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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夠？」安紫雨問道。

人頭飛舞，瘦長老熟練的接住人頭，往麻袋裡一丟。

歡喜！

安紫雨接過餅子，搖搖頭，「他未曾得罪我，只是一番話，卻讓我有些恍然大悟。對了，你等覺著，老二是個什麼樣的人？」

趕路時，他就看著前方，一雙眸子依舊澄凈。

要命的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行蹤不會外泄，殘忍的拷打之後還得滅口。

胖長老生火，帶來的陶罐架上去，丟些肉乾和菜乾熬煮。

老二，不傻！

這些重車行動緩慢，拉到臨安去，這一路就是最好的靶子……赫連榮會出動大軍，把他們絞殺在草原上。

「拷打！」

半空中，雙眸猛地一亮，「王老二！」

「為什麼要煩惱呢？」王老二好奇的反問道。

用不了多久，各種獸類、禽類都會來享用一頓美食。接著便是各種蟲子……一個人死去，身軀會讓無數生物存活。

營地里慘嚎聲一片。

安紫雨喃喃道。

一顆顆人頭被砍下來，裝進麻袋裡。

俘虜涕淚橫流，渾身都被嚇軟了。

而且，斥候每一次出擊，可能就是最後一次。

前方的斥候歡呼。

「耶耶和你拼了！」

王老二在百忙中抬頭看了這人一眼，然後低頭，繼續一刀，收割了一個人頭。

「饒命，小人有重要消息！」

「走！」

楊狗，老陰比！

「要殺人！」

王老二樂了，「有多少礦石？」

好手尖叫，「楊狗這個老陰比，撤！撤！」

「啊！」

他不喜歡去琢磨人，琢磨事。遇到事兒，也是用自己的本能去應對。

那等拷打……安司業不知道，為了活命，為了探知可能的兇險，那些拷打的手段很殘忍。

無思無慮。

「留活口！」

呼喊聲中，斥候們舉著火把殺進了營地。

幾個軍士笑嘻嘻的拿出繩子，準備活活拖死這個戰俘。

所有人都冷漠的看著。

呯！

「妥了！」

老卒舉刀。

安紫雨想到了玄學，從出了長安開始，她一邊焦慮，一邊為ｈｔｔｐs://ｗwｗ•hetuｂook•ｃoｍ•ｃｏｍ玄學的前程謀划。

長生最後被安紫雨攔截。

戒尺飛舞。

如今赫連榮卻令人去啟運……當年他可不在潭州。那麼，誰能驅使他如此做？」

半空中，好手跌落。

你說的好有道理……安紫雨不禁點頭。

「你沒煩惱嗎？」

半空中，安紫雨接過戒尺，長笑道：「外面果然有趣，哈哈！」

王老二依舊散步。

喜歡什麼就去做，不用想。

安紫雨一戒尺劈去，隨即身形閃動，把幾個想逃跑的軍士攔截。

安紫雨聽呆了。

沒多久，消息匯總。

歡喜啊！

周身的氣息突然暴漲，接著消散。

為了這麼一個畜生，不值！

就像是我啊！怡娘生氣，我就哄她，我一哄她就笑了。

這便是他的慾望……殺人掙錢。

大圓滿。

安紫雨微微蹙眉，胖長老解釋道：「斥候戰最為殘忍。雙方為了打探到對方的消息無所不用其極。

「那……子泰，老賊，怡娘他們呢？」安紫雨隨口問道。

安紫雨有些憤怒，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一切，在王老二的面前蕩然無存。

將領問道。

安紫雨騰空而起，接住戒尺，隨即落下。

王老二喊道。

「巨量！」

他吃到了肉乾，咀嚼幾下吞下去，幸福的眯著眼，「嗯！就是為郎君殺人。」

他用行動回答了將領的問題。

安紫雨睜開眼睛，手一動，戒尺飛了出去。

「多謝了，回頭請你看雜耍。」

她閉上眼睛。

「跑了就跑了，咱們也帶不走啊！」

呯！

餅子就放在邊上烤，沒一會兒香氣四溢。

長生問道。

長生身體倒飛回去，落在馬背上。

長生飛到了王老二的身前，重重落下。

「味道不錯。」安紫雨得了一碗肉湯，就著烤好的餅子，頗有些味道。

「什麼重要消息？」一個老卒過去，獰笑道：「若是哄騙耶耶，耶耶有無數手段讓你後悔被你阿娘生出來。」

「安司業，你為何不動手呢ｗww•hｅtｕbｏｏk.coｍ•ｃom？」

三郎君正在發獃，被王老二一巴掌拍的眼冒金星，趕緊點頭哈腰的道：「是，楊使君威武！」

