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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腳步聲回蕩在林間，沈然的回答不快不慢。

「此事便這樣定了。」

許歲穗目前最大的仰仗是「天下第一人」秦正秋。

許歲穗肯定要帶著秦正秋和慧安。

既然都不可能……所以就是魏長天當時是在隨機應變了？

……

「更何況我與魏長天本就不是敵人，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

「魏公子，子時到了。」

不可能。

他們似乎皆無比堅信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是正確的。

三個人，三條路，三個方向。

這其實是預料之中的。

更不可能了。

「沈公子，你跟在我身邊已有兩個月。」

如果真的不是沈然的話，那便只有可能是慧安了。

天氣好的時候周圍的景色還算不錯，只不過如今是深夜，周遭卻是黑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因為前者的樣子實在太真了，不像是裝出來的。

當然了，雖然三方都是只來了三人，但背後的力量卻又各不相同。

亥時末。

慢慢走在山路上，路邊仍覆著未化的積雪。

雲旗卷雪海，金ｈeｔubook.ｃoｍ.cｏｍ戟羅江煙。

夜色有些發白，星光如碎玉，圓月薄光皎皎。

而寧永年那邊則一定是他僅剩的兩個高手，李懷忠和那個二品將領。

他本來是藏在人群中不準備出手的，結果看到秦正秋和慧安現身，於是便當即決定要「借刀殺人」？

烽火不歇，黃沙燙。

不過雖然目中無景，但耳中卻有聲。

如此比較下來，最起碼在今夜誰強誰弱還真不好說。

因為跟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相比，這件事確實算不得什麼。

可不是沈然又能是誰？

就這樣，各自代表著無數人利益的三人終於越來越近。

身邊，余啟突然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寧永年走下馬車，遙遙望向那座亮著燭火的小亭，身後千余親兵鴉雀無聲。

「我知道了。」

出乎意料的，沈然沒有任何猶豫便給出了答案，彷彿早就料到許歲穗會問這個一樣。

「沈公子，你應當知道我想與你說什麼罷。」

許全扭頭看向許歲穗，小聲說道：「恐怕他是準備和-圖-書要以城中百姓的命做籌碼。」

「噠噠噠！」

許歲穗轉頭看向沈然，表情很真誠：「沈公子，我沒有在怪你什麼，只是沒有想到而已。」

看著表情嚴肅的沈然，許歲穗不由得怔住了。

許全？

許歲穗苦笑著搖了搖頭：「好，那我便問你。」

要知道魏長天可是幾乎在秦正秋現身的一瞬間就喊出那句「外公動手」的。

「好。」

只是當時那麼短的時間，他怎麼可能來得及有如此謀划？

秦正秋？

「對了，最後我還有一句話要留給你……」

至於自己……那當然是魏兆海和余啟。

夜空如江，明月如水掀浪。

看了表情微變的沈然一眼，許全並未多言，加快腳步很快便消失在了山路盡頭。

而隨著他們一步步踏下，凌波亭中的燭火與天上落下的星光也開始微微遙顫。

三人都沒有半點猶豫，更沒有瞻前顧後的等別人先走自己再走。

遙遙看了一眼遠處那三個模糊的人影，魏長天終於確定了三方這次來的人數。

懷陵城外北十和圖書里，凌波亭。

「我們劫法場救李岐之事，是不是你提前告訴魏長天的？」

肅殺之意已經達到了極點，如若身處其中閉上眼睛，就好似能感覺到每個人身後都有著百萬兵一樣。

魏長天點點頭，旋即便向著遠處的凌波亭走去。

沈然這次的聲音明顯稍有遲滯，但表情卻是再真切不過的迷茫。

「老師！」

……

「長天，另外兩邊的人也都到了。」

「所以我只是想聽你說一句真話，可以么？」

不過「入局下棋」卻是都足夠了……

慧安？

腳步一頓，許歲穗好似愣了一愣，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是么？」

不過還未等他開口，許歲穗便輕聲打斷道：

「老師，學生不知。」

不僅是他。

沈然驚訝的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麼。

「……」

「嗯，走吧。」

亥時，懷陵城外一處矮山之上。

「非要明說么……」

身側，魏兆海微眯著眼睛在魏長天耳邊說道：「東側那邊只有三人，寧永年那邊卻來了不少……」

「小妹，寧永年方才和圖書下令封了懷陵城。」

深深看了沈然一眼，許歲穗沒有再問，暫時將這件事放在了心底。

「老師，此事學生也早有疑慮，覺得我們幾人之中應當有魏公子的細作。」

「不是。」

但魏長天此前只見過慧安一次，並且那時候自己還沒穿越過來，他絕無可能提前那麼久埋下這樣一根鉤子。

許歲穗的聲音很柔，其中除了有少許無奈之外便再無更多情緒。

凌波亭雖然名字起的頗為霸氣，但實際上只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小亭子。

都是三個人。

自己則是整個魏家和大寧。

秦正秋與慧安已經等在山腳，而許歲穗則是與許全和沈然仍走在下山的路上。

「大哥，你先走吧，我有些事想與沈公子單獨說。」

「……」

寧永年是懷陵城中那幾十萬大軍。

「也是三個……」

「詩詞一道能教的我也已盡數教與了你。」

但不論如何，這三條路終將會在凌波亭交匯。

這一切可能是許歲穗有意為之，也可能只是一個巧合。

「學生還是不知老師在問什麼。」

「噠噠和_圖_書噠！噠噠噠噠！」

凌波亭中，風雲際會鋒芒。

還沒等魏兆海說完馬蹄聲便再次響起，聽起來竟是在遠離此處。

不是質問，不是試探。

「……」

「從明天起，你便不要再喚我老師了……」

扭頭看著神色複雜的沈然，許歲穗的聲音很輕，但她說的每一個字卻在前者心中猛然掀起滔天大浪。

看來寧永年也知道今天這次談判一旦發生衝突這些普通士兵並起不到啥作用。

「但請老師相信學生，此事絕非是學生所為！」

「我明白你必須得為了魁星學宮和大黎考慮，也明白你定有自己的難處。」

而寧永年和許歲穗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邁開了步子。

此時此刻，魏長天和許歲穗也已經按時抵達了凌波亭附近，分別站在另外兩條土路上等待著子時的到來。

「可是你應該知道的……」

密集的馬蹄聲從南邊傳來，又在遠處停下。

而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許歲穗才輕聲問道：

「還望老師明示，學生一定如實回答。」

「詩稱國手徒為爾，命壓人頭不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