怎麼了？」

「和*圖*書朋友，沒有用的。」王慶年回答：「母親說朋友只會是負擔，根本沒用。」

「看來王寶兒私下裡沒少折磨自己兒子。」于淼淼緊皺起眉。

于淼淼將車啟動，直接去了私人會所，到地后直接在裏面員工帶領下上樓，去了總經理辦公室。辦公室里只有吳波一人，兩人亮出身份后，吳波略顯驚訝，隨後說：「兩位警官找我……什麼事？」

于淼淼也點了下頭，然後留下了自己電話，這才起身對王慶年說：「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打這個電話告訴我。」

「看來你是王寶兒十分信任的人，否則怎麼會讓會所掛你的名。」于淼淼若有所思地說。

吳波想了想，然後說：「一周前，她來住了兩天，讓我把當月的賬拿過去。每次都是如此，她來了會住在會所三樓333房，那間房是她專屬。這裏除了我，沒人知道她才是真正的老闆，她也不想聲張，畢竟她和-圖-書身份……」

韓昀拿出手機找出先前拍攝的相片，放在吳波面前，然後說：「死了，被人砍下了頭。」

「死了。」于淼淼語氣平淡地說。

王慶年沒抬頭，也沒說話，依舊搓著衣角。

吳波緩和了一下，然後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才說：「合作夥伴，實際上這家會所她才是真正幕後老闆。」

「如果你母親永遠也回不來了，你也不需要幫助嗎？」于淼淼有些心疼眼前這個孩子，於是說：「媽媽留給你的錢，夠你用一輩子嗎？」

「她……」吳波欲言又止。

「媽媽會回來的。」王慶年答非所問。

「我不需要幫助。」王慶年抬頭看了眼于淼淼，眼神中似有憤怒，但更多是隱忍。

「她不是當過小姐嘛，要是讓人知道這家會所是小姐從良開的，總歸是不好。」吳波輕咳了聲。

「以愛之名，比折磨更可怕。王慶年現在青春期，自然叛逆，但恐怕他又不敢真正對自和*圖*書己母親發泄，只能靠自殘、詛咒等手段來宣洩不滿。」坐上車，韓昀拿出水喝了口說：「廚房我也看了，這兩天的飯菜都是他自己做的。就像他自己所說，母親經常性兩三天不回來已習以為常。現在問題是，王寶兒扔下孩子獨自在家，自己去了哪兒？他說那個車牌查到了嘛？」

「沒錯，這家會所是她的，但她不怎麼來，只是每月會來兩天查賬，平時都是我在這兒管事兒。」吳波如實說道：「前幾天我才見到她，怎……怎麼就……」

「很好啊。」王慶年低頭說：「我們母子倆相依為命。」

而且不管是房間還是客廳，根本找不到王慶年的玩具，或者是屬於他愛好的物品。

「我們為王寶兒而來。」坐下後於淼淼說。

「原來如此。」吳波淡淡一笑，然後說：「她怎麼了嗎？」

「你說她？」韓昀跟于淼淼都挺吃驚，畢竟才去過她租住的破樓，以及司馬啟口供說她等和圖書於供養者王寶兒。

面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韓昀也顯然不知該如何是好，況且王慶年整個狀態，如果受了刺|激，不知會做出什麼。他直了直身子，扭頭看向于淼淼：「先這樣吧？」

于淼淼點了點頭：「這麼熱的天。」

「可是你母親不讓你上學，你就無法交到朋友，只能整日在家？」于淼淼微皺眉頭。眼前這個大男孩，稍顯內向，眼神始終躲躲閃閃，說話時也很緊張。

于淼淼拿出手機看了看，然後點開微信說：「查到了，王慶年提供的車牌號，車主叫吳波，那輛車掛在一家私人會所名下。那私人會所法人也是這個吳波。」

「這種可能性很大，只是他未接受過正常教育，一直被母親洗腦，控制在身邊。」走出單元門后，韓昀抬頭看了眼樓上，然後壓低聲音說：「看王慶年狀態，感覺他承受不住任何打擊，如果告訴他自己母親已經被害，恐怕他會當場崩潰。另外你注意到他和*圖*書穿著長袖沒？」

「我懷疑他有自殘傾向，卧室垃圾桶里有幾張紙，上面有血，已經凝固。另外我還在衣櫃放著王慶年的櫃衣服那層，發現了一個小本子。」韓昀收回視線，邊朝小區外走邊說：「裏面寫著一些詛咒母親的話。」

吳波看了眼相片，緊接著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會這樣。」

「前幾天？」于淼淼問。

于淼淼攤了下手看向韓昀，韓昀並不在客廳，而是進入了卧室。韓昀發現房間內雖然兩個卧室，但另外那個卧室床上根本沒鋪被褥，房間里堆放著雜物，而主卧有兩個枕頭兩床被子，這就表示王慶年雖然十幾歲了，但還跟母親睡，根本沒有獨立空間。

「恩。」韓昀點了點頭，然後說：「我媽媽怎麼不死？希望她出門被車撞。等等，寫了很多。」

韓昀這時從卧室走出來，重新坐回到于淼淼身邊，深吸口氣說：「我想沒有母親在家的時候，你是自在的吧？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