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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夫人多！」韓壁淡淡的道。

沒人期待在這個時候就能徹底打開對手的防禦，但這是士氣之爭。

屠裳的突擊持續了半個時辰，最終浴血而歸。

「使者好走！」

這次突擊令對手有些慌，秦王吩咐道：「步人甲。」

從左邊看去，一望無際的戰線在廝殺；有右邊看去也是如此。

身後的同袍端著長槍踩著他的身體上前，補住了這個缺口。

他坐擁十萬大軍，幾乎是對手的一倍，慌什麼？

「萬勝！」那些南周軍在歡呼。

他們以百余重甲步卒為先導，順利打開了一個口子，隨即就想衝進去。

「老夫知曉。」韓壁老早就收集了北疆軍的不少情報，他甚至還令人去屠裳的家鄉查探過，想看看能否把屠裳發展成為內線。

隨即，敵騎蜂擁而至。

巨大的聲音中，一片黑雲壓了過來。

這次突擊造成了對手的一些混亂，在對手預備隊的反撲下，雙方再度恢復了均勢。

砰砰砰砰砰砰！

中軍不能動，否則軍心會亂。故而整個南周軍的陣型看著有些扁。

韓壁恭送使者。

……

都什麼時候了，使者來幹啥？

「左翼敵軍在反擊。」裴儉指著左邊說道。

這等重甲步卒要想幹掉他，要麼撞倒，要麼，就只能用長槍捅殺。

「韓相，汴京使者來了。」

五千騎順著通道直撲敵軍陣列。

兩個好手夾在中間，一把橫刀，一柄長劍，外加悍將，三人堪堪擋住了屠裳的攻勢。

趙申站在城頭上和圖書，看著犬牙交錯的戰局，緊張的握拳捶打著城垛。

「莫要輕敵。」赫連榮說道：「許多時候，一個小小的錯謬就會造成大敗。」

戰線上，長槍成了最犀利的兵器，雙方互相捅刺，無數人在這一瞬倒在這條線上，接著身後的同袍跟上，再度刺殺……

韓壁搖頭，「老夫背靠穎水，補給便宜。急什麼？」

「陛下賞賜韓相宅子兩座，良田三千畝！」

「南疆軍不過如此。」韓紀微笑道：「剛開戰咱們就佔據了上風。」

使者打個寒顫，「咱這就去了。」

這個缺口被迅速填平，甚至還發動了反擊，突入對手陣列之中。

咄咄咄咄！

一支長槍刺入了對手的胸膛，接著旋轉收槍，那名南周軍軍士剛想歡呼，就被一槍刺中脖子，慘叫著倒地。

「敵軍接近……放箭！」

話音剛落，秦王指著對面，「韓壁坐擁十萬大軍卻不敢出擊，可見膽怯。既然如此，孤，便教他如何廝殺。傳令，出擊！」

「殺！」

屠裳鬚髮賁張，「狗官，屠氏屠裳在此！」

開戰到現在差不多兩個時辰，北疆軍不斷在推進，擠壓對手的空間。

開戰便要令對手心中一凜，此消彼長，後續才好廝殺。

第三個人飛起。

「北疆軍善守！」韓壁說道：「一旦組成陣列，幾乎是無法擊破。我軍將士中見過血的不多，若是久攻不下，必然心浮氣躁。秦王用兵老辣，順勢反撲，大敗就不遠了。」

秦王目和圖書睹了屠裳的持續突擊，很是讚賞。

「北疆軍的攻勢有些凝滯了。」一個老將說道。

對面，秦王說道：「孤一直在等著韓壁的殺手鐧，可他卻一直不動，耐心十足啊！如此，屠裳。」

南周軍這邊用一波波箭雨洗劫著開始小跑的北疆軍步卒。

秦王微笑道：「韓壁統領著傾國之軍，年胥大概是有些不放心。另外，他對此戰也頗為忐忑……左右為難，真是難為他了。」

兩軍相比……

「前行！」

但很遺憾，打探消息的人回來稟告道：「一家子都被燒死了，地方官無能，不能安撫……相公，換了小人，定然也不會回頭。」

秦王留下不少人馬戍守金州，又派了屠裳去盯著永州，此刻麾下不過六萬餘人馬。

陳貫嘆息。

晨光照在了那片由玄色組成的軍陣上，甲衣反光，看著恍若天兵。

秦王冷冷的道：「孤，想看看韓壁還有什麼牛黃馬寶還沒拿出來！」

副將指著城下，「要不試探一番？」

這說明南周軍總體不如北疆軍。

南地槍王行禮。

弩陣跟隨，騎兵跟隨……

陳貫覺得自信重新回歸。

他擺擺手，有悍將領軍去擋住了屠裳。

眾人心中一震。

無數人在絞殺，每一瞬都有人倒下，每一瞬都有生命被投送進去。

槍影舞動，瞬間就打開了突破口。

他擋住一刀，可悍將的長矛橫掃卻沒避開。

大旗搖動，前方步卒開始出擊。

「是啊！咱們人多！」

「韓相，這是和*圖*書北疆軍的重甲步卒！」

「你率五千騎出擊。」

