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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發現師父和大師兄含笑看著自己。

「也是。」如安撓撓頭，「問問他在哪。」

「看書很急嗎？」

寧雅韻補充道：「就如同……」

「也就是說，沒救了？」

三個男子闖了進來。

每個人腰間都佩戴著長劍。

隨即，雙目所見的一切隱入眼帘，但卻一閃而過，不留痕迹。

陳化看著目不轉睛。

「真有趣！」陳化也看了一會兒。

「哎！看雜耍嘍！」

商人笑道：「偏了些。」

州廨對面很熱鬧，一群人圍著看雜耍。

楊玄莞爾。

「那年老夫撿到你時，你就抱著老夫的長劍不放，一邊抱著一邊啃，口水流了一劍鞘都是。」

「牌位招魂，能吸附魂魄。使君帶著那些將士廝殺，如今，使君的字，就能招來那些魂魄。」

祖師爺啊！

「為何？」

草原深處有座山，山上沒有廟，就是兩間茅草屋。

寧雅韻淡淡的道：「使君坐觀就是了。」

「為何？」

沒人愚蠢的問後來那師徒三人怎麼就放過了他。

就這麼和長劍撞在了一起。

至於辛無忌，若是他手下有這等好手，楊玄覺得他會尋個機會來表忠心，趁著自己防備不嚴時，令老人出手刺殺。

如安淡淡的道：「可汗來此何事？」

「瓦謝也被滅，後來用殘部湊一個鎮南部，孱弱不堪。」

這位使君隨口便是大氣磅礴的詩句，這份氣魄可不是一個刺史就能有的。

馬蹄聲噠噠，漸漸上了山頂。

「沒了，一戰而潰。」

「誰？」

章茁說道：「記得你是馭虎部出身吧？」

如安笑眯眯道。

「我聽到了馬蹄聲。」

「誰？」

「沒錯。」

老寧！

「可想去大唐定居？」

聲音悠悠，飄飄蕩蕩的散去，半山腰的章茁卻彷彿有人在耳旁說話。

「對。」

「收心！」如安只是看了幾眼，隨即就收回了注意力。

哥賺大發了！

可如今老夫怎地覺著有些www•ｈeｔuｂoｏｋ•ｃoｍ•cｏｍ不安呢？

方覺笑道：「師父，我就分心一次。」

就憑著這份自信，楊玄就覺得把玄學拐到了北疆來不虧！

「嗷！」方覺原地蹦跳。

楊玄回身。

「對。」

他不好意思的道。

「楊狗便是陳州的主心骨，他若是死了，陳州軍就沒了脊梁骨，大好時機啊！」

哎！人活著作甚？不就是看著這些，體驗這些嗎？急什麼？」

但他忍住了，眯著眼。

老人看著灰頭土臉的，老臉上皺紋縱橫，若非手按長劍，丟在陳州，和那些老農沒有區別。

「對。」

寧雅韻指著前方的一座殿說道：「這裏便是使君說的忠烈祠，剛弄好，不過，牌位還得使君來寫。」

「你等這是要去哪？」

前方，楊玄左轉。

「那從哪來？」

楊玄不禁想捂著眼睛。

「臨安！」方覺說道。

三人仗劍而入。

章茁淡淡的道：「大軍已經集結，就等著他們的好消息。」

「你滅三大部，老夫，就滅了你！」

章茁看看四周，「破敗的厲害。聽聞你想開山門招弟子，這是想傳承下去？」

「殺人？」

「哪有！」

「什麼法子？」

左手麈尾輕甩，右手握拳。

「你想滅了三大部？」

「天吶！那麼多店鋪，那麼多人！」

「如安可在？」

「守著州廨就是了。」

一個男子遠遠的跟著師徒三人，沒多久，又換了一個男子跟著。

「師父，走快些，節省功夫。」

也是哈！

「怎麼沒有？」

「嗯？」如安一怔，「基波部沒了？」

「那個地方不小啊！」方覺說道，「還有樓台，嘖嘖！這莫非是他的別業？好生奢華！」

楊玄獰笑，「耶耶等著你！」

「本汗仔細查過，楊狗的麾下有好手，一個使槍的，還有數十氣血充盈的大漢，可都是戰陣得力。戰陣與刺殺截然不同，在戰陣上殺人如麻的好手，卻https://m.hetubook.com.com挨不過如安一劍。」

