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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裝正經的，私底下越不正經。

梁靖有些悵然，覺得這樣重情的大才卻不肯為自己兄妹效力，當真可惜。

「不知管不管用，不行回頭洗冷水澡。」

楊玄點頭走了進去。

漫天都是牙齒和血水。

周新醉眼迷離的看著他，「姐……姐夫？」

周氏的人點頭，「就在裏面。」

孫婿來了啊！

楊玄指指房門。

快下衙時，二人這才結束。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老鴇被他一眼看的心底發寒，冷著臉，「郎君……」

楊玄下馬，一個男子走過來，「見過姑爺。」

老丈人隨即惱火了，「看看你，成親才多久，與阿寧聚少離多，哪家的夫婿像你這般？」

「誰說的？」周新挑眉，「只是不喜。」

歌伎福身，「奴不是奴籍，不賣身。」

楊玄急匆匆的告辭。

可楊玄看著酒罈子就頭皮發麻。

「沒見到，宋公早走了，不過，小人聽聞，楊使君去送了，還做了一首詩。」

……

蔣榮拍手，「好詩，可惜只有兩句，若是那人在，我逼迫也好，誘惑也罷，總得要讓他作完這首詩。」

可終究只有兩句，太短。

身後，周勤父子再度發生了爭執。

楊玄打開水囊，走了過去，硬塞了一顆周寧配的解毒藥。

張煥接任了兵部尚書一職，當日就去了兵部。

周新搖頭，「大中午的，喝了酒我有些昏沉，就不弄了。」

到了甲二號房的外面，聽著裏面嘈雜的聲音，楊玄問道；「確定就在此處？」

「水囊！」

「那周新乃是周遵嫡長子，栽培多年，若是名聲毀於一旦……」

……

歌伎坐下，「若是楊使君在此，奴願意自薦枕席。」

「那是我的兄弟！」梁靖毫不客氣的把關係拉近一步，「回頭請了出來喝酒，張尚書若是不棄……」

這對父子看來要上演一場暗戰。

「這便是祥雲樓？」

那個女妓面色潮|紅，知趣的蹲在一邊。

張煥嘆道：「老來歸鄉，看著長安，www.hetubook.com.com終究不舍，這番心態老夫卻知曉。」

梁靖是個擅長處關係的，當即叫人來問：「宋公可在家？」

歌伎正色道：「當日文官無人敢送宋公，都怕被牽累。楊使君剛到長安，出宮就去追趕。此等重情重義之人，我輩娼伶也敬佩有加。」

「郎君來了！」老鴇笑吟吟的過來。

蔣榮不由分說，就令人去要女妓。

楊玄目光轉動，身邊的周氏男子低聲道：「二樓，甲二。」

噗！

「好說好說，正好有剛來的新人，保證新。」帶隊的女管事給了他們一個你懂的曖昧眼神。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而且氣質也不差，春蘭秋菊，各有風采。

