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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

「我哪知道。」

「……」

「我想，你一定是打算等著看我與秦正秋魚死網破吧。」

角落裡的燭台散發著微弱的火光，房門被輕輕敲響，一個黑衣人推門走了進來，快步走到那個站在窗邊沉默不語的男人身後，單膝跪地。

「公子，恕屬下無能，仍未曾查到魏長天的行蹤。」

魏長天繼續敷衍：「反正都已經死過一回了。」

她輕輕攥著被角，用幾乎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回答：

楚先平淡淡的回道：「他若想藏，你能查得到么？」

寬敞的房間之中燈火通明，十余個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老頭兒吵嚷作一團，唯有坐在首位的秦正秋雙目緊閉，一言不發。

「化療很疼么？」

「我睡不著嘛。」

「諸位所言不無道理，但老夫卻也有自己的打算。」

終於轉回身子，楚先平的眼神在燭光中顯得有些陰森與陌生。

緩緩睜開眼睛，渾濁的目光終於令屋中的叫嚷聲漸漸停息了下來。

而秦正秋便這麼慢慢掃視了一圈，這才開口說道：

「咋了？」

魏長天明顯懶得去想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隨口敷hｅtｕｂｏｏｋ.coｍ.coｍ衍道：「等你死了以後就知道了。」

「秦教主，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等的事！」

雖說不相信前者會動手，但氣勢上眾人還是弱了一些。

……

前者與魏長天的關係，天下沒人不知。

「可能吧。」

「魏長天……」

「疼？」

「公子，如今距離二月二還有兩日，要不要派人仔細查一查。」

「楚先平雖籠絡了一些馗龍之人，可於老夫來說仍不足為慮。」

「咚咚咚……」

「此前那個李子木便曾現身在靈門寺，一定是靈門寺的禿驢泄露了此事！」

魏長天看了她一眼，腦海中想起了兩年前，許歲穗剛找到自己后發生的一幕。

「公子，其實我還是希望你不要來。」

「沒錯！還有那新奉女帝，也消失了半月之久！依我看保不準便與魏長天一同來了！」

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就彷彿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一樣，淡淡的給出了答案。

「……」

「那你說……如果我們死了，是不是也能回去啊？」

「查？」

「知道了。」

許歲穗縮了縮腦袋：「但是我怕疼。」

和圖書「所以老夫以為，一切便等到二月二那日再談不遲。」

「如若到時天機真現，而楚先平也當真要與老夫爭奪機緣，那老夫自會出手將其斃殺。」

涼風陣陣，整座小城裡一片死寂，甚至連打更聲都沒有，就像一座岑寂的死城。

扭頭瞥了一眼正盯著自己的許歲穗，魏長天皺眉道：「快點睡。」

……

更何況前者如今還有求於他們……

魏長天點點頭：「那你就沒有想過，即便你回去了，你的病還是不會好怎麼辦？」

「秦教主，眼下已有楚先平等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如果在加上一個魏長天，變數實在太大！」

「哦。」

身為二品武人，幾天不睡覺根本不是問題，所以他此刻精神狀態依舊很好。

「嗯，我也不怕。」

「甚至此刻他或許就在城中。」

「如今我們唯一的對手還是秦正秋。」

「魏長天，你怕死么？」

「即便他真的來了，那也不過是孤身一人，頂多還有一個新奉女帝，對我構不成威脅。」

「記得多派些人手盯住他們的動向，若有異常隨時來報。」

說到這裏，秦正秋頓了一頓，眾人的表情和圖書也變得意味深長。

所有人都緊緊盯著秦正秋，心跳不知為何皆變快了幾分。

「……」

雖然眼下城中並無人在搜查他們的蹤跡，但魏長天肯定不敢掉以輕心，便決定這兩天都不睡覺了，以免有突發|情況時來不及反應。

客房裡沒有點燈，月光灑進來，隱隱落在魏長天的側臉。

不知道為什麼，許歲穗的眼神忽然閃過一絲失落。

「秦教主！早些決定吧！」

身後，黑衣人猶豫了一下，輕聲繼續說道：「雖未曾查明，但以屬下愚見，魏長天勢必是打聽到了消息，往方寸山而來了。」

……

「但如果你已經來了……」

「還行吧。」

魏長天撇撇嘴：「能不能活著都不好說。」

「……」

閉上雙目，秦正秋的語氣很平靜、很冷漠。

「諸位。」

「是啊！此番機緣關係重大，我等既然來了，便絕不能看著機緣落入他人之手！」

說實話，即便拋開他們背後的勢力不論，單憑這十幾人，就足以掃蕩覆滅掉天下絕大多數王朝。

「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既然暫且找不到魏長天，那就先將楚先平斃殺！如此一來那魏長天也難掀起和圖書什麼大浪！」

「公子……」

畢竟血脈親情這東西……

反倒是許歲穗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許歲穗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笑著回答：「不怎麼疼的。」

沒有轉身，楚先平依舊遙望著空中一輪明月，平靜的回了一句。

「是么……」

黑衣人一頓，表情瞬間變得尷尬，沒敢再說什麼。

「還有魏長天……」

「諸位，如若魏長天後日現身於方寸山……」

當夜。

他緩緩走到桌邊坐下，表情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看不真切。

「既然這樣，那我就如你所願。」

「嗯，你出去吧。」

黑衣人站起身，低著頭慢慢退出房間，屋中很快就又只剩下楚先平一人。

許歲穗身子猛地僵住，然後又一點點放鬆下來。

「公子，這或許是我最後一件能幫你做的事了……」

畢竟哪怕就是秦正秋，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對付這樣多的二品高手。

許歲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笑著說道：「畢竟我們就是因為前世死掉了才會穿越到這裏的嘛。」

城北，某間客棧之內。

「我又不怕死啦……」

「如今登仙天機是真是假尚未可知，若現在便與他和*圖*書們翻臉，倒頭來或許便會落得個竹籃打水的下場。」

也正因如此，這群人此刻才對「天下第一人」的秦正秋並不算多麼恭敬。

「……」

「……還好啦。」

「秦教主，魏長天既然已一個月未曾現身了，那想必一定是來方寸山了！」

「那也沒關係呀。」

自打最近幾日城中前後來了許多行為古怪、又明顯不好惹的不速之客后，城中百姓便極少敢在入夜後出門了。

「行了，既然沒查到，那就這樣吧。」

但實際上，此刻坐在這裏的每一個人，其身份都是某個大宗大派的宗主或教主，境界最低的也是二品中期。

許歲穗躺在唯一的床上，魏長天則是坐在桌邊。

但在座眾人難免還是會擔心秦正秋會捨不得殺他這位外孫，進而導致什麼意外。

「是！」

許歲穗雙手合十墊住側臉，眼神里似乎有些嚮往：「魏長天，你說這次我們能回去嗎？」

雖說二人早已撕破了臉，在大乾京城那次更是險些便要大打出手。

「我必殺之。」

另一邊，城南。

這幅場面乍一看頗有些雜亂，好似正在說話的這十幾人都是些暴躁老頭子一樣。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