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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魚，你已經持續翻閱了5個小時了，該休息一下了。」

「每次我們上邪會要對一個『人圈』出手的時候，都會先進行一系列的滲透準備工作。」騎士不緊不慢的開口，「這其中，最重要的兩種人被稱為『傘兵』與『哨兵』。由於『人圈』對於神國來說至關重要，所以想要進入『人圈』內部，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滲透『人圈』最關鍵的點就在於，找到它與外界相連的『缺口』。」

……

安卿魚緩緩閉上了眼睛，用雙手揉了揉太陽穴，長嘆了一口氣，目光複雜無比：

安卿魚伸出手，指了指雲層下方，如螻蟻般密密麻麻在街道上穿行的身影：

「我明白了……總之，我會按照任務，配合你們的行動的。」

「『濫殺』？」騎士眉頭一挑，「你要這麼理解也沒有問題，但我希望你清楚，這裡是迷霧，而我們上邪會也從來不是什麼聖母組織，我們是『邪』。我們和-圖-書不可能，也沒有義務將所有人救下，能夠引渡50萬人作為火種帶入【烏托邦】，已經是我們對這些國家以及文化傳承最大程度的尊重了。而且，毀滅『人圈』，就意味著救下那些數以千萬計的燃燒痛苦的靈魂，或許對於生活在其中的人來說是毀滅，但對那些悲慘的靈魂來說，這就是救贖！」

安卿魚沒有說話，他默默地站起身，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旁，俯視著腳下這座霓虹璀璨的都市。

【凈土】。

「一般來說，我們極少進行『毀滅』。最多只是炸掉其中用於收集信仰的神廟或者神像，並順手拯救其中的一部分人。如果真的要執行『毀滅』的話，那要看這個『人圈』的規模大小了。」

「應該遠比這個要多。」安卿魚搖了搖頭，「那麼，電力是如何產生的？」

江洱愣在了原地。

「這裏？」江洱眉頭微皺，「可是這裏同樣沒有發電裝置，那電https://ｗｗｗ•hｅtｕｂooｋ•ｃｏm.cｏｍ都是從哪來的？」

「也就是說，想要維持這種『人圈』的運轉，就必須殺死大量的人，用他們的靈魂作為養料？」吳湘南若有所思，「可是，如果『人圈』內自然死亡的人數跟不上這種消耗的速度呢？這種循環豈不是就被打破了？」

騎士聳了聳肩，回答，「如果圈養的人數少於50萬人，我們會將他們引渡進入會長締造的【烏托邦】，在那裡繼續生活下去，如果超過這個數量……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將50萬的婦女孩童以及擁有特殊技能的青壯年引渡，剩下的……只能任由他們隨著『人圈』毀滅了。」

「江洱，你說……這麼大的一個國家，每年要用掉多少度電？」他反問江洱。

「或者，我再換一個問法。」安卿魚頓了頓，「在沒有化石燃料的情況下，這裏的發電站，是怎麼發電的？單純靠核電，風電和水電，根本無法和圖書支撐起這麼龐大的用電量。」

「核電，天然氣發電，油電，風電，水電？這些應該都有吧？」

騎士的聲音落下，整個船艙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麼，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沒錯，所以『人圈』的存在，本身就是惡。」騎士繼續說道，「而『人圈』中圈養的人類越多，消耗的能源越龐大，作為燃料的人類靈魂數量越多，這座城市的罪惡就越重。而騷擾，襲擊，甚至毀滅『人圈』，就是我們上邪會的核心目標之一。」

「這是怎麼回事？」

江洱一怔，猶豫片刻之後，回答道：「應該，在5000萬億瓦時左右？」

迦藍眉頭緊鎖的開口，「這也太喪心病狂了。」

「答案是，這裏的發電站，根本就是擺設，它們根本就發不了電。」安卿魚看了眼自己腳下的地面，「它們輸出的電量，全部都是從這裏出去的，這個國家的一切電力來源，都是【凈土】。」

「人……ｈ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om或者說，死人。」

「理解萬歲。」騎士微微一笑。

「毀滅？」吳湘南疑惑的問道，「毀滅了『人圈』之後，裏面被圈養的人類怎麼辦？」

「你發現了什麼？」

「打個比方。」騎士繼續解釋道，「人類想要生存，需要水，空氣，土壤，食物，能源……而神器本身是不會自動生成這些的，但它可以通過吸納靈魂，去憑空創造這些。生活在這種『人圈』中的人，他們喝的每一滴水，呼吸的每一口空氣，甚至使用的每一度電力……背後作為驅動的，都是死去的人類靈魂。點燃生物的屍體，會釋放出大量的熱量，而點燃人類的靈魂，所產生的能量更是天文數字。」

東京。

突然間，江洱的身影無聲的走到了他的身邊，輕輕揮手，將所有屏幕上的畫面陷入黑暗。

「也就是說……裏面的人，都會死？」吳湘南眉頭皺起，「這不是濫殺嗎？」

「死後就是永恆的折磨？」迦藍似乎並不和*圖*書能理解這句話。

「哪有那麼容易。」騎士搖了搖頭，「難道你忘了，為了保全自己，諸神獻祭了絕大多數的生命，而這種生命數量……可都是以千萬甚至億量級計算的。光是他們獻祭的這些生命，就足以維持『人圈』運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人圈』中的人之所以能活著，並奉獻他們的信仰，是因為有數以千萬甚至億計的祖先們的靈魂，在作為他們所居住的世界的燃料燃燒。」

呼嘯的風聲混雜著海浪拍打船身的嗡鳴，在昏暗的船艙間回蕩，過了許久，吳湘南才緩緩開口：

安卿魚坐在總控室中央，周圍到處都是閃爍的屏幕，他的目光同時凝視著所有的屏幕，像是尊雕塑般一動不動。

「沒錯，但是你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嗎？」安卿魚平靜地說道，「這個國家自身的礦產資源極其匱乏，它用來發電的燃氣和石油，是從哪裡來的？」

「還真是，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啊……」