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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第二個問題是：辰龍道友可知曉，我的劍道缺陷在哪裡？」

辰龍放聲大笑，眼睛之中竟溢出幾行清淚，「可笑，可笑，現在想想自己當真是可笑，竟想要如此幼稚的解決心性問題，險些掉入了新的陷阱……」

郭凡不再拿喬，解釋道：「我那朋友後來分析自己的悟道過程，曾經說過，這就是個認知問題，修士在修鍊的過程，其實就是對整個世界的探索和認知，對自然界的探索和認知，對神功秘術的探索和認知，那麼心性修為的圓滿與得失，能夠視作是對自身的認知……」

其實，並非郭凡以德報怨，而是在了解、解決辰龍的心性問題時，尤其是再次向著辰龍闡述，那一番關於自我認知的心性修為理論時，他自己的心性修為也同樣向前了一步。

「我在平時修鍊劍術時，已經感應到了一些問題。這次與你比斗，更是發現了問題所在，首先都說劍盤之中和_圖_書的飛劍越多，威能越強大，這種說法究竟是否正確，若是正確，為何在於你比斗時，會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上，肆意戲耍著我的劍河，如果正確，為何道友的劍葫之中只蘊養了兩百余柄飛劍。」

郭凡抱拳還禮，微笑道：「雖然你我曾兵戎相向，卻沒有什麼根本上的衝突，辰龍道友能解決自己的心性問題，我也很高興。」

郭凡對辰龍的舉動視若無睹，介面道：「辰龍道友是說，以劍河攻擊敵人，威力十足但靈活不足？只能攻擊活靶子嗎？」

辰龍再次被郭凡的問題震驚的呆立原地，第一個問題是關於心性修為問題，第二個問題是關於劍道修為的問題，郭凡永遠如此敏銳，似是早已知曉了問題所在一般。

「而縱觀辰龍道友解決心性問題的過程，貌似也存在這種情況，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從對自己嚴格要求嚴格到衣襟開領都要左右對和圖書稱的程度，變成了挖出鼻中污穢做子彈襲擊飛鳥的程度……」

辰龍隨手彈出一團污穢，「嗯，差不多，是這樣。」

「我那朋友，為了不再依賴法相，索性自縛修為，試問只要是修士，就沒有不使用和依賴法力及秘術的，封閉了自身修為的修士，還是修士嗎？所以從這裏開始，我那朋友就落入了自己給自己挖掘的心性陷阱……若其一味地強調不能夠使用法力，反而會形成新的心性缺陷……這就是心性問題在解決時的難處，有可能明明是為了讓自身心性變得圓滿，卻形成了新的缺陷……」

郭凡閉上眼睛，都能看見，辰龍躲開劍河襲擊，從劍河中心處，將整個劍河攔腰截斷的樣子，令劍河首尾不能自顧，劍河在辰龍面前，就是一條笨重的永遠都咬不中敵人的巨龍。

「那麼，你的劍葫，我的劍盤，都沒有用是嗎？蘊養了這麼多飛劍，收集了這麼多飛劍ｗwｗ.ｈｅtｕbｏok.ｃoｍ.ｃｏm，都是白費功夫了嗎？」郭凡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他為了煉製閬光萬仞盤之中的飛劍，受了多少苦，耽誤了多少修為，以至於他的煉器術都因為煉製飛劍進階到了煉器宗師的地步。

「郭道友為何有此一問？」

這就是宗門修士的優勢，宗門前輩總結下的經驗，會不毫不吝嗇的傳下來，將後輩修士走彎路的幾率降到最低。

忽的，辰龍向郭凡打了個稽首，正色道：「多謝郭道友解惑，道友今後，就是我辰龍的朋友了……道友也別管那三個問題的限制了，若是有問題想問老道，儘管問吧……」

他渾身涌動著金色的靈光，靈光散去后，一個面容古樸，頭戴金絲衝天冠，腳踩雲霞琅彩靴，身著青雲吉慶袍的辰龍出現在郭凡面前，打扮、氣質，幾乎與剛才的辰龍判若兩人。

「辰龍道友現在需要解決的問題，只是「過分」古板守舊的問題，並不是古板和圖書守舊本身……」

「我那朋友的心性缺陷，在於「依賴」法相，而不是不使用法相。所以他正確認識了自己的心性缺陷，正確認識了自己，也能達到心性圓滿的境界。」

「試問誰人沒有性格，或是嗜殺成性，或是好色花痴，或是古板嚴肅，或是優柔寡斷，若是人人都要糾正性格問題，才能夠圓滿心性，誰能成仙？成仙又有何意義，高階修士都是一群潔身自好，沒有一點缺點的修士嗎？」

「郭道友著相了，你的劍盤之中蘊養的飛劍越多，威能越大，這句話，正確，卻也不正確……」

郭凡的一番話，如同一聲驚雷，在辰龍心底炸響，振聾發聵。

散修出身的他，從來沒有同門與其交流修鍊心得，就算是在一些心得交換會上，同為散修的夥伴，也對心性問題同樣迷茫，就算是他見過的一名金翅大鵬一族的長輩，也未曾對他說過這些話。

郭凡從未想過閬光萬仞盤在比斗時，會被人拿和_圖_書捏的如此之慘。

「認識自己，是認識世界的開始。正確認識自己，缺點、優點，正視這些問題，自然就能夠將心性圓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辰龍好奇問道：「現在老道很想知曉，郭道友的第二個問題是什麼？」

「其次，從你我比斗的戰果上，不難看出，我的劍河恐怕還不如你從劍葫之中飛出的十二柄飛劍管用。」

「說它正確是因為，要看使用情境，若是攻擊對象是某處殘陣，是在某次修真戰爭之中攻擊對方方陣或是戰陣，那麼自然是飛劍越多越好，對方移動不便，又如此密集。」辰龍說著話，手指習慣性的挖向自己的鼻孔，忽的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需要故作洒脫了，準備放下手指，后又想到了心性修為需要率性而為的論斷，重新挖起了鼻孔。

原本辰龍已經準備將這個問題告訴郭凡，哪怕他不問，因為郭凡幫助他完善了心性修為的緣故，他也要指出郭凡的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