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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信中，趙贇和趙黎多次商議起兵之事，趙贇奪取桃縣，鄧州聞訊后，必然會把鄧州軍弄到了和北疆的交界處，趙黎正好突襲州廨……

「如今北疆弄了個趙氏書信展會，北疆名士們受邀觀看，趙贇和趙黎的字跡……一字不差。」

以及憤怒。

叮！

曹穎在會館中喝酒，紅光滿面。

「沒錯，就是會投胎！」石忠唐笑道：「那我便弄死他們，看看他們下輩子能投到哪去！」

搶兒媳婦，玩大姨子，道德敗壞的事兒能幹的皇帝都幹了。

楊松成說道：「也好！」

大勢已成。

最先察覺到這個苗頭的人，野心最為勃發。

「沒錯，趙氏謀反第一件事便是想害了秦國公，幸而秦國公自有天佑，察覺到了趙氏的陰謀。」

雖說不時有些流民打家劫舍，可舉旗謀反的事兒，到目前為止還沒有。

「我的天吶！」

為首的幾個文人大步走向皇城大門。

後面他又加了一句，「朕身體不適。」

彷彿到了亡國時刻。

趙氏竟敢謀反？楊松成回身，「查！」

「趙氏，這才算是真的完了。」

賀尊說道：「就是會投胎！」

「哎！曹公，外面有人說趙氏謀反，你當時在場，可有這回事？」

天下文宗都謀反了，這個大唐，出了什麼問題？

朝中君臣還沉浸在大乾盛世的氣氛中而不可自拔，趙氏謀反就像是一記耳光，重重的抽在他們的臉上。

「書房何在？」

一個文人拱手，「小弟家中還有事，先走了。」

這話沒毛病，皇帝都沒法反駁。

那個倔老頭，鏡台那邊只是攛掇了一下，就悍不畏死的彈劾世家門閥，兩次遇險也不肯退卻。

皇帝動輒生病，連謀反這等事兒都沒法管了。

數百號人被拿下，往來書信被找到，另外，查獲了許多兵器，旗幟等物。

接著，他就看到後面有些騷動。

石忠唐不敢置信。

在這個時代，宗族的力量之強大，連帝王都得退避三舍。

使者來了。

兩百北疆軍在鄧州橫行無阻，破門而入。

趙氏的矛頭沒指向楊玄和北疆，和*圖*書反而指向了皇帝和楊松成等人，讓人大跌眼鏡。

「是！」

賀尊是讀書人，此刻趙子的那些名句在腦海中閃過，「天下誰都能謀反，他家不能！」

重臣們：「……」

「走了走了。」

每當王朝末年時，總會有這樣或是那樣的苗頭。

韓石頭在邊上，想起趙氏謀反的事兒皇帝竟然沒沾手，不禁心中一凜。

後面的文人就像是天女散花般的，頃刻間跑的乾乾淨淨，接著中間的開始散去。

「此事，朝中會商議。」楊松成說道：「不過你等可放心，長安諸衛枕戈待旦，就等旨意北上。」

「奢靡無度，道德敗壞……」

「那是聖人家族啊！」

可此刻他卻正色道：「趙氏喪心病狂，竟想謀逆，該誅！」

天下文宗。

「假的吧？楊逆空口白牙就想糊弄誰呢！」

「關中那些讀書人自發組織，說是要來長安叩闕，請皇帝出兵討伐北疆。」

有人更是在琢磨天下幾股勢力。

趙黎正等著魯縣的好消息，和家中的幾個兄弟商議。

皇城前的一幕就像是一記炸雷，炸的長安和關中外焦里嫩。

人人面色冷峻。

可現在，根被除掉了，所有人都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那一次彈劾，為皇帝爭取到了壓制楊松成的機會，在後續達成的交易中，他獲利頗豐。

「是啊！這是那些讀書人自發的。」

大門那邊傳來了巨響，趙黎霍然起身，目光閃爍的令人想到了菜場的小偷，「去看看！」

楊松成：「……」

——大唐，要亂了。

鏡台的消息已經到了。

「往來書信中，還商議了如何追封趙子，什麼謚號來著，趙贇還說頭痛，祖宗太多，若是都追封皇帝，封號不夠用。」

他當初去長安時，曾遇到世家門閥的子弟，聽聞他來自於南疆，那眼神，彷彿是看著豬狗。

「不過叩闕太難堪，是不是咱們去見見他們？」鄭琦說道：「疏導一番嘛！」

「哎喲！老夫肚子疼！」

曹博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一看，是北疆名士。

「魯縣趙氏藉著朝中的吩ｈｅｔubｏoｋ.ｃｏm.ｃoｍ咐拿下楊玄，隨即拿下北疆。鄧州趙氏先蟄伏不動，等趙贇與北遼商議好了，兩不侵犯，隨後趙贇會清洗北疆。到了那時，長安發現不對，定然想動手……鄧州趙氏突然暴起，拿下鄧州……」

