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罪惡之城
第九百一十七章 該死
「這是去報信。」韓紀陰惻惻的道：「郎君領軍出擊，開疆拓土，卻不與長安通氣。想來，梨園裡的那位又會怒不可遏。」
這話一出，城中軍民的士氣高漲的不像話。
韓紀眼神灼熱。
彷彿，天地都在等著他開口。
「這說明國公對此戰信心十足。主將信心十足，麾下將士會如何？」
赫連燕由衷的感慨著。
「回吧！」
「老夫心正。」
打頭的是斥候，一隊隊斥候吆喝著往返，傳遞著前方的消息。
看來看去，竟然只有楊國公才是貨真價實的豪傑。
攤子：「指揮使……」
王老二起身，莫名想起了大牢里的那個女人。
「不用你。」
大戰前最重要的便是斥候戰。
赫連燕想到了當年和楊玄的初識。
「那話什麼意思？」赫連燕問道。
校尉抬頭，見楊玄策馬在大旗下，眸色深邃，不怒自威，不禁低頭。
韓紀微笑，「他當然不會死，否則，郎君將來找誰去？」
別人這般哽咽，楊玄會覺得假。但甄斯文不同，這貨是楊玄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對楊玄忠心耿耿。
甄斯文輕聲說著後續的情況。
大唐呢？
一隊隊騎兵從他們的身側而過。
赫連燕突然問道：「晚上一起睡？」
大軍不斷前行。
「呸！休想！」
「赫連指揮使！」
建水城守將金勛站在城頭上，看著遠方出現的北疆游騎，說道：「楊狗來了，兒郎們，喊起來！」
前方出現了一條黑線。
秋去冬來，接近初冬的時節，一支大軍在前行。
這人耿直的……韓紀臉頰抽抽，但卻覺得這等人有福。
「說。」
瞬息，金勛面色慘白。
一隊斥候回來了。
楊玄見他露出諂笑，不禁嘆息，「你如今也算是獨領一方的重臣了，怎地還想著溜須拍馬？」
「甄斯文怕是會發狂。」韓紀笑道。
大軍未到，甄斯文先伏擊滅掉了一股敵軍游騎，這個頭開的極好。
好像沒有吧！
隊正拱手，「建水城城頭吊著兩具屍骸，城中守軍喊話，此乃我軍密諜，拷打后交代了不少事，被弔死……節哀！」
眾人勒馬。
連戰馬的嘶和-圖-書鳴聲都小了許多。
楊玄吩咐道：「傳訊全軍。」
一路到了官廨中，楊玄坐在上首，吩咐道：「老二。」
「……」
大旗下，楊玄接到消息，「令他來。」
「哈哈哈哈！」
眾人下馬，一個錦衣衛上前，「見過指揮使。」
噠噠噠！
肖宏德不會在內州待多久，這是他的判斷……林雅的妹婿，不可能長久在這等危險的地方。
一個溫和的聲音問道。
開口道：
接著，便是中軍。
北遼呢？
楊玄看到了那兩具屍骸。
姜鶴兒信心十足。
不知怎地，城頭和大軍都安靜了下來。
噠噠噠！
赫連燕有些羡慕的看著姜鶴兒，「你好好的，別出簍子。」
「領命！」
這邊帶隊的是個校尉。
「都是國公看重。」
「在！」
她突然想到了當世的豪傑。
楊玄微笑道：「休整三日。」
甄斯文說道：「接到國公要攻打內州的消息后，下官就令斥候頻頻出擊，打探內州各處的消息，更遮蔽了敵軍斥候。」
金勛大笑，然後說道：「咱們謹守此處，詳穩在澄陽城中待機，楊狗必然無法全力以赴……只需堅守半月，天氣轉冷，楊狗必須退兵。兒郎們，擊退楊狗第一功，是誰的？」
此戰後，肖宏德定然要走，如此，便會多個空位。
楊玄對那些官員將領微微頷首。
楊玄緩緩策馬出去。
「你領斥候出擊，耀武，打探消息。」
楊玄並未遮掩，「內州！」
最好的便是文武全才。
「這不只是米糧的問題。」
姜鶴兒進去了，赫連燕莞爾，然後把披風一撩，帶著麾下往城外去。
斯文什麼都好，就是這官場習氣丟不掉。
「領命！」
大旗下，楊玄開口。
甄斯文率南歸城文武官員恭謹站在前方。
誰能贏得斥候戰，誰就佔據了先機。
「快！」
他的事業在擴張，麾下需要更多能獨掌一面的大將和文官。
「哦！願聞其詳。」
赫連燕搖頭，「只是累了。對了，你這是去了哪？」
王老二出去了。
「艹！自己人！」
「回去！」
