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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拓跋明德，曾經的西夏王，柳長卿震撼莫名。

柳長卿急了，李湛的態度實在是出乎他預料。

拓跋明德大笑道。

「大齊子民？

那隻能說明一點。

柳長卿聞言，只能輕嘆。

「辛苦柳相遠跑一趟，請柳相回去告訴李天賜，若他退兵而去，本王可讓他體面而歸，若他膽敢發兵攻我城池，我必讓他如喪家之犬，倉皇而逃！」

柳長卿也是開門見山。

李湛再次譏諷道。

「呵呵，如果柳相願意的話，可以在涼州城住上十天半月，本王十萬鐵騎踏碎齊國二十萬大軍之日，好參加本王的建國大典。」

李湛冷笑連連，他要是做大齊子民，做李天賜的孝子，那就是打自己的臉。

雖然機會渺茫。

柳長卿竟然無言以對。

「陛下這是何苦啊？」

他堂堂大齊宰相，居然被嘲笑了？

他的一切猜想，一切計謀，都煙消雲散。

「大齊懦弱無能，卑躬屈膝，有什麼資格擁有我這樣的子民？

他之所以敢來涼和*圖*書州，就是因為李湛尚未建國自立。

「我跟你們大齊皇帝有什麼關係嗎？」

「……」

今天這番做派，也只不過是向自己的父親示威。

因為他被自己的父皇拋棄，被自己的家族拋棄。

「可殿下……殿下征服西夏，至今未自立為王，也未曾自動攻擊大齊軍隊，那說明殿下心裏還是有陛下的，有大齊的，殿下何必自欺欺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去告訴李天賜，我跟大齊，我跟皇室早就劃清界限。」

柳長卿臉上露出一抹肅然。

李湛聞言，忍不住大笑。

拓跋明德這個西北霸主，居然真成了昔日廢物皇子的左膀右臂，實在是匪夷所思。

「可你們當初為何不降我大齊？」

李湛這句話簡直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柳長卿瞠目結舌。

「殿下，當真要跟大齊不死不休？」

「這也是本王想問柳相的話，大齊當真要跟本王不死不休？」

現在建功立業，怎麼可能沒有怨氣？和*圖*書

在李湛這個年齡，應該有怨氣。

「血濃於水？哈哈哈，你去問問李天賜，血濃於水否？」

彷彿是在笑柳長卿的無知和天真。

「包括，殿下想要的……天下。」

可是，他錯了！

李湛微微側目，淡淡反問。

柳長卿輕嘆一聲，勸道。

「可是殿下準備怎麼處理跟陛下的關係，跟大齊的關係？」

柳長卿見李湛油鹽不進，只好從楊妃身上找切入點，希望能說服李湛。

「柳相，貌似懷疑我對殿下的忠心？」

他覺得李湛未曾建國，未曾自立，就是心向著大齊。

「呵呵，大齊只不過是華夏文明中的浪花一朵。

就算李天賜想要保全他的愛子，也不應該那他李湛來當替罪羔羊。

可偏偏，李湛沒有怨氣。

「可就算殿下跟陛下已經斷絕關係，但殿下還是我大齊子民，作為大齊子民，殿下就不應該跟大齊為敵，希望殿下三思而後行。」

「哈哈哈，柳相何必自欺欺人？我坦白告訴你，我之所以www.hetubook.com.com臣服於唐王，一方面是為了保全我的族人，另一方面也是被唐王的氣度和才華所折服。」

他這次的任務恐怕很難完成，他有一種預感。

因為李湛根本就不是原來的李湛。

李湛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李湛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冷聲道。

拓跋明德老人精，怎麼看不出柳長卿的困惑？

李湛未曾成建國，只是因為二十萬齊軍還在城外。

「可殿下，血濃於水啊，不管殿下和陛下有什麼誤會，但都是父子。」

「殿下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楊妃娘娘著想啊，楊妃娘娘畢竟是陛下的妃子，如今一人在涼州，孤苦伶仃，老無所依，殿下難道真的忍心？」

現在，李湛跟李天賜貌似真沒有什麼關係。

可柳長卿太低估李湛了。

李天賜親手逼出這麼一個可怕的敵人。

因為在金鑾殿上，李湛已經跟李天賜斷絕了父子關係。

李湛的話依舊帶著幾分譏諷。

「哈哈哈，柳相如果真願意為www.hetubook.com.com我效勞，那就留在涼州，留在西夏。至於天下，若本王真想要，那本王也會自己去取，本王不需要別人的施捨，更不需要用卑躬屈膝姿態去乞討。」

比他想象的更加堅定，更加決絕。

柳長卿被李湛這個問題噎住了。

柳長卿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

「呵呵，就算只做一個西北王，也比在汴京城做犯人好吧？」

「殿下，何必如此執迷不悟？

就算他拿出最大的底牌，李湛都不一定會服軟。

因為他從李湛的語氣中沒有聽出任何的怨氣。

「柳相多慮了，我母親在我身邊快樂得很，比深宮之中自由百倍，他李天賜眼裡何時有過我母親？我母親留在深宮，只不過如籠中雀，那才是真正的老無所依。」

柳長卿覺得李湛雖然叛逆。

情報怎麼可能有現實震撼？

這時候，作為總理大臣的拓跋明德笑吟吟的走進來。

偏偏這個敵人不是他李天賜一個人的敵人，而是整個大齊的敵人。

李湛根本不在乎這個家族，根本和-圖-書不在乎自己的父親。

李湛聞言，譏諷一笑。

柳長卿恨恨的問。

李湛皺起眉頭，不解的反問。

只要他找到切入點，肯定能夠說服李湛。

在李天賜眼裡，他連人恐怕都算不上，只是如豬狗般愚蠢下賤。

因為李湛剛愎自用，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般「明智」。

柳長卿不禁老臉一紅。

「柳相遠道而來，不如在涼州城多住幾日。」

錯地一塌糊塗。

雖然情報里說拓跋明德臣服於李湛，但情報跟現實比起來，那完全是兩回事。

「只要殿下願意，願意獻出西夏，我可以給殿下爭取到殿下想要的一切。

「拓跋明德，你……」

柳長卿面色難看至極。

「沒有道理，完全沒有道理，你這個野心勃勃的西北王，為何會臣服於只有八百騎的九皇子？莫非，九皇子是你的傀儡？」

李天賜如果真把他當兒子，就不會鬧到這個份上。

這也是他最大的依仗。

柳長卿嘴唇發白，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十歲。

但終究還是大齊的皇子，心裏依舊是個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