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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做了殿下的對頭，就得有躺在屍山中的覺悟！」

長安的一家酒樓中。

使者見秦王不避開自己，心中大喜。

孫老二搖頭，「換了咱在老狗的身邊，怕是也難忍。對了，殿下那邊可有消息？」

他指指身後。

楊松成冷笑道：「他想要楊氏的人手，真當老夫是傻子不成？」

李玄搖頭，「孤何曾在意這個？」

這不只是多了四萬人馬的好處，而且還有象徵意義。李玄很是歡喜，「嘉獎曹穎。另外，把消息傳到各處。」

「當初偽帝若是能有糧草，也不會強令竇重出關與石逆決戰。缺糧以至於竇重兵敗，偽帝遁逃。如今，這些人卻主動獻糧，真是令人唏噓啊！」

……

「這是淳于氏的一點心意。」

「那是對對頭狠，對咱們卻不錯。」婦人舉起手，「我喜歡。」

「來。」小吏招手。

張栩的動作很快，從那些脫籍的人口中招募了四萬勇士，如今正在操練。

大車上裝滿了糧食。

「嗯！還有魏國的一個。」

赫連榮說道：「此一時，彼一時。此刻殿下聲勢浩蕩，如大潮不可阻擋。世家大族能存世數百年，乃至於上千年，靠的可不只是錢財，而是腦子，以及取捨。」

「整個大唐都有問題。」

帝王依舊是那個威嚴的帝王，蜀地沒人敢懈怠。

「是！」

這是世家門閥應對危機之道。

赫連榮問道：「這批錢糧可要收下？」

「說是在籌備南下。」韓石頭說道：「殿下若是能滅了石逆，那便是眾望所歸，中興大唐。」

這是個風向標，告知世人：關中臣服了。

韓紀嘆道。

「屍山？天神！」

「又有車隊來了。」

包冬最擅長這等忽悠，當即帶著人出發了。

楊松成的大兒子是和圖書楊新相，次子卻死於衛王之手。

「孤想到了一個故事。」

「二十一萬。」

「咱們在關中數百年，何時動過手？再說了，許多時候，無需動手，便能令那些不知所謂的人，心生寒意。」

「不過此刻不會給他。」楊松成說道：「再有……千年楊氏，不能在老夫的手中覆滅了。」

眾人驚呼。

「曹先生，楊氏來了。」

曹穎滿頭霧水的接到消息，帶著人出了皇城。

……

「是啊！」韓石頭有些遺憾，「咱一直在忍，有時候忍不得了，便掐著手心。」

楊新相恭謹的行禮，「得知殿下將率軍南下平叛，楊氏感佩不已。老夫無能，不能為殿下廝殺，唯有這點心意。」

諸葛氏三子可都了不得。

上首的男子說道：「世家門閥，權貴大族大多在蜀地，馬上去信，讓他們回來。就說……再不回來……他們的根就沒了。」

皇城外。

「殿下能做什麼？」婦人問道。

皇帝和楊松成在一起喝茶。

有人問道：「官爺，脫籍后，我等不知如何謀生。」

結束后，大約四成的人願意脫籍，六成不到的人選擇留下。

漸漸的，報名的人多了起來。

「殿下，楊氏與淳于氏的家主都換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啊！

「國丈在關中的人手可否弄些來蜀地？」

曹穎眯著眼，「老夫需請示殿下。」

收了，便是承認楊氏和淳于氏的站隊。

「是啊！咱們一輩子就為主家種地，門都沒出過幾次。」

「臣告退。」

看著那些麻木的人，小吏搖頭，「這都是命啊！」

「那……那奴可能脫籍？」

