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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省回身，臉頰顫抖著，「你想要什麼？」

曹穎微笑道：「去年拿了人犯家屬五百錢的是誰？以前的還有許多，要老夫一一查證嗎？」

「老夫擅長摸骨，摸一摸……」

呯！

六個縣尉聚攏了，黃文尊姍姍來遲。

曹穎頷首，「老夫尋你，是想問問邱省貪腐之事。」

楊玄問了一下生意的情況，得知不錯后，就頷首離去。

到了縣廨，楊玄先去了黃文尊的值房。

王老二問道：「怡娘，成親有肉吃嗎？」

謝家的大門從門軸里脫落了出來，謝公一個人扛不住。

二娘子伸手驅趕著在熟肉上飛舞的蒼蠅，見到邱省不禁歡喜。

楊玄頷首，「請了邱省來。」

邱省突然上前，「你別動。」。

這是給黃文尊遞刀子。

肖星面色劇變。

凳子被蹬倒。

邱省含笑看著她，「買半斤。」

「熟肉，噴香的熟肉嘍！」

王老二問道：「美人得什麼？」

「哈哈哈哈！」邱省突然捧腹大笑，「你這是失心瘋了吧！」

邱省以為是楊玄要低頭，拖了一炷香的功夫才來。

曹穎說道：「私生女之事最多讓邱省壞了名聲，老夫想……邱省原先擔任過法曹尉，法曹尉執掌一縣刑法，是否該查一查？」

曹穎指指他的馬。

「賤狗奴，滿嘴放屁！」邱省咒罵著，轉身，「且等著明府來收拾你，你……這是什麼？」

「為何？」老妻談及官職就生出了興趣，蹲在邊上，一巴掌把狗抽的嗷嗷叫。

楊玄抬頭看看，「明日應該是個好天氣吧？」

路過拉麵館時，汪順在大門外，衝著楊玄wｗｗ.hｅｔｕｂoｏk•ｃｏm.ｃｏｍ福身。

「老夫不能給你。」

「拿著。」邱省微笑，「成親后你拿著這張紙去東市陳家質庫，他們會給你些東西，記得收好，你的夫君也不要說。」

二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我來。」

一進值房邱省就冷笑，「何事？」

「何事？」老曹的奸佞嘴臉楊玄越發的適應了。

「郎君。」曹穎等楊玄修鍊完畢來請示。

也是最後看一眼這個世界。

楊玄回到了值房。

他低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右手，彷彿這隻手充滿了魔力。

「你很急？急著去何處？」

他把繩索套在脖頸上。

「給了你，老夫一家子將不得安寧。」

「可容易？」老妻不放心。

「買！」

豕肉在手，邱省就頂著夕陽回到了家中。

邱省笑眯眯的道：「不高興？」

楊玄溫和的說道：「老二愈發的長進了。」

「來了。」

楊玄微笑著，「剛到萬年縣你就拿我來開刀，我不解，後來才知曉是因為我出自國子監。那麼你必然就是另一邊的人。如此針鋒相對倒也無話可說。」

肖星出來，見是曹穎急忙拱手，「是曹先生，不知來此何事？」

邱省回到了值房。

老賊笑的賊兮兮的，「有，美肉。」

「幾句話的事，就不進去了。」曹穎微笑。

邱省慢條斯理的吃了一片豕肉，喝了一口酒，嘖的一聲，「明府一心想去六部，可他做了六年萬年縣縣令，留下了多少首尾。若接任的不是自己人，那些首尾就能要了他的命，所以，老夫慌什麼？」

老賊ｈｅtｕbｏｏｋ•cｏm•ｃｏｍ落在後面，翻個白眼，瞎子附體，「你的命有些問題。」

一斤半豕肉分成兩份，狗一份，邱省一份。

「這就好。」

曹穎點頭，「連你都看不上，難怪郎君。」

王老二上前。

「見過了，只是好奇耶娘為何把這等能幹的男人說給我，下個月就成親了。」

「嘭！」

一張紙飄飄蕩蕩的飄到了他的身前。

第二日。

一臉想要誇讚的模樣。

「夫君，請客人進來吧。」婦人在屋裡喊。

二娘子嘆息，「先前不好，後來就好了，好得不得了。我賣豕肉掙的錢都自己拿著，他們不要。」

楊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這是捅刀子。

謝公一看門軸落槽，不禁歡喜不已，贊道：「老二是個好孩子，回頭定然高官得做，美人得……得……得……」

……

汪順回了一個白眼，「摸自己吧。」

老賊舔舔嘴唇，「老夫素了多年，看見個女人都覺得是美人。」

肖星面色一變，「你找錯了地方！」

「此事該明府擔心。」邱省說道。

「荒唐！」邱省厲喝，「此乃長安，天子腳下，豈能亂糟糟的？」

「沒做什麼呀！」曹穎滿頭霧水。

他們尋到了小吏肖星的家門外。

老妻聞言大喜，輕輕揉揉大狗的脊背，大狗抬起狗眼，有些惶然。

「有隻蒼蠅。」邱省再看了她一眼，上馬離去。

二娘子先伸手在自己的頭頂上拍拍，好奇的看看紙條，收起來后，嘟囔道：「真是個怪人。」

眾人回頭。

邱省彷彿沒看到她落刀時往裡面傾斜了些，笑道：「老夫今和*圖*書日胃口好，切了。」

邱省笑的很開心，「和你定親的那人你可見過了？」

曹穎進來。

二娘子的眼中多了憧憬，麻利的打包收錢。

「好。」

老賊蹲在牆邊，愜意的享受陰涼，聞言詫異的道：「你做了什麼？」

邱省冷著臉，「你請老夫來就為了說這個？」

「你能給我什麼。」

「好。」

楊玄拿起案几上的一疊紙，「我本想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這等動輒捅刀子，動輒污衊之事卻沒玩沒了，我知曉，你等這是要置我于死地。」

