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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大人，琴兒姑娘已經收拾妥當了。」

「項大人，那我便先下去了，您若有事喊我就是。」老鴇頭埋的很低。

丑時，京城平昌坊，瑤樓。

……

「傳令給同舟會，讓他們盯住同樣知道此事的其他人，看看這些人會不會出事。」

魏長天笑了笑。

「應當是真的……」

「正愁籌碼不夠呢，這便送上門來了。」

這種勾引細作現身的伎倆並不算少見，懸鏡司便極為擅長玩這一套。

男人身子微微一顫，表情卻依然沒垮：「回宮做什麼？」

自己目前還尚未對同舟會發出過任何指令，講道理應該是不會有人暴露的。

可也就在此時，一個身著紫羅袍的老太監卻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

房間之中針落可聞，桌上散落著一小堆細密的木屑，有隱隱約約的木香縈繞鼻尖。

「我們姐妹幾個也不比琴兒姐姐差呢～」

不過以這位大人的官職，想必絕沒人敢說什麼。

男人先是一陣慌亂，不過https://m.hetubook.com.com很快倒也就冷靜了下來。

「李、李公公……」

男人點點頭，並未注意到老鴇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伸手推開房門便走了進去。

「您先坐，喝些酒暖暖身子！」

當然了，這一切都只是猜測。

也有可能壓根就不存在所謂的「局」，只是同舟會某個身處高位的人從某個渠道得到了這條「最高機密」而已

「嗯。」

李懷忠抬頭看過來，眼神里似是有些譏諷：「或許大人自己更清楚呢？」

「咔嚓！」

而既然同舟會沒有暴露，那麼便還剩最後一種可能性——

「……」

繡房很大，分為裡外兩間。

只有三品境的男人壓根不是暗疾已愈的李懷忠的對手，三招便被後者扭斷雙臂死死踩在腳下。

首先，既然是同舟會傳來的情報，那麼傳信之人就一定服過傀儡丹，所以斷然不會出現故意傳假信息的情況。

而很多男子並不似魏長天這麼有「家庭地位」，平時逛青樓都是hｔｔps://ｍ•ｈｅｔｕbooｋ.com.ｃoｍ偷偷摸摸的，就更別說夜不歸宿了。

楚先平應了一聲，表情逐漸變得放鬆：「不過不論如何，這對我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老鴇點頭哈腰的走在前面，男人跟在後面，一路走到了二樓的一間繡房門前。

魏長天沉吟片刻，問向楚先平：「楚兄，此事你怎麼看？」

內力透指，抹去桌面上的小字，楚先平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思索這條消息的真偽。

「你也不想想，許家如何能斗得過皇上。」

「這自然不必。」

「……」

裝飾著綵綢的大廳中，身著艷麗的老鴇滿臉堆笑的迎上了一個剛外面走進來的中年男人。

如今早已過了子時，嚴格來講這人已經違反了律法。

李懷忠眯著眼，表情陰冷的走近一步：「怎麼這就跑到瑤樓來了？」

「呵呵，項大人，您不是才剛與皇上議過事嗎？」

「杏兒昨兒個剛學了春江花月夜的新曲，大人可願意聽聽？」

因此客流量銳減也是再正常不過的和圖書事。

男人隨手丟下一袋銀子，推開幾個依偎在懷裡的嬌媚女子，緩緩站起身。

一瞬間，男人的心頭大感不妙，立刻便轉身想要離開。

子時至卯時，除暴病死葬外一律不得在外行走。

老鴇臉上堆笑道：「您是現在過去，還是再跟別的姑娘玩一會兒？」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話，但信息量之大卻讓魏長天和楚先平愣了好半晌。

所以青樓的客人要麼就要趕在子時前離開，要麼就需在青樓里過夜。

魏長天擺動衣袖將木屑盡數掃到地上，坐下喝了口茶。

屋中數盞燭燈猛然熄滅，旋即兩道人影便消失在原地，眨眼間已來回交錯數次。

「……」

直到後者再次現身走過來，他才終於暗自鬆了口氣。

「項大人，這咱家便不知道了。」

繞過一扇屏風進到裡間，桌上擺著熱茶，但奇怪的是四下里卻並無人影。

「我這就去讓琴兒準備準備！」

李懷忠輕輕拱了拱手：「咱家只是奉皇上之命，帶項大人回宮去。」

如果此刻換www.hetubook.com.com做是魏長天在這裏，他估計一定會感嘆一句「這行業竟然也內卷」，然後美滋滋的體驗一番。

「是呀項大人～琴兒姐姐方才剛接過一位客呢，您便繞過她吧～」

「呼！」

「嗯，跟我想的一樣。」

「項大人，你蠢啊……」

「砰砰砰！」

鶯鶯燕燕圍繞周圍，幾個姑娘都在使勁渾身解數「撬牆角」。

他冷哼一聲，色厲內荏的喝道：「哼！李公公，難道我來逛個青樓還要提前知會你一聲不成？！」

「喲！項大人，您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

如果再結合這條情報所關聯的利害關係的話……

「……」

楚先平皺眉點點頭，手中握著那塊子母玉：「就是不知其中是否還有別的算計。」

「……」

「好哩，大人這邊請。」

……

自打許家謀反之後，平昌坊各家青樓的生意便都不似之前那麼好做了。

朝堂之中，或者說寧永年的身邊，還有別家細作。

彷彿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幾息過後屋中又重歸安靜。

「確實是好事……」和圖書

而魏長天此時也在思考著相同的問題。

「項大人～奴婢最近新練的顛鸞倒鳳的功夫～大人想不想試試啊～」

倒不是因為這些煙花女子和嫖客們多麼「憂國憂民」，記掛著家國大事而無意享樂。

「回宮？」

她伸手招來幾個姑娘陪著男人飲酒，自己則是笑著轉身快步離開，應該是去尋男人的「老相好」了。

俯身看著蜷縮在地上冷汗直流的男人，李懷忠細聲笑道：

「你們幾個！服侍好項大人！」

除非，是有人故意在做局……

「我、我……」

「好，我等下就辦。」

寒冷的夜風從窗外吹進來，屋外方才還此起彼伏的嬌笑聲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嗖！」

不過中年男人明顯卻沒有這等心情，一邊強顏歡笑的應付著一眾女子，一邊不停將視線投向老鴇離開的方向。

可既然是做局，你首先要有一個懷疑的對象吧。

業績之所以下滑最主要還是因為宵禁制度。

好不容易等來一位金主，老鴇自然不會放過。

「帶我過去。」

毫無疑問，是許家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