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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結道：「危機中往往孕育著機遇。當你看似一帆風順時，機遇也會隨之而去。」

「太平縣斥候。」

甚至皇帝估摸著連這批人下來巡查都不知道。

「奸臣。」

兵部的錯！

閆會看了楊玄一眼，「此人看著並無忐忑。」

「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敢。」楊玄平靜了下來，「兩日後。」

楊玄指著將士們，憤怒的道：「我北疆將士直面北遼這個大敵，太平當前便是強大的瓦謝部，每年北疆都會懇請長安多給些甲衣，可甲衣卻絡繹不絕的往南疆去。楊某想問一句……」

惋惜，同情，畏懼……

這個商虎雲倒是能幫忙解釋一下，「北疆這邊面臨北遼與三大部的侵襲，兵力不足，所以各處想方設法自己多養些兵是常事。」

他召集了心腹議事。

前面王玉貴回頭，商虎雲壓低了聲音，「那邊是想打掉娘娘的一個人才。」

「不打自招！」有人興奮的道：「他心虛了。」

王玉貴冷笑道：「老夫奉命來巡查，楊明府莫非要抗命不成？」

怡娘面色稍霽。

楊玄從縣廨里出來了。

「這不只是為了娘娘。」商虎雲是貴妃的人，兵部人盡皆知。他沉聲道：「楊玄在北疆數度擊敗草原異族，風頭一時無二，據聞連黃春輝都對他另眼相看。這樣的少年才俊，又有娘娘在宮中幫襯，飛黃騰達只是等閑。」

怡娘不解，以為他在寬慰自己，不禁倍感溫馨。

「老賊，你教壞了老二！」怡娘拎著掃帚追殺了出去。

「兩千五百人。」

皇帝會關注這個才特么見鬼了。

一圈走下來，他甚至還故意和那些百姓接近。

一路到了太平，楊玄帶著官吏出迎。

如此，陞官不是事。

曹穎看了她一眼，心想等郎君討逆成功后，定然不好對偽帝的女子出手，但怡娘卻沒這個顧慮。皇后此刻作妖越厲害，以後怡娘的報復就越兇狠。

老二說道：「聽不懂。」

「好像還真沒給。」

能順帶抽兵部一巴掌，國丈定然會歡喜非常。

閆會心中一驚，「那楊玄竟然如此令人忌憚了嗎？」

可錢袋安然無恙。

王玉貴看了商虎雲一眼，心中冷笑，「何時歸來？」

他不禁回頭看了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眼。

閆會嘴唇蠕動，「主事，太平軍才一千人的編製，編外還有千餘人，加起來不過兩千餘人罷了，他想造反是痴心妄想。」

「是忠臣模樣啊！」

商虎雲說道：「沒有城府的官員，要麼身後有人，要麼自己走人。你說他是哪一類？」

以後若是怡娘做了戶部尚書，會如何？

他屬於特使，見官大一等。一般這等巡查到了地頭后，會先歇息數日，可王玉貴卻想打楊玄一個措手不及。

「要讀書。」怡娘拍著案幾吼道：「郎君都說了，不讀書便是睜眼瞎。你年紀輕輕的，不讀書作甚？以後連娘子都看不起你！」

老賊一本正經的道：「娘子也是肉。」

「可看出了什麼？」

一隊斥候發現了他們，十余騎罷了，看著穿的破破爛爛的。

前方有人在喊。

「毛病有大有小，斥候穿的太破了，難道我兵部沒給他們甲衣嗎？」

楊玄毫不猶豫的點頭。

「老曹，你方才笑的像極了一個人。」

想到來時看到的斥候，穿的破破爛爛的，王玉貴心中一笑。

曹穎笑的讓楊玄不禁嘆息。

「王郎中說什麼呢？」

「只是僥倖罷了。」楊玄謙遜的道。

王玉貴冷笑，「甲衣呢？」

「太過冒頭了。」

「邊將多有情弊，此事在兵部是公論，找不到毛病的壓根沒有。」

這個設想太美，楊玄不敢想，「他如今簡拔官員也頗為隨意，九品官也敢一日之內提拔為五品官，還美其名曰有武帝遺風。這是機會。我如今要做的便是讓貴妃讚不絕口，順帶出個名，讓皇帝也記著我。」

到了山腳下，此刻校場上站了不少人。

他抬頭，眼中多了愜意，「俗話說踩著骸骨往上爬最是愜意，老夫離升職也差不多了。」

「來者不善啊！」曹穎感慨道。

「誰？」

商虎雲深吸一口氣，「王玉貴來勢洶洶，太平這邊看著弊端不少，是死是活，看他楊玄自己的造化吧！」

他指著陣列罵道：「我北疆將士難道是後娘養的嗎？」

王玉貴點頭，「不過太平軍穿的破破爛爛的，這裏面必然有情弊。」他眼中多了冷意，「咱們從後面而來，和*圖*書卻遇到了太平軍的斥候。斥候不往北方去哨探，卻往大唐方向而來，他想哨探誰？」

