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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做了帝王呢？

看到麾下官吏歡呼，包冬壓壓手，等他們安靜后，說道：「此次傳話的重點……」

「黃相公為我北疆說話，為副使說話，可有錯？長安有人想置他于死地，這是對我北疆的挑釁。」

他執掌北疆，漸漸習慣了這些謀划。

包冬乾咳一聲，「國丈敢和皇帝討價還價，那是因為他的身後站著潁川楊氏，站著許多世家門閥。副使和皇帝翻臉，靠的便是北疆。可北疆能靠多久？」

這話，是在嘲諷陛下嗎？

楊玄在前院接待了他們，有僕役送上茶水。

「走了，都走了。」

吳雲伸出兩根手指頭，「必敗！」

「什麼？」

管大娘說道：「她在巷子口賣胡餅，那些人絡繹不絕，若是裏面摻雜幾個刺客……娘子，奴覺著不妥。」

得了幾張餅子，斥候一路吃一路回來。

他急匆匆的回去尋到了麾下。

「有些意思，看來，你和老夫是一夥的。」韓紀笑了笑，「為何你也想看到郎君一路殺上去？」

「那陛下為何動他？」有人不解。

「我？」包冬誠懇的道：「我個人生死真的沒關係。」

「造謠？」

「是啊！可十載之後，皇帝對沒了北疆作為倚仗的副使動手，副使只能束手待斃。」包冬說道。

一個僕婦進來，「郎君，包冬來了。」

「副使。」

吳雲此刻才把恐懼釋放出來，「楊玄用兵神出鬼沒，老夫不哄著自己，也會怕啊！」

「使君，奉州軍出動了。」

陳州軍開拔了。

二人隨後去求見楊玄。

隊正臉頰輕顫，「就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給他！」

「黃春輝被處置的氣！」

「前太學教授蘭景，帶著一幫子人在拉人聚會，飲酒作樂，四處散播副使想謀反的的謠言。」

對長安的厭惡越深，以後起兵的把握就越大。

這誰的錯？

一個將領面色凝重，「使君，北疆，怕是叛亂了。」

吳雲罵道。

誅殺皇帝滿門……

「老夫已經哄了。」吳雲譏誚的道：「昨日老夫說北疆軍不會攻城。」httｐs://m.ｈetｕｂｏｏｋ•ｃｏm.ｃoｍ

「對。這時候突然傳謠說副使想謀反，還是一個太學前教授在說，那些軍民會如何想？」包冬模仿了一下，身體一顫，「他們的腦子裡馬上規矩回歸。

一個小吏進來。

肖覽應了，安排后回來，「使君好像不擔心？」

楊玄抱起富貴，面對面互相瞪了一眼。

王老二蹲在邊上，「我家就在這裏。」

吳雲說道：「看著就是了。」

奉州軍出動，直逼桑州。

「怒火還差些意思。」

肖覽嘆息，「好歹，哄哄自己也好啊！」

「使君……」

楊玄抱著大少爺進來了。

這個世間的規矩是什麼？帝王為尊。

楊玄去了前院。

第二日夜裡，就在眾人難以入眠時，突然聽到城外傳來了歡呼聲。

「哎！他都垂垂老矣了，在北疆不謀反，到了長安，手中無一兵一卒時謀反，你覺著是他蠢，還是你蠢？」

「郎君如何交代的？」

「韓先生，外面有人有人在說副使想謀反。」

韓紀微笑，「按理，最多十載。」

將領說道：「使君，就怕是虛晃一槍。」

肖覽脫口而出，「這是要叛亂嗎？」

一去不復返了！

「這特娘的，分明就是校閱，示威。」

他看著包冬，「你以為如何？」

黃春輝是誰？對楊副使有知遇之恩。

「昏君！」

楊玄給周寧解釋道。

好了，老夫回去作畫，沒事，你等也早些回去。」

眾人：「……」

這個規矩深入人心多年，在軍民的心中，帝王就如同神靈。

他還說，誰動的手，誅他滿門。」

前日，鷹隼就帶來了長安妥協，黃家無恙的消息。

整個北疆都沸騰了。

「什麼不妥？」

「哦！說說。」

吳雲撫須，「去打探。」

韓紀問道：「誰在傳謠？」

楊玄端著水杯，嘖的一聲，「此次皇帝被我抽了一巴掌，順帶踹了一腳，疼不說，老臉都丟盡了。偏生還不敢發作。這是找補來了。可這裡是北疆啊！包冬！」

他若是出事了ｗｗｗ.he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楊副使不出手，北疆軍民會如何看他？天下人會如何看他？