最後看一眼值房。

叩叩叩！

謝公站在大門側面。

隨即出門。

「讓他們別吵老夫。」

第二日，楊玄早早起來，換了身新衣裳。

下衙后，邱省依舊是一人獨行。

「還請進來。」婦人側身。

「老夫下次能摸到你的卧室里。」老賊威脅道。

而謝家的大門此刻就倒塌在他的身前，四分五裂。

「直至此刻才給你那些錢財，為父是擔心你那養父母貪婪。」

「我等你許久了。」

肖星面露哀求之色，「求你了。」

老賊搖頭，「郎君要睡也該睡了韓瑩，汪順……」

他的手在顫抖。

二娘子愣住了。

「三個孩子，加上你妻子正等你吃飯。」老賊笑的很是姦猾，「吃牢飯嗎？」

他的手一甩，那些紙便飄了過去。

艱難的踩上凳子。

「我不識字。」二娘子搖頭。

他轉身，步履蹣跚的離去。

邱省注意到他並未令人為自己泡茶。

楊玄剛想阻攔，王老二已經一掌拍了去。

「老丈你今日怎地來的這般早？可是買肉嗎？」

他上馬，和圖書一路到了道德坊外。

漸漸平靜。

邱省抬頭，「明府，最近我萬年縣轄區案子不少，頗為令人不安。」

一行人在陳曲中緩緩而行。

肖星瞬間就被擊垮了。

汪順訝然，「什麼問題？」

他只想要黃文尊的把柄，可除非邱省主動開口，否則他索要便是官場大忌。

謝公站在門外，回身道：「楊少府，還請幫忙拍一下，把門拍進去。」

「哦！」

「只買半斤肉，是希望你以後看不到為父這個顧客時，心中不會失望。」

「好了！」

目瞪口呆。

「那你心虛什麼？」老賊笑的幸災樂禍。

他很篤定的道：「他不敢哄騙老夫，否則就別怪老夫暗中翻臉。」

「定然。」

曹穎鬆了一口氣，出去尋老賊。

曹穎打個哈哈，「還想盜誰的墓穴？」

「郎君可是對老夫不滿？」

老賊頓時就蔫了。

「請你來，只想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楊玄平靜的看著他，「忍無可忍，自然無需再忍。」

回到家中，曹穎去彙報。

黃文尊撫須，「十日內，老夫要見到一個朗朗乾坤之下的萬年縣。」

呯！

老妻冷笑，「你說能在致仕前做一把縣令，可有進展？」

「老夫還真是狗一般！」

怡娘幫他拉扯衣裳，笑的很是歡樂，「再過幾年郎君就能成親了。」

邱省接過油紙包，遞過一張紙。

邱省伸手在她的頭頂上摩挲了一下。

剛進家門，那條大狗就迎了出來，尾巴甩的和風車似的。

邱省笑了笑，「老夫為他撕咬同僚，此次若是能成功，明府說了，縣丞便是老夫的。」

晚些，二人回去。

和_圖_書邱省舉起酒壺，老妻一把搶過為他斟酒，「快說！」

「這麼少？」二娘子看了他一眼，開始切肉。

道德坊那一排攤子喊聲依舊，少女今日看來生意不怎麼好，刀背把案板拍的震天響。見到邱省就歡喜的道：「老丈來了？」

楊玄說道：「大多是打架鬥毆。」

「你……」

曹穎欣慰的對王老二說道：「老二如今也知曉幫助鄰里，可見越發的聰慧了。」

「郎君不考慮一下收為侍女？」曹穎說道。

「家中耶娘對你可還好？」邱省問道。

汪順眼巴巴跑過來。

大晚上的，曹穎換了便服，和老賊一起出來。

「你擅長摸這些？」曹穎問道。

一雙腿來回擺盪。

楊玄良久沒反應，曹穎的頭微微垂下。

邱省揉揉眼睛，緩緩彎腰撿起這張紙。

「別教壞他。」怡娘瞪眼。

「見過明府。」

「老東西！」素了多年的老賊不屑的罵道。

眾人行禮。

黃文尊坐在上首，乾咳一聲，「可有事？」

邱省搖晃著身體，慢慢站直了。

他轉身進去，準備關門。

門開，一個婦人詫異的看著他們，「二位郎君尋誰？」

老賊進來。

身後傳來了巨響。

「有你的，有你的。」

「我說！」

王老二少有被人誇讚，樂不可支，湊到楊玄的身側，涎著臉看他。

「沒。」二娘子一刀砍下去，稱量了一下，一臉歉疚，「老丈，多了半斤呢！」

他把繩子套在房樑上。

「肖星。」曹穎站在前方，只需一張臉就讓婦人生出了信任。

他覺得身後發涼，一回頭，才發現老賊不知何時竟然進了家中，此刻已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