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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逆

作者:迪巴拉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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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罪惡之城 第一千零七十章 江山如畫

第二卷 罪惡之城

第一千零七十章 江山如畫

後來老夫想明白了,九哥那等人,若是讓他憋屈的活著,他寧可去死!」
「阿梁好精神!」寧雅韻笑著道:「今日想看什麼?」
「更多的人會認同國公!」劉擎饒有深意的道:「多年前那對父子倒行逆施,令裴九身死。他們得意多年,今日,該還賬了!」
「寧掌教。」
和裴九比起來,李元父子顯得格外的蠅營狗苟。
寧雅韻在看著他,安紫雨也是如此。
安紫雨急匆匆來了,把阿梁從積雪中提溜出來,拍打一番,又捏了他的臉蛋一下,說道:「玄學從國子監出來之前,就遣散了大半學生。最近有學生託人送信來,說想重歸山門,子泰你覺著如何?」
「當年裴九在時,我北疆力壓北遼,令其不敢南窺。至今想起來,依舊神往。」
黃春輝的腦袋低垂,幾縷白髮在前方輕輕擺盪。
「也好!」
裴儉緩緩行走在邊緣,抬眸就看到了巷子盡頭的寧雅韻。
羅才問道。
問道:「子泰覺著此曲如何?」
當時她還腹誹,覺得王氏沒事兒就往國子監塞人,真不要臉。
楊玄父子並排坐著。
「是啊!朕在深宮之中無聊之極,覺著這個天下太冷清了些。」
舍古部,長安,南周,甚至是南疆。
裴儉走出家門。
寧雅韻含笑看著他遠去,搖頭道:「老夫怎麼覺著,局勢對長安越發不利了呢?」
妻子擔心他傷神,便來勸說。
寧雅韻伸手撫琴。
皇帝是在猶豫。
「去山門!」
「掌教,最近我頗為頭疼,還請來一曲安安神。」
裴儉說道:「既然復了裴姓,以後家裡人出門小心些。」
戒尺呼嘯著飛了回來,安紫雨怒道:「你竟然讓我去試探子泰的志向!」
「我此生最大的念想便是見裴九一面,看看那等豪俠之人的模樣。」張度更是遺憾不已。
玄學中多這等記載,寧雅韻和安紫雨這些年看了不少。
「掌教!」
妻子是當年裴九親自為他挑的人,多年來不離不棄,相夫www.hetubook.com.com教子。
「江山如畫!」
「一旦北遼不構成威脅,北疆軍民就會回首南方。你覺著大唐國勢會如何?」
「如今他的兒子在國公身邊為大將,長安那邊怕是要暴跳如雷了。」
「看雜耍!」
「當年裴九在的時候,北遼人哪敢衝著咱們齜牙?」
「朕說過,他不敢謀反!」太上皇搖頭,「看看你,為了做帝王六親不認,連兒子都能殺。如今整日憂心忡忡,睡不安枕,這等帝王做的可有趣?」
「是啊!後來北遼就兇殘了起來。」
冬季萬物凋零,該蟄伏。
「此事一出,子泰此生再無回長安的可能。」
「九哥,睜開眼看看,大郎他們,又姓裴了!」
「當年陛下令人追殺裴氏,老夫親率精銳半道伏擊,若非想留幾個活口回去警告長安,那一戰,老夫當誅盡那些帝王鷹犬,為九哥報仇!」
「他不會對黃相公動手吧?」
他耷拉著眼皮,呼吸有些重,「那個小人,他怕子泰據此起兵南下!」