「那孤若是不收，豈不是愧對楊松成與淳于山？」李玄笑道：「告知曹穎，收了。」

「不。」楊松成搖頭，「要和*圖*書給。」

「來。」小吏招手，身後的軍士說道：「殿下說了，但凡脫籍的便是殿下的子民，誰敢動殿下的子民，那便試試。」

李泌坐在馬背上，看著頗為威嚴。

使者幾乎想說出這句話。

「沒錯，咱們不可給那人把柄。」

李玄喝了一口茶水，說道：「地方官吏與豪強相互勾結，宰割百姓，皇權，不下鄉。」

使者說道：「正是。」

「準備糧草。」

看著那些恭謹的軍民和官吏，他躊躇滿志的對韓石頭說道：「這是一個開端。朕當在蜀地練兵，待機而動，滅了那個孽種。」

「陛下英明。」韓石頭贊道。他看著偽帝的后脖頸，看了許久。

「殿下，這是多年來的構架。」韓紀說道：「地方便是如此。」

車隊浩蕩。

李玄也不解釋。

淳于山的大兒子是淳于典，此刻便在關中。

老闆說故事，眾人自然要仔細聽。

「人吶！」

官員抬頭，「多數人不敢脫籍。」

「吳國滅。」

……

「明知必死無疑，卻只能飲鴆止渴，選擇與這些勢力合作。」赫連榮說道：「這便是帝王的無奈。殿下此次出手，貧僧以為，那些人會反彈。」

他拿著文書，「馬上快馬報給殿下得知。」

「哦！」李玄譏誚的道：「當初的膽子呢？」

曹穎的使者來了。

「動手！」

「願意脫籍的，盡可報名。」

「魏國的那個起兵反權臣司馬氏，被誅殺！」

「殿下。」姜鶴兒好奇心重，忍不住問道：「那諸葛氏三子後來如何了？」

……

「不知。」

使者告退。

楊氏和淳于氏認栽了，願意臣服秦王，而且主動獻糧。

「是。」

「那要不……」官員說道：「再鼓動一番？」

曹穎親自操盤，張栩率軍鎮壓，關中剩下的大和*圖*書族們並未動彈。

「中興帝王，那可是僅次於開國帝王的存在啊！」孫老二很是歡喜。

鄭琦說道：「那便不給。」

「好！」

他張開手，手心那裡深深的指甲印。

但正主兒不在這裏。

曹穎嘆息，「這是殿下對關中大族的第一次出手，也是一次試探，可惜，人少了些。」

……

皇帝隨意說了幾句話，便說乏了。

「三成多。」

「所有人都能回關中，唯有老夫不能。」楊松成說道：「老夫與那個孽種多次交手，彼此之間的仇恨無法解開。既然如此，好歹，得給陛下聚聚人氣。」

「秦王人還沒進長安，便隔空給了我等一巴掌。」

「楊氏與淳于氏和孤玩這一手……」

……

「可是有事？」

人總是喜歡大團圓的結局。不能大團圓，退而求其次也成……姜鶴兒歡喜不已。

婦人走出去，回身，「夫君，大郎，大娘子，二娘子，來。」

幾個軍士護送著一個小吏進了村子。

「那……」韓紀不解。

出了皇帝駐地，外面淳于山等人在等候。

這些村民平日里連縣城都沒去過，哪裡知曉。

他們祖輩都是主家的奴隸，早已習慣了做牛做馬。

「蠢貨！陛下遠遁蜀地，咱們如何與那些虎狼之師動手？」

偽帝已經進了蜀地。

但拚命忍住了。

「那麼多糧食。」

當誅！

快意恩仇誰不想呢？

沿途官吏看到他身後浩蕩的人馬，馬上就跪了。

淳于山說道：「老夫也是如此。」

他看著地圖，「要做好準備，雨一停，就要準備南下。」

晚些，他處置好了公事，起身活動身體。

「京觀便是屍山！」軍士說道：「最高的，可比山嶽。」

韓紀說道：「不收，輿論會不好聽，說殿下不能容人。」