「北疆楊玄！」

老鴇一聽不對，就想喊。

楊玄活動了一下脖頸。

呵呵！

「你有好手，老夫沒有嗎？」周勤冷笑。

老鴇在門外跺腳喊道：「不得了，不得了了！來人吶！」

「子泰出征方歸，老夫想與他說說話，不妥？」

這個圈子裡的活躍分子蔣榮坐在他的身邊，眯眼笑道：「德昌，歌舞終究無趣，要不，弄幾個新人來嘗嘗？」

所有人都被這一下驚住了。

「擔心什麼？」何歡淡淡的道：「皇帝有意讓周遵執掌中書，若是讓他上去了，國丈在朝中就會多個有力的對手。」

「可惜沒見到宋公。」張煥頗為遺憾。

既然發現有人想對付周新，周氏自然不會放縱。

梁靖笑道：「聽聞張尚書對子泰頗為照拂？」

……

「該推就推了！」

那真面目一旦被人看到，估摸著能讓你三觀碎掉。

幾個男女喝的面色潮|紅，正摟在一起卿卿我我，羅衫半解，眼看著就要劍及履及了。

這個消息被人散播出來，同時散播的還有兩句詩。

「子泰！」

蔣榮笑道：「德昌，那不是你的姐夫嗎？」

蔣榮笑道：「你莫非是不行了？」

男人，什麼都能說不行，唯有這個不能！

「誰作m.hetubook.com.com的？」

「是。」楊玄應了，「不知阿寧如何了。」

周新的友人，多是世家子弟。

「宋公今日歸鄉，已經走了。」

我竟然沒去送……梁靖有些尷尬，隨即笑道：「宋公這是擔心咱們難過，故而悄然走了嗎？」

隨即，幾個女妓進來。

「好說。」

看著老鴇。

「好！」

眾人不禁心動。

「什麼詩？」

眾人一陣挑選，最後剩下一個便是周新的。

君不見皇帝被南周譏諷雄風不振，便掀起了一場大戰。

楊玄沉默走上了樓梯。

蔣榮笑道：「你倒是喜歡他！」

楊玄苦笑，「都是公事。」

歌伎說道：「說是北疆楊使君送兵部宋公歸鄉所作，字字情真意切。」

好手不是該看家護院嗎？

才將到了兵部大門，一個小吏進來，見到梁靖行禮。

楊玄剛混了一頓午飯，陪老丈人喝了酒。

歌伎說道：「正好有，不過就兩句。」

楊玄卻沒工夫和她扯淡。

「妥，不過阿耶，且等兩日可好？」

「這是去了哪？」梁靖冷著臉。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周勤來了，拎著兩個酒罈子。

周新坐在後面些，靠著牆壁，一個女妓坐在他的腿上，正在解衣！

文官沒人去送行，武將耿直的卻去了不少。

可他遇到的是楊玄！

二人約定了喝酒的日子，梁靖告辭。

德昌是周新的字。

房門飛了進去。

「郎君，小郎君今日和幾個友人去了青樓。」

梁靖臨時負責兵部事務，和他交接了許久。

蔣榮乾咳一聲，「可有新曲？」

「那邊如何？」

老賊點頭，「這家名氣不小，來的多是有身份的人。」

楊玄回身，老賊抓住蔣榮的頭髮，用力提起，讓他面對楊玄。

故而青樓會豢養一群打手，專門解決這等麻煩。就算是哪家的女人來抓姦，青樓也一力擔之。

楊玄覺得自己還是遠離為好。

管事點頭，「有人想對付小郎君，後面和那些人家脫不開關係和圖書。」

幕僚嚴琚進了書房，何歡正在看書。

先報上蔣榮的名頭，這是威懾。再問楊玄的姓名，這是掏底。

周遵正在想如何勸老父少喝些，聞言暗喜，板著臉道：「德昌做事不穩靠，速去！」

越是這般說，周新的火氣就越大。

青樓在這個時候不但是男人的聖地，也是社交場所。

封賞后，楊玄本想回北疆。

哪怕到了此刻，老鴇的素質依舊無可挑剔。

客人來青樓，就和青樓有了一份默契……我來這裏，遇到麻煩都是你們的鍋。

蔣榮笑罵道：「賤人，這也是能編造的？」

「普通的就是洗腳，洗頭，或是浴城，高端的就多了，什麼會所，什麼趴體……小玄子，可要我弄些視頻出來讓你見識見識？」

「那便叫幾個來！」

「想通風報信？」楊玄回身看了她一眼，「楊某在此，你盡可試試！」

小吏說道：「小人當初犯下大錯，幸而宋公寬宥，小人感激不盡。今日小人提早做完了差事，就告假去送宋公。」

「不妥？」周遵淡淡問道。

蔣榮從女人的凶中抬頭，喝道：「誰？滾出去！」

教坊司里有許多娼妓，都是奴籍。奴籍就是賤人，故而許多人也會罵青樓女子為賤人。

抬腳。

身邊的女妓嬌聲說著些奴才將做這一行，還請郎君憐惜，莫要粗暴之類的話。

「中書省不容小覷，不過，此事可准？」

「快，給德昌敬酒！」蔣榮起鬨，那女妓也羞答答的舉杯。

周氏的人指著他說道：「那就是蔣榮。」

女妓清清嗓子，乾咳幾聲，揮手，樂聲起。

楊玄猛地一腳，就這麼衝著蔣榮迎面踹去。

老鴇緊跟其後。

「可見到宋公了？」

「見過梁侍郎。」

周新喝了幾杯酒，覺得有些上頭，心中更是蠢蠢欲動。

但一個圈子得有活躍氣氛、組織活動的人，蔣榮便是。這等人多半身份低微，正好厚著臉皮做掮客。

青樓女伎們得了這兩句詩，不禁大讚，隨即譜曲唱和。

何家。

「hｔtｐs://ｍ•hetub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給周新一下，隨後發動彈劾，此事自然煙消雲散。」何歡遲疑了一下，「彈劾之後，馬上把此事揭開，弄成一個誤會！」