「孩子們都有修為,不怕!」
安紫雨心中一震,「你是說,子泰之志不在北疆?」
哪怕事發多年,黃露依舊心馳神往,「裴九,真豪俠也!」
對於北疆軍民來說,裴九便是正朔。
「流民越發多了,聽聞長安依舊醉生夢死,這般下去,天下要亂!」
轉瞬,曾經的少年已經有了干涉天下大勢的資格。
「南下!」
「裴儉?」
她還記得這個少年當初進國子監的模樣,看著很是乖巧。
宋震搖頭,「當初國公放話,誰動黃相公,便誅他滿門。皇帝這人吧!看似手段了得,實則膽子小。他擔心動手會激怒國公,給國公大軍南下的借口,故而,他必然不敢動手。」
王老二忘記了陳州的雜耍班子,整日就盯著自己的宅院。
黃春輝點頭,伸手在炭盆上晃動烤火,乾咳一聲,「那一年,九哥去長安前,便把家小託付給了老夫。
太上皇譏誚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著兒子,「裴九當年在皇城前自盡,家眷不在,朕就猜測多半去了北疆。去了便去了,朕料定黃春輝必然不敢聲張,於是便令鏡台多加查探。多年來都沒有消息,說明裴氏的人要麼深居簡出,要麼,便改名換姓。周儉,朕記得裴九的娘子便姓周?」
「你就這般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北疆大軍南下,天下大亂?」
黃露說道:「阿耶,如今消息泄露,宮中多半會猜到是你收留了裴氏。」
「當初裴九本可不死,可武皇駕崩了,沒人能護著他呀!」
黃露小心翼翼的出去,回身看了一眼。
可他依舊支持自己任職節度副使,那麼唯有一個可能,那便是黃春輝反感偽帝對北疆的態度。
兩軍廝殺,屍橫遍野。
琴聲中,他昏昏欲睡。
父親對得起天下,卻虧待了自己。
「把他當刀使喚,不錯!」太上皇突然嘆息,「你準備如何處置黃春輝?」
「裴九的兒子都在國公身邊效力,誰敢說國公是逆賊?」
「朕何懼逆賊?」皇帝冷冷的道。
「那你呢?」裴儉看著妻子。
……
「我北疆越強盛,他就越是投鼠忌器!」劉擎輕蔑的道:「說實話,這樣的帝王,還真是令人不齒!」
而這一次北進和以往不同。
「裴儉現身,紫雨,子泰已經無法回頭了。」寧雅韻嘆道:「上次老夫聽聞舍古人崛起,如此,北遼的好日子不多了。北遼一旦衰弱或是覆滅,北疆大軍舉目四顧,悵然無敵。紫雨,若是你舉目四顧,覺著尋不到一個對手,你會如何?」
「你在猶豫!」
「朕……」
黃露苦笑,「阿耶,多半是你當年接納了裴氏吧?」
「阿耶,打!打!」阿梁興奮的在雪地里奔跑,不小心一頭栽進了積雪裡。
「嗯!」皇帝點頭,「民間多同情裴九,裴九之子現身北疆,令民間把對裴九的同情轉到了楊逆那裡。」
他來到楊家。
老夫勸九哥,說留得有用和圖書身。九哥卻只是一笑。
安紫雨點頭,隨即去告知寧雅韻。
琴聲悠悠,楊玄閉上雙眸。
楊玄也多了時間,帶著兒子親自教導。
身邊的阿梁仰頭,一臉依賴。
周遵回到家中,和周勤說了此事。
安紫雨在側面,在看著楊玄。
天下將會震動!
阿梁最喜歡在山門中看積雪。
琴聲驟變,金戈鐵馬的氣息籠罩值房。
「小阿梁!」安紫雨衝著阿梁笑了笑,「掌教的意思,如今大勢越發紛雜了,玄學也不能獨善其身。此等事還得問問你的意見。」
「那對父子倒行逆施……」
「此事該問掌教吧!」楊玄接過阿梁笑道。
楊玄唏噓著,覺得自己還是小覷了黃春輝。
「可惜了裴九!」
裴九的兒子在國公的身邊,誰敢說國公是逆賊,老娘捶死你!
