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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逆

作者:迪巴拉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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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罪惡之城 第六百三十六章 死不瞑目

第二卷 罪惡之城

第六百三十六章 死不瞑目

「上次?哪次?」劉擎問道。
「走了走了。」一個老人說道:「相公公事繁多,難得出門一次,別擋著相公,都走了!」
老賊嘟囔著,卻被林飛豹聽到了,「什麼麻煩?老夫病了也是她來照料。這人不就是這樣,你照料我,我照料你,等老了,就相互攙扶著過日子?」
使者默然。
女子福身,「奴名曰知春,原先在寧興廝混,青樓中多知曉奴的名字。不過,奴是女伎,非娼妓。」
這怎地像是要做媒呢?
「嗯!」知春神色哀傷。
老賊搖頭,「不錯?老二的親事,怕是他自己也做不了主。此刻梁花花越貼他,以後若是不成,就會越煎熬。」
王老二回頭怒道。
梁花花揉揉二羊的腦袋,走到王老二身邊坐下,「二哥今日不公幹?」
林飛豹說道:「家中娘子身體不適,老夫得去尋醫者。」
老賊撿起鏟子,用袖子擦去上面的泥土。
林飛豹出來了,有些急。
「果真?」眾人眼前一亮。
梁花花溫柔的看著來王老二,王老二溫柔的看著二羊……
老賊:「……」
「沒說。」護衛交代完,急吼吼的對同伴說道:「幫我盯著些,我出去買些東西。」
「誰?」老賊問道。
老賊看了一眼,笑嘻嘻的道:「不會被人看破吧?」
「哎!你男人死了。」老賊說道。
黃春輝咳嗽幾下,深吸一口氣,開口。
馬車裡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郎君。」
百姓們默默的看著他,看著那張漸漸瘦削的臉。
「楊使君弄了個忠烈祠,專門供奉那些戰歿的將士,且每年都會帶著官員親去祭祀。」
行人紛紛止步。
「去去去!」
老賊拿出路引,「老夫回家。」
老夫此生有個願望,便是哪一日領兵殺到寧興去,去為那些死難的百姓復讎。」
使者冷笑,「兩國相爭,死傷各自承擔。」
而且面色有些病態的紅潤。
老賊心中一松,正好,他也需要一個人來掩飾自己的身份。
黃春輝摸著城頭,「這裏那年老夫站了許久,也不知誰缺德,摳了個洞出來,如今補了,老夫反而覺得悵然若失。」
老賊依舊滿頭霧水。
「娘的!合著他滅三大部便是為了耕種?」黃春輝喝了一口茶,把茶葉咀嚼幾下咽下去。
黃春輝淡淡的道:「赫連峰難道以為北遼的人是人,我大唐的人是畜生嗎?」
「哎m•hetubook.com•com!看不出啊!老賊你心腸挺好的。」赫連燕笑道。
馬車裡,一個女子緩緩下車。
「哎!黃相公,說是北遼人要來呢!這一戰咱們能不能贏?」
百余騎簇擁著數騎而來。
「從軍呢?」廖勁問道。
赫連燕冷笑,「你當年皇陵都盜過,難道不知曉?」
「要苦練,你以後也能如此。」
老賊進了大堂。
「相公,是北遼人。」廖勁眯眼,「應當是使者。」
其中,婦人又有多少?
「去潭州,回家!」老賊笑道。
「陳州竟然如此了嗎?」
「一個人也行,只是晚上被子有些冷。」
他直起腰,看著北方。
不過不打緊,今日之仇難報,可子孫在。
一個護衛出來尋到了老賊。
劉擎說道:「來了桃縣就沒等著大戰,老夫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為何?」
「交代?」
知春福身,「你要去了嗎?」
使者行禮,說道:「這陣子北疆斥候頻繁侵襲大遼,上次更是卑鄙無恥的騙城,陛下震怒,令老夫前來交涉。」
「買什麼東西,那麼急切?」
「早上出門前,孩子嚎哭,說隔壁家孩子有竹蜻蜓,他卻沒有。哎!這孩子,鬧騰,我這便去給他買。」
女伎可以賣藝,娼妓不但賣藝,還得賣身。
峨眉,瓜子臉,一雙秀眸平靜,福身,「見過郎君。」
「老賊,郎君叫你。」
「可說了何事?」
午後,前方出現了一輛馬車。
黃春輝點頭,「能!」
「老賊!」
周豐說道:「虎氣!」
「梁花花不錯吧?」赫連燕覺得二人挺般配的。
這是譏諷!
