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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頓時肅然起來。

道州誘敵，越州牽制，建州軍最後一擊……

「那些不是我大唐將士，都是異族。異族人看咱們就如同是看豬狗，說不清何時就會揮動屠刀，哎！」

若是需要，下次他是否會把老夫也丟出去？

李玄只是一個將計就計，就從魚兒變成了漁夫，而他們，從漁夫變成了魚兒。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再有，國公起兵的名頭乃是清君側，若是拆毀李氏宗廟，那便是死仇。不妥。」

艹！

石忠唐說道：「換便衣。」

「是！」

兔死狐悲的情緒很是濃烈。

此刻，虯龍衛剛在城頭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

一具具屍骸被堆疊起來，接著封土。

投石機投放了第一波石頭，接著弩陣發威，弩箭覆蓋了城頭。

「大乾十五年七月，孤領軍大敗叛軍，集屍骸數萬于道州城外，築京觀，以震懾天下異族！」

「黃州屠城，乾州屠城，城中的百姓說是都被殺光了，野狗吃了許久，吃的眼珠子發綠。」

那些在死亡威脅下發狂的守軍隨即就挨了重重一擊。

城中百姓接到吩咐，能走動的，願意看的，皆可出城去看京觀。

另一側，玄學子弟們已經佔據了一段城頭，正在沖向潘廣成。

李玄把筆一丟！

那是同族啊！

然後……

賀尊沒說的話是：國公乃是李泌一手扶持起來的，這些年李泌對你堪稱是貼心貼肺。若是拆毀了李氏宗廟，在天下人的眼中國公便是狼心狗肺。

「什麼？破了道州？」

大義啊！

一群男女混雜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說著局勢。

「什麼不敢？上次老王家不是被殺了兩個？老李家被搶了個女子，至今生死不明……」

「皇帝都跑了，誰還管咱們？聽天由命吧！」

石忠唐身體一震。

……

「孤在此敬告天下：黃州、乾州軍民冤魂不遠。從今往後，異族但凡殺我大唐一人，孤當htｔｐs://m•ｈｅｔｕbｏｏk.ｃom•ｃｏｍ殺十人以報！」

是啊！

有人在大聲的傳頌著。

「攻城！」

「殿下千歲！」

虯龍衛，雲山修士，玄學修士，就像是三隻大鎚，把守軍最後的抵抗意志捶的粉碎。

「原來如此嗎？」

這是什麼？

此戰，道州作為誘餌，不可謂不努力。

馬川突然苦笑。

站在城頭望去全是屍骸。

「當初咱們都說此戰必勝，都覺著將軍的謀划無懈可擊，可卻忘記了一事。」

巷子里，百姓在熱烈的議論著此事。

皇城龐大，隨行的文武官員壓根就沒法填滿原先的官僚架子。

「北疆軍破城后不納降，殺光了守軍。在城外築京觀，說是那京觀高聳入雲。還有京觀石……」

敢死營開始了攻擊。

將會有一場殺戮！

「潘廣成無能，以至於老夫被北疆軍伏擊，去稟告國公，速去！」

而沒有封堵的城門就成了北疆軍突擊的口子。

馬川渾身顫慄。

小巷子中出來聊天的人比往常更多。

這……

你這三番兩次的請命出擊，弄的在別人的眼中雲山修士對殿下忠心耿耿，而老夫就是來打醬油的？

「是！」

「領命！」

此次寧雅韻帶著數十玄學子弟隨軍，此刻都在中軍，和虯龍衛，雲山修士一起擔負著保護李玄的重任。

「領命！」

而那個女子卻不見蹤影。

「許多官吏都跟著李泌南行了。」賀尊說道。

