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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二默默的看著這邊。

王老二緩緩趴在地上，接著，悄無聲息的滑向了暗哨。

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說的是總體死傷人數。

一顆人頭飛舞起來，半空中，脖腔中鮮血噴濺，看著就像是湧泉。

「哎！說話啊！」

有人烤好了餅子遞過來，馬占咬了一口，餅子乾脆，吃起來味道不錯。

頭領絕望喊道：「我們願意歸降！」

雙手叉腰，皺眉看著王老二。

最外圍的幾個軍士一邊吃著餅子，一邊低聲說話。

「二哥。」胖長老覺得王老二的氣息不對。

可看樣子，王老二分明就是摸過去了。

頭領舉起雙手，「我們只是一個閑散的部族，草原上如咱們這等小部族多如牛毛。我們必須要尋一個可汗投靠，否則將會成為別人的口中食。尊敬的貴人，我們願意奉上牛羊。」

「怕是不敢出城了。」

「馬賊是劫掠，咱們是軍隊！」馬占強調道：「咱們殺商人，是為了讓陳州人心惶惶。想想，到處都有人說發現唐軍見人就殺，那些百姓慌不慌？」

馬佔一手持刀，一手指著王老二，「這裏靠近王庭，可汗的大軍頃刻可至。你若是現在走，我發誓……我願意跟著你一起歸順楊狗……」

「二哥這是想作甚？」

一個女娃的清脆聲音回蕩在凌晨的草原上。

一個火堆周圍的幾個軍士拔刀迎向王老二。

殺了這二人的王老二飛掠而來。

「你不怕我嗎？」

手持橫刀。

一陣砍殺，沒來得及逃走的數十敵軍做了刀下鬼。

馬占冷笑，「人一累極了不能驟然歇息，否則會渾身酥軟。就算是發現了敵人，也很難一下振作起來。

後方，胖長老上馬，喊道：「突擊！」

王老二隻是動動身體，就避開了兩刀。

「二哥好像追上去了！」

「誰？」

王老二冷冷的看著他，退後，避開這一波攻擊。

「你好笨，我丟和*圖*書下的包袱裏面有肉乾和灰灰呀！你沒撿到嗎？」

眾人一陣讚美。

「殺個人！」王老二說道。

王氏家傳秘技。

「這不用你提醒。」瘦長老恍然大悟，「二哥不回來，便是想多殺一個是一個。」

暗哨不摸了，一旦出擊就會引發預警。

瘦長老和胖長老難得有殺敵的機會，等結束后，卻發現幫主不見了。

軍士舔舔嘴唇，「上次咱們搶一支商隊，裏面有糖，真好吃。」

馬佔下馬。

九十人分為十余個火堆，散開坐著。

看著，就像是一條巨蛇。

胖長老對瘦長老搖搖頭，示意他問問。

黑暗中，有人問道：「就十萬錢？」

敵軍的反應慢了。

一個小女娃艱難的走出來。

可王老二已經摧動了戰馬。

「二哥，這隻是個小部族！」瘦長老覺得二哥的殺心太重了。

「那還不夠。」馬占說道：「可汗要讓陳州百姓猜忌楊狗，猜忌陳州軍。」

王老二摸出肉乾，想想，又放了回去。

一個軍士回身。

馬占正在琢磨下面的行程，聞聲回頭，就看到了王老二。

「二哥！」眾人不解。

馬占帶著幾個軍士一路打馬疾馳，半夜，馬兒疲憊不肯走了。

「殺商人不就是劫掠嗎？」那個軍士依舊不舍劫掠。

王老二猛地勒住戰馬。

可你為何不去？

這特娘的就是個殺神……馬占毫不猶豫的下令撤退。

兩顆人頭落下。

火光照耀著四周，偶有火把火星炸裂。

絕境中，這些人的血性迸發了。

「楊狗的兄弟啊！少說能值十萬錢！」

「準備！」胖長老忍不住了，「一旦那邊發現，咱們就出擊。」

「你好有趣的，我喜歡。」

王老二上馬。

邊上有人發現了這邊的情況，張嘴尖叫，「有蛇！」

唐軍趕到了。

「不過，可汗若是高興，興許會賞賜些。」