「得知此事後，汴京令人在邊境一帶嚴查了一次，並未發現那日有兵馬離開。」使者說道：「這是污衊！」

鄧州上下為之一震。

大清早姜星剛出門，就被一個讀書人潑了一身污水。

「就在那！」

「那些讀書人說，要叩闕請陛下出兵北疆。」

門外僕役剛想去，就聽馬蹄聲在快速接近。

趙子家族內部的通信展會很快就開始了。

趙黎聞聲變色，「走！」

全跑了。

「國丈！」

「世家門閥倨傲，當殺！」石忠唐冷冷的道。

曹穎看了看，「趙氏謀反震動天下，老夫總覺著，像是打開了個什麼東西……」

他和趙贇通過書信，所以一見到那個熟悉的字跡，心中就為趙氏默哀一瞬。

「佞臣！」

趙三福看著消息也不敢置信。

他沐浴出來，看到了同樣狼狽的張霸。

厲喝變成了尖叫。

「得知有人洗劫南疆村莊后，陛下感同身受。不過此事並非我大周所為……」

「這說的是陛下和國丈嗎？」

這些念頭在楊松成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寫了什麼？」

楊玄拿到書信，笑道：「還不少，弄個展會，把這些書信公開展示。百聞不如一見嘛！」

「誰敢縱馬？」

「果真。還說什麼皇帝昏聵，權臣當道。」

「艹！」

趙黎心中一冷，「這是何意？」

他們已經到達了長安，數百人的隊伍頗為浩蕩。

楊松成走出皇城，衝著那些文人拱手，朗聲道：「楊逆跋扈，喪心病狂，千年趙氏一朝而滅，令天下人痛心疾首，令天下人怒不可遏。」

楊松成瞬間背上了佞臣的鍋。

「什麼？」

「娘的，有人堵住了咱們的大門。」張霸說道：「據說關中沸騰了。」

「鄧州趙氏被突襲，查獲許多往來書信。」

長安對楊玄和北疆的討伐並未緩hetubook.com.com和，反而越發的激烈了。

「叩闕？」

「春江水暖鴨先知！」賀尊微笑道：「這個天下病了，病在帝王，病在世家門閥。」

……

小吏指著趙黎。「他便是趙黎！」

「關中的文人都來了，咱們卻後知後覺，丟人！」

裏面，幾位名士唏噓著。

有老人的聲音傳來。

小吏往日見到他總是諂笑，今日卻格外的威嚴，令趙黎想到了自家豪奴對待農戶的姿態。

那一刻，石忠唐就生出了個念頭。

楊松成的話成功的挑起了眾人的怒火。

軍士們回頭，就見楊松成等十余重臣大步走來。

大堂內很是安靜。

一群文人面色慘白。

關鍵是，執掌戶部的國丈沒有拒絕。

一個小吏進來，「國公，南周派來了使者。」

「這天色不對啊！怕是要下雨，家中的懶婆娘也不知收了衣裳沒。老夫回家看看。」

「天？拿下鄧州后，趙氏準備南下，趁著南疆軍還在南疆的大好機會，突襲關中……」

石忠唐和賀尊相對一笑。

沒等看完，他就走了。

接著就是寂寞空虛。

奢靡無度更沒毛病，梨園每年的花銷巨大，皇帝賞賜人隨心所欲，比如說虢國夫人，就憑著皇帝的賞賜成為長安首富。

石忠唐淡淡的道：「回去告知年胥，交出兇手，否則，大軍壓境時，莫要後悔。」

但皇帝卻說道：「召集群臣議事。」

這陣子曹博沒少遇到人問這個問題，都含糊以對。

等趙三福走後，皇帝淡淡的道：「陳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趙氏盛名千余年，有野心不奇怪。潁川楊氏也傳承了千年，國丈在想什麼，真當朕不知曉？」

輿論在迅速轉向。

軍士們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辦。

朝中沒給他們交代，攔阻？

賀尊一怔，然後緩緩看向石忠唐。

關中讀書人的反應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國公說了，北疆出兵江州后，長安必然會大造輿論，為接下來出兵北疆做準備。我等就該針鋒相對，揭露長安的虛偽。」