「老夫不會和*圖*書去關中。」淳于山說道。

韓紀不明白李玄急什麼。

「好手段！」韓紀贊道：「這等布局了得，不過，這三個兒子必須都是人傑。」

軍士說道：「你等可知京觀？」

「臣不解，殿下本可等南下擊敗石忠唐后再動手，為何……」

「那還有在魏國的一個呀！」姜鶴兒贊道：「諸葛氏果然聰明。」

「見過陛下。」

「過猶不及。」曹穎說道：「畢竟，這個天下，還是那些人勢大。」

「偽帝父子進了蜀地，身後跟著世家門閥，權貴豪強，聲勢浩大，蜀地官民不敢懈怠。」李玄平靜的道：「可若是那些人回來了呢？」

「好。」楊松成說道：「老夫已經去信家中，令大郎接手楊氏。」

「那偽帝父子便會勢單力孤。」韓紀撫須笑道：「殿下此舉極妙，既能試探關中大族，又能削弱偽帝，一舉兩得啊！」

這次來的是淳于氏的車隊，新任家主淳于典帶隊。

這便是鼓動輿論。

可不是。

使者說道：「曹先生不敢擅作主張，令下官來請示殿下。」

韓紀點頭，「先換家主，隨後獻糧，這不但是示弱，更是臣服的姿態。想來，獻糧是在皇城之前人最多的時候。」

——李玄把諸葛氏的故事改了一番，比如說把在曹魏的族弟諸葛誕說成了親兄弟，不過大體還保持著格局。

晚些，皇帝去尋楊松成商議事情，韓石頭得了空閑，就下馬歇息。

一群男子坐在大堂內，上首的男子撫須，沉聲道：

若非如此，李玄吃飽撐的進關。

「我等當如何？」

「到了上面，便是世家門閥，權貴大族。這些勢力龐大無比，他們彼此聯手，與帝王相抗衡。帝王若是強橫，弄不好便會淪為傀儡，旨意出不了皇城。」

李玄搖搖頭，打破了她的幻想和圖書。

孫老二來找他，「哎！先前你看著老狗的后脖頸作甚？」

小吏笑道：「殿下早就有了準備。在關外，無論是北方還是南方皆有大片無主良田。你等可自選地方遷徙。」

「咱在想，如何能一刀把他的腦袋給砍下來。」

「原先他們和秦王是對頭，潁川楊氏更是被殿下羞辱，這是……反轉了。」

……

這是最終的數字。

鄭琦：「……」

曹穎拿著冊子問道：「多少成願意脫籍？」

長安人都看到了，嘖嘖稱奇。

那些村民麻木的看著他們，幾個年輕人躍躍欲試，有人舉手，「小人願意。」

李玄想到了另一個世界，冷笑道：「若是不動，用不了多久，大唐便會再度走上絕路。若是動了，那些人會反彈……」

楊松成面色平靜，「陛下不知，那孽種的人馬進了關中后，對關中看守頗嚴。特別是往蜀地的方向……」

婦人問道。

「那小人願意脫籍。」

「殿下，關中整編了四萬人馬。」

「蜀國滅。」

他看了一眼淳于山，二人都和李玄有過恩怨。

「殿下，長安來人請見。」

身邊的丈夫低聲道：「屍山血海啊！好狠的秦王！」

「遠古有漢朝，數百年後，漢朝衰微，有三股勢力崛起，魏蜀吳。有諸葛氏見狀惆悵，不知當投靠哪一方。後來便想到了一個好法子……令三個兒子一人去投一方。」

「你最聰明！」李玄笑道。

看吶！

孫老二楞了一下。「那是殿下才能做的事。」

「楊氏與淳于氏獻了大批糧草，隨後不少大族紛紛跟風。如今長安糧草堆積頗多。」

男人猶豫了一下，可三個孩子卻出去了，他咬牙，「罷了。」

越州，李玄剛視察了軍隊回來，和曹穎、赫連榮在一起喝茶。

李玄把手中的文書擱下，說起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