「逆子!」太上皇指指皇帝,旋即一笑,「裴儉出現,這會令楊逆越發堅定割據之心。北疆割據,南疆那邊你若是再握不住,這個江山,姓誰就說不定了。」
這些楊玄都得一一想到,並做好預案。
阿梁出來了。
楊玄緩緩睜開眼睛。
阿梁仰頭,「阿耶,吹吹。」
「掌教!」阿梁跟著叫嚷。
楊玄想了想,「我以為,此刻最好不動為好。」
裴九當年之死令人唏噓,民間傳言不少,大多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之類的話。不過提及裴九時,依舊豎起大拇指。
天氣越發冷了,唯一忙碌的是斥候和錦衣衛。
但他不能歇息,最近他和劉擎等人在商議明年移民,以及向更北的地方開荒的事兒。
沒等寧雅韻回答,她就把戒尺扔了過去。
「你呢?」皇帝反唇相譏,「當年你幽禁了祖母,私底下歡喜異常。」
從得知裴儉的真實身份后,楊玄也感受到了黃春輝當年兩度把裴儉推薦給自己的善意。
他衝著楊玄吹氣,還伸手去摸摸楊玄的額頭,認真的道:「好了。」
安紫雨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南方。
「哎!可憐裴九。」
「子泰倒是個大忙人。」
和*圖*書嘯聲中,寧雅韻無奈低頭避開。
「天下一亂,最強大的北疆軍無所事事。你說,劉擎、韓紀,江存中南賀那些人,還有裴儉,他們會想什麼?」
妻子笑道:「鏡台若是殺我一介婦人,只會激怒北疆軍民,這一點那個獨眼龍若是看不清,皇帝會活剝了他!」
而在長安,那些肉食者依舊張開大嘴,貪婪的吞噬著一切。
「也好!」
……
「南疆那邊朕誰都信不過,石忠唐乃異族,並無根基,朕令他執掌南疆,便是清洗之意。等他把南疆那些勢力清理乾淨之後,朕再換將,握住南疆!」
施工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晚些,楊玄被請到了寧雅韻的值房中。
消息傳到了黃家。
「你慌什麼?」
彷彿有大軍正在誓師,正在出發……
但氣氛卻不同了。
寧雅韻看了他一眼,雙手猛地一動。
裴儉看到了包冬,包冬正和一群閑漢說的口沫橫飛。
當裴儉以本名出現在節度使府和軍中時,北疆震動。
所以,明年開春,他就得準備北進。
裴儉頷首走了。
楊玄不解,等進了山門后,見到幾個弟子在打雪仗,這才知曉緣由。
人總是喜歡豪爽的人,大氣的人。
「不回就不回吧!只是想著阿梁他們,老夫心中就難受。」周勤拎著鳥籠子,「老夫覺著,這個天下,好似在蠢蠢欲動。」
「沒事打弟子玩啊!」
他要一窺寧興!
由此會生出許多反應和可能。
他在市井中遊走。
黃春輝淡淡的道:「子泰上次令人傳話,陛下那邊忌憚,不敢對咱們家動手。」
「裴中郎!」
寧興一旦震動,大遼太廟中的歷代皇帝神位就該搖晃了。
一進來,楊玄就說頭痛。
「沒想到他竟然在北疆,當初黃相公把周儉推薦給國公時,我便有些不解,心想哪用得著這般鄭重其事?此刻想來,這便是傳承。」
楊玄說道:
哪怕有劉擎等人輔佐,他這陣子依舊推演的焦頭爛額,疲憊不堪。
「無需擔心,安心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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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心人的眼中,這個天下亂象彰顯。
宋震笑道:「此事在北疆傳遍了,大多人都同情裴儉。」
「在那個時候,黃相公便敏銳的發現了長安與北疆不可調和的矛盾,且這個矛盾會越演越烈。他公開推薦裴儉,便是表態,把自己綁在了我北疆的戰車之上。」
楊玄哈哈一笑,老懷大慰。
「我閑的!」安紫雨一邊表示自己很大氣,一邊轉動戒尺,有些躍躍欲試想動手的意思。
「可不是。要知曉,當年武皇才是正朔,裴九對武皇忠心耿耿,他的兒子得隱姓埋名藏在北疆,那誰是逆賊?」
「長安說國公是楊逆,以往我還嘀咕,可如今我卻覺著,這個逆啊!還真說不清是誰!」一個婦人大聲道。
這些婦人膽大,但終究不敢說皇帝是逆賊。
寧雅韻滿頭黑線,「你會尋找對手!」
青樓中,江存中和張度在喝花酒。
「那麼你還在等什麼?」
北疆第一次觸及滅掉北遼的可能!
「就是!」
「夫君,出去走走吧!」
「果然是賢妻!」
向更北的地方開荒有風險,敵軍斥候游騎若是來個突襲,對移民們的打擊太大了。
太上皇突然笑道:「你在擔心楊逆。當初你想動黃春輝,楊逆令人傳話,誰動黃春輝,誅其滿門。你怕了?」
突然,寧雅韻伸手壓住了琴弦。
裴儉告假在家,每日就在祠堂和父親裴九的牌位說說話。
「不動啊!」寧雅韻說道:「若是我玄學一直在北疆,當收!」
「阿耶也有這等感覺嗎?」周遵點頭,「近些年發生的事,若是串聯起來,便是徵兆。流民越來越多,這是亂世的兆頭。長安歌舞昇平,這是昏聵的跡象。邊塞大將割據,這是動亂的源頭……這個天下,離崩亂怕是不遠了。」
敵軍聚集,大軍逼近。
對於北疆軍民而言,裴九便是他們的心頭痛處。
那個老人的目光深遠,早就看出積極進取的自己,和一心只想著玩弄權術的偽帝之間必然有翻臉的一天。
還有些聲音隱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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