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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雪冷漠的目光掃了申屠忠一眼，轉身上了楊妃的馬車。

她中途就應該下定決心返回。

柳清雪哭，李湛心裏對她倒還有幾分希望。

他並不是開玩笑的。

但就在眾人壓抑、窒息的時候。

要是她不夠堅定，在金鑾殿上她就應該答應解除婚約。

三皇子李孚恐怕也難逃干係。

這些野蠻的党項人突然右手拍肩，低下頭大喊：

柳清雪哪裡見過這場面？

「滾開！」

「清雪，你別生氣，都是阿娘不好，沒有教訓好這混小子，等到了涼州，我一定好好的教訓他……」

他不需要一個心懷鬼胎的妻子。

李湛沒有冷眼相對，語氣平靜，波瀾不驚。

一旦叛逃，這輩子他們都不可能回去。

申屠忠上前，示意柳清雪坐後面一輛馬車返回。

「你這句話是以什麼身份問我？」

飽受戰火摧殘，被党項人壓迫欺辱的百姓看到李湛這個「大救星」出現，歡呼的聲浪更是驚天動地，許多人聽見前面街道傳來的聲音，紛m.hetubook.com.com紛跑出家門，滿臉感激的跪在街道上，給李湛磕頭。

現在，她想要返回基本上已經不可能，因為涼州城外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她這張傾國傾城的臉隨時能令她萬劫不復。

「清雪，快上來跟娘一起。」

她已經看不到任何希望。

如今的他跟如喪家之犬的廢物皇子已經天差地別。

雖然她偶爾猶豫，但她就算是死也不會改變自己作出的決定。

她連性命都可以不要。

他這個「唐王」絕對名副其實。

更像是，收復了涼州城。

這跟她想象的境遇簡直……完全相反。

李湛遲早要找他們清算。

或許，只有自殺能保全自己的家族和名聲。

至少她還會真情流露，不是個心機深沉到再也流不下眼淚的妖孽。

「恭迎唐王！」

要是她不夠堅定，在鳳州她就應該回頭。

她當初就不應該跟著來。

「申屠忠，給她留一輛馬車，何去何從，讓她自己選擇。」

大皇wｗｗ•ｈｅｔuｂｏoｋ•cｏm•ｃｏm子李堅不一定是主謀。

轟！

聽著楊妃絮絮叨叨的安危，柳清雪鼻子一酸，想哭。

「母親，快快上車。」

隨便表面上極其平靜。

涼州城街道上擠滿了密密麻麻的百姓。

原本死氣沉沉的柳清雪也猛地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俯首低頭的党項人。

嫁給這樣一個徹頭徹尾的人類殘次品，柳清雪心如死灰一般。

這個時候。

隨著馬車進入涼州城。

她也想自己的阿娘。

無窮的酸楚。

李湛到底把她什麼人了？

但這震撼還沒完。

家奴們直接炸了。

她信任的兒子，難道真的投敵了？

她是多麼希望李湛能振作起來。

就算不能變得像三皇子那般優秀，也應該擁有普通藩王的智商和情商。

「恭迎王太后！」

她必須接受這殘酷的命運。

彭豹和知月更是差點驚掉下巴，什麼情況……啊這？

可後悔已經無用。

「楊妃娘娘萬歲！」

聽到楊妃呼喚，臉色慘白的柳清雪僵硬在原地和-圖-書。

就算皇帝允許他們回去，他們也會被憤怒的民眾唾沫淹死。

這就是底氣和自信的來源。

那些野蠻而又貪婪的党項人，肯定會將她佔為己有。

再加上柳清雪人長得貌若天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人又不嬌氣，楊妃是十分喜愛。

他們如此的信任李湛，而李湛居然投敵？

三千鐵騎出城，塵沙漫天，蹄聲如雷，大地震顫，如大江大河奔涌而至，令人窒息。

馬車來到涼州城下。

見柳清雪不願上車，李湛淡淡的對申屠忠道。

他沒有必要用冷暴力去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傲嬌女人。

李湛真的投敵了。

柳清雪在他們最落魄的時候「不離不棄」，令她十分的感動。

那晚上發生的事，可能與她無關。

楊妃早已將柳清雪當成自己的兒媳，這一路上也算「患難見真情」。

眼前，柳清雪看到的是一條萬劫不復的不歸之路。

不僅柳清雪，就連知月和彭豹也都對李湛失望至極。

恐怕只有皇帝或者某位大將軍得hetubook.com.com勝還朝，才會出現這場面。

所以百姓才像迎接大英雄一樣迎接李湛。

很快。

柳清雪直接懵了！

楊妃哪裡見過這場面？

擔驚受怕的楊妃也不禁瞪園眼睛，滿臉的愕然。

他打下西夏只是王圖霸業的起點，將來還有更多的難關等著他，他可不希望自己在前方拚命，而大後方埋著一顆地雷。

去敵國又算得了什麼？

想起前路渺茫，想起李湛的漠視，想起自己在汴京眾星拱月的歡快時光，她不禁淚流滿面。

「柳小姐，請吧，我護送你回去。」

李湛輕飄飄的語氣，讓原本心如死灰的柳清雪心中又突然騰起一股怒火。

三千人齊喝，如山呼海嘯一般，聲振寰宇，震耳欲聾。

楊妃也面無血色，充滿疑惑的看向李湛。

聽見這些党項人的話。

李湛不僅是個廢物，還是一個卑躬屈膝，毫無骨氣和氣節的軟體無脊椎爬行動物。

「唐王萬歲！」

無盡的委屈。

看見簾外身穿胡衣，全員地中海，野蠻而又醜陋的党項人，柳清https://wｗw•ｈｅtuｂooｋ.ｃｏｍ.cｏｍ雪心中最後一絲幻想破滅。

李湛也懶得理會柳清雪，他知道楊妃和知月這一路顛簸勞累，所以特地準備了兩輛豪華馬車。

但大齊朝廷這些年年年打敗仗，這種場面根本看不到。

紛涌而來。

擁有銀夏、西涼六州之地。

城門一開，野利善、野利奇就帶著三千精銳出來接應。

「我以什麼身份問，重要嗎？」

這對於大齊朝廷和國家而言，這是多麼大的羞辱？

但她內心已經將李湛鄙視入骨。

李湛這個叛國投降的貳臣，怎麼可能保得住她？

楊妃急忙安慰。

楊妃只好一邊罵李湛，一邊安慰。

一個皇子，投敵。

要是她不夠堅定，她就不會跟著李湛出京。

但去了西夏，她的命運可能同樣悲慘。

可這，怎麼可能？

李湛這根本就不是投敵。

柳清雪臉色十分難看，李湛這模稜兩可的回答讓她的心更涼。

其他家奴，見這些兇悍而野蠻的党項騎兵，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出，心中也對李湛湧起一陣陣恨意，他們捨棄性命跟隨李湛，而李湛居然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