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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知道死的是誰么？」

「這是自然。」

「那就是天道氣運對我來說並無半點作用，所以你我之間並不存在利益衝突。」

「咕嘟……」

「……」

「因為此事，他們兩人的天道氣運想必都上漲了不少……不知公子可有察覺？」

頓了頓，在沈然的注視下，魏長天慢慢捋了捋衣襟的褶皺：「沈公子，如今你有什麼想問的，問吧。」

這小雲雁的樣子沈然再熟悉不過，畢竟與他丹田內的那隻大的完全一模一樣。

七月十五那天，沈然確實察覺到自己的氣運突然莫名變少了許多。

「你既然有雲雁在身，自然也明白我方才召出來其餘兩物是什麼。」

「沈公子，關於我的事情我以後會詳細與你說的。」

他直直的回望向魏長天，一字一頓說道：「如果你要我與你合作，這些人是誰我總該知道吧？」

再次的沉默證明了魏長天的所有猜測都是正確的。

就彷彿在魏長天眼中，他們這些享受著天道氣運加持的天之驕子，只不過是一個個「不ｗwｗ.hｅｔubooｋ•cｏm•ｃｏｍ那麼好殺」的普通人而已……

喉結蠕動，沈然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一時間，沈然只感覺自己聽錯了：「你、你是說，寧永年他也是天道之子？！」

我需要，一些天道之子去死。

「……」

不過說出口的卻都是真的。

短暫的沉默過後，一個帶著些疑惑與謹慎的聲音終於響起。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有些事他當然沒說。

搖搖頭，魏長天說了一句廢話。

「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一點。」

氣運之和為定數，別人多，自己便少……

只要自己願意，那這部分曾丟失的氣運便會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說的再直白一點。

「你既然與我們不一樣，為何卻知道這些關於天道氣運的事？」

暮色下，半垂於天際的落日正展露出漫天殷紅，呈現著橘赤的色彩。

「沒錯。」

「但你也要知道，你其實只是十三個天道之子的其中之一而已……」

「你若是不信……」

反應很快嘛！

「寧、寧永年hetubｏok•cｏｍ.ｃｏｍ？！」

「此事是我的秘密。」

「所以我想你應該可以相信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說話間，魏長天再次輕輕招手，小小的雲雁便又一次出現在兩人面前。

「沈公子，這十三人中便有你。」

點點頭，魏長天只回答了兩個字，甚至連半句更多的解釋也沒有。

而魏長天的回答則十分簡單與直接。

魏長天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剛剛你看到的那條黃龍便是寧永年的氣運神獸。」

「唰！」

「因為我想與你合作。」

看著對面有些失神的沈然，魏長天輕笑道：「是不是以為我之所以能看到雲雁，是由於我也受天道眷顧？」

「好。」

「天道氣運的總和為定數，分別加於十三人之身。」

當魏長天以一種再輕鬆不過，甚至是有些玩笑般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時，其內容卻令沈然頓時汗毛倒豎。

「這是上次春龍詩會時我從你那裡奪走的一小部分氣運。」

「是也不是吧……」

「那我能知道你現在想要讓誰死么？」

而就和-圖-書在天東邊早已升起的月亮變得清晰，新夜降臨時，那令沈然震驚到失語的三隻氣運神獸也終於重歸魏長天的丹田。

魏長天笑容不變：「所以如今的天道之子其實只剩下十二個了。」

「沈公子，你此前是不是以為我與你一樣？」

「魏公子……」

喲？

而魏長天也在此時繼續說道：

魏長天搖搖頭：「就不必知道了吧。」

「而那隻似鳥似豹的蠱雕，則是另一個叫白有恆的。」

「……」

「那我答應。」

雖說是合作，但沈然卻很清楚在這樣一種關係中兩人要以誰為主。

「就是這樣。」

這次魏長天沒有拒絕，很快就給出兩個名字：「目前只有兩個，寧永年，白有恆。」

「沈公子，我確實可以從他們的死中得到一些好處，但具體是什麼卻不能告訴你。」

接下來的一刻鐘時間里，魏長天「有選擇性」的給沈然講述了一遍自己所知的關於「天道氣運」的規則，以及「天道之子之間需要相互掠奪氣運」的事實。

沈然愣愣的沉默半晌，然後才有些艱和圖書難的問道：「難道不是么？」

「……」

看著魏長天，沈然知道前者並非是在開玩笑。

山外半規殘日，雲邊一縷餘霞。

這是沈然的第一個問題，也是他此刻最想知道的問題，重要程度甚至超過了魏長天的「真實身份」。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抹赤色便漸漸落入西山，從具物變作底色，再到徹底消失不見。

「……」

「……」

這麼大的秘密，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不過，這便也意味著自己答應了與魏長天的「合作」。

可就是這倆字，反而竟然讓沈然在一瞬間便下定了決心。

「……」

「可以。」

「是，殺過一個。」

「……嗯，大約就是這樣了。」

見沈然一下子就猜到了問題的關鍵，魏長天也沒遮遮掩掩，而是大方承認道：

輕輕咽口唾沫，沈然有些艱澀的問道：「那你可已殺過天道之子了？」

通體雪白，唯有雁額處有一點朱紅。

「魏公子，那你究竟又是誰？」

「……」

「三個月前發生在原州城的事想必沈公子你也聽說了，其實此事就是寧和-圖-書永年與白有恆聯手做的。」

「沈公子，如今我還與你，僅僅以表我的誠意。」

突然，沈然慢慢抬起頭，最後問出一個有些不合時宜的問題：「殺了我，你是不是也可以得到那種好處？」

深吸一口氣，沈然強行逼迫自己鎮定下來。

他將會成為魏長天名義上的「朋友」，實際上的「手下」……即便這種關係並沒有任何實質約束。

「還有，天道之子的死……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你為什麼要與我說這些？」

馬車駛過路面，「咕嚕嚕」的聲音于夜空中清晰響亮。

沉默過後，沈然依舊沒有回答魏長天的「合作邀請」，而是再次問出這個問題。

他此前一直不知道原因，直到如今魏長天給了一個可以完美解釋一切的答案。

「沈公子，總之是你不認識的人。」

不過雖然這話在沈然聽來毫無意義，但對於魏長天本人來說，卻的確是他對自己身份的定義。

笑著看過去，魏長天沒有半點猶豫：「你需要天道氣運，而我需要一些天道之子去死，所以我覺得我們或許可以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