這樣的人，到了桑州后，堪稱是無為而治。

唯有吳雲睡得好。

奉州。

「使君也沒底？」

大軍距離十里紮營。

包冬隨即去了節度使府，韓紀的值房。

「使君，是往咱們這邊來了。」

拿下他的隊正按著刀柄，「長安，服軟了！」

這貨的上進心很強啊！

「子泰，你如今謀划這些，恍若天成。」

「那個婦人又來了？」

隨即城中戒嚴，城頭火把林立。

包冬熟門熟路的吩咐僕役，「好酒來兩罈子，老二，今日可敢不醉不歸？」

這時候，就如同一盆冷水從頭頂上澆下來，整個人都涼了。」

眾人裝傻。

將領懨懨的走了。

「撤了。」

包冬：「……」

「黃春輝在長安深居簡出，這事兒多半是朝中拿他作伐。不過，北疆大軍南下的消息傳到長安，長安多半會選擇偃旗息鼓。

……

「開拔！」

別駕肖覽急匆匆的來了，滿頭大汗，「使君，大事不好，奉州軍往咱們這邊來了。」

吳雲罵道：「滾！」

吳雲拍拍城頭，「那位擅長權術，且做事講求利益。殺黃春輝有何意義？能抵消北疆軍南下的壞處？不能。」

「拿下！」

肖覽在吳雲鄙夷的目光中都要哭了。

「有！」將士們怒吼。

「你呢？」

老夫披衣而起，看著地圖，琢磨了許久，就琢磨出了兩個字。」

「她的男人是北疆軍軍士。」

斥候抬頭，「說是……陛下。」

大軍雲集，糧草集結。

楊玄丟下這個問題，「我看也差不多了，回頭就令人把消息傳出去。」

哦！咱們竟然在說神靈有罪？大逆不道啊！

直至黎明，吳雲才令人出城查探。

「可帝王一怒，也難說啊！」

管大娘重複說了一次。

「使君，都快兵臨城下了，這不是叛亂，何為叛亂？」

能力從不是天生的，而是通過後天錘鍊出來的。

肖覽乾笑，「自然是使君厲害！」

「那m.hetubook.com.com是孫字旗，是奉州軍。」

韓紀老早就得了消息。

斥候回來了。

畫筆落在了畫紙章，剛畫了大半的山水被截斷。

這話里，說的不就是皇帝嗎？

如今大家興高采烈的罵著神靈為昏君，這是一股子氣在支撐著。」

「沒錯。不過，那位楊副使若是要動手，就不會弄什麼虛晃一槍，多半會以雷霆之勢。哎！你看看那些將士，你覺著靠他們能守多久？」

包冬說道：「其實，對方時機抓的極好。」

吳雲乾咳一聲，「想來，宮中的飯食太好了些。」

眾人拿出小冊子來記錄。

「看看去。」

他曾說，若非自家是權貴，自己是家中長子，不得不門蔭出仕的話，他定然會留在長安，終生與畫為伴。

「老夫知曉了。」

章四娘出門回來，和周寧說道：「娘子，如今連巷子口賣胡餅的那個婦人都在罵昏君呢！」

在楊玄放出那番話后，整個北疆都動了起來。

「哦！此次他功勞不小。」

此人，大才……韓紀想到楊玄對包冬的看重，覺得主公果然是神目如電，「副使此次謀划反擊長安，不但要救黃春輝，還得要振作北疆軍民的心氣，令他們依附在副使身邊。

盧強在校場上咆哮。

「長安傳來消息，皇帝，服軟了。」

吳雲拿著畫筆，白皙的臉上多了些驚訝之色，「奉州軍出動了？這是要打哪？北遼？」

「這是反制！」韓紀撫須，譏誚的道：「長安妥協了，可帝王的面子也沒了，那些人心有不甘，便想造謠生事……」

「準備幾個好菜！」

斥候被丟下，喊道：「哎！咱還沒吃早飯呢！兄弟們，有餅子不？」

呯！

周寧說道：「子泰，你壓著長安妥協的消息不放出去，是想作甚？」

「萬勝！」

歡呼聲中，一隊隊軍士從城下走過。

是夜，城中軍民徹夜難眠。

此次北疆和長安的博弈中，包冬帶著人四處傳播……咳咳！謠言，成功把北疆軍民的怒氣提升了幾個等級。

吳雲搖頭，「不至於。」

「說是長安服和-圖-書軟了。」

二人相對一視。

此事不容小覷，你與老夫去見副使。」

「這是謠言！」包冬說道。

「我從不說謊。」

包冬起身行禮。

吳雲看著北方，神色惆悵。

第二日，奉州軍逼近。

「屁的虛晃一槍！」

「使君，北疆到處都在傳……長安準備對黃相公動手。

「好！」

黃春輝都致仕了，長安是誰吃飽撐的，要對黃春輝動手？」

吳雲嘆息，「北疆雖說與長安不相往來，可好歹還能維繫局面。楊副使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謀反。