「上次楊狗……楊玄衝進金山城,把陳州洗劫一空,更是無恥的擄走了我大遼北院大王的遺孀。
廖勁笑道:「相公神目如電。」
「是啊!」
等半個時辰后,老賊打馬就追。
他的容貌也改了些,看著年輕不少。
「說啥?」黃春輝笑道:「老夫?老夫的身子骨好得很,醫者說了,保養一番,能再活二十載。」
病虎看著一陣風都吹的走,比去年瘦了一圈。
「那就,走著?」
老賊撓撓頭。
梁花花一個漂亮的空翻下來,陳德等人端著盤子去討賞,錢氏遞上布巾,二羊過來,一臉崇拜,「花花姐好厲害!」
人首分離。
老賊走了一段路,回頭一看,王老二正看的聚精會神的。
劉擎和圖書點頭,「是自願跟著子泰來的。」
「是。」周豐說道:「下官想著城中的百姓顧慮多,不敢說真話,於是此次專門宿在鄉下地方。」
老賊回去收拾了東西,帶了乾糧。
黃春輝淡淡的道:「那個寡婦?」
「那村正得意洋洋的說,鎮南部叫囂的厲害,上次兵圍臨安城,卻對周邊村子和田地秋毫無犯,便是被楊使君嚇破了膽。」
老賊笑道:「祖傳的手藝,為貴人看風水。所謂風水,風遇水而住,可還得掘土查探,否則僅得其表,弄不好埋下去會絕戶……」
出了陳州,老賊一路疾行。
老賊說道:「埋了?」
「老夫讀書時,先生曾說,中原歷經無數磨難,每一次異族殺入中原,屍骨累累,罪行罄竹難書。
老賊開口:
知春搖頭,「先生說,埋了不自在。不如餵了獸類,和獸類融為一體。獸類看到什麼,他便看到了什麼。」
男子隨手扶了一下頭上的發簪,眯眼看著老賊,「老夫給你弄的路引是尋親,此人衣裳凌亂,內衣與外裳顏色頗為刺眼,可見家中並無女人。知春,好生保重!」
男子點頭,「你好自為之。」
周豐一路回到了桃縣。
見面送美人,這是何意?
二羊苦大仇深的道:「二哥,我還那麼小,家裡就要我掙錢了。」
「這可是傳了三代人的傳家寶啊!」
「那麼,還說什麼?」黃春輝乾咳一聲。
「領命。」
終有一日,讓他率軍,馬踏寧興!
大乾三年,有婦人懷孕逃了回來,回到家中見了耶娘,吃了一頓飯,第二日就出城不知所蹤。
怎地還有精神巡城?
車簾掀開,知春下車,福身,「我在寧興得罪了權貴,逃到了潭州。若非你的庇護,我早已成了權貴的玩物。多謝你了。」
駕車的男子四十余歲,鬚髮烏黑,面白無須,聽到馬蹄聲后回頭,見到老賊就多看了一眼。
「野狗不只是吃腐肉,還吃屎。」
可中原難免有衰微之時,只能坐視異族肆虐。
州廨斜對面的雜耍班子已經成了臨安一景,本地人沒事兒喜歡扎堆,一邊扯著家長里短,一邊看雜耍。看高興的,看的緊張了,扔一枚銅錢,換來一聲郎君大氣,或是娘子豪爽,值了!