十余叛軍跪在地上請降，可北疆騎兵衝過來，毫不猶豫的揮刀砍殺。

他回身，心情愉悅的負手而行。

寧雅韻拱手，「殿下，老夫請命！」

包冬楞了一下，也跟了上來。

「呵呵！」老帥鍋洒脫的甩了一下麈尾，策馬出了中軍，身後，數十玄學子弟緊緊跟隨。

馬川心中涼了半截。

復讎之火！

整個北疆軍都在看著道州城。

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滅和圖書盡守軍！

床弩被第一時間摧毀。

這還是那個從容的阿史那燕榮嗎？

「長安百姓有些懼怕。」賀尊苦笑。

老帥鍋衝著他微微頷首，然後，輕輕一跺腳，人就飛掠而上。

阿史那燕榮坐下，深吸一口氣，漸漸恢復了平靜，「去告知越州錢嵩此事。」

李玄提著筆走了過去。

老傢伙乘機搶先了。

心悅誠服的喊道：「殿下千歲！」

馬川站在大堂外，想到了道州和潘廣成。

「出擊！」

李玄！

隨即，就是捨生忘死的衝殺。

兩股修士從兩側來到了城下，隨即，郭雲海看了另一側的寧雅韻一眼。

起兵以來他的神經一直綳得很緊，現在終於有了些愜意的時候。

阿史那燕榮失敗了！

「城破后，守軍一個不留！」

順帶，安撫百姓。

只是放過了城中的百姓！

變種的屠城！

黃州和乾州被屠城的消息傳來后，北地軍民都感到了憋屈，以及一種兔死狐悲的傷感。

「這是要殺光守軍！」

步卒緊隨其後。

這是甩鍋啊！

「那李玄乃是大唐名帥啊！」

有聲音從角落裡飄來。

「老林！」李玄眯著眼，「帶著兄弟們活動一番筋骨！」

可此刻想來，他們一廂情願了。

馬川腳下有些漂浮，往外緩緩而行。

當夕陽西下時，城中的守軍盡數被殺光。

「走！」郭雲海風度翩翩，帶著雲山修士們去了另一側。

屠城的惡果終於顯現了。

接著高呼，「任何收留叛軍的人家，皆被視為叛逆，誅殺！」

那些百姓湊在門縫后往外看，就看到那些叛軍在奔逃。

石忠唐微微點頭，進了長安城后，他嚴肅軍紀，果然收到了作用。

這代表著道州成了孤城。

這是……

煞氣彷彿透過筆端瀰漫開來。

他們頂著箭雨衝到了城下，把木梯架上去。

石忠唐點頭，「呵斥。」

一具具屍骸被拖了出來。

不納降？

裴和圖書儉喊道。

不能丟！

守軍開始敗退。

「這是報復！」

「不過這裡是長安，想來他們不敢吧！」

回身。

他看看京觀，低頭書寫。

北疆軍到了南地后，收攏了些南方的潰兵，其中就有黃州和乾州的倖存者。這些人對叛軍都有著滅門之仇，跟隨北疆軍廝殺不遺餘力。

皇宮之外便是皇城。

巨大的失落感令潘廣成聲嘶力竭的衝著李玄狂吐老痰，他想用這種方式來發泄憤怒，壓制恐懼。

「誰來護著咱們？」

老帥鍋甩甩麈尾，淡淡的道：「我玄學子弟何在？」

「領命！」

石忠唐猛地回身。

長劍在城頭縱橫，趁著守軍混亂之機，修士們輕鬆寫意的殺戮著。

城門打開。

十余軍士走出來，衝著李玄跪下，嚎哭，「多謝殿下！」

「招募。」石忠唐說道：「長安依舊有不少人才滯留，對這些人要寬厚。」

「殺了他！」潘廣成大喊。

「可憐那些百姓啊！」

還好，還能挽回……石忠唐準備回去就嚴肅軍紀，不行就弄幾個罪大惡極的出來殺了，震懾軍中。

石忠唐眼中多了殺機，看了賀尊一眼，賀尊點頭，表示回去就嚴查此事。

……

「皇帝跑了，可殿下還在！」

「何事？」

他盯著信使，沉聲道：「道州是守不住了，若是老夫沒算錯，此刻道州已然失守。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原話告知錢嵩。」

