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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是一尊雕塑。

「不可能，我不相信！」陳涵瞪著林七夜，怒吼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第五支特殊小隊，更別說什麼莫名其妙的預備隊……你的紋章是假的，是你殺了李叔！」

「李叔……」

一封調離332小隊，前往另一個城市的調離申請，而申請人的名字……叫陳涵。

酆都大帝目送著那一對爺女離開，沉默了許久，轉過身，向著遠處的黑暗緩步走去。

陳涵怔住了。

他低頭一個字一個的看完了這封信，嘴角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從口袋中掏出打火機，放在紙張的角落。

寒風中，他連續按動了好幾次，才燃起了一縷細微的火苗。

他在門前的老台階上坐下，看著遠方逐漸墮入黑暗的天空，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張，緩緩將其打開……

李德陽沉默了片刻，笑道，「等有一天，輪到你來照顧爺爺的時候，就長大了。」

老大爺本來不願意走，聽到李德陽說要忙工作，便糾結了許久，點了點頭，「那，那你忙，到了烏魯牧奇有和_圖_書時間就趕緊給家裡打電話，知道沒？」

李德陽平靜地望著他的眼睛，下一刻一抹魔法的光輝綻放，整個人變回了林七夜的模樣。

「如果是我殺了他，為什麼還要費勁心思，去替他做剛剛那一切？」林七夜平靜的開口。

……

小姑娘想了想，「那我什麼時候算長大？」

老大爺瞪大了眼睛，「烏魯牧奇？那不是在西邊嗎？」

等到老大爺和小姑娘被百里胖胖等人帶走，整個屋子頓時安靜了下來。

寒風捲入屋中，發出陣陣的嗚咽聲，陳涵獃獃地站在原地，手指微微鬆動，掌間的直刀刀鞘落在了地上。

次，次，次啦——！

「守夜人駐安塔縣332小隊陳涵……」林七夜從懷中摸出了一枚紋章，緩緩開口，「我是守夜人第五支特殊小隊預備隊隊長林七夜，現在，我很遺憾的向你宣布……

「李德陽臨死前，讓我替他捎句話。」林七夜走到門口，平靜地說道，「以後332小隊就交給你了……他柜子里的那些收藏，你和_圖_書就替他用了吧。」

「知道了老爹，放心吧。」

「爸爸，你要去很遠的地方嗎？」婷婷歪著腦袋，有些不捨得問道，「我可不可以去看你啊？」

李德陽回過頭，只見不知何時陳涵手中已經多了一柄直刀，刀鋒正筆直的對準李德陽的鼻尖，散發著森然寒芒。

陳涵僵硬地轉過身，走到屋內的辦公桌旁，將辦公室柜子下面的第二個抽屜打開……

他深吸了一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那張冷峻的面容罕見浮現出一抹柔色，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李德陽對他們揮了揮手，給了門外的四人一個眼神，百里胖胖頓時笑呵呵的走上前，抱著小姑娘晃晃悠悠的往外面走去。

裏面整整齊齊的放著一抽屜的捲煙。

林七夜的雙眸微眯，陳涵手中的直刀突然被一抹黑暗浸染，劇烈的顫動起來，猛的擺脫了他的手掌，刺入了頭頂的天花板中！

小姑娘似懂非懂得點點頭。

「烏魯牧奇。」

陳涵親眼目睹了這一幕，臉色微沉，冷聲開口，「你們果然有問題，是你們殺了https://m.hetubook.com.com李叔？！」

李德陽看了眼時間，將婷婷放下，站起身來，「老爹，時間差不多了，我讓他們送你們去車站吧？最近山裡出了那些事情，我還得趕緊忙工作，向上頭彙報。」

「我……欠這小子一個人情。」

「託了點關係，老爹你就別問了。」李德陽含糊其辭。

這縷火苗點燃了紙張，越燒越旺，黑色的餘燼隨著風捲入空中，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黑暗的天空之上。

「把這裏收拾收拾，這兩天就走。」

「咳咳咳咳……」他叼著煙，長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天空，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呢喃，「李叔，你的品味，有些太差勁了啊……」

陳涵聽到這句話，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他盯著林七夜手裡的紋章，許久之後，臉色逐漸蒼白下來。

「我陞官了。」李德陽樂呵呵的開口，「上面來了調令，以後我就不在這裏當護林人，要去軍營里當班長。」

「這，這也太遠了……」老大爺眉頭緊皺，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對啊，你不就是個和-圖-書守林子的嗎？嚴格來說也不算軍伍人員啊，怎麼突然要把你調到烏魯牧奇去當班長？」

332小隊隊長李德陽，在與紅甲蟻后一戰中，英勇戰死！」

那是一封調離申請書。

他平靜地注視著這一幕，低頭將自己嘴上的捲煙湊到紙張的火焰之上，將其點燃，一縷青煙從捲煙頂端冉冉升起……

「去當班長？那感情好啊！這地方又冷又破，換個地方也好。」老大爺一拍手，「對了，你要去哪啊？」

林七夜搖了搖頭，轉身向屋外走去，打開房門，狂風從外面涌了進來。

「對啊。」李德陽點了點頭，「雖然離這遠了點，但是環境還好，而且軍營裏面生活有保障，還是個小官，總比在這吃苦強。」

「你不是李德陽。」陳涵篤定的說道，「你究竟是誰？」

「……」

酆都大帝怔怔的站在空中，目光望著腳下那座矮小的房屋，那雙眼眸彷彿穿透了無盡的空間，注視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他看著抽屜里的捲煙，眼神有些恍惚，深吸一口氣之後，彎腰從中取出了一根捲煙，叼在嘴和*圖*書上，機械的一步步迎著寒風走到屋外。

「什麼事？」

「婷婷乖，爸爸是要去當戍邊將士。」李德陽摸了摸她的頭，「那個地方很遠，婷婷可能去不了……不過你放心，等婷婷長大了，爸爸就回來了。」

「德陽啊。」老大爺上下仔細地打量了李德陽一圈，「你沒事吧？」

他的身旁，那道人輕輕一笑，「怎麼樣？我們選的人……還不錯吧？」

「我們是保密單位，不讓送的。」李德陽認真說道。

「這麼急？」老大爺連忙開口，「那我和婷婷多呆兩天，到時候送送你。」

「你看，正因為讀書少，就不知道了吧？現在有的單位確實是這樣的。」李德陽好說歹說，一通忽悠，總算是把爺女兩個哄的相信了。

老大爺一愣，狐疑的開口，「德陽啊，你老爹我讀書少，可別騙我……哪有孩子去當兵還不讓送的道理？」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李德陽的咧了咧嘴，「對了，要真說起來，還真有件好事。」

「那你，什麼時候走啊？」

說完，他的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漸濃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