恍若是烈日從雲層的遮蔽中突然竄了出來。

大門很新，上面一個牌匾，不過被布蒙住了。

「當初宮中也想請玄門出手規劃一番布置，那一任掌教卻是個喜歡喝酒的，酒後隨意一畫，最中間的竟然是塊空地，一問，他說這地方喝酒烤肉好，皇帝沒事帶著嬪妃坐那裡烤全羊。」

如安沒動，「可汗何意？」

「如安不肯為本汗效力，那便是外人。」章茁白皙的臉上多了一抹冷意。

「師父。」二弟子陳化說道：「伱不是說想多收些弟子嗎？可錢糧從哪來？」

「咱們沒菜吃嗎？」

「使君！」

安紫雨說道：「使君的字寫在牌位上，就如同大旗。香火就是風，風卷大旗，那些魂魄就如同是聽到了軍令，紛紛聚集。」

師徒三人笑著往前走。

「本汗若是有把握，還來此作甚？」

章茁的眼中依舊有驚悸之色，可見當年的那一幕給他的打擊有多大。

「做這個，玄學說第二，天下無人敢說第一。」安紫雨自信的道。

氣浪炸裂。

一片歡呼雀躍中，有人不知趣的問道：「可汗，若是楊狗被刺身亡，陳州軍怕是會傾巢出動。如安師徒三人在大軍圍剿下，怕是也難逃一死。」

「是啊！」方覺指著山頂的茅草屋，「咱們就兩間茅草屋，一塊菜地，若是廣收弟子，衣食住行從哪來？沒錢，寸步難行啊！」

城頭，軍士們警惕的盯著下面。

眼前突然劍光閃爍。

鐺！

一個老人，兩個中年男子。

陳化笑道：「那就動手吧！」

「本汗章茁。」

拳頭不大。

城門外，一溜溜車隊正排隊等著檢查入城，那些商人聚在一起談笑風生。

如安止步，手按劍柄，「你滅了基波部？」

所以，唯有章茁！

而且白皙！

當看到臨安城時，陳化張開嘴巴，「好像不一樣了。」m•ｈeｔuboｏk.ｃom.ｃｏｍ

山路崎嶇，一個老人挑著一擔水，優哉游哉的往上去。

楊玄說道：「九幽之下招舊部，三千鬼雄掃閻羅！」

「你是草原人。」

「修鍊很急嗎？」

「可以修鍊，可以看書，可以種菜。」

「那麼，急什麼呢？」

「是啊！」方覺說道：「師父，何時動手？」

「潭州會心滿意足的看著三大部和大唐拼殺，如此，少了三個心腹大患。」

「有。」

但楊玄沒動，淡淡的道：「章茁那個狗東西！」

這群人整日無所事事，除去修鍊就是清談。清談得有個好環境助興，於是幾百年來都在琢磨這個事兒。

皇帝估摸著能氣炸了。

「外人，死的越多，越好！」

「你就是捨不得熱鬧！」如安板著臉，「大事要緊，弄好了，開山門的錢糧都有了，以後山上一群人，夠熱鬧！」

「就看看。」

「不急。」

「該去作甚？」如安笑著顛了顛擔子。

「節省下來的功夫要作甚？」

「陳州刺史，楊玄！」

如花坐在茅草屋前，愜意的敞開衣襟，讓山風吹進胸膛里。

九九之後與唐歸，這話讓老夫心中不忿，於是便跟著來了北疆。

「緣分！」

澆水的陳化急匆匆跑來，往下面看了一眼。

楊玄被十余騎簇擁著往右邊去。

「師父，慢騰騰的幹啥？」

前方一陣歡呼。

一般的園林專家也就是琢磨數十年，和這等琢磨了數百年，乃至於上千年的宗門沒法比。

「尋我？」楊玄覺得這事兒不對，乾咳一聲。

「師父，人活著就該有所作為！」大弟子方覺回頭辯駁道。

「可是會被發現。」

基波部滅了，若是懷恩手中有這等好手，在關鍵時刻早就放出來了。

師徒三人一路逛著。

一進城，師徒三人就成了土包子。

護駕啊！

「啊！」陳化撓頭，「師父，我記錯了。」

「可汗也沒把握嗎？」

他差點說出關門放狗這句話。和*圖*書

「老夫更喜歡草原的自由自在。」

章茁下山，手下智囊問道：「可汗，楊狗手下高手如雲，那師徒三人難道還能殺了他？」

楊玄頷首，贊同了這個說法。

「師父，好多騎兵。」

「見過使君！」