北疆用快馬把一些書信送到了關中，各種消息得到了驗證。和圖書許多沒有透露的信息也一一披露。

「一旦掌控了北疆，本家要用也是先用咱們，畢竟，自己人用著才放心不是。」趙黎笑著說道。

剛走出去，就遇到個熟人。

有人厲喝。

重臣接見那些叩闕的讀書人，好言撫慰，這是一家歡啊！

樹倒猢猻散，說的便是這等時候。

要命的是，趙贇在書信中還提及了皇帝昏聵的具體事件。

就在這個清晨，他們準備去叩闕。

賀尊冷笑道：「當地村民親眼所見，都是南周人馬！」

趙氏，那是天下文人的根啊！

不知過了多久，賀尊說道：「要逼急了南周才好。」

使者悲憤而去。

「果真是謀反？」

張霸的腦袋上還頂著幾片枯黃的菜葉，身上有些雞蛋殼和蛋液，一股子腥臭味。

「什麼意思？」姜星問道。

鄧州趙氏沒了。

「拿下！」

「趙氏果真謀反？」

「朕的好丈人！」皇帝微笑著。

他曾在梨園中見到皇帝敲擊玉磬，聲音清脆。

那些叫罵的最凶的，此刻內疚的最徹底，為楊玄和北疆平反的人中，就數他們的嗓門最大。

皇帝託病不出，便是無法確定趙氏謀反之事真假。而楊松成出頭，卻是斷定謀反之事為真。他出頭，只是為了讓天下看到帝王的衰弱罷了。

這個小吏趙黎認得，是州廨的包打聽。

北疆滅，隨後便是南疆，石忠唐一介異族執掌南疆大軍，終究不妥。

一個隨從疾步而來，近前低聲道：「北疆突襲鄧州趙氏，拿獲鄧州趙氏與魯縣趙氏的往來書信，如今正在北疆展示。北疆名士們都在聲討趙氏，據聞，詩會都開了十余場，聲討趙氏的詩詞作了數百首。趙氏的姻親都翻了臉，說沒這等親家……」

這也是公開對楊逆的聲討，營造氣氛。

曹博越看越心驚。

……

一個小吏飛也似跑來，低聲道：「都避開。」

趙三福心中為楊玄捏了一把汗，「他們還說，不只是關中，天下讀書人都在聲討楊逆。」

不少長安的文人也聞訊而至，見狀羞愧不已。

「老張，你……」姜星看著就樂了。

皇城外，數和_圖_書百讀書人已經聚攏了。

消息被鏡台送進了宮中。

皇帝在梨園中得知了消息，冷冷的道：「人心叵測，朕記得趙氏在長安有些人手？盡數拿下！」

後面小跑著過來的一個小吏仔細看看……

大勢之下，誰敢抵禦，必將被撞為齏粉。

大義在手，大軍壓境，北疆軍定然將無鬥志，軍無戰心。

韓紀和赫連榮兩個老鬼的手段，隔著老遠，操縱著天下人心。

皇帝突然想到了晏城。

而且這是趙氏。

石忠唐突然玩味的道：「趙氏為何謀反？是誰，給了他們造反的底氣？」

這是從未有過的大好局面啊！

「罪證確鑿，長安都偃旗息鼓了，楊松成丟了臉面。」

曹博也來了。

「老夫以為，這不是壞事！」楊松成說道。

「有賊人！」

姜星把手中的紙條遞過去。

「走，叩闕！」

嘭！

幾個兄弟你爭我搶的往門外沖，剛衝出去，一桿長槍頂在了前方。

有心人一琢磨，娘的，皇帝這不是把國帑當做是自己的私庫了嗎？

屠裳看著這幾人，問道：「可都在？」

接著……

於是長安的文人也加入了進來，隊伍越發的龐大了。

「要讓所有人都以為，我要攻打南周！」

石忠唐點頭，屈指一彈茶杯。

這隻是虢國夫人，其他人呢？

妙啊！

熟人一臉八卦。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趙黎，你家謀反之事發了！」

「國丈，我等懇請朝中出兵，討伐楊逆！」一個文人拱手道。

皇帝身體不適，於是重臣們自行商議此事。

「沒錯。」

「趙贇以為自家焚毀了往來書信就能保住名聲，可卻忘記了鄧州趙氏。」

但凡識字的，都踴躍報名。

……

「暢快！」

趙氏謀反被誅滅，可卻成功的埋下了一粒種子。

「秦國公這是……為國除害啊！」

「趙氏謀反？」

「都是人，憑何他們做帝王，做人上人，我等卻要做臣子。」石忠唐把消息丟在案几上，「難道，他們比咱們身上多長了些什麼？」

「好賊子！」

趙氏謀反，令有心人第一次認真審視著這個大乾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