「不，是敵襲https://www.hetubook.com.com！」

軍士贊道：「那王老二也真是運氣。」

「那個王老二先前好凶。」軍士也烤好了自己的餅子……他們連乾糧都學唐軍，甚至操練的法子也是。

那些敵軍聽到馬蹄聲，不禁都看向了馬占。

他的身後，兩百余戰士畏懼的看著唐軍。

王老二大步走來。

馬占搖頭，「劫掠，那是馬賊喜歡乾的事。咱們可是軍隊！嗯！軍隊！」

氣勢已成。

「那就輪到你了？」

「前面有個暗哨。」

「二哥莫不是……」瘦長老壓住驚駭，「難道他想一人解決了那些人？」

刀光閃過。

「哎！」

「你的人頭，我要了！」王老二急速沖向馬占。

他開口：「會的。」

二哥不對勁！

「真的？」

不只是能隱匿潛行。

馬占瘋狂揮舞長刀，嘶吼道：「老子先弄死你！」

隨後，把人頭往身後丟去。

馬占死死地盯著這裏。

胖長老這才低聲道：「二哥從來都是樂呵呵的，做事也不爭。我還說要尋許久才能尋到這夥人，沒想到二哥一路只是下馬數次，就精準找到了。」

「二哥！」

「殺光！」

「撤！」

「二哥，好猛！」瘦長老看的目眩神迷。

百餘人的隊伍，白天被王老二帶著人殺了二十余，剩下九十人不到。

兩個軍士明知不敵，依舊悍勇的迎了上去。

要麼殺光，要麼搶走所有的東西，讓他們自生自滅。

不是軍紀森嚴，以至於不敢高聲說話，而是白天被追殺了一路，身心俱疲。

馬蹄聲遠去。

一個軍士蹲在火堆邊，仰頭問道：「咱們去那邊只是劫掠嗎？」

從懷裡摸出了小木人。

一個軍士回身看看，「若是能活擒了王老二……」

可馬占此刻已經沒有餘暇去思索這個問題了。

「回去！」

軍士低頭用樹枝刨著火堆，不耐煩的抬頭。

「若是能搶到個ｈｅtuｂoｏk•cｏｍ.ｃｏm女人就美了。」

「二哥不吃肉乾嗎？」

那時候，殺他，如殺一狗！」

殺人，更是犀利！

唐軍發動了突擊。

瘦長老苦笑，「多大的仇啊！值當這般鍥而不捨。」

一旦被擊破，男人可能會被當做是奴隸，女人是資源。但老弱，卻是累贅。

一手抓住他的脖頸，另一隻手抓住他身邊同伴的脖頸。

馬佔下意識的搖頭，「沒見過。」

拔刀，前沖，一氣呵成。

馬占跪下，仰頭。

黑暗中，走出了一個人。

「是啊！」

「我送一個奴隸，來陪你！」

小木人上沾了一絲肉乾，王老二吹了一口氣，可肉乾卻黏在了上面。

蛇形術！

馬佔大喜，「願意，願意！」

黑暗中，專註盯著前方的唐軍斥候，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黑影猛地從地上蹦起來。

所有人緩緩回身。

「你特娘的……」

「歇息一番。」

那一夥假扮成唐軍的馭虎部精銳，此刻正在紮營。

隨即鬆開。

王老二下馬。

兩個手下去阻攔王老二，沒有人能扛住一刀。

「這裏咱們最熟悉，他們折騰了一整日，此刻多半在吃飯。就在此時，若是咱們突然出現……」

「不好吃。」

恍若一頭巨蛇。

開口：

「二哥，你沒事吧！」瘦長老擔憂的道。

小部族發現了他們，尖叫聲中，數百人聚集了起來。

「殺！」

馬占喘息著，「求求你，我願意降，我願意降啊！楊狗不是要俘虜去耕地嗎？我願意，我願意一輩子為他耕種。不，子子孫孫都為他耕種。」

這一追就是半夜。

眾人讓開一條通道。

眼神冷漠。

夜色蒼茫，王老二俯身，撿起了小木人。

「這是我的夥伴，叫做灰灰，送給你。」

還是戰！

瘦長老吹捧，「是啊！二哥殺人如麻。」

馬占踹了軍士一腳，「去了陳州，咱們要做的有很多。殺商人，殺農人，殺一切見ｍ.hｅtubｏｏk•cｏm•cｏm到的唐人……」

接著，手臂一動。

暗哨幾乎沒有反應，就被王老二折斷了脖頸。