說著，甄斯文ｈtｔps://wwｗ.ｈｅｔuｂｏｏk•ｃoｍ•coｍ對他微微一笑，看著竟然格外莊重。
「哈哈哈哈！」
城頭的將士們齊聲高喊。
隨即散去。
赫連燕微笑，「多謝。」
接著，黑線不斷蔓延。
「說說。」
「大戰之前，若是主將緊張，麾下也會跟著心中沒底。數十樵夫，趕回去就是了。可國公隨口說來去自由……這說明了什麼？」
有一個，長陵大長公主。
赫連燕冷笑，：「這是學會矜持了？小心老娘令人盯著你，回頭尋到你養女人的把柄，遞給你家娘子。」
「你發什麼呆呢？」
「熱火朝天啊！這樣的日子，老夫能過一輩子！」
聽到馬蹄聲，他抬頭看了一眼。
這個問題一直盤亘在她的腦海中。
探子抬頭，臉上淚水縱橫，「指揮使，小人想編入軍中廝殺，為他們報仇！」
一個樵夫不滿的道：「咱們就靠這個活著，不給出城，誰來養活咱們？」
但，石忠唐甩不掉幸進的帽子……沒有貴妃義子這個身份，他也攀爬不到如今的高度。
大隊游騎局中策應，氣息就顯得雄渾了許多，這等『輕佻』的事兒是不可能做出來的。
赫連燕問道：「城中可有發現？」
赫連燕越發的好奇了。
赫連燕有些好奇，正好看到兩個官員在城門中輕聲說著此事，就凝神聽著。
「哈哈哈哈！」
真快啊！
隨後他跟著斥候去尋找大軍。
「士氣如何？」赫連燕問道。
大旗下，楊玄聽到了叫罵聲。
「許久未見國公，下官……」
「是！」
楊玄說道：「肖宏德乃是宿將，得知我率軍前來的消息后，他並未主動出擊，而是固守，這便是姿態。他在告訴我，要想奪取內州，就得做好屍山血海的準備。他，也配？」
「楊狗，是來送死的嗎？」
「圍住他們。」
「這是看重。」
眾人應了。
「喲呵！」
甄斯文用兵尋不到規律，這一點連楊玄都有些懵。
「燕兒。」
「何事？」赫連燕抬頭。
金勛見麾下士氣高漲，不禁放聲大笑。
斥候很大胆，哪怕人數差不多，依舊敢於散開，去主動包圍對手。www.hetubook.com.com
數騎衝進了城中，見到赫連燕后，一起勒馬。
守軍板著臉說道。
大旗緩緩向城下移動。
「咦！國公不動神色，藉著此事便鼓舞了軍心士氣，妙啊！」
他的後台說了，只需一次功勛，就能幫他說話。
「滅掉敵軍游騎后，敵軍就陸續來了些斥候，再無大規模游騎出現。」
為首的隊正面色肅然。
韓紀笑道：「郎君乃是當世名將，肖宏德敗在國公手中數次，哪敢冒險？」
斥候們展示著自己精湛的騎術。
楊玄下馬。
前方大軍閃開一條道。
那個逃出來的錦衣衛探子低下頭，淚水滴落。
楊玄也任由他去做。
「肖宏德知曉大軍不遠了，這時候遣游騎出擊，要麼遠遠的繞過南歸城，要麼就得小心被南歸城切斷歸路……」
這時赫連燕進來。
「金勛，該死！」
「可這天漸漸冷了，咱們要打柴啊！」
校尉贊道。
進城后，城中百姓相迎。
隨即，官廨中傳來的楊玄的命令。
楊玄很滿意。
赫連燕心中有數了，「你且去歇息，對了，那兩個兄弟呢？」
他們發現了一隊騎兵。
……
「指揮使，他們不會說！」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校尉微微低頭，跟著小吏到了大旗側面。
金勛想到了歡喜處，只覺得意氣風發到了極點，情不自禁的指著大旗下的楊玄喊道：「楊狗，是來送死的嗎？」
甄斯文看到楊玄，不禁哽咽了。
這是多次勝利帶來的自信心。
赫連燕說道。
「金勛拿了不少酒肉來犒賞麾下，士氣高昂。」
來的是南歸城的斥候。
「楊狗，是來送死的嗎？」
郎君為何每每提及皇帝壓根看不到尊敬之意，哪怕是虛假的都沒有。
「故而我並未令大軍直逼城下耀武，用不著。」
有人喊道：「國公，此次是打哪裡？」
楊玄只是略一思忖就知曉了結果，「他們沒說，否則兩個變節的密諜比兩具屍骸更具衝擊力。那兩個兄弟……我知道了。」
「當初讓你鎮守南歸城，我是猶豫過。如今看來，這個決定沒錯。」
孝敬皇帝的仇，還得落在偽帝的身上。
姜鶴兒笑嘻嘻的道：「郎君讓我把那些文書都整理歸納好，看過後，再稟告給他。」