長生當時想著把金向仁救出來，故而慢了幾分，否則他若是一心想逃，安紫雨要想追上他很難。

……

「掙錢，吃飯，掙錢，吃飯，就可以了啊！你想那麼多作甚？」王老二喝了一口湯。

呼嘯聲，比往日輕了些，但威力卻提高了不少。

金向仁就跪在邊上，見狀笑道：「死得好！」

好像，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幾個受傷的敵軍斥候被一一滅口。

「噗！」

習慣教書育人的安司業嘆息，「何苦？」

「吃飯吃飯！」

「皇叔！」胖長老雙眸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二哥，上次去奉州，不是查出當初有北遼的人從山賊的手中採買礦石嗎？

俘虜指著左側，「從東邊來的，說是奉州。」

但你要說他聰明，好像也談不上。

「老東西，口口聲聲說自家是忠臣，原來，背地裡還給自己留了一手？」

「發現敵軍！」

王老二一愣，「奉州，奉州的礦山不是被咱們拿下了嗎？哪來的礦石？不好，怕是有內賊！」

「你在給耶耶扯什麼呢？」老卒拔出橫刀，作勢要砍掉他的腳指頭。

「答對了！」

殺人掙錢，在別人的眼中殘忍無比，可在王老二看來，自己為郎君殺人，順帶還能掙錢，這便是天道。

王老二喝了一口湯，「郎君忙，事情多，心煩的時候也多。我沒什麼本事，也不想那些事，能做的呢！就是殺人。」

可晚了呀！

「不該想著前程嗎？」

安紫雨雖說不是第一次殺人，但見到這等血淋淋的場景，依舊不適。

王老二走了過來，「全是鐵礦石？哪來的？」

俘虜用力喘息幾下，「昨日下午，咱們遇到了一個車隊……」

「可你想了有用嗎？」

好手揮拳。

長生喊道：「楊狗和使君想到一塊去了！」

對面，一人突然從馬背上騰空而來。

「總和*圖*書有例外不是。」胖長老微微一笑，「不是人人都悍不畏死。不是人人都是曹隊正。」

氣有先天後天，人的意識也是如此。

想到曹木，胖長老喊道：「拖死他！」

「割頭！」

安紫雨苦笑，「我修鍊多年，本以為境界頗高，可自己苦苦追求的境界，老二卻不用修鍊就達到了。」

「是人就會追逐名利，是人就有各等慾望，你就沒有？」

「是啊！殺人！」

當日夜裡，王老二等人就追上了車隊。

「有啊！」王老二放下碗，扳著手指頭說著，「我喜歡掙錢，喜歡存錢。我還喜歡看雜耍，喜歡看小說，喜歡帶著人出去野……喜歡什麼，去做就是了，不用想。」

「人頭。」

這便是用先天的意識來控制自己。

王老二沖了上去，安紫雨這才想起自己的任務，趕緊跟著。

長生看到安紫雨掠空而來，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跑。

安紫雨看著他，突然咧嘴一笑，「因為我不要功勞啊！」

老賊呢！有些猥瑣，看著笑嘻嘻的，卻不喜歡孤單，老是說一個人的時候，那些貴人會來尋他。

兩個老陰比，都想到了把好手藏在斥候中，給對方一擊。

這是一雙乾淨的讓人自慚形穢的眸子，黝黑。

草特么！

安紫雨在觀察著王老二。

一鯨落，萬物生。

胖長老後退，一直退到王老二身邊，「二哥，安司業好像是……進階了？」

安紫雨把戒尺擦乾淨，在手中舞動幾下，過來問道：「老二，接下來回去？」

王老二眼前一亮，「人頭！」

「一顆！」

境界，提升了！

「那個車隊龐大……上面全是鐵礦石！」俘虜喊道。

斥候也是一軍之中最要緊的職務，一旦被抓到，有死無生。

所謂明鏡台，便是心。紅塵沾染的貪嗔慾望變成塵埃蒙住了心。把塵埃擦拭去，重新恢復一塵不染的心態，便是大歡喜。

王老二問道。

隨即，戒尺飄然而至。

王老二帶著人一路扮豬吃虎，當遭遇了一隊沒有好手的斥候時，王和-圖-書老二嘆息，「沒了，赫連榮那個懦夫，不敢和郎君鬥智斗勇了，你說是不是？」

他認定這是天道，故而無所畏懼，心無掛礙。

人頭飛舞，胖長老接過……

胖長老過來，遞給安紫雨一張餅，「安司業，二哥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安司業寬恕一二。」