刀光閃過。

馬占尖叫道：「我和你有何大仇，值當你這般緊追不捨？」

「搶到了也輪不到你先！」

「王老二！」

瘦長老瞪了他一眼，然後堆笑道：「二哥，是不是該宿營了？」

「對！」胖長老吸吸鼻子，「老子對二哥的敬仰，越發的不可收拾了。」

這便是叢林法則。

「我不收！」

「我們饒了一圈，王老二定然以為我等回去了。明日再小心過去看看，若是他走了，那咱們避開那條道，從另一側去陳州。」

胖長老覺得暗哨既然拔除了，那就該回來。

就像是一條巨蛇突然對目標發動攻擊。

「你們讓讓呀！」

「我從不撒謊。」

王老二這等以獵取人頭為職業的，才是真正的殺人如麻。

抬頭在前方人群中尋找著。

「莽夫罷了。」馬占喝了一口水，打個嗝，「若非可汗囑咐以破襲陳州為重，此刻我便能帶著你等去突襲王老二。」

王老二輕輕摩挲著小木人，道：「我殺了好些人。」

王老二腳下一蹬，地上，去歲的枯草連同泥土被鏟飛起來。

那些戰士顫慄著，有人在哭泣。

王老二拔出橫刀。

「是啊！」

最後一個軍士跑到半路，見狀，勇氣如退潮般的消散，被嚇壞了，喊道：「我願降！」

「等到了陳州，先劫掠一番，好生吃一頓。」

黑影再度伏下。

婦孺此刻也拿著兵器，唯有老人和孩子聚攏在一起，絕望的等待著。

「那，你就該死！」

就在不遠處。

「二哥呢？」

為首的將領叫做馬占，他站在篝火邊，伸手在火焰上緩緩移動，目光深邃。

然後，就看到對面一個黑影猛地撲過來。

王老二緩緩走過來。

「追！」

「見過一個女娃嗎？四五歲的模樣，臉上髒兮兮的，就像是個小乞丐。」

大伙兒累heｔｕｂoｏｋ•cｏm.ｃoｍ了一天，也該紮營，準備晚飯了。

是跑！

王老二看著小木人，腦海里浮現了那個小女孩的模樣。

王老二帶著麾下緩緩接近。

瘦長老等人尋摸了半夜，在黎明時卻是被王老二給尋到了。

暗夜被火光照的晦暗不明，慘嚎聲尖利，刺人耳膜。噴濺的鮮血看著就如同墨汁般的昏黑。

王老二一身露水，神色平靜。

「二哥，就像是個寶藏。」瘦長老有些詩人的潛質，「不時就能從兜里抖些寶貝出來。看！」

「等著！」

晨曦中，前方出現了一個小部族。

王老二抓住他的頭髮，一刀。

「真好吃！」

兩手發力。

「就算是死，也得咬他一口！」一個軍士狂呼。

一路疲憊，加之剛吃飽，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驟然遇襲，竟然提不起勁來。

王老二沖了出來，身後一地屍骸。

「這不是壞事。」馬占安慰著手下，「回到王庭，可汗得知王老二就在附近，定然會令人圍剿。」

胖長老也湊趣，「等滅了北遼，二哥殺的人定然前無古人。」

「沒事。」

但他們需要用自己的無畏來告訴唐軍，想滅了我們可以，但你們需要做好被崩飛幾顆大牙的準備。

「殺！」

王老二摸摸小木人，想到了女娃最後站在那裡，仰頭看著自己，一臉期冀的問道：「你還會來尋我嗎？」

「二哥。」瘦長老此刻看向王老二的眼神不對勁，像是崇拜，又像是害怕。

王老二直面馬占。

「我，撿到了。」

「願不願做奴隸？」王老二問道。

他伸手，輕輕把肉乾取下來，放進嘴裏。

幾個軍士大喜。

……

「據聞，楊狗對王老二就如同是兄弟一般，若是擒住了他，可汗會大喜過望。」馬占笑道：「到時候怕是能交換不少好東西。咱們不要多，只求將功贖罪。」

涕淚俱下，「求求你啊！求求你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二哥，求求你放過我吧！」

王老二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