什麼不可分心的規矩，丟的一乾二淨。

「這是臨安？」方覺有些驚訝，「當初我去過潭州，覺著那便是最繁華，可卻比臨安差遠。」

師徒三人到了山頂，先把水倒在水缸里，方覺去做飯，陳化去菜地澆水。

「也是啊！」方覺點頭。

「好幾年了吧！」如安想了想，「老夫不怎麼喜歡熱鬧。」

師徒三人一路跟著繞到了正面。

此刻的人出行，基本上都是帶著長刀。

不知何時，寧雅韻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他進去了！」

「老夫還聽到了流水聲，這裏不但有樓台，還有小橋流水。好一個鬧中取靜的地方！」

「不急。」

長劍出鞘。

「那就是楊玄？」陳化看了一眼，「好年輕。」

「師父，如何尋到那人？」

「回頭……」

眾人緩緩看向章茁。

如安認真的想了想，「要不，今日就動手吧！早些回去，老夫就擔心那些菜乾死了。」

「楊玄！」

「老夫教導你等做事要專註。」如安嘆息。

「許多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無數次。」如安屈指，一粒石子彈在了方覺的屁股上，：「這是教訓。」

半山腰，有人喊道。

「你有意見？」楊玄笑道。

「師父，要不晚幾日吧！」陳化勸道。

「可你以後怕是找不到弟子了。」

楊玄贊道。

數日後，一支商隊『撿到』了師徒三人。

「哎！你看看這山，翠綠。你看看這雲，白悠悠的飄。你看看這小徑，都是咱們師徒三人踩出來的。

寧雅韻帶著一干教授來迎接玄學的新老闆。

如安面色不變，「是哪位貴人來了？」

「沒事，咱們，不著急。」

……

陳化看到了楊玄的背影。

章茁hetubook.com.com負手走來。

「聽聞你想開山門？」

你看看左邊那一株草，昨日老夫記得被老大踩了一腳，看著都沒了生息。可此刻再看看，它竟然又抬起了頭。

「師父，快些！」

茅草屋看似破舊不堪，彷彿一陣風就能捲走。

「好氣魄！」寧雅韻訝然看著楊玄。

「鎮南部實力不濟，不堪一擊，下面就是我馭虎部了。」

廚房就在外面，一個簡單的土灶，正在做飯的方覺抬頭看向山下。

「有。」

兩個弟子站在了如安的身後。

……

「今日依舊如此。」

老寧看著不顯山露水的，可一開口，那強大的自信卻讓人心安。

如安笑了笑，「錢財莫去追求。」

「草原，竟然如此了嗎？」

長劍不利於戰陣，而且不好學，故而能使長劍的，基本上都有來歷。

前面兩個男子也挑著水，水桶更大，但就像是挑著燈草般的輕鬆。

話剛開頭。

「請您去一趟臨安城。」

大門那裡有人厲喝。

手下不禁精神一振，「若是楊狗身亡，陳州必然大亂。」

「本汗的人十余次來此請你下山，你均以不自在為由拒絕。」

「不，老夫出身於一個小部族，那一年，部族被滅，幸而被師父所救。隨後老夫跟著師父遊走草原各處修鍊……」

老人笑道：「你急匆匆的走，也是那麼多路。老夫慢悠悠的走，也是這些路。早晚有何區別？快慢，有何區別？」

「鎮南部？難道不是瓦謝部嗎？」

「入眼而過。」陳化低聲道。

章茁看著他，「您這是多久沒去人多的地方了？」

章茁上馬，回首看了一眼山頂，「十年前，本汗帶著人馬去鎮壓反叛的部族，殺的興起時，準備雞犬不留，誰曾想遇到他們師徒三人，隨後三把長劍，殺了本汗麾下兩百余精銳。」

如安起身，遙遙看著南方。

「大唐出兵，滅了基波部，隨後便是我馭虎部，三大部一滅，你去何處尋弟子？」

「看著不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