楊玄隨口道，坐下。

「是！」

「是嗎？」

當年的同窗，勾肩搭背的存在，如今也變成了上下級。

吳雲說道：「黃春輝老夫知曉，貪腐不可能。」

陳州。

「萬勝！」

肖覽說道：「使君為何這般篤定？」

楊玄自己沒發現，他如今安排這些事兒，就像是吃飯喝水般的平常。

城頭，肖覽不滿的道。

「就在北疆軍民心氣最高的時候，他們令人傳播副使謀反的謠言。

這是要利用此事把北疆軍民的心氣提起來，讓他們知曉，北疆是北疆，長安是長安。

他收攏心神，淡淡的道：「有人挨了我一巴掌覺著不夠，那麼，我成全他！打回去！」

「老夫擔心個屁！」

我的小夥伴啊！

周寧看了楊玄一眼，「知道了。」

按理，剛進行了一次不遠不近的征伐后，此刻北疆軍應當以修整為主，順帶保護春耕。

將士們的怒火在蘊集。

「還請使君指點。」

「有個屁的底！」

「明白！」

「老夫昨夜沒怎麼睡，一宿想著對上了楊玄會如何。老夫想來想去，哪怕是給自己作弊，依舊不敵。

孫營在校場上喊道：「副使說了，誰動了黃相公，我北疆軍必將南下，誅殺此人滿門。此刻，副使正在桃縣看著我等，出發！」

民間昏君的叫罵聲不絕於耳。

「別，輕點啊！」

包冬起身，束手而立。

吳雲說道：「派人去長安，告知他們，北疆軍被激怒了，大軍壓境。要麼換人來戍守，要麼，就答應老夫致仕https://www.hetubook.com.com。草特娘的！一群蠢豕！」

韓紀仔細看著他，「老夫看不出一絲說假話的神色。」

楊副使說了，若是長安對黃相公動手，北疆軍將會南下，征討無道。

包冬說道：「沒有副使的英明決策，就沒有此次勝利。記住，要重點突出副使的英明，以及……皇帝的昏聵，以及老邁。明白？」

斥候一路跟著大軍，最後，竟然厚著臉皮舉手靠攏。

「沒必要。對了，有件事。」楊玄接過王老二遞來的肉乾，塞嘴裏嚼著，「長安那邊來了消息，皇帝服軟了。

可他們集結了。

韓紀和包冬欠身致謝。

「屁的十日！」吳雲粗俗的道：「潭州一戰大敗，刺史赫連榮被擒。你覺著，咱們比潭州軍厲害？還是說，老夫比赫連榮厲害？」

「副使，那些豪強最近龜縮在家中，我在想，要不，把謠言散播到他們家中去？」

斥候面色鐵青，上了城頭后，竟然在顫抖。

時日長了，地方竟然也說他是個好官……至少不折騰百姓。

「萬勝！」

「副使說了，誰敢對黃相公動手，便誅他滿門。你等可有信心？」

楊玄出來，正好看到兩個棒槌在拼酒。

「郎君讓突出北疆軍民萬眾一心，能讓長安忌憚的氣勢。」包冬說道：「下官讓他們去散播消息，主要突出副使的英明和皇帝的昏庸老邁。」

「那個婦人無需管。」

包冬說道：「老二，酒菜留著，且等我回來。」

楊玄想擁有能正常交流的朋友，可到了這個位置，卻發現是奢望。

眾人上了城頭。

吳雲擺擺手。

斥候被拿下也不怕，笑嘻嘻的道：「我只是來打聽為何退兵……」

桑州刺史吳雲喜歡畫畫，且名氣不小。沒事兒他就喜歡在值房裡作畫。或是山水，或是一草一木，陶醉其中。

記得傳遞消息時，重點突出我北疆軍民萬眾一心，能令長安俯首的氣勢。」

「老夫怕自己忍不住會跑！」

「若是謀反呢？」

遠方，能看到煙塵滾滾。

楊玄琢磨了一下。

「萬勝！」

「半年……一個月……半個月……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