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雁門
獨孤雁從關中一路跟蹤李湛到了代州。
李湛凝重的點了點頭。
瞧瞧，這英武果決的臉龐，這堅定冷冽的目光，這身上結實的腱子肉，哪像個廢物？
糾結要不要將此事彙報給皇帝。
李湛可不是要劫掠西夏，而是要洗腦党項人的首領，用党項人的兵馬，攻破党項人的王城。
「為什麼不呢？」
一山不容二虎。
「好！」
而李湛接下來的話也讓楊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溺愛！
看著李湛進了代州軍大營，獨孤雁滿臉的不屑。
在他印象里，除了母親和姑姑，他最親的人就是舅舅楊靖。
李湛見楊靖跟他印象中一點沒變，也懶得試探。
「舅舅不愧是當世名將，目光毒辣，不過，西夏人的王城，城高池深，可沒那麼好攻打。」
李湛接著道，「還要劫掠他們的牛羊，俘虜他們的人口。」
因為他也看得出來，目前形勢，李湛除了手握重兵，否則根本無法自保。
也不像外界傳聞那樣，hetubook.com.com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啊？
西夏，並不是鐵板一塊。
一旦拓跋昊趁勢而起，野利家族將遭滅頂之災。
因為楊靖肯定會借兵給他。
至於之後的事情，他就無需操心了。
李湛直接打斷楊靖的話，開出自己的「清單」。
要知道，楊靖私自借兵給他，若是敗露，無異於造反。
李湛言下之意，就是否定楊靖的猜想。
這是一個野蠻而原始的政權，是由無數部落組成的，內部權力鬥爭非常激烈。
李天賜作為皇帝，豈會不知真相？
「舅舅，我需要最精銳的騎兵八百，馬兩千四百匹，胡餅四千個，鐵甲、箭夭、槊、刀、槍、劍、戟……」
「這個楊靖也是無法無天，居然敢私自借兵。」
一切盡在不言中。
至於這個仇，怎麼報，她暫時還沒想好。
當然，還要兩句李湛沒說，怕楊靖覺得他兒戲。
楊靖重重的拍了拍李湛的肩膀。
「謝謝舅舅！」
和圖書楊靖仔細打量了李湛兩眼。
她要報仇。
一個能帶兵輾轉幾千里，滅人國家的人，必將屹立不倒。
「那你想圍魏救趙……」
真是無法無天了！
李湛並不願意透露自己瘋狂的計劃。
越發覺得這個外甥器宇不凡，談吐之間，流露出雄心壯志，絕不是池中之物。
「不是報仇，那就是要建功立業，你想去馳援涼州？」
正是因為知道真相，所以李天賜要保幕後兇手，要讓坐實李湛這個罪名。
拓跋昊打下涼州。
「好，我借你八百精銳，但你從未帶過兵，我會派一名副將隨你出征。」
個個都是愛因斯坦。
李湛滅了她兩百秘衛，這個仇不報，她獨孤雁誓不為人。
「那就奪天下！」
沒想到，李湛居然是來借兵的。
楊靖眯起眼睛，盯著李湛，看得李湛發毛。
西夏王拓跋明德已病入膏肓。
溺愛確實害死人。
畢竟，在代州，楊靖才是土皇帝。
這一點毋庸置疑。
更何況拓跋昊野心勃勃，兇殘冷血。
拓跋明德的兒子「拓跋昊」和他的舅舅「野利善」劍拔弩張。
楊靖又皺起眉頭，問道。
這明明有一代雄主的風采。
她還以為李湛是要躲在代州，苟延殘喘，當縮頭烏龜呢！
「那你要以閃電般的速度，攻打党項人的部落……」
接下來這句話，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楊靖頓時一臉愕然，不可思議的打量著李湛。
「膽大包天，他借兵做什麼？」
如果李湛這八百騎真能深入敵後，有所斬獲，那他能運作運作，讓李天賜赦免李湛。
「如果舅舅被我這話嚇到了，怕被連累，就當我今天沒來過。」
見李湛帶著八百騎消失。
「借兵？你想幹什麼？」
「你要長途奔襲，襲擊党項人的王城？」
「先不管這些，我倒要看看這個李湛想幹什麼。」
「可你已經失去奪嫡的資格，失去了皇子身份。」
「舅舅只能幫和_圖_書你幫到這裏了，接下來都要靠你自己，你要記住，你不能死，也不能失敗，只能勝利，活著的勝利。」
對野利善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但現在李湛卻覺得這份溺愛，是很有必要的。
李湛只是個替罪羔羊而已。
獨孤雁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你想帶兵回京報仇？」
看見李湛身穿鐵甲，一馬當先，獨孤雁頓時瞪大一雙美目，臉上一陣滾熱。
就算他再頑固，在舅舅眼裡，他都只是個孩子。
「我此來代州，是來借兵的。」
這朝堂上。
可獨孤雁話音剛落，就看見代州軍大營一陣異動。
這廢物皇子到底要幹什麼？
「我要做什麼，舅舅很快就會知道，但現在，天機不可泄露。」
楊靖看著風輕雲淡，自信從容的李湛，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楊靖皺起眉頭，有些頭疼的問。
這個外甥，不像是個愣頭青啊！
總比被囚禁到死要好。
李天賜絕不會放過李湛這個不聽話的「皇子」。
「你想做皇hetubook.com.com帝？」
楊靖果斷答應李湛的請求。
李湛笑吟吟的看著楊靖。
獨孤雁很是好奇。
「涼州已淪陷，舅舅覺得，還有必要馳援嗎？」
李湛卻笑著反問。
李湛抱拳下拜，心中感激。
「想要兵馬，你還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站在他面前的李湛，跟三年前他離開京城時那個愣頭青完全判若兩人。
楊靖一臉震驚的看著李湛。
楊靖皺起眉頭，疑惑的看著李湛。
獨孤雁此時很糾結。
但死在戰場上，是英雄。
「那舅舅答應借兵了？」
當然，李湛很有可能會失敗。
到了三更天，一隊騎兵更是悄悄出營。
哪有傻子？
「真是個廢物，居然躲起來，要是我，早就造反了。」
但剛問出這個問題，楊靖就發現，他多慮了。
「那你為何獨自一人來代州……」
不過，他相信楊靖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運作。
這次攻打涼州的正是拓跋昊。
對於那晚發生的事，獨孤雁可清楚得很。
與其如此，還不如讓李湛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