千金市馬骨的道理誰都知曉。

裴儉稟報道。

「殿下，我軍斬殺守軍兩萬餘人！」

石忠唐等人就裝作是行人，緩緩而行。

刀光閃過，呼喊的軍士人頭落地。

石忠唐第一次走出了皇宮。

李玄點頭，「明日築京觀！」

「果真？」

「將軍此次謀划堪稱是無懈可擊，可依舊敗了！」

高的令人心中發寒。

「秦王殿下破了道州。」

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完美無缺，怎麼會敗呢？

石忠唐走出皇城，看著朱雀大hetubook.com.com街，蹙眉道：「行人稀少，為何？」

「我發誓！」

在局勢不明的情況下，惶然的人們需要抱團取暖，來舒緩未知的恐懼。

但，恐懼卻令守軍面無人色。

當初馬川覺著這個謀划堪稱是無懈可擊。

誰特么的來為那些冤魂復讎？

這是阿史那燕榮的謀划。

「天神啊！」

「這是要做甚？」

郭雲海拱手，朗聲道：「殿下放心！」

這一戰，最可憐的便是道州和潘廣成。

李玄覺得虯龍衛出擊就足夠了，可沒想到卻引來了麻煩。

是啊！

他只能點頭，「一切小心！」

那些先前惶然的百姓，此刻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他們的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相對一視，歡喜油然而生。

「他們怕什麼？」

索雲舉起橫刀，他發誓，今日將用守軍的屍山血海來驗證主人的誓言。

他覺得李玄會憤怒。

「掌教！」

今日！

老賊不禁興奮的道：「殿下許久未曾築京觀了！」

「殿下，老夫請命！」雲山掌教郭雲海再度請命出擊。

數萬道州百姓跪下。

北疆騎兵進城了，他們一路追砍著守軍，一面分割包圍。

雲山修士接踵而至。

石忠唐起身，「我去祭拜一番。」

石忠唐去了李氏宗廟，一番祭祀禱告……

「不！」有人喊道：「小人願降！」

一塊剛打磨好的石碑被送了過來。

天神啊！

身邊，韓紀念道：「大乾十五年七月，孤領軍大敗叛軍，集屍骸數萬于道州城外，築京觀，以震懾天下異族！」

「屠城。」

一行人換了便衣，悄然遁入長安市井中。

敢死營整裝待發！

林飛豹帶著虯龍衛出發了。

守軍剛開始如同獸類般的瘋狂反撲，但很快就在北疆軍的打擊之下，絕望的節節後退。

阿史那燕榮逃回了建州，第一件事便是甩鍋。

守軍的屍骸，以及越州軍的屍骸，外加建州軍的屍骸被拉到了道州城外。

而他們和圖書把這位大唐名帥當做是了魚兒。

投石機重新裝好，弩陣逼近城下。

「是，秦王殿下曆數叛軍黃州屠城，乾州屠城……令麾下殺光守軍，築京觀，還留下了京觀石。上面寫著：大乾十五年七月，孤領軍大敗叛軍，集屍骸數萬于道州城外，築京觀，以震懾天下異族！」

數萬具屍骸漸漸堆積成了一座巨大的屍山。

他這個姿態沒問題，但卻令寧雅韻有些惱火。

那是大唐名帥！

他們的心中憋著一股子火！

李玄指著城頭說道：「在黃州，在乾州，這群畜生屠光了城中的軍民。他們習以為常，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們為何能如此肆無忌憚？」

「寫了什麼？」

可李玄卻好似很高興。

到了城外，就看到那些民夫在搬運屍骸。

彷彿一直在期待著這個結果。

一個官員大聲道：「黃州被屠，乾州被屠，殿下說過，將十倍還之！今日只是開始！」

可皇帝跑了。

小巷子里的氣氛一下就炸了。

第二日，有消息傳來。

一個老人仰頭看著京觀的頂端，「秦王殿下好大的煞氣！」

郭雲海喊道：「我雲山修士，今日當立下首功！」

「敗了！」

李玄的眼中有怒火，「只因他們覺著大唐要滅了，無人能報復他們！那麼今日，孤當屠盡道州守軍，讓這些異族人知曉，大唐，不可辱！」

花花到了另一個巷子，開口：「道州被殿下破了……」

潘廣成知曉戰敗的後果，但依舊義無反顧的站出來，這是大無畏。

他要在關中紮根，就必須得安撫人心。

第二日凌晨。

進了皇宮之後，有人建言毀掉李氏宗廟，但賀尊等人卻極力反對。

「國公說了，起兵乃是為了清君側。陛下身邊有佞臣，佞臣不死，大唐不寧！」

「孤在此敬告天下：黃州、乾州軍民冤魂不遠。從今往後，異族但凡殺我大唐一人，孤當殺十人以報！」

「等等！」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