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凡塵神域
第一百三十五章 蛇眼
這些蛇眼由黑色的線條構成，像是炭筆，又像是自然留下的污漬，蛇眼有大有小，小的只有拇指那麼大，而大的足足有井蓋大小，密密麻麻，遍地皆是。
這是一條年代久遠的老路，兩側的房子低矮而昏暗，滿是青苔的牆面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迹，路邊光禿禿的樹榦像是一根根深棕色的荊棘，抓狂著刺入天空。
最終，他還是停下了腳步。
林七夜拎著黑匣和年貨，輕聲穿過鼾聲滿地的餐廳，推門而出。
一隻狹長的，邪異而妖冶的蛇眼。
但這份不安感源自何處，林七夜卻說不上來。
「雙神代理人……聽起來是個有意思的男人。」
陳牧野並沒有阻止林七夜，而是輕輕點頭，「嗯，你去吧。」
那是一個女人，黑色捲曲的長發自然的散落肩頭，在微風中像是一隻只扭曲的黑蛇，詭異的搖擺著，那隻邪異的蛇眸靜靜地注視著林七夜。
「嗯。」林七夜點點頭，「算是去拜個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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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韓少雲和袁罡，城裡還藏著一個『海』境么……」蛇女的雙眸微微眯起。
「你還是個剛加入古神教會的新人，境界也不高，這次與林七夜接觸，一定要以招攬為主，如果實在無法招攬，就直接讓韓少雲出手，務必將他就地格殺！
「安插在集訓營里的那幾個人暴露了，袁罡已經出營，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電話那頭一個深沉的男聲響起。
「啊呀啊呀～」女人另一隻手托住下巴，悠悠開口：「這麼早就要收尾了么？我還沒有玩夠呢……」
人行道旁環衛工人掃落的積雪，已經融化了大半，剩下的雪殘存在地上，同樣是蛇眼的形狀；
這圖案，像是一隻眼睛？
「【蛇女】，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你來滄南可不是為了玩的。」男人的聲音逐漸嚴肅起來，「林七夜是史上第一位雙神代理人，如果實在無法將他招攬進我們古神教會，就決不能讓他繼續活www.hetubook.com.com在這個世界上，否則，未來我們將會多一個比王面更加棘手的對手。」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在笑。
「走了，幹活。」
「王面么……上次他可是差點就把我腰斬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不懂風情的男人。」蛇女嘆了口氣。
這裂痕像是自然形成，閉合成一個狹長的半圓，而在這半圓之間，又有幾道裂痕交錯，乍一眼看上去似乎沒什麼，但若是仔細觀察……
他手上沾著雪水，輕輕擦拭著滿是塵埃與青苔的牆壁，片刻之後，牆壁的表面浮現出一個詭異的裂痕。
「這是……禁墟？」他的眸中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彎腰放下年貨，將兩隻黑匣緊握在手中，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掃完雪，林七夜便轉身走進事務所中，拎起角落的兩個黑匣，猶豫片刻之後，又從桌子上抓了些年貨放在口袋裡。
「知道了～」蛇女緩緩從欄杆旁站直身子
hetubook.com.com，伸了個懶腰，一雙蛇眸豎瞳注視著遠處的某個小店面，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她拿出手機，接通電話，懶洋洋地開口：
時不時有幾輛汽車駛過，震散路邊的幾團積雪，林七夜裹著圍巾，拐進另外一條偏遠的小路，世界便完全安靜了下來。
在他離開之後，一直死狗般躺在沙發上的吳湘南緩緩睜開雙眼，從沙發上坐起身，和陳牧野對視一眼后，一巴掌拍醒了身邊的溫祈墨。
路邊的樹枝交錯伸展，從特定的角度望去，便是一隻只的蛇眼；
「沒錯，不過他拖不住袁罡太久，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以韓少雲的戰力，這座滄南城裡，也就只有袁罡能正面戰勝他，不過到時候，會有人幫你拖住袁罡的。」
……
「要出門了？」陳牧野從廚房走出，問道。
原本還算熱鬧的街道，此時已經冷清了下來，周圍琳琅滿目的店鋪統統緊閉著大門，門ｈtｔps://m•hetubｏoｋ.ｃoｍ.ｃｏm口還貼著嶄新的「福」字，店內的人卻早已收拾好了一切，回家過年。
「這是……」林七夜眉頭越皺越緊，他蹲下身，用黑匣掃開自己腳下的積雪，在他所站立的人行道上，不知何時也遍布著這種詭異蛇眼！
就連天空懸挂的冬陽，不知何時，也演變成了蛇眼的形狀……
林七夜將精神力完全展開，臉色越發凝重了起來。
安靜的人行道上，林七夜皺著眉頭，似乎在感知著什麼，半晌之後，他轉身看向右側的廢棄矮樓，伸出手緩緩摸向矮樓的牆壁。
這條街道，已然化作一片蛇眼的世界！
如果確實沒出事，那就正如他剛剛所說的，順便去拜個年。
……
一個女人隨意的將手搭在欄杆上，微風拂過黑色的捲曲長發，露出一張妖冶而魅惑的面孔，一雙詭異的豎瞳靜靜地注視著逐漸蘇醒的城市，似笑非笑。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既然明天就是假期的最後一天，那些在暗中的人想必已經按捺不和圖書住了，自己多出去溜一圈，也能試探一下他們的底線。
百里胖胖他們居住的情人旅館離和平橋並不是很遠，徒步走過去也不過就十幾分鐘的路程，但隨著這條路越往前走，不知為何，林七夜心中就越發的有些不安。
嗡嗡嗡……
「喂……？」
林七夜終於知道，自己那份不安的感覺究竟來自何處。
滄南市，某信號塔頂端。
手機震動聲響起。
林七夜從和平事務所離開后，便徑直朝著情人旅館的方向走去。
周圍林立的矮舊房屋表面，一隻只蛇眼以匪夷所思的形式，逐漸顯露出來；
如果真的出現什麼實力過強的敵人，林七夜也不怕，反手把倪克斯放出來直接夜色閃爍跑路就是了，不過倪克斯的神力容易引發守夜人的騷動，若非必要時刻，他並不想動用倪克斯。
突然，一個人影緩緩從他對面的人行道走來。
剛剛情人旅館那發生的爆炸還縈繞在林七夜的耳邊，雖然他並不覺得那小胖子會出什麼事，但還是去看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