「二哥，說是從奉州山中拉出來的。」

橫刀落下。

戰馬長嘶一聲，接著四蹄發軟，竟趴在了地上。

「有數！」

這話別人不懂，修鍊達人安紫雨卻懂了。

安紫雨喝了一口湯，見王老二吃的忘我，不禁有些艷羡。

「等等！」

「那這幾人……」安紫雨指著正在長刀下求饒的一個敵軍斥候。

老卒看了一眼王老二，「老夫發誓，若你所說的消息足夠緊要，老夫給你一個痛快，否則，老夫回頭被亂箭穿心而死。」

安紫雨嘟囔，「若是不多弄死幾個，這般有趣之事，下次定然就輪不到我了！」

胖長老很是羞愧的來請罪。

人類也是一樣。

這是一次酣暢淋漓的屠殺。

為了活命，抓到對方的斥候之後，定然要拷打詢問。

空出一些馬匹就是裝這個的。

先天的意識會漸漸被後來在紅塵中被慾望弄的面目全非的後天意識干擾、壓制。修鍊，追求的便是把先天意識提振起來，壓下後天意識。

王老二早就令麾下從兩翼包抄了過去。

「我只求速死！」俘虜喘息著，「你等先發誓！」

王老二突然咧嘴一笑，「掙錢吃飯就行了，還想什麼呢？」

赫連春！

答應來陳州，來陳州，修建山門……

「女子廝殺罕見，你是誰？」

「殺啊！」

「這不對啊！」王老二撓撓頭，「山裡的，山裡的山賊都被咱們殺的差不多了。多年前的……誰的？」

一口內息往外鼓盪。

「二哥，說那些礦石都存了好些年了，此次是第一次運送。」

「回去？還早啊！」

安紫雨身形閃動，出現在他的身前。

沒了煩惱，便是大歡喜。

胖長老幾乎不假思索，「m.hｅtuｂｏoｋ.ｃｏm.ｃoｍ二哥不喜歡動腦子，但又有腦子。」

咧嘴一笑。

「二哥，有人跑了。」

「一顆！」

看到一朵小黃花，他單膝跪下，俯身低頭，嗅了一下。

王老二不吃了，就這麼看著他。

庸人自擾。

隨行的軍士還在睡夢中，被王老二等人殺了個措手不及。

「老夫，悔了！」

「玄學司業！」

王老二興高采烈。

故而，有勇氣的斥候，寧死都不肯被俘。」

王老二喊道。

他的臉部膨脹，眼珠子幾欲從眼眶中衝出來。

而人類的煩惱，十有八九都是自己想出來的。

安紫雨一怔，才想起從出了長安城之後，自己一直鬱鬱寡歡，食難下咽。

不知何時，王老二吃完了，開始溜達散步。

「安紫雨？」

扮豬吃虎啊！

王老二咬到了菜乾，瞪眼嚼的嘎嘣響，再咬一口餅子混合咽下，這才心滿意足的道：「你要對誰好，知道就行了啊！

「老二，為何吃的這般香甜？」安紫雨艷羡的問道。

我竟然艷羡他吃得香？

「撤！」

「弄死他，我們走！」

「走了走了！」

「長生，可能擊敗他？」

只是那些聯繫的人被滅口。

眾人上馬，隨即往北方而去。

「這是個圈套！」

王老二搖頭，「不夠。」

俘虜渾身一松，笑道：「多謝了。」

滅口的過程有些殘忍，不是簡單的殺戮，而是折磨。

長生深吸一口氣，壓住了一口血。

「天大地打，吃飯最大啊！」王老二咬了一口餅子，含糊不清的道：「做人吶！要緊的是活的明明白白的。殺人是掙錢，掙錢是為了吃飯。是不？」

我的焦慮，都是自己給的。

安紫雨在盤觀著。

長生深吸一口氣，內息盡數調動起來。

「是吧！」王老二得意的道。

「喜歡什麼，去做就是了，不用想。」

安紫雨一怔。

「進就進唄！」

但顯然楊狗技高一籌，出動的好手……讓長生感到了絕望。

沒事的時候，我就陪他說說話……」

北上以來的經歷浮現腦海。

追上來的軍士輕鬆斬殺這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