從長安到北疆，王玉貴這一路水土不服，拉的有些慘，臉色蒼白的就像是厲鬼。他淡淡的道：「先去了桃縣，下面的州縣就得了消息，那還巡查個什麼？」

狗東西，你在心虛……思緒有些混亂的王玉貴心中冷笑。

「皇帝越發的昏聵了，據聞他如今每日都有大手筆賞賜，或是貴妃的家人，或是宮中的誰，或是重臣，花錢如流水啊！」

女人！

楊玄面露難色。

岳二嘆息。

閆會苦笑，「以前好東西都給了南疆，北疆這邊大多是些破爛貨。楊玄多半是自己尋了門路，比如說桃縣那邊。」

「子泰提前得了消息，這便是王玉貴的悲哀。」李晗說道：「我就等著看子泰如何收拾他。」

王玉貴心中暗喜，一看岳二老實巴交的模樣，就頷首道：「老丈在城中如何？日子如何？」

王玉貴上馬，身後傳來岳二的嘆息。

眾人起身應諾。

……

楊玄面露難色，「近日瓦謝部蠢蠢欲動，下官令太平軍前去巡弋。」

還是你貪腐了。

楊玄指指陣列，當然，烏達等人不算。

楊玄淡淡的道：「沒甲衣。」

王玉貴心中一動，「給老夫看看。」

事事關心，那不是皇帝，是神靈。

岳二一臉為難之色。

查庫房，查賬簿，這是巡查的手段，為此他此行帶了些查賬高手。

「先去看看太平軍。」

閆會一怔，心中冷了半截，「那咱們來此……只是做個見證？」

「明府讓老夫哄騙王玉貴，這是何意？老夫想想……要騙一個人，不能驟然出手，要一步步的把他引到坑裡去。明府讓老夫哄騙他身子出了大問題，此人定然半信半疑，如此心神不寧。隨後明府再挖坑……妙啊！」

楊玄看著他，「王郎中此行是來找茬的吧？來，看看。」

「什麼肉？」王老二看著他。

果然有情弊，是吞兵餉了吧？

王玉貴開口，「老夫要查庫房。」

咻！

「北疆天高皇帝遠，楊玄所謂的太平軍怕是名不副實吧。」有人說道。

老夫閱人無數，這老頭一看說的便是真話……王玉貴面色難看，喝道：ｗwｗ•heｔｕｂｏok.coｍ.ｃｏm「一派胡言。」

商虎雲也來了。

這是有戲……王玉貴心中微動，自報家門，「老夫戶部郎中王玉貴，此次奉命來巡查，你只管說。」

「郎君，吃了早飯再去。」

王玉貴自然知曉此事，不過是想先聲奪人罷了。

王玉貴仔細看他，看到了各種情緒在一張老臉上蘊集著。

商虎雲冷笑。

欲蓋彌彰……這定然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雙方寒暄幾句，王玉貴說道：「太平最近連戰連捷，陛下很是歡喜……」