黃春輝頷首,很是滿意。
廖勁看著劉擎,「老劉,你在的時候,老夫記得每年都來桃縣哭窮,要糧食。」
老賊hetubook.com.com開個玩笑,隨即出發。
使者仔細一看,卻見劉擎眼神冰冷。
男子說道:「皇太叔的人怕是不遠了,你也該走了。老夫本擔心你一人在這荒涼之地容易出事……正好來了一人,可見是天意。」
你說,去酒肆里喝一碗酒,要一碟豆子下酒,那錢也不少啊!可哪有看著這個精彩?
腦袋正對著南方,依舊在微笑。
馬背上有個小巧的鏟子,軍士拿著問道。
「那我就放心了。」
林飛豹一溜煙跑了。
到了城頭上,黃春輝這裏拍拍,那裡跺跺腳,很是歡喜。
「一個人挺好。」老賊嘴硬。
可小崽子是老夫先發掘出來的吧……劉擎說道:「相公睿智。」
「老夫何時騙過你等?」
使者冷笑,「擄走婦人,無恥!黃相公,給個交代吧!」
老賊搖頭,男子問道:「郎君以何為業?」
他先慢騰騰的,彷彿是畏懼前面那個男人。
興許,老二是真的喜歡看雜耍吧!
「呵呵!多謝了。」
「問了。」周豐說道:「有個村正喝多了,酒後和下官說,楊使君放話了,誰敢襲擾陳州百姓耕地,便是天王老子,他也弄死了再說話。」
「文能安定地方,安撫百姓,勸耕得力。武能鎮壓一方,令蠻夷喪膽。」黃春輝坐直了身體,欣慰的道:「老廖,老劉,老夫未曾走眼吧?」
天氣不錯,藍天下,王老二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子令人發酸的味道,林飛豹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子令人不屑的味道……老賊想著這些,瞬間就找到了心態。
「滾!」
使者聽的怒火中燒,譏笑道:「黃相公的身子骨,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
一個婦人終究忍不住問道:「相公,醫者如何說?」
「家家踴躍。」
瘦了!
老賊拱手,「對了,老二那邊盯著些,那個梁花花看著要吃人。」
娘的,哪有見面問這個的?這人,莫不是腦子有問題?
……
「這地方野狗多啊!」
陛下令老夫來交涉,其一,交出吳氏;其二,令楊玄去寧興請罪。」
「這一路,下官看到百姓們雖說日子還有些艱難,但有一點,就是大多能吃飽飯。」
黃春輝笑著拱手,「都忙著,啊!」
「怕個鳥!」廖勁爆粗口。
「別老是蹲在這,真喜歡就接回家去,做妾也好。」
使者是來挑釁,也是來尋找開戰借口。
男子說完,勒住了www.hetubook.com.com馬車,把跟在後面的戰馬拉過來,上馬,衝著老賊問道,「郎君何去?」
軍士就像是觸碰到了烙鐵般的,手一松,鏟子掉在地上。
「老夫的肝肺也不錯。」
「狗曰的!」廖勁笑罵道:「這是自信滿滿啊!」
整個北疆目前糧食還不能自給自足,還得靠戶部輸送糧食。糧食緊張,會優先保證軍隊的供給,而百姓就只能飽一頓,飢一頓。
「哪的?去哪?」
「幹嘛?」
一騎一車,緩緩而行。
王老二納悶,「前陣子不是不願意學嗎?」
等看到黃春輝后,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王老二是雜耍最堅定的支持者,只要沒事兒,大多在這裏蹲點。
老賊出了州廨,提提褲子,目光轉動尋到了王老二。
「這小鏟子幹啥的?」
梁花花說道:「上個月掙錢不少,二羊也分了些。」
她歸家只是想見耶娘最後一面,可她何曾不想與耶娘長相廝守?卻因懷著孽種而自盡。
「老黃去哪?」老賊問道。
「北遼的斥候開始密集了,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老廖,老劉,可畏懼嗎?」
老賊擔心露出行藏,就說道:「老夫乃是游商。」
二羊皺著小臉,「家裡收錢了。」
老賊笑道:「多謝多謝。」
「麻煩!」
一個人,挺好!