直接撞到了窗戶。

老夫陪他喝一杯，難道有錯？

楊玄也去了。

何歡嘆道：「否則周氏一怒之下……想想上次，周勤多年未曾出過家門，一出去，就把延壽宮砸了，還殺了數人。故而，動作要快！」

祥雲樓，名字很雍容，但卻是一家青樓。

「丈人，德昌那邊的事可大可小，要不，我去看看吧！」

張煥剛到長安，需要重新建立一個關係網。梁靖的身後是貴妃，而且在兵部頗有實力，他正想和此人接觸一番，方便後續理事。

老鴇喲的一聲，「尋誰呀？」

「正在弄，蔣榮說了，定然讓周氏灰頭土臉。」

不可聞。

看向門外。

「留下吧！」周遵說道：「等大朝會後再回去。」

「是。」

王老二上前。

子泰重情！

這等場所也分三六九等，讓楊玄想到了另一個世界的會所。

「他們準備怎麼弄？」楊玄眯眼，有些不耐煩……老鴇來了。

長安官場覺得宋震得罪了皇帝，故而被趕走了。

這裡是周家。

歌伎起身，衝著周新行禮，「見過郎君！」

一刻鐘后。

「唱來，好了賞！」蔣榮眯眼看著周新，眼中閃過得色。

嘭！

張煥說道：「倒也有些意趣相投。」

楊玄已經到了。

裏面的男女都齊齊一怔。

……

還能這樣？

老鴇追上去，「郎君眼生，可有相好的？」

新人啊！

「徐國公此次沒能讓周遵吃虧，國丈那邊有些不渝。不過國丈正為徐國公謀划南疆節度使之職，卻不好動。」

周氏的好手不少，沒事兒時在家中養著，修鍊。有事兒的時候出動，譬如說上次周勤去延壽宮，就是動用了一些好手。

「咱們的人一直在盯著，估摸著是想壞小郎君的名聲。想來想去，唯有女人。」

「如何？」楊玄站在大門內，看著裏面群魔亂舞……那些所謂的貴人hetubook.com.com，更為放浪形骸。

「做套的叫做蔣榮，家境普通，這人活絡，和小郎君交好數年。」

一個管事進來。

她連續唱了三遍，曲調不斷變化，漸漸低沉……

白日宣那個啥，他沒這個習慣。

呯！

周新默然，心想姐夫行事越發的大氣豪邁了，詩更是令人望塵莫及。阿姐當初出嫁多少人不看好，如今呢？

周新和幾個朋友此刻正在欣賞歌舞。

一個男子問道。

上班時間跑出去干私事，這是他最近嚴厲打擊的一種現象。

……

開車雀最喜這等話題。

楊玄走過來，一把揪住蔣榮的頭髮，用力一拖，把他拖到了中間。

眾人莞爾。

老鴇尖叫，「那是蔣郎君！你好大的膽子，姓氏名誰，報上來，老娘要讓你悔不當初！」

「緩兩日，好讓你派出好手，往老夫的酒罈子里摻水？」

「難說，我估摸著這是皇帝想讓周氏與國丈疏遠的手段。不過，即便知曉是手段，咱們卻不能不應對。」

老賊上前擋住老鴇，「有事尋人！」

差距太大，硬著頭皮混進去，大多會自取其辱。

貴賤不相交，你就算是混進了那個圈子，別人開口就是分分鐘幾百萬，你開口是月薪幾千。別人開口明日去某個地方，見面的都是大佬，你開口就是明日去哪裡出差，住的是普通酒店……

做不到這一點，但凡有客人被打，對青樓的名聲影響很大。

他在家喝酒有定數，唯有待客時可以沒數。

都很年輕。

楊玄伸手，老賊遞上水囊。

這是緩兵之計……楊玄忍笑。

嚴琚點頭，「老夫明白。誤會解除，周新的名聲轉好，如此，不至於把周氏得罪太慘。」

「這還愛屋及烏了！」蔣榮大笑，指著周新說道：「那要不你今日去陪德昌！」

如今他留了鬍鬚，看著多了幾分儒雅的氣息。不過目光轉動，眼中的陰狠卻越發的濃郁了。

劈手幾巴掌抽去，抽的蔣榮嘴角高腫。

歌伎問道：「郎君果真是楊使君的內弟？」

嚴琚說道：「這便是帝王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