而對面那些北疆軍卻神色堅毅，或是默然，握著兵器的手堅定無比。

「殺！」

對面看到了這邊的動靜。

韓壁點頭，「莫要輕敵，這不過是一張一弛罷了。」

韓壁微微蹙眉。

眾人驚呼中，屠裳躍馬沖了過去。

韓壁深吸一口氣，他知曉皇帝要什麼，「還請回稟陛下，大戰將啟……，」他看著汴京方向，「臣，當竭盡全力！」

大戰一直在繼續，北疆軍整體向前推進了三十餘步。

這邊的廝殺格外慘烈，永州城上看的一清二楚。

「大概是汴京的使者，想來年胥是坐立不安了吧！」

看看……

陳貫贊道；「韓相從容。」

「用不著！」

老賊在城下很是悠閑，摸了一把肉乾細嚼慢咽。

「韓相，咱們……要差些意思。」陳貫看出來了，「每次咱們投入的兵力都比對手更多，方能維繫住均勢。」

噗！

韓壁這才死心。

「把他們趕出去！」

南周軍的將領在咆哮著，催促著麾下往前。

「殺！」

雙方瘋狂絞殺在一起，有的重甲步卒被撞倒后，幾番努力，卻無法靠著自己的力量站起來。看著，就像是被翻過來的烏龜般的狼狽。

屠裳咆哮著，長槍舞動的更為急切。

剩下的悍將驚懼的看著他。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噗！

中軍大旗跟著向前移動。

他眼珠子發紅，長槍突然發力，猛的把對手的長劍挑飛，一槍刺入對手的咽https://www.hetubook.com.com喉，與此同時，刀光閃過，哪怕屠裳竭力扭曲身體閃避，依舊中了一刀。

隨即，長槍用力往下刺殺，從眼睛那裡鑽了進去。

「擋住他們！」

哪怕是經歷過許多戰陣，可陳貫依舊渾身輕顫。

「那咱……」使者看了一眼對面的軍陣。

「殿下令，出擊！」

「是啊！」趙申也很擔心，「對面是百戰悍卒，而咱們這邊卻多是沒廝殺過的新卒，不持久啊！」

這樣的突擊和反突擊在整條戰線上比比皆是，這等時候考驗的是雙方將士的毅力，以及將領的指揮能力。

「韓相，進攻吧！」有人說道。

「臣在！」

「韓相，是屠裳！」

陳貫看著那些渾身籠罩在重甲中的部族，有些驚懼的道。

隨即，北疆軍這邊以數百預備隊為主發動了反撲，雙方絞殺在一起。北疆軍的反撲格外兇狠，哪怕那些南周軍拼了老命，可依舊被沖的節節後退。

一排排身披重甲的步卒上來了。

雙方都在頂著對方的箭雨，瞪著眼睛，舉起兵器……

凄厲的喊聲中，前方的南周軍把盾牌舉了起來。

這一戰，便是在永州城的右側進行。

「天神吶！」陳貫被震住了。

「出現一個缺口。」韓壁微微搖頭，他不擔心形成突破，但卻對麾下有些不滿意。

「臣謝陛下！」

隨著韓壁的命令，一排排同樣身披重甲的步卒頂了上去。

弩箭撞在盾牌上的聲音宛若大雨傾盆，接著便是那些倒霉蛋的慘叫聲。

「幹得好！」

ｈｔｔｐs://m•ｈｅtｕｂooｋ.ｃom.cｏm屠裳張嘴吐了一口血，卻藉機把使長刀的對手一槍挑飛。

有人說道：「此人乃是我大周開國大將後裔，後來投了秦王！」

趙申看了一眼，「韓相吩咐，不得擅自出擊。除非那些北疆軍加入戰團。」

韓壁微笑道：「秦王的補給需從關中，乃至於北疆運送，這一路耗費驚人，且路途遙遠，輸送不易。老夫不急，他自然會急！」

甫一接觸，北疆軍就給了對手一個教訓。

「壓下去！」

帶隊的將領親自率隊衝殺，大呼酣戰。

「難道大周沒有嗎？」

北疆軍左翼，千余南周軍步卒在突擊。

此刻看著大周名將後裔帶著北疆軍沖陣，所向無敵，韓壁眸色複雜，「此戰後，老夫當建言善待武人，否則，再無人為大周效命了！」

「反擊！」南周將領在咆哮。

血光中，屠裳發力，長槍一挑，對手就飛了起來。

這是陳貫第一次見識這等大規模廝殺，看的目瞪口呆，感覺自己以往的沙場經驗在這裏壓根就用不上。

那龐大的軍陣壓過來，令他想到了自己見過的敵人……那些亂民的陣列看著亂糟糟的，兵器也五花八門，每個人都在東張西望，竭力在隱藏著自己的不安和恐懼。

「領命！」

「韓相依舊不動！」身邊的副將急不可耐的道：「該反擊了，否則長此以往，下官擔心會崩潰。」

使者依舊是內侍。

「韓相，北疆軍出擊了。」

對面的弩陣開始準備。

北疆軍這邊的將領罵道：「可要耶耶親自上？」

「防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