「國公，此戰是全數奪取內州，還是……」
「我覺著不是什麼心正，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當初國公拿下南歸城，如今看來，無比英明。」
楊玄輕蔑的道：「守城最忌枯守，對士氣打擊太大。那數百游騎覆滅，他本該大軍盡出，包圍南歸城，震懾甄斯文……」
「楊狗……」
「數十樵夫，城中每日給些米糧就是了。」
「為何？」
楊玄微笑招手。
騎兵轟隆，浩蕩而來。
時光荏苒，皇叔成了皇帝，楊玄卻成了他最大的敵人。
「金勛，死定了！」
楊玄說道。
男子低下頭，「小人不知。」
校尉聽到了大笑聲，心情不禁跟著輕鬆了起來。
大軍的斥候擺擺手，壞笑道。
當中軍出現時，校尉下馬。
數千騎兵呼嘯而來。
接著，便聽到國公說道：「斯文，渾身都是膽！」
那個探子就蹲在外面，見她出來，趕緊起身。
騎兵漸漸接近。
「聽聞你在南歸城與內州廝殺不斷，成長很快，我很是欣慰。」
「國公！」
隨行的小吏策馬過去，「跟著我來。」
是錦衣衛的人。
三日後。
「三日後，全軍出擊，兵臨，建水城！」
赫連燕突然莞爾，「原來，還是郎君最為耀眼！」
韓紀看了她一眼，「老夫不可能另養女人。」
「我奉命求見國公！」
城頭一陣大笑。
中軍浩蕩。
「我知道。」赫連燕點頭。
韓紀乾咳一聲，「許多事，該你知曉的時候，自然就知曉了。記住，莫要去打聽。」
街道上人來人往，大多是民壯和軍士。
赫連燕負手而立。
「你笑什麼？」
「從今日起，許進不許出！」
那個少年，一晃眼就成了北疆之主，如今，更是成了叱吒風雲的大人物。
後面一個肩頭帶傷的男子上前，「見過指揮使。」
赫連燕聽的有些迷糊，出去后，一直等著韓紀出來。
赫連燕呵呵一笑。
甄斯文一怔，然後說道：「見到國公，下官就不由自主的想討好。」
「希望他別m.hetubook.com.com被氣死！」
單膝跪下，「下官奉命請見國公。」
南周孫石，以大毅力發動新政，算是豪傑。
男子說道：「城中三千守軍，另外，金勛發動了不少民壯。守城物資不缺……」
「甄司馬令下官稟告國公，敵軍游騎襲擾南歸城，下官設下圈套，一舉滅敵四百余，斬殺敵將。下官甄斯文，願為國公開道！」
果然是只對老闆諂媚。
「為掩護兄弟被擒，被處死……」
二人在楊玄系統內屬於一個小團體，但因為韓紀是謀士，赫連燕執掌錦衣衛，故而不敢走的太近。
她背在身後的雙手，緊握著。
人才！
「國公！」
楊玄很是歡喜。
金勛不求內州刺史的職位，也求不來，但他想進一步，去寧興兵部。
風有些大，姜鶴兒一手拿著文書，一手壓著頭髮，急匆匆的走來。
南疆石忠唐，此人的崛起堪稱是彗星般的，從一個異族將領成為能與張楚茂抗衡的節度副使、商國公，這份經歷堪稱是傳奇。
一番爭執，有人去請示楊玄，回來后說道：「國公說了，大軍攻伐堂堂正正，無需為了防備敵軍密諜讓百姓陷入困頓中。加強核查，該出去的，自由出入。」
甄斯文走過來，竟然去……竟然去幫他牽馬。
「果然是國公領軍，這份森嚴，令人不禁肅然起敬。」
「哪裡會？」
「昨日建水城守將金勛突然大索城中，咱們在城中的三個兄弟，兩人為掩護其中一個兄弟被擒……」
「來了！」
這不是炫耀，而是戰前活躍氣氛。
赫連燕去求見楊玄。
一路上不斷碰到斥候，看到他們都會警惕的接近，查問身份。
所以，人人都說此人無恥。
「何事？」
當看到南歸城時，有人來稟告：「國公，甄司馬在前方相迎。」
「老韓！」
一隊斥候衝著北方疾馳。
「桃縣錦衣衛密報，咱們大軍出動后，在桃縣的鏡台樁子快馬往長安去了。」
城外，斥候不時進出，還有百姓……
那時候的楊玄還在三大部和皇叔的威壓之下求活，面對皇叔的要求，哪怕是無禮的，也只能答應。
這一次，功勛就在眼前。
韓紀沒走。
「我建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