怡娘看到他無聲呵呵，心中的怒火就噴薄而出，「老曹你覺著我的話可笑？」

曹穎摸摸臉，晚些回去弄了銅鏡來左看右看。

王玉貴指著岳二問道：「此人是醫者？」

「定然是提前給了消息。」王玉貴證實了自己早些時候的判斷。

岳二衝著東方在祈禱，神態虔誠，只是嘴裏的話卻大相徑庭。

「這裏乃是流放地，盡皆刁民。小心些。」

王玉貴打起耐心繼續聽。

「王郎中以為是什麼意思，那便是什麼意思！」

這個了得啊！

「哪裡的斥候？」有人去交涉。

演奸臣不用化妝的那種。

怡娘要氣炸了，「那你要什麼？」

人就是這樣，本來沒問題，一想多了之後，就會不由自主的往壞處想。就這般患得患失的想幾年，恭喜你，焦慮症來了。

蒼涼。

「時不我待。」楊玄說道：「這是一次機會，抓住了，貴妃就會覺著我給她掙了臉面，皇帝也覺著我給了一家四姓一巴掌，時機一到，陞官之事便水到渠成。」

王玉貴一邊說，一邊盯著楊玄。

「好，老夫就等兩日。兩日後不到，楊明府，咱們長安說話。」

因為要避嫌，所以衛王和李晗在隔壁沒過來。

「郎君這是為何？」

怡娘說道：「那些都是郎君的錢，卻被那個狗東西給花銷出去了。」

「不是忌憚，而是他的勢頭太好。」

「你不去幫襯他？」衛王問道。

「小人以前是醫者。」

「小人學的乃是治未病之病……」

過了兩日。

「有斥候來了。」

在另一個房間中，商虎雲怒不可遏，「斥候竟然往大唐方向哨探，他這是想造反？」

王玉貴隨即進駐太平。

「這……」和圖書楊玄看著有些為難。

岳二看了楊玄一眼，贊道：「明府莫非是我騙門中人？回頭老夫定然要請教一番。」

他看了前方的戶部郎中王玉貴一眼，說道：「北疆廣袤，要看也當先去桃縣，先大后小，這才是做事的法子。」

如今太平的羊群越發的壯大了，但楊玄依舊捨不得每頓吃羊肉，想著多留些種子。

「並無不妥。」

「竟然派了斥候去哨探咱們何時到太平，他這是不打自招。」

「那便走吧。」

等眾人走後，王玉貴端起茶杯，「本以為此行會是個大麻煩，沒想到商虎雲卻只是看著。好事。邊塞多情弊，且等老夫抓住楊玄的把柄……」

商虎雲搖頭，眼中多了冷意，「我教你一個乖，要想成為人上人，首要是自己有本事。一味倚仗貴人相助……你以為貴人是你的僕役？」

楊玄笑的輕鬆，怡娘卻一臉糾結。

王玉貴心中已經多了些不安，「還是名醫？」

王玉貴在城中轉悠。

「怎地穿的破破爛爛的？」

「不是一千人的兵額嗎？」王玉貴問道。

棒槌要上鉤了……楊玄乾咳一聲。

「他的身後是貴妃，自然覺著有恃無恐。」

「自然如此。」商虎雲淡淡的道：「貴妃寵冠六宮，多少人想為她效力？一個小小的縣令罷了，貴妃能為他說好話，可他得先自己站起來，否則只是一攤爛泥，哪裡值當貴妃伸手。」

呵呵！

茶杯頓在案几上。

老賊曖昧的道：「美肉。」

戶部嘛，最不缺的便是這些。

「已經看了。」岳二低下頭。

晚些，身邊小吏閆會說道：「王玉貴這是想突襲太平，若是被他尋到了錯處，少不得要大張旗鼓的鬧騰起來。戶部那邊連著國丈，嘖嘖！楊玄倒霉了，娘娘那裡也顏面無光。」

「太破爛了。」商虎雲皺眉，「這便是讓異族喪膽的太平軍？」

岳二抬頭，「早些回去吧。」

王老二問道：「怡娘你不高興嗎？」

曹穎乾咳一聲，「非也，老夫是覺著那個賤人可笑。」

怡娘放出了暗器，老賊避開，隨即轉身就逃。

我多大了……楊玄哭笑不得。

兵部主事商虎雲相貌堂堂，一張國字臉威嚴自生。

王玉貴淡淡的道；「咱們運氣不錯，一來就尋到了www.hetubook.com.com他的破綻，盯住太平軍，一旦他們歸來，馬上稟告。」

呯！

太平軍的將士們看著就像是乞丐。

王老二覺得自己被圍攻了，不滿的道：「我不要娘子！」

王玉貴的心七上八下的。

王老二梗著脖子，「我要肉！」

楊玄看著他，神色漸漸不善。

「來了才好。」楊玄意態從容，端著茶杯緩緩喝了一口，愜意的道：「貴妃和皇后的爭鬥越發的激烈了，我這是池魚之殃。」

岳二在路邊，贊道：「這位官人好生英武。」

王玉貴搖頭，「老夫倒是希望戰績作假，如此能帶出不少人。可老夫在戶部也曾聽聞，太平軍中有悍卒，每戰必攜帶口袋，每斬殺一人，必取了頭顱裝入袋中。一戰下來，口袋中盡數是人頭……」

怡娘叮囑老賊和王老二，「今日那王玉貴定然會趁機找事，你二人看好了，不可讓郎君被他欺負。」

「對。」

「拿兩張餅就是了。」

「我北疆從來都是自己去弄甲衣，王郎中不知？」

「那個賤人！」怡娘平靜的道。

冷幽幽的。

今日是太平軍歸來的日子，楊玄大清早就準備出城。

楊玄莞爾，「這是好事。」

他穿著便衣，帶著十余隨從。

這不對……王玉貴此刻心神有些混亂，一會兒覺得岳二是楊玄安排的人，一會兒又擔心身子真的有問題……

隔壁，衛王和李晗在飲酒。

縣廨大堂。

百余騎在草原上緩緩而行。

老二垮著臉看向怡娘。

王玉貴特地在腰帶上掛了錢袋。

王玉貴冷冷道：「如此，便用楊玄此人作為老夫升遷的墊腳石！」

……

「精闢！」老賊送上彩虹屁。

商虎雲：「……」

曹穎冷笑，「不學無術，回頭繼續讀書。」

「郎君讓斥候穿的破破爛爛的去哨探，他們定然以為這是心虛。另外，邊軍情弊多，王玉貴看到衣衫襤褸的斥候會作何想？這是讓他生出輕敵之心，嗬嗬嗬！」

咦！

呵呵！

閆會想了想，「他是身後有人。」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有這等悍卒在，戰績當不假。」

室內的楊玄和曹寅面不改色。

是個老騙子……楊玄點頭，「可是不妥？」

「那娘娘讓主事來，這便是要為他撐腰？」

王玉貴帶著人已經快到了縣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