赫連燕來了,「這北遼的路引,拿好。」
王老二明白了。
「今日無事。」王老二招手,二羊過來后,他問道:「最近可回家了?」
三人出了節度使府。
「好!」
「怎地像是一家人呢?」
不是說黃春輝命不久矣嗎?
楊玄其實已經進入了征伐的狀態,一邊交代,一邊看著地圖,腦海里在琢磨著如何打這一戰。
否則。
一種蒼涼的氣息,令人不禁悠然。
靠近潭州五十里時,斥候多了起來。
使者進城,本以為會去節度使府,可帶隊的斥候將領問了守城的軍士,卻得知黃春輝就在城頭。
「年輕人總是天不怕地不怕。」黃春輝挪動了一下身體,脊背靠在身後的柜子上,問道:「你在陳州見到了什麼?」
老夫,死不瞑目!」
「虎氣?」
老賊嘟囔著。
軍士查看了路引,又搜查了他的包袱。
「郎君家中可有妻子?」男子問道。
黃春輝看看廖勁,「老廖,你怕是也等不到那一日了。不過,不打緊。」他對劉擎說道:「子泰還年輕,告訴他,就說老夫說的。m.hetubook.com.com
「看似從容,卻窺探了老夫一眼,右手還拿著馬韁,手卻是松的,隨時都能拔刀,有些意思。知春。」
「好!」
「你們這是何意?」
黃春輝背靠城頭,說道:「這些年來,北遼時常清晰北疆,每次你等擄走了多少人口?
「都重新修葺過。」劉擎負責的此事,介紹了一下修葺的情況。
老賊剛想拒絕,男子上馬,頷首,「這兩年,辛苦你了。」
只要我中原血脈不絕,一世不能復讎不打緊,二世不能復讎不打緊……子子孫孫延續下去,終有一日,當報此仇!
……
「一個面白無須的男人。」
「這……」
「每年戶部給陳州的糧食都是那麼多,去歲還少了五千石,這竟然能吃飽飯?」廖勁問道:「你可仔細問了百姓?」
「黃相公出來了。」
不到十里,前方倒著一人。
老鬼,裝瘋賣傻!
男子笑道:「老夫命不久矣,身邊有個妹子,正想著託付給誰,郎君就出現了,可見是天意。知春!」
軍士擺擺手,同伴笑道:「有個人就在前面,遇到了,記著躲遠些。」
「再小,能幫家裡就是好事。」王老二說道:「要不,你哪來的肉乾?哪來的新衣裳?」
黃春輝伸手按著案幾,用力一撐,起身道:「安逸了!走,去城頭看看。」
「使者此來何事?」廖勁問道。
「郎君何出此言?一起赴死罷了。」
「大戰,老夫也等了許久。希望赫連峰不要讓老夫失望!」
原來是個障眼法啊!
第二日,有人在野外見到,那婦人自縊于樹下。
使者覺得此行不妙。
「那麼,你來作甚?」
「北遼南下我估計已成定局,潭州那邊磨刀霍霍,一心想拖住我陳州。我已令人去潭州查探消息,不過,此事重大,你去一趟。」
「是啊!」
「黃相公!」
男子打馬衝著潭州方向去了。
百餘人的斥候,看著殺氣騰騰的。
那些年,多少大唐百姓慘遭屠戮?誰,來給他們一個交代?」
「晚上,不冷啊!」
「楊使君說了,不需援軍。」
劉擎苦笑,「那時候老夫人稱劉丐。」
知春說道:「你莫管,進了潭州城后,你我各自離去。」
路過州廨外面時,他走到正抬頭看雜耍的王老二身後,拍了他一巴掌。
百姓自發散去,前方竟然空無一人。
二羊用力點頭,「回啦!阿耶阿娘給了我肉乾,讓我好生學,學不好打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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